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年少 作者:布衣祺(晋江vip2012-10-06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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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雪弃道,“王爷这一路屡遭凶险,逢凶化吉皆是因为我,那个幕后的人,怎能放过我呢?这一路他不再出手,是因为知道,京城才是最好杀我的地方。”
齐恒也凛然坐了起来,“雪奴儿是说……”
陆雪弃轻声道,“我成不了陆家女,也做不成你外室。王爷的宠,便是我的祸,你宠我便是在杀我。”
齐恒断然道,“不可能!”
两个人久久对坐着,不说话。
最后,齐恒道,“雪奴儿你别害怕,他一手遮不了天,还有我三哥呢!”
陆雪弃莞尔。
齐恒道,“你别怕,我想办法,我现在就给我三哥写信,派人快马送出去,我们耽搁一段,先别走,等三哥回信了再说!”
“王爷,”陆雪弃道,“现在怕是来不及了,京城里现在,该是人人皆知道王爷有了一个宠爱非常的侍妾。”
齐恒愣住,一时他有些懵。
陆雪弃在幽暗中淡淡笑语,“再说临安王,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与那人斗得鱼死网破吗,如今在京城里,我名分已定,是一个狐惑媚人的侍妾,永远成不了陆家女。而你越护着我,越宠着我,便会激起谢家仇视,临安王为平衡与士族的关系,也不会坐视不理,所以王爷,你护不了我。”
这话如一记重击,击得齐恒呕心裂肺,他嘶声道,“那该怎样!”
“如今能破此局的,”陆雪弃顿了一下,轻声道,“是王爷你,认为我妹,不是外室,不做侧妃。”
“不行!”齐恒断然吼道,“你是我的!雪奴儿是我的!”
陆雪弃不再说话。
齐恒猛地下了地,恨恨地往外走,半途停住,回身对陆雪弃道,“你是我的!他不能鱼死网破,我能!谁容不下我的雪奴儿,我便与谁鱼死网破!”
齐恒吼完出了门,空气中依然残留着他困兽般,咬牙切齿同归于尽的怒与执拗!
陆雪弃半垂着眼睑,静静地坐在淡弱的月光中。
作者有话要说:看亲们表现很激动,其实我觉得齐恒的想法很正常,他是个王爷,惯于从自我出发想事情,而且那个时代背景,他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最起码是为了女主,当然他以后还需要进步~
好吧,他原来各种想法,其实都是白想的,他是为情所惑,光想美事了,把困难估计的太低,这一章算是彻底破灭了,好好的老婆要变妹妹,他哪能依?
男主最初也是个寻常男人,还是被惯坏了一帆风顺的男人,出于少年心性,他爱是浓烈的,他不是权力斗争的中心,不够腹黑多谋算,而且他的外号是啥,武夫,亲们不能认为他是万能的腹黑男主,他不是叶修啊,~啊啊啊,嘿嘿嘿~
☆、第十七章 赌约
齐恒下令缓行,一日才行三十里。
可毕竟离京城已近,再缓也缓不到哪里去。四日后,派出去京城的人快马回来,带来了临安王的信。
那天中午他们便进驻驿馆,齐恒看了信,到黄昏也没从房里出来。
西周的都城云安,气候温暖,如今他们离都城还有两百余里,已是绿木青葱,商贾繁华。
陆雪弃去寻他的时候,拿了一小枝白梅花。齐恒背着夕阳靠在椅子上,见了她,也没说话。
“王爷,”陆雪弃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笑着道,“这驿馆后园有几株梅花,半开了,很香,你闻闻。”
说着呈上了手中的白梅给齐恒,齐恒接了,微微笑了。他放于鼻端轻嗅了一下,说道,“雪奴儿终于知道来哄我高兴了。来,”他伸手道,“过来。”
他将陆雪弃放在腿上,抱在怀里,摸了摸她的手指和冰凉的脸颊,责备道,“大冷天,出去看花也不穿得暖一点,冻这么凉,当心过几天葵水来了,又疼得你满床打滚,七魂没了六窍的。”
陆雪弃破颜笑了,齐恒道,“你既出去折梅,折这么小一枝能干什么,怎不折枝大的,也能插在瓶子里。”
陆雪弃道,“园子有人看管,我是偷偷折了藏在袖子里拿出来的。”
齐恒笑道,“你不会说是王爷要,便说是你要,哪个还敢吝惜一枝梅花。”
陆雪弃仰起脸看他,嫣然小笑,“我是贫贱女,仗势欺人的事哪能习惯。”
齐恒拧她的鼻子,“你是说我仗势欺人了!要他枝梅花,是爷看得起他!”
陆雪弃继续笑,斜阳半透过来,她的目光莹莹然,清澈明亮。齐恒不由看痴了,突然想起初见时,她淡淡的一眼,眼神如受伤的白狐般清冷哀艳。
彼时荒原大雪,目光也是如斯般清澈,只是那藏着抗拒的苍白,既空且冷,微一碰触,让人心疼。
齐恒的手指抚上她的眼角,心中暗叹一声,将她往怀里抱了抱,俯身吻了吻她,贴着她的脸道,“三哥若是不管,雪奴儿怕不怕?”
陆雪弃道,“王爷这般模样,是被临安王爷在信里骂了么?”
齐恒道,“嗯,被骂了。三哥回信说,勿耽于女色,速速回京。”
陆雪弃便笑了。
齐恒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陆雪弃歪头躲了一下,问道,“那京城里怎么说?”
一提起这个齐恒有些恼火,“竟散流言说,你是我从东夏带回来的女奴,舞刀弄枪,我甚是倾心喜爱。”
陆雪弃笑言道,“明珠在前,而拾瓦砾,讥笑你不识风月,品位粗鄙么?”
齐恒眼睛一横,“你说谁呢!”
陆雪弃一缩头,藏笑不语,但那神情姿态,委实娇美可爱。齐恒“哼”了一声,警告道,“你再敢惹我,当心爷就享用了你!反正耽于女色的恶名已经背上了,我还没吃着,岂不是冤枉!”
陆雪弃老实了。齐恒将她放到地上,起身拉了她道,“走!”
“干什么?”
齐恒道,“看梅花,你喜欢哪枝便折哪枝,哪个敢管,爷让人刨了他的花根去!”
他们至梅园的时候已经斜阳半落,天干冷,霞光有些淡,拉得他们的影子长长的。
王爷赏梅,果然没人敢管,只是梅树还多半是晶莹玉润的苞,未曾开放,齐恒赏起来,甚没意趣。
便抱怨陆雪弃,“你这提的是什么景啊?一园子的梅花一共没开上四五十朵,又没有雪,干巴巴的,有啥好看的!”
当时他们手牵着手,陆雪弃道,“花在含苞时才是风景最好,若是开了,不久也就谢了,也便会为人所弃了。”
齐恒突然听出了这其中的话外之音,笑睨着陆雪弃道,“雪奴儿不准我亲近,却是怕我负了你么?”
陆雪弃道,“不怕。”
齐恒“哦?”一声,陆雪弃道,“未曾付与,怕什么辜负?”
齐恒道,“瞎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怎么不曾付与!”
陆雪弃笑,“那即便是付与了,别人要扔也只会扔,我又怕什么呢?”
齐恒伸手摘下一朵盛开的红梅花,一把将陆雪弃拉进怀里,他将花别在她的鬓上,捏捏她的小脸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爷扔谁,也舍不得扔你。”
陆雪弃道,“负心的男人,哪个不曾这么说过。”
齐恒道,“不准跟爷犟嘴,不惹我生气,你便浑身不舒服是不是!”
霞光隐没,天气灰蓝,天边生起一轮圆月,散着晕黄的柔光。
园子里的梅树下有圆桌长椅,齐恒抱着陆雪弃坐在长椅上,拢在怀里,相偎着,啄住她的唇亲吻。
枝头的梅花疏影横斜,明月在侧。齐恒暖着陆雪弃的手道,“冷不冷,我们回屋吧。”
陆雪弃道,“不要。”
齐恒道,“你又该打!受了凉了怎么办?”
陆雪弃道,“当初让我用冷水洗衣裳,跪在雪地上,王爷也没有怕我凉。”
齐恒一噎,“你翻旧账是不是!”
陆雪弃理直气壮,“王爷做的账,便不准人翻么?”
齐恒道,“那你呢?谋划着想要杀我,还用鱼刺扎我,是不是也要翻一翻。”
陆雪弃大不以为然,齐恒点着她的眉心道,“就你这些事,也只有我宽宏大量肯原谅你,否则,背弃夫君戏弄主子,看治你什么罪!”
陆雪弃“哼”了一声,“那我还救了你三次呢!”
齐恒道,“救我便有理了?你别忘了本,我不先救你,你有救我的机会吗?受人之恩,危难之时,不该涌泉相报的么?”
陆雪弃词穷,齐恒便笑了。他突然觉得与他的雪奴儿斗嘴,看她气闷吃瘪,当真是好玩可爱极了,忍不住便想揉搓欺负她,于是半爱半怜,俯□坏笑着将人一顿深吻。
月渐升空,其色皓白,光华万丈。齐恒拢着陆雪弃,柔着声窃窃私语,“雪奴儿,你别打我们认作兄妹的主意了。我有哪里不好,嗯?再说这千里迢迢一路走来,我搂着个美女当妹妹,你让人笑话爷是傻子!就连三哥都认为我耽于女色,可见京城里传成啥样了,不管是婢女还是侍妾,你都是被我宠爱了,雪奴儿,”齐恒眼底□迷离,身下的冲动有些难忍,他紧紧地磨蹭着陆雪弃的脸,隐忍着道,“你便从了我吧,嗯?我一定会对你好,护着你,好不好?”
陆雪弃的眼如星空般深邃而亮,她说,“王爷与我打个赌,若是赢了,我便依你。”
齐恒身体一顿,“什么赌?”
陆雪弃道,“我到了京城三个月,若还能活着,便嫁给你,为奴为婢,全不介意。”
齐恒突而冷静了,心内一凛。
这般的赌注,这样的决绝,他的雪奴儿是抱着必死的心了么?
想来齐恒又心疼,有一股既怜悯又柔软的情绪充溢他的心底,一种极强悍的冲动在他的胸膛里冲撞,他一把搂了陆雪弃,按揉在胸口上说道,“胡说!爷在一天便有你在一天,除非我也死了!”
陆雪弃突然闭了眼,默默流下泪来,只是转瞬蹭去,齐恒没留意。
她轻声道,“人皆有不得已,你这样又何必。”
齐恒只使劲地抱着她,断然道,“谁敢杀你,我绝不容许!我堂堂王爷,战场拼死杀敌,若你甘为奴婢我却护不住你,那我生在天地间,活在朝堂上,还有什么用!”
晚饭齐恒没吃,后来永哥儿送了夜宵,齐恒吃了几口,没有胃口。
他躺在床上,心潮渐至平静,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雪奴儿慧黠聪颖,所有令他窝气灰心的呆呆笨笨装傻充愣,都该是骗他的!否则怎么可能,她一时冰雪般玲珑剔透,一时又蠢笨得一窍不通!
这么大的事她能猜得到,想得清,那些端茶送水察言观色的小事情,她会不知道?
他的雪奴儿天生丽质,风姿绰约,那些惹他情热心动,无可比拟的风采与气度才是她的本真,那些唯唯诺诺的土气木讷,皆是她用来掩藏自己的伪装!
装聪明难,装笨还不容易?一想到此,齐恒不禁气得牙痒痒,这个心狠多诈的,竟这般骗他戏耍他!
只是,齐恒突然脑子又一转,她骗他做什么呢?
做出副笨样子,故意惹他厌弃,那么是想要逃离他还是想要试探他?
想至此齐恒再也躺不住,翻身下床,便去寻陆雪弃。
夜已经渐深了。陆雪弃的屋里黑着灯,齐恒先敲了敲门,问道,“雪奴儿,睡了没?”
没人应。齐恒再敲,“雪奴儿!”
还是没人应。齐恒威胁道,“你快过来开门,否则我踹门啦!”
还没声音,齐恒一怔,用力一推门,门开了。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
齐恒的心瞬间抽了起来,他一把挑开床幔,在屋里找了一圈,然后快步冲出去大声吼道,“永哥儿!来人!小二哥!谁看见陆姑娘哪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昨天有事耽误了,很抱歉了,对不起了,泪目逃下~
☆、第十八章 煮酒
明月在天,永哥儿煽着火在梅园里教陆雪弃煮酒。
跳动的火光,壶里飘散出醇厚的酒香。永哥儿见陆雪弃来向自己学艺,非常高兴,谢天谢地,陆姑娘终于知道要讨好王爷了,于是把自己多年服侍齐恒的煮酒技艺倾囊而出,毫不保留。
永哥儿细心讲解,陆雪弃认真地学,此时闻见酒香,不由探过头去嗅着鼻子道,“是不是好了?”
说完伸手去拿壶盖儿,冬哥儿忙阻止道,“当心烫!”
还是阻止未及,陆雪弃被烫了一下,缩了手,冬哥儿忙紧张道,“陆姑娘!你没事吧!”
陆雪弃抚着手道,“没事没事,没烫着!”
冬哥儿道,“我若把你给烫着了,回头王爷非吃了我不可!”
陆雪弃遂嫣然笑了。静夜青烟,月色皎洁,陆雪弃笑得如一朵绽放的白梅花般,洁白无瑕,呵之即化。
冬哥儿抓抓头笑了,用布子端下酒来,放在小桌上,借火烤着手道,“让酒凉一凉,等所有配料的滋味都慢慢渗进去,揉在酒里,温温的时候才好喝。”
陆雪弃“嗯”了一声,拨了火道,“永哥儿,咱们王爷为何不喜欢谢家姑娘?”
冬哥儿道,“那些士族,委实也太欺人了。王爷在军中长大,与兄弟们厮混熟了,便也是军中习气,说话自称左一个爷,右一个爷,而不是本王,那些士族子们便看不上王爷,嫌王爷谈吐粗鲁,说王爷既是自称爷,还封王干什么?王爷年轻,血气盛,当面便与人发作,打架逞凶,遭了临安王爷呵斥,于是京中权贵皆斥王爷为武夫,哄笑一时。”
陆雪弃道,“这与谢家姑娘有何事?”
冬哥儿道,“你不知道,事情便赶巧了。那些士族女有一个次聚会,品评当世英豪,谢十六姑娘言临安王爷,磊落俊朗,如秋水白石,庭间玉树,说王家季轩公子,风姿皎皎,光华若云间月,说她自家五哥,字字珠玑,风采如浮光掠水,美不胜收,又说陆家叔夜公子,挺隽如凌秋翠竹,骨气高洁。于是便有席间人哄笑,说那你的未婚夫婿,英姿飒爽的平原王呢?那谢十六姑娘抚额叹气道,休言那武夫矣!于是又引起席间大笑,这段话不胫而走,一时大街小巷俱是添油加醋的风传,王爷心气高傲,如何受得了未婚妻这般讥笑,便郁郁记恨于心。”
陆雪弃于是笑。冬哥儿摸了摸酒,说道,“差不多可以喝了,陆姑娘尝尝。”
一盏淡酒,微微滚烫,飘着怡心醉人的香。陆雪弃轻抿了一口,惊叹道,“永哥儿好手艺,当真好喝极了!”
永哥儿自得地一笑,“不瞒姑娘说,王爷最爱喝我烫的酒了!姑娘细心将这手艺学了去,王爷定是更喜欢你!”
陆雪弃饮着酒不语。永哥儿在一旁絮语道,“依我看,王爷对姑娘当真动了真心了,姑娘要好好把握机会。那谢家女高贵,将来整个王府后院,是谢家的天下,到时候她们带来的陪嫁女,连带婆子丫鬟,都是谢家人,定会想法设法夺了姑娘你的宠爱,所以你讨好王爷得王爷的欢心最是要紧,千万别再三天两头惹王爷生气才是!”
陆雪弃聆听教诲,不言不语。永哥儿道,“我说的都是好话,姑娘你别听不进去!想咱们是什么交情,这一路行来,最是熟悉,更别说你还救过我们大家的命,我们这些个弟兄们全为姑娘担心着呢!眼看这京城日近了,您再与王爷别别扭扭,不讨得他欢喜,到时候岂不要被谢家女欺负死?”
陆雪弃笑言,“永哥儿你多虑了。”
永哥儿道,“这可不是多虑!姑娘你没啥名分,唯一指望的就是王爷宠爱,王爷又经常在外打仗,到时还不是可怜了你?”
陆雪弃淡淡道,“你们都知道,他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