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诱惑-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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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渊在心里苦笑,那人大概是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不知怎么想的。文武百官皆到了场,唯独他没来。
亥时已过,文武百官皆散去,热和了两个时辰的戏台子人去台空,响了一天的丝竹笙箫也早已消停。留下的便是在清风中摇曳的灯笼还有其中燃烧殆尽的烛火。
琉渊今日喝多了酒,好在他酒量甚好,不那么容易就不省人事。宫女太监提着红灯笼,送他回寝宫。他一步一步地走,不愿太快。
雨墨宫离得不远,不消一刻钟便能走到。琉渊在贴了红喜字的寝房前停步,旁边太监带着笑小声提醒,“殿下,到了。”
琉渊沉吟道:“都下去吧。”
身后原本负责服侍的宫女面面相觑,不敢违抗太子的命令,一齐默契地福了福身便都退了下去。
琉渊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才抬手推门,入眼便是红,却不是别的红,是那个他今日寻了一天的身影。临窗而立的红衣男子听到开门声便转身,看着门口的人,一时目光交接,他道:“你可让我好等。”
琉渊心头不知是喜是惊,平日里他偷偷进来也就罢了,今日这种时候也进来,就委实太过大胆。没顾得上回他的话,琉渊先进了屋把门合上。
好在方才就把守夜服侍的宫女太监都屏退。琉渊看着那一身红衣的人,想要开口教导他几句,最后却只说:“你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太子殿下洞房花烛,没我怎么成?”说得倒是有理。
琉渊在房里扫视一圈,“羽姬姑娘呢?”
某人却挑着眉,一副不高兴的嘴脸,“这么惦记着她,难不成你还想和她洞房花烛?”
琉渊看他一眼,“又胡说。”
“不然你惦记着她做什么?”
琉渊轻叹一口气,“说正经的。”
“她不愿与你同房,扮作宫女去了别处,这回你可安心了。”柳夙羲牵过他的手,带着他往龙凤烛前走。
琉渊本就不打算碰她一丝一毫,早已在寝房放了些书,想着看一夜的书。此时柳夙羲在这里,看书是不大可能的。
在龙凤烛前停步,琉渊问:“做什么?”
“拜堂成亲。”
琉渊轻笑,原来他是早有预谋。
房中红烛红绸,烛火映照下喜气盈盈。摆放龙凤烛和果品的高几前,两名男子并肩而立,两人手中牵着红绸的一头,默契转身,齐齐弯腰,一拜天地。转身面对龙凤烛,再次弯腰,二拜高堂。最后面对着面,弯腰行礼,夫妻对拜。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
明天洞房,柳夙羲要耍花招,灭哈哈
第65章 续情花·真心不假
两人原本白皙脸染上了满屋红;琉渊抬头对他对视;那人千年深潭般眸子满含情|愫;水波流转间令人不禁心跳加速,“还有什么?”
“可听过夫妻之间,洞房之前;要喝交杯酒?”
琉渊点头,柳夙羲从身后高几上端起两杯酒;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琉渊想,今日宴席上未见他;恐怕就是准备这些东西来了。
喝下交杯酒,柳夙羲微微俯身琉渊唇上轻吻,舌尖品尝着他唇上残留酒液。一声清脆声响,琉渊手上瓷杯掉落地毯上;双手将他紧紧搂住,迎合他吻。
柳夙羲却稳住他肩膀,将他拉开距离,失笑道:“这么急做什么?”
琉渊抿了抿唇,不由笑了笑,“还有?”
柳夙羲将他打横抱起,往床榻边走,将他平放妖红床榻上,放下绣了龙凤呈祥床帏。柳夙羲从袖中取出一个绣功精致小布袋,松开了布袋勒口,出口朝下,伴随着一阵花香,片片血红色花瓣便如雪一般飘落,落妖红床单上,也落琉渊杏黄色衣袍上。
“续情花?”琉渊至今还记着这种香味,去年柳夙羲便是用续情花引他上钩。
柳夙羲床沿坐下,从琉渊胸口处捻起一片花瓣放鼻前,“这花香气你可喜欢?”
琉渊双手撑床,坐了起来,身上花瓣也滑落床上,他无奈道:“与你这般俏皮人结为了连理,若是有一日招架不住如何是好?”
柳夙羲揽住他,与他一同躺下,他道:“我没吃解药。”
琉渊微微一愣,眸中渐渐有了笑意,调侃道:“你不怕被我晓得你你虚情假意?”
“我也想知道,我对你到底是不是虚情假意。”
琉渊将手放他背后,吻上他唇,柳夙羲不作回应,将他拉开一些距离,“这么?他唇角勾了勾,幽幽道:“还是,你害怕?”
不敢看他眼睛,琉渊垂着头道:“洞房花烛夜,一刻千金,你不想?”
“那也要等上一等,说不准还能得一颗价值万金心。”
琉渊不语,保持着垂头姿势,不再出声。花香作怪,他身子渐渐发热,心跳加剧,喉咙处也有些干渴。琉渊侧躺着,渐渐粗|重呼吸打柳夙羲颈窝处,全身每个地方都叫|嚣,蠢蠢欲|动,手下抓住床单,强忍着被花香挑起情欲。被水汽迷蒙眼里只能看到柳夙羲红衣,至于他是不是如自己一般情|动,他不愿去证实。
“难受?”头顶响起他声音。
琉渊不答,越来越热身子与剧烈跳动心腔令他意乱神迷,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那股躁|动。柳夙羲握住他手,琉渊依旧纹丝不动。被握住手放了他左肩下方,隔着层层布料,还不算明显。当那只被握住手一路被带着伸进了衣襟,只隔着亵衣贴着左肩处心腔,手掌下方那颗跳动剧烈活物好似就要跳出来。
从衣襟里出来,手被握着向下游移,顺着舒适柔软丝质布料,划过宽大腰带,到达那个为私密地方。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里面那物体坚|挺。被握住手反掌与他十指相扣,琉渊缓缓抬头看着他,满含情|欲眸子带着一丝笑,低哑声音道:“还要让我忍我多久?”
“你忍得住,我可忍不住。”柳夙羲唇边一抹笑越笑越深,低头吻上他唇,交握十指松开,琉渊摸索到腰间去解他腰带。被激起情|欲两具身子交|缠一起,难舍难分。
妖红床单上铺了妖红花瓣,两人雪白肌肤便与这红作了鲜明对比。肢|体纠|缠两人皆喘着粗|气,结|合私|密处滚烫,好似就要融为一体。|感和动|情时脸红心跳混合一起。
第二日,琉渊日上三竿才醒过来。昨日情|事过激,且又喝了许多酒,一睡下去便没了知觉。醒来后,屋外光透过纸糊窗照进来,才晓得时辰不早。
枕边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何时离开,离开时有没有被人发现?琉渊忍着全身酸痛起来衣,出了里间,外间圆桌旁赫然坐了一名女子,正是羽姬。
琉渊先是一愣,羽姬见了琉渊便起身问安,“见过殿下。”
回过神,琉渊有些不知所措,道:“不必多礼。”
“屋外还有人等着伺候,可要让他们进来?”羽姬提醒道。
琉渊这才想起外面必定有人会等着进来伺候,这是皇室和名门望族成亲第二日都要。琉渊点了头,羽姬便招呼着外面宫女进来。
年纪尚小宫女个个红着脸,扫了一眼并肩而立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便各自忙着收拾床铺和收捡衣物去了。
羽姬脸上含羞,好似昨日真发生什么似。琉渊却觉着有愧,虽羽姬承认不近男色,且不愿有夫妻之实,只是昨日大婚他却与柳夙羲巫山**,情理上来讲还是觉着有些对不住她。
又有些奇怪,为何柳夙羲与她都能众多宫女太监眼皮底下来去自如。
私下无人时,琉渊随口问:“羽姬姑娘昨日寝得可好?”
羽姬道:“与平时无异,睡得很是安稳。”
琉渊轻点了点头,“那就好。”
宫中有规矩,皇子成亲第二日一早要带着立妃子去各个娘娘那儿请安。虽然现下时辰过了,礼数却是不能少。
先去自然是庆妃娘娘那儿,庆妃娘娘今日气色很好,看着眼前一对“璧人”,夸奖话语滔滔不绝。深宫里头沉默了多年庆妃近些日子越发多话,总说不完似。
琉渊面带浅笑,大多都是羽姬跟庆妃说话,女人家话题他一时也插不进嘴,只得袖着手一旁静候。
此次太子立了中书令表妹为妃,两派之中魏国公显然落于下风。一方得意一方消沉,朝堂两派恶性相争,若是没有一个了结,必定会引发朝廷动乱。
本就是文武百官齐心协力协助国君治理江山,此时分作两派,两派老死不相往来。各自争权夺势,两败俱伤不说,甚者是分裂君主政权。
琉渊成亲不到两日,皇帝便御书房召见他,商议正是朝堂上两派之事。朝堂上动态,外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自然不会蒙鼓里。
谈及两派,皇帝轻咳几声,看着琉渊道:“你又是如何看?”
琉渊沉思片刻,拱手道:“文武百官两派分立,争斗之事越发剧烈,若是不加以制止,任其肆虐,日后必定会危急江山。”
皇帝沉吟着点头,随后问:“那你可有想过解决之道?”
琉渊沉默半响,道:“不曾。”不是没想过,而是此事涉及人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他还未做好取舍。
“如今分裂苗头渐长,若是不除,必定会留下后患。这江山日后还由你来打理,朕也不愿留下残局给你收拾,该除还是要除。”
皇帝话中寓意明显,琉渊不由眉头紧蹙,“此事牵连官员过多,父皇三思。”
身着龙袍皇帝从御案后起身,来回踱了几小步,负着手道:“朝堂之上,苗头虽多,却都唯马首是瞻。就如三军作战,少了统帅,再骁勇善战也只会溃不成军。”
言下之意便是,派本就人心不稳,只要除去朝堂上两派头领,其尾随官员便会各自解派。若是等到这两派之势渐渐稳固,届时就难以拆分。
史上曾有过类似记载,朝堂分做三派,三方之争比今日朝堂激烈得多。景帝每日担忧三方之势有一日会大过国君,为除去隐患,景帝刀斩乱麻,不到三个月,三派首领不同时段获罪入狱,定下死罪。
皇帝此时提出除去两派首领,想必就是效仿景帝。两派之中一边是心上人柳夙羲,一边是亲舅舅韩琚。琉渊不愿看他们任何一方获罪入狱,便道:“父皇,儿臣以为若是一方退让,两派相争之势便不复存。”
“到了今时今日地步,你以为他们还会主动退让?”皇帝顿了顿,半眯着眼语重心长道:“自古以来,帝王皆是无情,优柔寡断狠不下心来,只会误了江山社稷。”
“儿臣明白。”
“明白就好。”皇帝倒吸一口凉气,拉长了语气道:“日后你掌管江山,不难遇到大义灭亲之事,社稷为大,取舍应以此为重。”
皇帝一字一句都暗示他要狠下心来。琉渊牙关咬紧,拱手弯腰道:“恳请父皇将此事交由儿臣,两月之内,必定让两派平息争斗!”
皇帝叹了一口气,“难道,朕方才所说还不清楚?”
“并非如此。”琉渊保持垂头拱手姿态,“只是儿臣认为此事还未到非大义灭亲不可地步,若是有为两全法子,何不尝试。”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剪不断·理还乱
皇帝看着前方垂头的琉渊;久久不语。琉渊再次作揖,恳请道:“请父皇准许!”
沉默许久的皇帝重新坐回龙椅,提了笔继续批改奏章,道:“随你去罢;若是两月之内朕不满意;便不得由你。”
琉渊松了一口气;道:“多谢父皇!”
从御书房回到寝宫;两名宫女在月洞门前驻足交耳;见太子殿下回到宫中,便立即上前去,齐齐福身问安,“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免礼。”琉渊道;想要提步绕过她们回书房,却听其中一名宫女喊道:“太子殿下!”
琉渊止步,回头看着刚才出声的宫女,问:“何事?”
方才叫住他的宫女双手紧握着,支吾了片刻,才道:“太子妃她,她……”
“她怎了?”琉渊不禁好奇。
宫女垂头小声道:“太子妃入住雨墨宫后,便整日在房中诵经念佛,奴婢看着,实在有些担心。”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琉渊含笑道:“羽姬向来喜好诵经念佛,你等不必担心,由着她去罢。”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一个刚成亲的女子整日诵经念佛,委实奇怪了些。雨墨宫里头的宫女太监这两日也看得出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并不常见面,用膳也少有一起。
外头说得风风雨雨,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两情相悦,至死不渝。经这两天来看,别说两情相悦,便是两人说话也是客气得好似萍水相逢的路人。
雨墨宫里头的宫女太监平日里也喜好八卦,不过宫里头的事他们少有外传。即便看出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不同寻常,也只有他们自己晓得。
琉渊先前忙着水渠开凿一事,今日便收到蕲州快马加鞭送回的信函,禀报水渠已开始动工。分段双向挖凿,势必能在一年之内将水渠建成,明年夏日便能投入使用。
开凿水渠一事于此算是告一段落,至于日后开凿过程有大小事,他远在京都,事情自然都交由负责的官员去办。底下官员摆平不了的,再来请示他。
如今最让人头疼的还是两派之争,朝堂上,两派官员为一件小事争论不休,互不退让。皇帝听得心烦意乱,便早早退了朝。
琉渊始终想不明白,柳夙羲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而一向谦逊恭敬的魏国公韩琚,为何又会性情大变?
当初应下皇帝在两月之内令两派平息争斗,想了好几日,琉渊终于还是下了决心要这么做。
柳府的那片桃花林已经结满了比拇指大一些的桃子,民间有说法,春日桃花开得好看的,夏日果实必定就不会丰硕。照这么看来,这柳府的桃花曾经确实开得娇艳繁华。
柳府的桃林之中设了凉亭,凉亭靠着一口砌成的小池子,潭中几株睡莲开出紫色的花,清澈的水中游着几尾花色的锦鲤,清水,紫花,绿叶,锦鲤,互挥互映格外雅致。
亭中对坐一红一白的两人,桌上摆着一副棋盘,棋盘上落满了黑白棋子。
琉渊从棋翁之中捻起一颗白子,落下。抬头看着对面静若止水的人,道:“可是我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应下?”
柳夙羲手中摩挲着一颗黑子,看着对坐的琉渊,“若是你想让我输一局,我必定是能应下的。”
“并非此事。”
柳夙羲落下手中黑子,饶有兴致地问:“那是什么?”
琉渊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远离朝政。”
柳夙羲含笑道:“你我成亲不到十日,你便让我远离朝政,也委实快了些。”
“你不愿?”
柳夙羲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双摄魂的眸子微微眯起看着琉渊,轻声道:“若是你说一句,后宫不得干政,或许,我就心甘情愿离开。”
也知他是玩笑,琉渊握住他的手,“两派之争,日后势力稳固,对朝廷的利害不得忽视。你当初既然保住我这太子之位,那你也该晓得我的处境。”
“我晓得有何用,你那亲舅舅不晓得。”
提及韩琚,琉渊不语,这一段日子他也觉着韩琚有些不同寻常,按理说他是不会不晓得朝堂之上两派恶斗的利害。
“何时走?”柳夙羲突然开口。
琉渊回过神来看着他,还不确定他说的何时走是什么意思。柳夙羲轻笑一声,“不是说要我远离朝政么?总要晓得,我还能在这中书令的位子上逍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