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办学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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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一听他兄弟俩都不肯接手这难题，生怕落到自己身上，忙说道：“我老猪可不去。我这几个师兄都刚硬，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有我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正合去训女生，你们叫沙师弟去训吧，他老实，不会出错，我还是去给女仙们当教官去了。”
“唉，二师兄，你怎么这样说话？大家都是为了还债才来当教官，当然是由人家怎么安排怎么做，岂能挑三捡四呢？”
“金身罗汉说得有理，净坛使者原先在天界就调戏过嫦娥仙子，过往记录不良，若叫你去训练女仙，说不定又犯了从前的性子，做出什么叫王母娘娘容不下的事来。金身罗汉既是老实，还是去训练女仙吧，既是斗战胜佛不敢训杨书记，广利菩萨不敢训小张太子，我也不能太叫你们为难，你们各挑一队，由净坛使者跟白鹤师侄回去便是。”
“多谢师叔安排，弟子回去覆命了！”白鹤童子向南极仙翁鞠了一躬，施法带着猪八戒就往回走。猪八戒抱怨了几声，眼看着满操场的神仙都以目送情，叫他不许乱生事非，也就识趣地住了嘴，跟着白鹤童子来到了苏可杰所在的队列前。
“我来给大伙儿介绍一下，这位是负责咱们三系的教官——朱净，朱教官。朱教官，你给学生们讲两句吧！”
“各位好，我老……”刚要说“我老朱”，杨戬头上的天眼就睁开了，放出一道光芒直射猪八戒眉心，脸上似笑非笑，看得他全身一个激灵，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熬夜背好的词，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严肃地说道：“同学们好，今天是我们军训的第一天，希望同学们都要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接下来这一个月的军训。下面我先示范几个动作：稍息，立正！咱们今天先练这两个动作，全体都有——立正！”
三位童子垂手立猪八戒身旁，提心吊胆地看着昆仑山最杰众的几位三代弟子陪在他们唯一的新生身边练习立正。时间一长，三位童子就忍不住嘀咕开了：这都站了两分钟了，怎么还不让休息？这么大毒太阳底下站着，学生累不累，渴不渴，要不要休息？师兄累不累，烦不烦，想不想发飙？
“对了！”白鹤童子一拍手，“两位师兄，你们先在这看着，我去找推云童子、布雾郎君，给天上铺一层云彩，让天气凉快些，免得晒坏了咱们的学生。”
金炉童子也低声说：“那二弟你盯着，我也去女生那边一趟，叫风婆婆放出些清风来，这样更舒服，更凉快。”
银炉童子也痛快，点了点头道：“两位师兄快去快回，我在这盯着就行，什么时候学生累了，我就叫猪八戒停止训练。”
苏可杰自然听不到这番话，但陪练的老师们都听得真真的，犹其是杨戬、黄天化、哪吒、雷震子等出身玉虚宫门下的，都为师弟如此懂事欣慰不已，脸上也挂了几丝笑容。
两位童子的动作不慢，几步就到了操场对过儿，一个叫推云童子、布雾郎君放云，一个叫风婆婆刮风。三神点了头立刻去办，不过一弹指间，天上便阴云密布，凉风习习，室外温度从三十四度一下子降到了二十六度。
虽说是温度降下来了，但苏可杰这样刚从高中升上来，没有体力、耐力的大学生哪站得了军姿，不到五分钟就全身酸痛，腿肚子转筋了。银炉童子一直紧盯着苏可杰脸上的表情，见他紧抿了嘴，眉间挤出了两道深纹，显见是有点累了，就果断地靠近猪八戒，低声提醒道：“使者，学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猪八戒诧异地说：“我还以为只有我老猪贪懒，不爱干活，原来你们这学生比我还厉害。可是我们师兄弟去部队呆过，军姿起码也得站一个小时，这还不到五分钟呢，能就歇了吗？”
“可这是我们学校唯一的学生啊，要是给他累坏了，那我们学校还怎么办？先歇会儿，慢慢再把运动量加上吧？”
“也罢，这可是你让他歇的，将来你们领导怪下来，可别说是我老猪娇纵了学生！”
“这是自然，你只管放，别把学生累着了才是正事！”
猪八戒正懒得练，也乐得放了学生们一块儿歇，让大伙儿先不用站了，坐在树荫下乘会儿凉。苏可杰本来也是高兴地坐着，突然一打眼看见女生们都还立在蓝球场上一动不动地练着，就觉得屁股有点坐不住，跟杨戬他们小声嘀咕着：“哎，杨晋，怎么别的系都没歇，就咱们这三个系坐这歇着呢？你看女生都在那站着，就咱们歇着。”
学生的话就是命令，杨戬迅速示意三位师弟，叫猪八戒重整旗鼓，再战江湖。这回练的是稍息，练习时间延长到了十分钟，苏可杰的额头上微微见了些汗，老师们又不淡定了，叫三位童子传报全校，一块儿停训，好让学生歇得安心些。
这么一会儿一休息，一休息就不给重开训练的信号，孙悟空焦躁了起来，走到女仙训练的小操场去找王母娘娘：“娘娘，你们这样一会儿一歇，哪儿是军训的样子？俺师兄弟混进军队去受了一个多星期的训，可不是这么训的。你们要是这么乱来，俺老孙，不训了，不训了！叫你们天界的神仙自己变成教官军训去吧。”说着索性把帽了一摘，皮带一摔，撕开上衣就要往下脱。
碧霄还没咽下上次讨债的气，见孙悟空竟敢在领导面前脱衣服耍流氓，站起来就要掏金蛟剪。王母娘娘怕他们打起来记学生看见，只好一手拉一个，先把这两个炮筒压下来。龙吉公主也上去帮忙劝架，不过这回她拉的是偏手，没向着截教的师妹，反而向着了孙悟空：
“母后，孙教官说得也有道理。咱们虽然只有这么个学生，但太宠着他也不好。咱们这满院的老师，哪个登仙时不是受了千难万险，怎么到了他这就宠得跟真武大帝下凡时似的？再说，将来学校再有了几千几万的学生，和苏可杰的待遇该不该一样？若不一样，那些学生心里怎么想？依女儿说，孙教官他们都是部队里训回来的，他们的训练经验比咱们丰富，还该听他们的。那部队里训的也是凡人，咱们的学生既然也是凡人，就该能经得住这点训练，若经不住，将来成仙路上魔障重重，凭他怎么能度过？”
“大公主说得是，这徒弟哪能惯，此时惯了，将来他不成器，岂不是爱之适足害之？俺老孙在部队时也听说，各个学校开学后都有军训，那教官有些我们师兄弟也认得，攀过几回话，知道军训时应当怎么训才合适。若咱们学校一味宠着学生，怕他受累，将来那学生问了他认得的人，知道别的学校军训都不是这校，岂不是徒让他生疑？还望娘娘三思。”
王母看了看远处操场根树荫下正和老师们说笑的苏可杰，欲下命令让孙悟空从重训练，又舍不得；欲让他再歇下去，又怕他和别人说起军训情况时露了馅，只好命碧霞元君去传了千里眼和顺风耳，让他们看看外校的训练情况如何。那两人跟着碧霞元君到了篮球场，隐了身形，蹲在篮球架上，按着王母娘娘的吩咐汇报了别校军训队伍的情况。
王母听了约有半个小时，才相信别的学校训练都很刻苦，他们这样练几分钟歇半个小时才是不正常的。于是狠了狠心，将孙悟空升了这次军训的总教官，叫他连学生带老师，该怎么训就怎么训。反正学校有的是仙丹妙药，哪怕真把学生训死了，叫老师下地府一趟也能给他活着带回来，至于病倒骨折之类的小事更是不在话下，仙工会就摆着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要多少药拿多少药就是了。
32
32、操场如战场 。。。
孙悟空拿着王母娘娘的批条去找了各系的辅导员老师，把他刚组织好的训练计划简单说了一下，又和三位师弟开了个临时工作安排会议，先把今天上午的任务订了出来，叫他们三人各去自己的队伍那颁行新政策。
打早晨一起来就抛开本职工作，在操场外边拎着零食、饮料苦等小张太子下班的东华帝君可不干了，趁着他们几个还没正式开训，走到操场把吃的往小张太子手里一塞，就去找猪八戒疏通关系，叫他对小张太子多照顾点儿，别人该怎么训怎么训，小张太子么，随便让他请个假坐旁边儿看着就好了。
真武大帝就在孙悟空带的那队里，听见东华帝君这么上路，不免对这个儿媳妇多了几分接受度——虽然年纪大了些，但胜在善体人意嘛，你看年轻人未必有东华这么会照顾人的。于是平常绷成平板电视的脸也多了一丝弧度，走上前对孙悟空说：“东华说得不错，孙大圣，你们当初去西天取经时，我儿可没少下力气帮你们，你们兄弟要是敢把我儿累着了，莫怪我真武手下不容人！”
孙悟空笑了一笑，教育起真武和东华来，叫他们别太宠孩子，要向王母娘娘学习，人家女儿都敢放出来锻炼，他们家儿子养成这样将来可就要没前途了。
玉帝看真武脸色发黑，东华手中运劲，情知这俩人要发飙，只好在下头踹了踹太白金星，让他上去活稀泥。太白金星挨了几脚，竟自岿然不动，心里想着，宁可在下头让玉帝踹伤了待会儿找孙悟空请假，也绝不能上去当那三个混世魔王的箭靶子去。
他不动，玉帝也不愿自己上，灵机一动，隔着操场喊：“贤——小张，管管真武和倪君明来！”小张太子正坐在树荫底下跟学生编东华帝君的身份呢，玉帝这一声喊吓得他差点把汤罐子扔了，站起身来往远处一看，场面太混乱看不清楚，以为他爹跟东华要打起来了，心里一急差点就把那声“父王”喊出来。
幸亏有雷震子个儿高、看得远、反应快，没等他开口就先嚷嚷起来：“小张，倪老师和孙教官打起来了，还有真同学，你去看看，跟着劝劝架吧！”
小张站起身就要走，老师们本来都梗着脖子看那仨人打架，见这个劝架的站起来了，也分出了半个操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最糟糕的是，这半个操场的视线中有两道正属于他们唯一的新生苏可杰同学。小张太子如芒在背，劝架都不赶直接飞过去劝，只好远远地叫道：“别打了，别让同学们看了笑话！”一边按捺着步伐，以最慢速度往操场对过蹭去。
听到儿子/爱人发令，真武大帝和东华帝君自然要罢手，看着孙悟空的脸只管冷笑，孙悟空与几个师弟则是一脸神奇地看着一言罢雄师的小张太子。杨戬和黄天化神秘兮兮地拉着苏可杰传播小道消息：“那个张太据说是咱们市黑道儿老大的儿子，连学校领导都要巴结他们家。来送吃的的那个就是咱们学校一个主任……”
“小心点儿啊，这个张太在道儿上人称小张太子，听说他爹下手特别狠，你可千万别以为他看着老实就真老实了。万一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很可能就被他爹灭口了！”
“嘘……我跟你们说啊，他们家本来在玢城时，张太自己就是当地一霸，更别提他爹手下还有五个最得力的帮手，外号叫五大神龙，神龙见首不见尾……”
……
本来是为了转移学生的注意力，老师们才现编出了这段瞎话，可是大伙儿越说越上瘾，越说说的人就越多，直到小张太子和平地解决了他爹和他伯父，回到他们的训练场时，这个以昆仑山三代弟子为中心，其他各部神仙为外翼的流言传播小集团还在孜孜不倦地制造着其实不能完全说是诽谤的流言。
小张太子好脾气，回来之后也不打扰各位，蹲在外围也津津有味地听着。大伙儿讲得都很有临场感，其中就属化学院的张道陵老师讲得最给力。在他的故事里，小张太子不仅帮他爹爹制毒贩毒，还曾经在海关开枪打死了几名为了追捕他千里迢迢赶到中国的国际刑警。当时的场面真是血肉横飞，爆炸连天，无数的防爆警察围攻之下，小张太子一袭风衣，一挺轻机枪，连瞄准都不用，一枪一个人，硬生生打出了一条血路，坐上了来接应的帮派副老大倪明君的车，一路扬长而去。
太激动人心了，讲得太生动了。小张太子一边鼓掌一边喊：“继续继续，下面呢？”
下面就没有了。张老师在听出小张太子的声音时，第一时间犯了心脏病，昏倒在了这片热血的操场上。西岳大帝蒋雄见终于有个病人摆在他面前了，赶忙上去贴着胸口听了听，显示显示他新学的医术，隔着迷彩服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心跳声，抬起头来沉痛地对着四方的师生报告：“太晚了……张道陵已经……”话没说完，眼泪就滴了下来。
黄天化一撇嘴，凑上前去摸了摸脉，扭头对蒋雄说：“同学你听错了，刚才你趴到右胸上了。张道陵没事，拉到树荫那去歇一会儿，灌点水就好了。”
此时猪八戒也跟过来准备继续训了，见有这么个好机会，就顺应真武、东华两位帝君之心宣布：“张同学，你把这位晕倒的同学带到医务室去休息，不用回来训练了。”
“是。”小张太子打横抱着张天师，犹如空身一般轻盈地离了操场，东华帝君和真武大帝远远望见，都觉着猪八戒不亏是天庭里放出来的，和孙悟空这野猴子的思想水平就是不一样，脸色都好看了很多。东华帝君也跟着离了操场去医务室照顾小张太子，真武大帝没什么好借口离开，只好忍下儿子要和东华单独相处的不快，归队接着训练去了。
小张太子一走，猪八戒就开始整队，重申了这次军训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要求，并明示全队师生，这回训练他们是得了校领导的授意，要完全按照部队的日程走，不会像南极仙翁说的那么轻松。什么早九晚午，那是办公室上班，不是大学生军训！从现在起，训练时间改成早六点半到晚七点半，中午吃饭半个小时，晚上吃饭半个小时，练操中间不会现轻易休息。
哼，我们哥儿几个吃了一个多礼拜的苦头，要不让你们这群人都加倍的吃回来，我老猪就真成了任人宰割的肉猪了。怀揣着这样阴暗的念头，猪教官的地狱式训练正式展开了。
首先被肃清的就是东华帝君给小张太子送来的零食和饮料，它们被迅速地从老师们和学生的手里转移到了操场旁边的石台阶上，又迅速地转移到了猪教官的肚子里。与此同时，原本坐在一堆吃零食的八十位师生都重新站回了烈日骄阳之下——在孙教官的镇压之下，风神云神又将天气恢复了原状，好让学生体会到真正军人训练的感觉。
又站了十分钟后，女仙们首先不干了。她们业余时间花费了大笔工资购买高级化妆品，并在每天上班前花两个半小时精心施妆，可不是为了在太阳下流汗，考验化妆品防水性用的。当初为了拍《哈利？波特》好容易从八岁长到十八岁的四公主李贞英首先不干了，她生理年龄长了，心理年龄还适应着未成年儿童的水平呢，哪受得了这个苦累，喊了一声“我不干了”就径直走到一旁石阶上坐着去了。
沙僧见她满身骄娇二气，不服管教，说了她几句，让她回去接着训练。谁想李贞英一辈子没听人说过重话，当场哇哇大哭了起来。沙教官没见过女孩哭，更不知道怎么哄，手足无措地走到她身边，拍着她后背说：“别哭了，要不你先别练了，也去医务室歇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