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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庶女成凰 作者:倾城留雁(红袖添香vip2014.7.4完结)-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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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小环多说,拓跋苍已经猜到了孟溪月去明霞宫的意图。

    看着她脸上那清晰的掌痕,拓跋苍已知大事不妙。顾不得和小环解释,急急转身奔出残月宫。轻捷的身影像是一只夜巡的枭,几个纵落间明霞宫已在他的脚下。

    夜色下的宫殿,像是大张着口的怪兽。漆黑的内院中间,隐隐有几个人影晃动。

    孟溪月不知道第几次狠狠咬住下唇,用疼痛来刺激已经渐渐涣散的意识。嫣红的血顺着小巧的下巴滑落,滴在身前青铺就的地上。双膝早已经没了知觉,全靠着她坚强的意志维持着跪立的姿势。悬在头顶的铜盆将她双手冻得冰凉,摇摇欲坠中清水淋漓洒出。溅在脸上身上,很快便冻成了冰。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水都撒到我身上了。”身边一个宫女不满地斥责道,皱眉搓了搓手,身子向旁边挪了挪,避开溅出来的水。

    “月妃娘娘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腰挺背直身正手稳的规矩没学过吗?这才一个时辰,怎么就抖成了这幅样子?水都换了三盆了,月妃娘娘是想累死奴婢们吗?”另一个侍女翻着白眼附和道,随手拿起旁边的水桶哗地一下将洒了多半的水盆补满。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下倒得太猛,结着碎冰的清水顺着盆沿溢出,顺着孟溪月乌黑的长发一路冲了下去。

    若是依着孟溪月素日的性子,对于这些心狠手辣的货色,早就一个巴掌打过去了,哪里容得她们作威作福。可是此刻,莫说她为了孟溪浅不能动手,就算是想要动手,也是不能了。

    整整三个时辰,柔妃变着花样的戏耍着她,觉得有些乏味和不解恨,又叫来其他妃子一起观看取乐。一群女人花招百出,将孟溪月弄得伤痕累累心力交瘁。

    最后玩得累了,便让孟溪月脱去棉袍,双手举着水盆跪在了冬夜的院子里,随**代一句:“天明之前不得放下来”,便回寝宫睡觉去了。

    只是这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孟溪月便在寒风冷月中跪了一个多时辰。

救人

        纵然她的意志足够坚韧,即使她习过十余年的武功,可是她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之躯,能坚持到这种时候已经是个奇迹。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晕倒在地了。

    然而,这种坚持已经到了极限。蓦然加重的铜盆成了压垮她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冻彻骨髓的寒意瞬间夺走了她心口最后一丝温度。

    孟溪月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宫女们说话的声音忽高忽低,越来越飘渺,越来越遥远。双臂再也无力支撑,僵硬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动,铜盆哐啷一声砸在地上,在午夜的静寂中格外刺耳。

    结着一层薄薄浮冰的水劈头盖脸浇下,孟溪月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下栽倒在地,脸色青白呼吸微弱。

    “呀!”旁边那个侍女躲闪不及,同样受了牵连,泼下的冰水润湿了她的鞋袜,冷得她打了个哆嗦。看着躺在地上的孟溪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重重踢在了她的身上,恶声恶气地骂道:“别以为装死就没事了,快起来接着顶!”

    另一人更是麻利,早已经捡起铜盆重新装上水端了过来勾着嘴角冷笑道:“月妃娘娘还是不要拖延了,柔妃娘娘说了让您顶上一晚,那就要顶上一晚。识相的话还是赶紧起来接着顶吧,否则……”

    “否则什么?”

    一个怒极的声音突然在头上响起,那宫女突然手上一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铜盆已经被人抢去,接着哗啦一声,已经被浇成了一只落汤鸡。

    “啊!”彻骨的冰冷瞬间传来,侍女只觉身上像是有千万根针同时刺入,忍不住尖叫一声,筛糠似的哆嗦起来。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夜闯明霞宫?!来人啊,快来人啊!”另一个宫女来不及多想,急忙扯着嗓子呼叫值守的侍卫。可是当看清楚院中突然出现的男子时,顿时吓得噗通一下瘫软在地,脸上血色褪尽,伶俐的口齿顿时结巴了起来:“皇……皇上?”

    将铜盆重重掷在她的身上,男子跨前一步扼住她的喉咙。侧头望向昏迷不醒的孟溪月,狭长的星眸中瞬时涌上血色。

    “竟然将她伤成这样,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蛋……”

    说着指间猛然用力,竟然掐着那侍女的脖子将她身子离地。眼看着她翻着白眼就要一命归西,内殿大门忽然洞开涌出一群人来。

    “深更半夜吵什么?还让不让本宫睡觉了?”柔妃满脸不悦,皱着眉被宫女们簇拥了出来,一眼看到月色中那俊逸绝美的挺拔男子,不悦的神色立刻被惊喜取代:“皇上?您不是离宫一个月吗?怎么今夜就回来了?莫不是……”

    莫不是想她了吗?

    柔妃心里这样想着,眼角眉梢之间更是多了几分喜色。可是当她注意到他的举动和神情时,心底却又吓得一慌。强装无事摇曳着走到他的身前,噙着笑试探道:“皇上如此动怒,莫不是她们不懂规矩触怒了龙颜?若如此杖毙了便是,皇上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陌生的拓跋苍

        柔妃的出现点醒了男子的理智,他眼中杀机渐渐隐去,扔下那个已经掐得半死的宫女,看着柔妃不屑地冷笑:“亏你还自认为是最得宠的妃子,竟然连本王和拓跋涵都分辨不出。”

    “你是闲王?!”柔妃闻言登时愣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尴尬羞愧恼怒的情绪一起涌上,将她俏脸涨得通红。视线扫过趴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倒霉宫女,她恨恨咬牙转移了话题:“那不知闲王半夜来到明霞宫,所为何事?更何况打狗还得看主人,闲王如此对待她们,又有何用意?”

    为了挽回方才丢失的面子,柔妃本想要声色俱厉地斥责于拓跋苍,可是面对着那张与拓跋涵同样俊美的面孔,话到嘴边却改了腔调,从愤怒斥责的质问变成了和颜悦色的询问。

    仿佛没有听到柔妃的话,拓跋苍看也不看她一眼,脱下外袍将浑身湿透的孟溪月裹紧抱起,大步向门外走去。直到身影快要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这才将一句冰冷的警告顺着寒风传回:“若是再有下一次,休怪本王不客气。”

    虽然声音不高,却足以令柔妃听得清清楚楚。清冷的明月高悬苍穹,像极了他那寒冽的眼。

    悚然的战栗从后背泛起,柔妃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噤,看着拓跋苍消失的地方,心中竟然泛起恐惧的感觉。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闲散浪荡,被宫中人耻笑轻视的王爷,竟然也会有如此可怕的气势。今夜的他,甚至比那冷酷深沉的拓跋涵更加令人畏惧。

    或许……是夜色给了她这样的错觉吧?

    “娘娘!”小环正慌得六神无主,忽然看到拓跋苍怀中抱着一人疾步跑来。等看清那脸色灰败的人正是孟溪月的时候,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娘娘,你怎么了?娘娘,娘娘!你醒醒,醒醒啊!”

    “别嚎了,她又没死。”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环拨到一边,拓跋苍俯身将孟溪月放在床上,本想要叫她来为孟溪月更衣,可是看了一眼那哭得投入的丫头之后,临时改变了主意。

    “去准备些热水来。”拓跋苍一边吩咐一边忙个不停,“对了,还有毛巾和干净衣服。”

    虽然方才将孟溪月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已经将真气送进她的体内护住了心脉。但是当他指尖触上那冰冷的肌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

    不敢想象,若是方才他去得稍微晚些,她会是怎样的后果。从那个精力充沛的女子变成这样气息奄奄的样子,到底是受了多少的折磨?

    早知如此,他昨夜才不会提出那样的下策。

    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定会因此而抱憾终身。

    虽然脑中思绪纷纷,但是拓跋苍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滞,将湿透的外衫解开脱掉之后,他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向那已经被水浸透呈现半透明的白色里衣……

为她疗伤

        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她又是他的弟媳,可是此刻情况危急,若再耽搁下去,纵然孟溪月不死,恐怕后半生也会落下疾患。更何况他拓跋苍本就不是那些迂腐木讷之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圈圈框框。至于孟溪月在不在意,他可顾不得了。

    “皇上……娘娘她……要不要紧?”小环打了热水回来,站在床边看着一动不动的孟溪月。泪水噼里啪啦落下,在她惨白的小脸上肆意奔流。

    “不碍事,你下去吧。”没有纠正小环的称呼,拓跋苍将错就错撵人。

    “……是。”小环迟疑了一下,喏喏应着退了下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拓跋苍毫不迟疑地将孟溪月湿透了的里衣褪去,那冰冷僵硬的身子,便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了拓跋苍的面前。

    “要是这时候你醒过来的话,一定会把本王当场分尸吧?”轻笑一声,拓跋苍伸手扯过锦被将她紧紧裹住,闭上眼将手探入被子之中,顺着那冰冷的脊背摸索,按压了几处穴位,最后将掌心停留在了她的后心上。凝神静气,开始为她运功驱寒。

    如果孟溪月此刻清醒,那她一定会惊诧于这个被她打得抱头鼠窜的男子雄浑的内力。这内力浑厚蓬勃,顺着经脉在孟溪月体内流淌,所到之处摧古拉朽,将盘踞在筋肉和骨骼间的寒气尽数驱散。

    半个时辰之后,拓跋苍终于将手收回,孟溪月脸上青白之色褪去,清浅的呼吸渐渐有力,微弱的脉搏也稳稳跳动起来。

    “终于没事了,真是累死本王了。”将孟溪月安置回枕上躺好,拓跋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并躺在了孟溪月身旁,翻了个身呼呼睡去。

    而孟溪月此刻,则是另一番挣扎之中。

    依旧是黑的夜红的火,还有那寂静的村庄和遍地的尸体。孟溪月跪坐在地上,双目瞪大到极限,死死地看着火海中摇摇晃晃站起来的人影。

    这一次不同往日,她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纵然如此,她的心却依然被眼前的景象搅得疼痛难当。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她觉得梦中这一切如此熟悉?如此令她伤心欲绝?

    “上弦……”与以往的梦一样,女人僵硬地抬头从满是鲜血的嘴里吐出两个含糊的字来,火光明灭中,那张鲜血淋漓的脸比之前更加清晰了些。

    “不要醒,千万不要醒来啊。”孟溪月急速地喘息着,想要跑上前去,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无奈只得跪在原地,竭力想要看清那女人的长相。

    心如擂鼓般剧烈跳动,她眼睁睁看着女人越走越近,那张脸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虽然血污满面,却依旧无法掩盖那倾城的容颜。

    “上弦……”又是一声呼唤响起,怜惜哀伤。就是这声呼唤,使得孟溪月身子一震,在思维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本能的脱口喊了出来:“娘!”

梦醒惊魂

        “喂喂喂,大半夜的你鬼嚎什么?”

    身子突然被人晃动,孟溪月终于挣脱了梦魇,可是一时却难以回过神来。那浓重的哀伤困扰着她,让她有些糊涂。听着有人抱怨,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做噩梦了。”

    “什么噩梦?”那个声音追问道。

    孟溪月依然发愣中,喃喃回答道:“不知道,好像是我娘……”

    “算了算了,先睡吧。”那个声音嘀咕一声,睡意朦胧。

    “嗯。”随口应了一声,孟溪月翻了个身,准备重新融入刚才的梦中。

    不对呀……

    “该死的拓跋苍!”厉叱一声翻身坐起,孟溪月扬手便打。

    “别,别打!”连着挨了孟溪月两拳,拓跋苍手忙脚乱撑起身子,正想要落荒而逃的时候,却突然一动不动,怔怔地看着孟溪月。

    “你想干什么?”孟溪月顿时警觉起来,看他那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难不成是知道打不过,所以准备咬她?

    想到这里,孟溪月立刻双手握拳交叉护在身前,防备拓跋苍狗急咬人。架势刚刚摆好,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两个莹白粉嫩的胳膊。

    好熟悉,这是谁的?

    试探着动一动……动一动……再动一动……

    “啊!”终于意识到这两只白盈盈的胳膊是自己的,孟溪月顺势向下看出,发现自己竟然未着寸缕,立刻失声尖叫起来。一边叫着一边不忘手忙脚乱地抓起锦被将身子裹起,只露个脑袋鹌鹑一样缩成一团。

    拓跋苍双手捂住耳朵,脸上满是遗憾。

    着什么急啊?他还没看完呢。

    “你!你!你!”一连说了三个你字,孟溪月简直快要疯了。想要动手,却又不敢妄动,只得瞪着拓跋苍咬牙切齿,那伶牙俐齿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冷天的,本王被你晾在外面都没有哆嗦。你裹得那么严实,还哆嗦什么?”拓跋苍看着裹成粽子的孟溪月,眼中笑意闪动,嘴里却不满意地嘟囔着。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来,作势要拉回被子。

    “混蛋,滚开!”见拓跋苍靠近,孟溪月惊叫一声,死死拉住被子。想要给他个颜色看看,无奈身上没布实在不方便,上下思谋发现只有嘴还算方便,当下毫不犹豫重重一口咬上拓跋苍伸来的手指。

    “哎呀!”拓跋苍吃痛,急忙想要收回手来。可惜孟溪月咬得太紧,这一拉扯非但没有把手从嘴里抽出来,反倒是把她整个人拽了过来。

    孟溪月裹着被子圆溜溜地蹲在那里,本就无法保持平衡,经这一下拉扯,立刻向前扑去。

    “砰”

    随着这声闷响,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拓跋苍额头渗出层冷汗,喉头颤动,咕噜咽下一口唾液,低头看着伏在他两条腿之间的孟溪月,禁不住泪流满面:好险啊,再靠前一点,他就成太监了……

    不过,现在不是庆幸这个的时候。拓跋苍一边冒着冷汗,一边小心翼翼向后退去。

    唯今之计,跑为上策啊。

被逼无奈

        “啊!”刚刚退了一下,拓跋苍立刻惨叫出声。虽然看不到被子遮掩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大腿内侧那块正在被揪着转圈的肉却很清楚他现在正在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拓、跋、苍!”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吐出来,孟溪月脸上满是狰狞。

    “你……你想干什么?”拓跋苍毛骨悚然,想要撒腿逃跑,无奈肉还在人家手上,只得颤巍巍解释:“别,别冲动,本王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

    “自己拿帘子把脸蒙上,快点!敢出花招,就废了你!”孟溪月根本不容拓跋苍解释,口中恶狠狠说着,手中的力道也越发大了。

    听了孟溪月的话,拓跋苍毫不迟疑,立刻拉过床上悬挂的帘子将脸挡住。顿觉腿上那两只手指放松了些,急忙想要借机逃之夭夭,谁知忽然穴道被点,整个人已经动弹不得。

    “想跑?做梦!”孟溪月冷笑一声,松开锦被抓起床头的衣服穿上,站起身来将拓跋苍脸上的帘子扯了下来,双手互按指节嘎嘎响着,居高临下冷笑道:“说吧,有什么遗言?”

    “美……月妃娘娘,别冲动,别冲动啊。”拓跋苍冷汗潺潺,急忙晓之以理:“都是误会,本王是为了救你,才会弄成这样的,你,你听我解释啊!”

    粉拳带着风声呼啸而来,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停在了拓跋苍面前。显然,这句话还是起了作用。

    “误会?救我?”盛怒中的孟溪月也觉察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皱着眉努力回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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