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见鬼的人生-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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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栗被姬久这么骂也火了,拍着桌子跳起来,“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哪个男人不这样?”
道不同不相为谋,本来想找点乐子寻开心的,结果被苗栗这席话闹的心情更差了。姬久一言不发,面色不善的洗洗睡了,直到熄灯都再未跟苗栗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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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三章 。。。
自打那晚莫名其妙的吵了一架后,苗栗肚子里也憋了一口气,一改往日怯懦的脾气将姬久当成了透明人彻底无视之。
上课下课也不一起走了,即使在寝室也是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连同系的同学都看出这两人不对劲了,可苗栗难得一次闹脾气,姬久又倔又驴,实在是两头都不好劝,所以也任由他们继续闹下去了。偏偏夏枯槁这几天家中有事,请假不来学校,两个人没有个调解者在中间周旋,瞬间就陷入了冷战的僵局。
你不待见我,我不搭理你的日子过的很是微妙,直到几天后一通电话骤然到来才正式破了冰。
那天,姬久前脚刚跨进家门后脚就接到了苗栗打来的电话。原本某人小心眼并不想接的,手机却执着的一个劲唱着歌。
最后,在枭湛愈发残暴冷酷的视线里,姬久只好冷着脸接起了电话,还没等他先开口,那头就传来了苗栗带着哭腔的声音,“老久,妙妙要跟我分手,她把我给甩了。”
被人冷处理的姬某人很是不爽,挑着眉轻讽地回道:“这不正合你的意吗?反正你也不爱她。是她来缠着你的嘛,分了也不错,你好我好大家好呗。”
“老久,那天我跟你说的是气话,其实我舍不得她,真的。”苗栗哽咽着声音低低的说,语气沮丧的厉害。事出突然简直将他砸蒙了,等到回神的时候他就已经拨通了姬久的电话,想也没想就将烦恼倾诉了一通,以求安慰。
“你这不是贱骨头是什么?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才晓得后悔啊?晚了!”姬久没好气的冷冷哼了一声,他还有些气不顺。
苗栗在电话那头没说话,只是抽噎的声音还清晰可闻。姬久听他确实挺难受的,心不由得也软了下来,僵着声音问:“现在哭有个屁用,解决问题才是关键。你说妙妙跟你提分手,总要有个理由吧?”
苗栗红着眼眶,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声音嘶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约我去她租的房子那里,说我有话跟我说。我一进门她就说要跟我分手,说完人就走了,我拦都拦不住她。我打电话过去她不接,打去她家里又说她没回家。她是真的铁了心要把我甩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得了,得了,别抽抽噎噎的,听着烦。你把地方说给我听,我过来看看。”苗栗他们这一对闹到如今这个下场纯粹就是自作自受。
要不是大家一个寝室的兄弟,平日里关系处的很不错,他还真不想帮他收拾这种烂摊子。
姬久一边不悦的嘟嘟囔囔,一边穿鞋出了门,都未来得及跟枭湛说一声。一路疾奔时心里还在暗暗祈祷,希望回家的时候鬼爷能给他留门。当然,能给他做一顿热腾腾的宵夜那就更棒了。
按着苗栗所给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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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久摸着黑爬了半天山路,总算是在学校附近的一片民宅区里找到了哭的凄凄惨惨的苗栗。
掏出手帕递给哭花了脸的苗栗,姬久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个大老爷们,流血不流泪啊,哭个屁啊哭。早跟你说了,要对妙妙好一点你不听,这回好了吧,人家受不了你了吧。”
这对真是天生的冤家。当初是妙妙一个劲的追着苗栗跑,送饭打水洗衣服,贤惠到了极点,是苗栗嫌弃对方嫌弃的要死;现在人家姑娘顶受不住只付出没收获主动请辞不干,又换成苗栗寻死觅活不乐意了。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纠结不纠结。完全就是闲的蛋疼吃饱了挣的,好好过日子不就得了,非要瞎折腾。
苗栗摘了眼镜擦了擦脸,嗓子都哑了,从兜里摸出张纸展开看了看,又有想哭一鼻子的冲动。
姬久有些好奇,凑过去看了下,细眼立刻瞪得溜圆,“妙妙怀孕了?”诊断书上写的明明白白,妊娠六周时间左右。
苗栗咬着嘴唇点点头,“我刚刚从她屋子里翻出来的。”本来他只是想翻翻看有没有其他能联络上她的电话号码,谁知道一拉开抽屉就看到了这张验孕报告,脑子彻底懵了。
姬久拧着眉,“既然她怀孕了干嘛又要跟你分手?难道她怀的不是你的种?”
“妙妙不是这种人!”这句话明显触动了苗栗脆弱的神经,激动的双眼通红,胸口急促起伏着,“她只有跟我在一起过,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算我说错了还不行吗?”看苗栗那副要把他吃了的样子,还真是有些慎得慌,姬久摆摆手主动跟他道了歉。
丢了女朋友是一回事,丢了孩子的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姬久沉吟片刻,看向哀哀欲泣的苗栗道:“去妙妙屋里找找,看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如果她出去找地方住总要有钱有身份证吧?要是这些东西都没拿走,她肯定一会还得回来的。”
苗栗抹了抹脸,点头如捣蒜,掏出备用钥匙打开了妙妙租的小单间,拍亮了顶灯。
看到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屋子,姬久再一次感叹妙妙的勤快,连带着又一次唾弃苗栗这个身材福中不知福的混球。平日里只要妙妙不去帮他们收拾屋子,保证不出三天就会被苗栗折腾成猪窝。
苗栗跟姬久分头开始翻箱倒柜,苗栗翻书桌姬久看衣柜。
一拉开简易衣柜的拉链,满柜子的白色衣服差点没刺瞎姬久的眼。白衣白裙白袜子白鞋,分门别类摆放的规规整整。
啧,妙妙竟然是个白色控,从头到脚都穿白色这也太可怕了点吧?姬久撇着嘴把拉链拉好,准备去翻下一个地方。
“哦!谢天谢地,东西都在。”
忽然,苗栗发出惊喜的叹息,姬久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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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他那边,跟着他的视线看向了敞开的抽屉。
妙妙枚红色的钱包卡包整整齐齐的摆着,钞票卡片什么都没有被带走,这下苗栗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老久,妙妙还会回来的,东西她都没拿走。”苗栗松了口气,对姬久也总算是露出了点笑模样。
姬久点点头,看苗栗将妙妙的钱包攥地紧紧地不禁轻笑出声,狠狠地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你啊,实在是不想多说你。等她回来了记得要好好哄哄人家,说点甜言蜜语什么的,别老是一副人妙妙欠你钱的臭德行。”
苗栗感激的猛点头,经过这次闹分手之后,他终于意识到妙妙不可取代。只要她能回来,他再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混账了,一定好好待她。
姬久看苗栗是真心悔悟,也松了口气,再怎么说一直看着这两口子在他面前打打闹闹的,冷不丁分了手,确实挺可惜。
“既然虚惊一场那我就先回家了啊,我晚饭还没吃呢就被捞出来了,饿死我了。”姬久捂着干瘪的肚子皱了皱眉。不知道鬼爷有没有听到他出门的声音,要是没给他留晚饭那就惨了。
“对了,妙妙的衣服刚才被我翻乱了,你帮着收拾下挣点表现。”临走之前,姬久转头提醒了苗栗一声,“还有刚才我看东西的时候没怎么注意,有件衣服掉地上了。不是我说,妙妙也太喜欢白色了吧?那么不耐脏的衣服她还从头穿到尾的,每天洗衣服也不嫌麻烦。”
像他这种懒蛋,每周洗一次衣服就算勤快的了,压根就不敢穿白的,随便摸一摸就脏。姬久对妙妙的白色系列衣柜真是不敢恭维,太可怕了。
正在埋头收拾衣服的苗栗闻言纳闷的看了下姬久,又转头扎进了衣服堆里,很是疑惑,“妙妙喜欢花里胡哨的颜色,从来就不穿白的,怎么会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多?”
本来已经要离开的姬久听到苗栗这么说,脑海里回想起无数次见到妙妙的场景,确实从未见过她穿过白色。可是这么一整间衣柜的白色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倏地,心下一紧,姬久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连忙问道:“栗子,妙妙有没有喜欢的花?或者是喜欢什么花的味道?”
苗栗托了下镜框,略微思索了一下,“好像她比较喜欢栀子花吧,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栀子花?你确定是栀子花?”姬久惊愕的奔过来拉住苗栗,急切的问道。
“应该是的,你没闻到满屋子的栀子花味?妙妙就喜欢这种味道的香水。”苗栗想起妙妙,嘴角又是一抹掩不住的笑。他要赶紧收拾好翻乱的东西,等她回来了才不会更生他的气。
听苗栗这么一说,姬久这才注意到房间里弥漫着的浓郁的栀子花香。
敞开了门窗竟然未曾让香味消散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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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愈发馥郁悠远,熏得他额间隐隐抽痛。
这,是不祥的预兆。
姬久领着不明真相的苗栗一路往红砖楼狂奔,顾不得身份会暴露,连忙给宅在家里的枭湛打了电话,让他收拾好家伙赶过来支援。
鬼爷听罢爽快的撂了电话,姬久安下心来,抹着汗直奔施工地点而去。
前段时间看校方那堆谢顶老头说的信誓旦旦要将红砖楼推倒重建,可是时至今日那栋楼还是屹立不倒的杵在那儿,暗红色的墙面在黑郁郁的天色里愈发显得诡谲阴森。
“不是说要拆了吗?怎么没动静?”半走读的姬久闹不明白情况,只好询问身旁的苗栗。
苗栗正对姬久领他到这里的行为满头雾水,听到他这么问一时有些愣怔,呆了片刻才微讶的托了托眼镜,“你没听说吗?施工第一天所有的机器就突然故障不能用了,换了一批过来还是一样失灵,所以校方没办法,只好暂时搁置了。就是因为这样,才有人说这栋楼很邪门的。”
姬久闻言细眼微阖,嘴唇紧抿着。无星亦无月的夜幕暗沉的厉害,整栋楼被笼在阴影中,像是张着嗷嗷待哺的口随时等待吞噬猎物,说不出的慑人。
一向胆小的苗栗有些腿软,不由得拽了拽姬久的衣袖,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微发抖,“老久,你把我领到这里要干什么啊?我还要回去等妙妙的。”
“不出意外的话,妙妙就在这栋楼里。”姬久沉吟了片刻,拉起傻眼的苗栗就迈步朝红砖楼走去。
“你是说真的还是跟我闹着玩啊?妙妙没事跑这儿来干什么?这里好黑,我想走了。”苗栗一想到这里才死了两个人,就感觉阴风阵阵的,吹得他毛骨悚然,脚步癫癫的就想往后退。
正忙着撬门的姬久没工夫理会他,拧着眉扳弄着门锁,不耐烦的甩了一句话,“要走你就自己走,要留下就闭嘴少废话。”
看着身前忙碌地开着锁的姬久,又望了望身后黑黝黝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小路,苗栗默默地吞下了反驳的话,老实地跟在姬久身后。
门锁从外面打不开,是在里面被锁住了。
姬久双眸微黯,抿动着嘴唇低声念着咒语,指尖拈出字诀拍在了锁眼上。
被反锁的大门瞬间应声而开,室内黑幢幢的伸手不见五指,就像是撑开的宇宙黑洞,诡异又神秘。
就在此时,门内一股巨力将姬久苗栗两人猛地拖拽了进去,沉重的大门嘭然阖上,速度快的姬久压根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跌进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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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眼前怎样适应都感受不到半点光亮后,姬久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可是被拖进来的不光是他,还有苗栗那个废柴拖油瓶。
姬久轻叹口气,在一片漆黑里摸索着去拉苗栗,一探手正巧触到了苗栗瘫软在地的手背。
仓皇间被不明物体弄进来,四周又什么都看不见,苗栗彻底被吓呆了。手上忽然碰到个有温度的热源,当场惊声尖叫起来。
“栗子,别喊了,是我。”姬久的耳朵都快被苗栗的尖叫刺破了,没好气的将他狠狠地拉到了身边,整个胸膛环抱住他,让他感受到他这个大活人胸腔里规律的心跳。
苗栗跪坐在一团黑暗中,惊慌无措的喊叫良久才隐隐感受到姬久的体温,崩溃的情绪顿时找到了支撑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出声,手指冰冷僵硬地攥住姬久的手臂,嗓音嘶哑,“老久,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们是不是撞见鬼啦?是不是啊?”刚才一瞬间将他们拖进来的那股刺骨寒意至今都还残留在身体里,自认是新世纪培养下从不迷信的苗同学精神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以前不怕是因为没遇见过,什么惊悚片恐怖小说都能淡定旁观。可是等到亲身遭遇到灵异事件后,苗栗这种人又是最脆弱的。
虽说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但姬久是谁,是长年累月混迹在冤魂厉鬼堆里的蹩脚巫师,黑暗中下死手的活干的实在是太多了,早就习以为常。
淡定的掏出裤袋里的钱包,取了张折叠成豆腐块的黄纸出来,姬久掐字做诀而后掌心一翻,画好符咒的黄纸倏地燃起了一簇细小的火焰,照亮了他们身前的这块地方。
“知道见鬼了还喊那么大声,不要命啦。”有了亮光,姬久才看清苗栗的狼狈样,。整张脸糊里糊涂不说,眼镜都不晓得扔到什么地方去了,红着一双兔子眼看上去受惊不小,正泪眼朦胧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有了光亮勉强安抚了下苗栗脆弱的玻璃心,但是他们进了鬼宅的事实又打击的他浑身发软一蹶不振,即使姬久不让他噤声这一时半会儿他说不出话来了,只知道揪紧姬久不撒手。
姬久举着黄符绕着四周照了一圈,火光投射到远处就像是被吸走了一样浸入了黑暗里,黄符的光就成了束聚光灯,至多只能看得清他们站着的这一块儿地盘。
苗栗惨白着一张脸,高度近视的眼睛完全就是个睁眼瞎子,心里又害怕的不得了,整张脸凑到了姬久面前,哆嗦着唇问道:“老久,我怕。。。”
猛然一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就挨在脸颊旁边,姬久回头一看差点没把手里的符纸扔出去,连忙张开手掌将苗栗推开,“靠我这么近想干嘛?想打啵找你女人去。怕什么怕,进都进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懂不懂,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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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怎么没觉得苗栗胆子这么小啊,这还没出现什么动静呢就抖的像筛糠一样。姬久真是无语了。
说起女人,苗栗忽然就想到了姬久进来之前说妙妙就在这栋楼里,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了,连忙拽了拽他的衣服下摆,“你不是说妙妙在这里吗?她也被鬼抓进来啦?你快带我去找她啊。”
话音刚落,像是应和他的焦急一样,空荡荡的楼里传出了一阵清脆的似银铃般的女人笑声,缥缈虚幻又近在耳畔,顿时吓得苗栗蹲在地上团抱着头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让你不要乱说话你不听,这下把目标勾出来了吧?”姬久对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真是恨不得一脚踹上去。
苗栗也是万般委屈在心头,被姬久提着衣领站起来时双脚软的像面条一样,听到虚虚实实的笑声在身旁缭绕不去,哭都快哭不出来了。
见苗栗是真被吓的狠了,姬久也没辙了。弯下腰在地上摸索了一圈,捞到了他遗失的眼镜给他架在了鼻梁上,拽着人就去找出路。
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个办法,还不如去会会那个怨鬼,搞不好还能谋一条生路。
凭着印象找到了楼梯口,姬久拉着脚下虚软无力的苗栗开始爬楼梯。步子迈地看似漫不经心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