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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仙魔诱惑-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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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若是放在一个官员对皇子说,听着像奉承,而从柳夙羲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暧昧。琉渊避开他那双眸子,无奈笑了笑,“柳大人说笑了。”

    此时,红色翅膀的鸟儿扑着翅膀从厅外飞了进来,平日里这鸟儿都是停在琉渊寝房的窗台上,今日怎的飞到了前厅。琉渊见到它,便伸出了手,让他停在掌心。

    柳夙羲看着停在他掌心的鸟,问道:“殿下可为这鸟儿取好了名?”

    琉渊点头,“柳大人觉着唤作赤莺可好?”

    柳夙羲抬手在琉渊掌上的鸟儿羽毛上抚了抚,“怎会不好。”

    琉渊微微一笑,又想起柳夙羲方才说要去面圣,便提醒道:“柳大人方才说要面圣,本宫看,这时辰也差不多了。”

    柳夙羲抬眸,“殿下提点的是,下官这就去。”从琉渊掌上那只鸟的羽毛上收回来之时,指尖从琉渊的指尖轻轻擦过。被他刻意地划过指尖,琉渊心里一怔。红衣的男子唇角微微上扬,好似偷了腥的猫,旋身,向着门槛提步走去。

    厅中,只剩琉渊,和那一只紧紧伏在掌心的红羽鸟儿。

    韩煜得知皇帝钦点柳夙羲随同琉渊前去江南寻宝,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就差把那一副白牙咬碎。“老狐狸阴险狡诈,利欲熏心,若真找到了宝藏,他必定会耍手段将其占为己有,皇上怎能让他一同前去?!”

    “煜儿!”韩琚厉声道,“在殿下面前不可这般无礼!”

    凡事提到柳夙羲,韩煜便反应十分大,恨恨道:“爹,老狐狸设计害死了陈将军,这你也晓得,孩儿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琉渊习惯了他的偏激,只是淡淡道:“韩将军,父皇既然钦点柳大人,必定有他的缘由,你且冷静些。”

    韩琚叹了一口气,对着主座上的琉渊拱了拱手,歉声道:“下官教儿无方,让殿下见笑了。”

    琉渊看向正在气头上的韩煜,对他皱了皱眉,韩煜被他那眼神看着,心中郁积的火才慢慢压了下去,再偏头对上韩琚警示的眼神,才拱了拱手道:“孩儿知错。”

    琉渊脸上笑了笑,对韩煜道:“韩将军血气方刚,爱恨分明,倒也没甚不好。”

    每次韩煜在韩琚的面前犯了错,亦或者是说错了话,琉渊总要出来为他说话。韩琚叹了口气,看着韩煜恨铁不成钢道:“铁血男儿除了要顶天立地,还要学会容忍,你这般冲动,日后迟早要吃亏!”

    韩煜扫了一眼琉渊,不情愿地道:“爹爹教训的是。”

    琉渊转移话题,看着韩琚道:“舅舅可有了藏宝图的消息。”

    韩琚摇了摇头,“自凌霞山庄一事后,藏宝图便如凭空消失了那般,至今毫无踪迹。”

 第11章 好奇心不若野心

    … …

    今日出宫,一是来告知他们父子皇帝派他前去鄞州查探宝藏,二是来询问藏宝图下落。琉渊端起高几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道:“本宫过两日便要启程前去鄞州,在那里或许能找到一些有利的线索。”

    韩琚捋着须道:“若怳朝国君真是在鄞州才隐了踪迹的,即便时过两百年,也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亲自去鄞州查探,说不准比寻藏宝图还要来得快些。”

    韩煜插话道:“当年运送那巨额财宝,一大批的御林军,后来竟都销声匿迹,此事必有蹊跷。”

    “恐怕是被灭口了。”琉渊皱着眉头,口中感慨。

    韩琚点头道:“唔。”

    琉渊用指腹摩挲着手中的杯身,似在沉思些什么,却听韩煜道:“下官倒是觉着,既然那一批御林军最后是在鄞州销声匿迹的,那必定是在财宝埋藏之后,也即是说,那藏宝的地方极有可能就是鄞州。”

    琉渊抬头看着他,“韩将军分析得有理。”转而看向韩琚,“舅舅觉得如何?”

    韩琚也没否认,“还是先去探探再说罢,若是藏宝图有了下落,下官便立即派人送消息过去。”

    “那有劳舅舅了。”

    韩琚拱手谦逊道:“下官只是尽绵薄之力,大局还得由殿下来把持。”

    出了魏国府,韩煜借着要陪五皇子练剑的借口随着琉渊一同进了宫。

    琉渊与韩煜坐在雨墨宫的一处石桌旁,桌上摆了些瓜子和茶水。琉渊亲自剥着瓜子喂伏在石桌上的赤莺。

    韩煜喝了一口茶,面带担忧道:“琉渊,难道你就不怕,那老狐狸此次随行另有图谋?”

    琉渊一边剥着瓜子一边道:“倒也不是不怕,只是父皇钦点了他,我也不好说个不字。”

    韩煜放下了茶盏,抬眸看着他,“你可会觉着我蛮不讲理?”

    “嗯?”琉渊抬头看着他,似有些惊讶,“怎的这么问?”

    韩煜抿了抿唇,“我爹常说我横冲直撞,被他说得多了,我也都麻木了,也不晓得自己是否有些乱来。”

    琉渊将手里的瓜子喂进了赤莺的嘴里,“那表哥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何时巴着你在我面前说讨好的话了?”

    “表哥对柳大人一直怀有芥蒂,不信任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言语上就有些过了。”琉渊在语气上放得很柔,怕是过激,反而会引得他不快。

    韩煜听后脸上便有了愧色,他早该想到琉渊会这么说,脸上的笑化作了苦笑,“呵,即便你也觉得我不对,还是在我爹面前处处维护。”

    “舅舅待你本就十分严厉,我也只是说句公道话罢了。”

    韩煜撇撇嘴,“我爹那人对其他人皆是笑脸相迎,就只有对着我时才板着一张脸,凶起来,跟吃人似的。”

    从盘子里抓了几粒瓜子,琉渊笑了笑,“他也是为你好。”

    “这我也清楚,就只怕他用错了法,适得其反。”说着,韩煜伸手摸了摸那只在琉渊面前伏着的赤莺。谁知,手刚碰到,赤莺便扭头在他的手上啄了一下。

    韩煜忙收回手,脸上有些怔愣,琉渊也觉着讶异,这鸟儿明明一直都是十分乖顺的,怎的突然之间就会啄人了。

    “可伤着了?”琉渊忙问。

    韩煜回神,摇了摇头道:“不打紧。”随即将视线落在了那赤红的鸟儿身上,“这是什么鸟,怎的还会啄人?”

    琉渊低头看着赤莺,这鸟儿看上去并不像是会啄人的,“这鸟儿唤作赤莺。”说着,琉渊伸手到赤莺的嘴边,赤莺反而将头在他的指尖蹭了蹭。

    韩煜看着那用头在琉渊手上蹭的鸟,无奈笑道:“看来,是我不讨它喜。”

    城南处的柳府乃中书令的府邸,虽到了夜晚,柳府便毫无人的气息,只是白日里却是门庭若市。官场里头想要出人头地的官员哪个不想巴结一下皇帝面前的红人?或是借着公务一事登门拜访,顺道阿谀奉承几句,亦或是带着礼上门,直接说是来给中书令大人问安的。

    前来拜访的官员,咧着一张嘴,笑得几分谄媚几分猥琐,说柳大人这也好那也好,都快及得上庙里的菩萨了。

    今日登门拜访的却是个稀客。当朝的二皇子祁株出了宫,三拐两绕便来到了柳府前。负责看门的小厮热络地将二皇子请进了府里边,树叶化成的丫鬟扭着腰款款而来,送上一杯热茶,随后又十分有礼地退了下去。

    祁株端起茶抿了一口,做出一副回味无穷的摸样道:“柳大人府上的茶就是比别处的好喝,难怪那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想来着喝上一杯。”

    中书令柳夙羲惯常地一身红衣,慢悠悠地揭着茶盖拂着茶水上浮着的茶叶,“二殿下大驾光临寒舍,总该不会只是为了过来品尝寒舍的粗茶罢。”

    祁株放下茶盏,别有意味道:“柳大人府上的茶虽好喝,但也不能只顾着喝茶,不做别的表示。”

    “哦?”柳夙羲眼角流露出一丝笑,“莫非二殿下喝下官一杯茶水,还要涌泉相报不成。”

    祁株笑了笑,“柳大人说笑了。”

    “原来是下官自作多情。”柳夙羲道。

    祁株忙道:“若是柳大人愿意,本宫倒是想涌泉相报的。”

    祁株话中有话,柳夙羲便道:“二殿下有话不妨直说,到了下官这府上,也没甚是不能打开天窗的。”

    有柳夙羲这句话,步步为营的祁株也放开了话匣子,开门见山道:“听闻柳大人奉了皇命,要随五弟前去鄞州寻宝。不知可否属实?”

    既然他说得出这事,必定是他在皇帝身边安排了眼线。柳夙羲瞥了他一眼,调侃道:“二殿下也想去?”

    祁株摇头,“怎会,本宫不过好奇罢了。”

    “有好奇心不是坏事,不过,有野心却是好事。”柳夙羲道。

    祁株偏头看着他,“那柳大人的野心必定不小。”

    柳夙羲悠然道:“不过是想在有生之年能位极人臣罢了,算来,这点野心也不算大。”

    祁株听后眼中泛光,欣然道:“就让本宫为柳大人实现如何?”

    “嗯?”柳夙羲看着他,“殿下有办法?”

    “那要看柳大人愿不愿意。”

    “殿下请说。”柳夙羲道,而祁株似乎还未意识到他在一步一步地逼他将肚子里的阴谋说出来。

    “琉渊如今深受父皇信任,大有立他为储君之势,只是 ,若是他坐上了皇位,日后这朝廷之中必定是韩家人独占鳌头,这点对柳大人来说可是有害而无益。”

    “所以?”

    “所以,不如你我联手,先下手为强。”祁株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柳大人此次随琉渊前去鄞州,你我里应外合,比他们先一步找到宝藏,如此,便能取得父皇赏识,亦能得百官另眼相待。若本宫坐上皇位,柳大人自然功不可没,位极人臣者舍你其谁?”

    柳夙羲听后,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听着倒是十分诱人。”

    “那柳大人可愿与本宫联手?”

    “明摆着的好事,下官怎会说个不字。”

    祁株心中欢喜溢于言表,展眉道:“那日后,柳大人便是自己人了。”

    四年前,祁株还是皇帝最为赏识的皇子,只是后来,病了十六年的五皇子琉渊渐渐好转,其才华在政见上得到文武百官一致认可,皇帝也越来越喜欢。二皇子倒也没甚不好,只是和五皇子比起来,却又远远及不上。

    心中抑郁的二皇子做梦都想扬眉吐气,也一直在找机会将琉渊比下去。买通了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从中得知宝藏一事。心里清楚,若是琉渊寻回了宝藏,那太子之位非他无疑。心有不甘的二皇子这才来找柳夙羲,想借他之力寻回宝藏,重得皇帝赏识。

 第12章 伴君如伴虎

    … …

    只是,第二日一早,二皇子便被打入了天牢,还是皇帝亲自下的指令。此事像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宫女在整理内务之时,在二皇子的寝房之中翻出了一件明晃晃的龙袍。

    二皇子这如意算盘打得虽然精细,但是,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就连他自己也不晓得,箱子里何时多出了这么一件龙袍。

    被御林军押着的二皇子大喊冤枉,喊得撕心裂肺,响彻整个皇宫。正在怒火上的皇帝充耳不闻,扬长而去。

    对于二皇子私藏龙袍一事,宫里上上下下倒并不惊讶,谁都晓得,曾经受宠一时的二皇子被五皇子琉渊比了下去之后便愤愤不平,唾手可得皇位从此遥不可及。心知皇位无望,藏一件龙袍饱一饱私欲倒也不是不可能。

    后宫之中的晋妃娘娘得知自己皇儿因私藏龙袍被打入天牢,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差点昏厥了过去。年逾四十的女人身子本就不好,伤心欲绝捶胸顿足,折腾了许久。在皇帝面前跪了半个时辰,什么好话都说尽了。

    怒头上的皇帝对晋妃的一番说辞置若罔闻,听着烦了便对着身旁的太监道:“摆驾琴花宫。”

    琴花宫正是庆妃娘娘的寝宫。

    跪在地上的晋妃娘娘泪眼看着那一身皇袍的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不留一点情面。身为一国之君,最为忌讳的便是有人觊觎皇位,二皇子私藏龙袍证据确凿,他宁可失去一个儿子,也不愿留着一个祸患。

    晋妃娘娘心知自己说服不了皇帝,为人娘亲自然是爱子心切,便放下了颜面去求五皇子琉渊。红着一双眼睛的晋妃娘娘领着一个太监,去了雨墨宫。

    见了琉渊便要屈身下跪,琉渊便立即上前搀扶,“晋妃娘娘不必行此大礼,琉渊消受不起。”

    晋妃娘娘双手被琉渊搀扶着,吸了吸发红的鼻子,一双泛着水光的眸子看着他,哀求道:“琉渊,算是本宫求你,求你在皇上面前为祁株求求情罢。祁株那孩子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他是绝不会做出私藏龙袍这档事的!这……这其中……必定是有人陷害他!……”

    琉渊身在皇宫,心中也只伴君如伴虎,即便是皇子犯了错也难逃一劫。私藏龙袍乃死罪,龙颜大怒,他也是无能为力的。再说,他明日便要奉命前去鄞州,京城之中的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但是晋妃这般悲痛欲绝,于心不忍,便只得道:“若是在父皇面前求个情倒是小事一桩,只是,父皇领不领这个情我就不敢保证。”

    晋妃用手上绣了牡丹的丝帕擦了擦眼泪,抽泣道:“你父皇那般宠信你,只要是你说的,必定就能进他的耳。”

    琉渊有些为难,皱了皱眉道:“我姑且先去试试。”

    晋妃见他答应,便立即福了福身道:“那本宫便先谢过了。”

    御书房中。

    御案上摆开一份还未批注的奏折,旁边一杯淡茶早已失了温度,着一身龙袍的人坐在御案后,一手扶额,眉间紧锁。自古君王薄情,谁又能体会君王背后的辛酸?

    旁侧拿着拂尘的太监立在一旁,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御书房外的太监踩着轻盈的步伐从门外进来,弓着身小心翼翼地禀报,“皇上,五殿下求见。”

    扶额的人抬起头,带了叹息的语气道:“宣他进来。”

    五皇子提步进了门,在御案前拱手垂头行了礼,“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坐直了身子,看着御案前的人,“是来求情的?”

    琉渊未抬头,不否认,应道:“是。”

    “朕倒是想听听你要怎么为他求情。”

    琉渊顿了顿,道:“二皇兄满腹经纶,智勇双全,是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留在朝廷,日后必会有所作为。”

    祁株确实有才,这个倒是无可厚非的。皇帝看着琉渊道:“只是,他私藏龙袍。”

    “但是无人证明那龙袍为他亲自私藏。”

    “你是说他是遭人陷害?”

    琉渊拱手道:“此事儿臣无确凿证据。”

    皇帝从龙椅上起身,背负着手绕开御案,在他面前三步远停步,“若是他真是遭人陷害,你可知最大嫌疑者便是你。”

    二皇子与五皇子一向不和,这皇宫之中人尽皆知。

    “儿臣并没有这么做。”

    皇帝平静问道:“那你说,是谁陷害了他?”

    琉渊垂头,看着地上的汉白玉地砖,“儿臣不知。”

    皇帝侧身,看着御书房中雕了龙纹的红色柱子,叹息道:“既然如此,那他私藏龙袍便是死罪。”

    “自古血浓于水,若是治二皇兄死罪,父皇并不会心安理得。”

    “但是却能免去朕的后顾之忧。”

    琉渊皱了皱眉,“父皇……”

    见他还要继续说下去,皇帝打断,“你且先下去,明日启程,今日便好好歇着。”

    琉渊不再说下去,皇帝心意已决,他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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