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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生活在清朝的人们-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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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绅写照第2节 阮元的家庭生活(2)

    阮元20岁娶妻,其妻为祖母江氏的族孙女,是亲上加亲。江家祖籍安徽歙县,在扬州经营盐业。乾隆五十七年(1792),他妻子江氏亡故,幼女也早殇。后来,续娶孔氏,为曲阜衍圣公孔昭焕之孙女,诰封衍圣公孔宪增之女,衍圣公孔庆镕之姐。    
    阮承信因阮元是单传,林氏又早卒,在乾隆六十年令把族孙常生过继给阮元为子,是为阮元长子。嘉庆六年(1801)妾谢氏生阮福,其后妾刘氏生阮祜,孔氏生阮孔厚及女儿阮安。阮元对诸子进行诗书传家的教育,做两广总督时到钦州阅兵,恰是其祖父阮玉堂最后的任所,因写示儿诗:“后人有庆先人德,文武科名岂易哉!”他在京中,听诸子夜读,甚为高兴,作诗抒情:“秋斋展卷一灯青,儿辈须教得此情。”常生官清河道,先阮元而卒。常生与阮福帮助乃父做过文字工作。女儿阮安幼学诗画,作有《百梅吟馆诗》,丈夫张熙20岁死,阮安在生下遗腹女后也死去,实有殉夫的意思。阮元对她的死很伤心,但又“心许之,曰礼也”。以殉夫为礼,笃信三纲五常,人就变得残酷无情了。阮元重视家族生活,因先世自淮安迁扬州近200年,族人繁多,而未建宗祠,嘉庆六年于浙抚任上,与乃父承信、堂叔阮鸿议定,出资建立阮氏祠堂,买田作祭产,又在祠堂附近设立家塾,聘请名师教育族中子弟。阮元对族人亦多照顾,在山东、浙江学政任上,都请阮鸿帮助衡文,阮承信还要资助阮鸿捐纳为官。    
    阮元不好虚热闹,高官耆寿,从不做生日。40岁是人生开始大做寿辰的年龄,阮元在十月二十日生日这天,离开浙江巡抚衙门,到海塘工地视察,避免亲友属吏的祝寿。以后无论大小生辰都这样过,所谓“每于是日谢客,独往山寺”,作竟日之游。因往山林,参观古迹外,煮茶消遣,所以他把这一做法叫做“茶隐”。道光三年60岁花甲大庆的日子,身为两广总督兼广东巡抚的阮元,跑出总督衙门,来到抚院东院空无人迹的竹园中避客,煮茶作画题诗。他的茶隐,到80岁休致在乡时,仍不废弃,在华诞以前,就从扬州城里搬到城郊的草庐中。他不仅自己不做寿,也不给孔夫人做生日。仍是道光三年,孔夫人生辰这一天,他为避客,独游广州荔枝湾。    
    阮元的不做寿,有两个原因,一是谢却寿礼,不以“屏幛宴乐为美”。二是讲求养生之道,即不做生日,把精力放在保养身体上。他同白居易生日相同,白居易40岁时作有诗歌,阮元步其韵为诗,写道:    
    人生四十岁,前后关壮衰。    
    我发虽未白,寝食非往时。    
    知道这时应当注意身体了。又考虑到自身政务、做学问繁忙,更要有好身体:    
    百事役我心,所劳非四肢。    
    学荒政亦拙,时时惧支离。    
    所以他到此盛年,不是沾沾自喜于过往的成就,而是研究如何“却老病”。阮元得享高年,同他爱惜身体,不搞狂欢淫乐,有很大关系。清朝人习惯于做寿,当遇到老人生日时,子孙不惜破财大肆庆祝,在上流社会尤其如此。皇帝的圣寿节,是一年的三大节日之一。乾隆帝做80大寿,至今留存有记录其盛况的120卷的巨著《八旬万寿圣典》。贵胄官僚在大小生日时作一番庆祝是常事,更有闹笑话的,一年过两次生日或者提前做寿,不过是为着多收贺仪。纪念诞辰,并不是坏事,问题是怎样过法。大肆做寿,则是丑陋风俗。阮元不拘于时习,不做生日,不收贺礼,实有过人之处。


官绅写照第3节 清代名人写年谱(1)

    清代有一些名人,自家撰写年谱,成为生活的一项内容。    
    清人形成写作年谱的风尚    
    年谱的源始,学术界业已有了共识,就是出于宋朝人之手,是他们创造了这种人物传记的体裁。通检年谱的创作史,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即宋元的初创期,明代的有所发展,清代的形成风尚,并延续到民国时期,近期又有赓续者。    
    宋代的发轫期。南宋王质、吴仁杰分别编写陶渊明年谱,吕大防、程俱、洪兴祖、樊汝霖、方崧卿五人各自纂写韩愈年谱,文安理作柳宗元年谱,詹大和编王安石年谱,都是后人为前人写作。他们之所以动笔,大多是仰慕前人(具体地说是谱主)的风范、气节,以之作为楷模,表示学习和传扬的愿望。如王质,据《宋史》卷三九五他的传记记载,他任职枢密院编修,著有《朴论》50卷,后来不愿做官,“山居,绝意禄仕”,这不就是陶渊明一类人物吗?因之为陶潜作年谱就不是偶然的了。吕大防,北宋京兆蓝田人,官拜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观文殿大学士,为官持正,不结朋党,讲求礼学,“关中言礼学者推吕氏”。显然他是敬重韩愈的“文起八代之衰”和承续孔孟之道,故而为其作年谱。    
    明朝人编写年谱的进步,主要表现在自订年谱的出现。万历年间,嘉兴人周履靖,自号梅颠道人,博学多能,喜好金石、书画、诗词和曲艺,著述丰富,《明史·艺文志》著录有《茹草编》、《艺苑》、《绘林》和《画薮》,此外,还有《梅颠稿选》等书。他为自己写了题名《螺冠子自叙》的年谱。另一位明人张文麟,有自叙的《端岩公年谱》问世。    
    清代出现自写年谱的风尚,并延续到民国时期。清人自撰年谱愈来愈多,人们写日记已然成为习惯,同时写年谱,与日记相辅相成,用来回顾人生,以自惕自励。这正如康熙晚期冯宸奉其师李塨之命为师编写年谱时所说的:“年谱犹日谱耳,日谱记功过以策励习行,年谱何独不然?”(《李恕谷先生年谱·序)将自订年谱作为省身手段。《碑传集三编》的汇编者汪兆镛(1861~1939),清亡以后居于澳门,与移居香港的张学华(1863~1951)及王舟瑶三人,考虑到世事的变化,怕身后人们对他们的看法有误会,因而“相约自订年谱,记述生平行迹,以存其真”。汪氏于是动笔,从出生写起,至辞世前,写到59岁;张、王二位的年谱也已成书(《微尚老人自订年谱·小引》)。    
    造成清代自写年谱风气的另一个原因是功利性,自纂或家属写,是为了感谢天恩祖德,以发达子孙,绵延家世;而对谱主则是提高知名度,以便国史馆立传之采择和私人为其作传。如提督杨芳(1770~1846)讲他为何自撰年谱,乃因出身行伍,获得高官厚禄,但是“先德源流,贻谋有自;天恩高厚,报称未遑;帅德帅功,不忍淹没。据事直书,使后嗣知感云耳”(《宫傅杨果勇侯自编年谱·叙》)。洪亮吉的儿子饴孙请求乃父老友法式善为洪氏写行状,是拿着洪氏年谱做资料去的,以便通过行状有更多的传记文问世,所以法式善说:    
    饴孙居丧次,不能为文,以余久故,知先生深,乃寓年谱乞余为行状,以待他日有道能文之士为铭幽文者之采择。(《皇清奉直大夫翰林院编修洪稚存先生行状》,收入《洪北江先生年谱》)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到了清代,人们为写作年谱,形成一种攀比心理,似乎同类型的人应当有同等的拥有年谱的权利,否则就是缺憾。这种心态在明代已露端倪,万历间山西夏邑人马峦,与宋代名臣司马光是同乡,认为许多名人有年谱,而他的这位乡先贤却没有,于是为他编制一册。清人发展了这一观念,似乎名人必须有年谱。仍以司马光年谱讲,马峦所作极少流传,以致人们不知道有这么一部书。康雍时期学者顾栋高编写过几部年谱,但未见马峦之书,因而以为“名儒大贤”的司马光“年谱独阙”,致使他的“敷陈之章奏,往来之书牍,无由合诸正史,考其本末,读者病焉”,于是着力为其编辑年谱,六七次修改原稿,并最终在友人帮助下获见马峦之作。再如黄宗羲的裔孙炳垕认为,其先人与王阳明、刘宗周是同一流人物,而王、刘的年谱早已流行于世,可是其先祖自撰的年谱已毁,造成空缺,作为其后人难辞其咎,遂于同治年间纂写并刊刻《黄梨洲先生年谱》。不想它一问世又成了他人的榜样,宣统间丁宝铨知道黄宗羲、顾炎武的年谱编写“缜密”,而与他们同时的名士傅山的年谱则甚为疏漏,“心为不怿”,乃作成《傅青主先生年谱》。这种攀比观念表明年谱的写作已深入人心,是风尚形成的标志。风气一开,年谱大量面世,仅清代人的年谱,就有八百余种,加上为前代人写的,当在千部以上。


官绅写照第3节 清代名人写年谱(2)

    传奇人物罗思举撰写年谱    
    罗思举(1764~1840),四川东乡人,农家出身,是所谓自幼不拘小节的人。参加会党,做过盗贼,后来带领乡勇参与对白莲教徒的战争,屡立奇功,位至提督大员。    
    他在晚年于道光十八年(1838)的湖北提督署中写作年谱——《罗壮勇公年谱》,两年后逝世。有些人写年谱为自家评功摆好,隐瞒丑事,而罗氏则直言不讳,在年谱里如实记述了生平:    
    8岁入学,能背诵而不认字,受到老师责备,就设法捉弄老师和同学,老师为此数说他:“小小年纪,作孽出人意外,后来成人,如学好定显亲扬名,如不学好,必至披枷带锁。”乾隆四十三年(1778)东乡大早,次年凶荒。民谣:“戊戌年前起,烂田干透底。甑蓖问筲箕,何曾见颗米。”16岁的罗氏带着幼弟逃荒到太平,种地采樵,恰有川北总兵到那里阅兵,他因自己贫穷,心怀不平,偷拿营中铜盆换米。17岁时认为打柴没有出头的日子,读书又不成,于是到终南山跟随道人学了两年武艺。辞别师傅返回,途中与巨一品等人结拜义兄弟,讲究劫富济贫,巨一品赌博,赢了茧商银两,茧商谎报遇盗,捕役追拿,罗氏等拒捕伤人。    
    21岁返回东乡,其伯父、三叔见其不法,设计烧屋,诬赖其父子,虽经审讯得实,但在家乡无趣,父子遂迁居陕西定远厅。次年外出访友,见乡约强娶寡妇为妾,抱打不平,送还孀妇;见人卖女惨状,助银赎回完聚;又看到债主逼债剥人衣服,遂代为还钱;遇到朋友缺少路费,乃抢人银钱相助,及至得知被抢人之父正在监狱,就将钱还给人家。又返回故乡,其三叔把他活埋,幸而土松挣扎爬出,但被官方捕获,不久越狱逃亡,顺路盗窃,众族人怕受牵连,联名告他。于是东乡的盗窃案都安在他的头上,将其父兄拘拿,他遂投案,换出父兄,在狱监禁两年。乃叔见他不死,贿买狱卒,断其饮食,奄奄待毙,以为已死,拉出掩埋,夜间苏醒过来,捡了一条命。    
    24岁时,乃叔又告他,重新演出上一幕。    
    29岁时,发生一客商被抢5000两银子的大案,人们想当然地以为他是盗首,四路缉拿。他的结盟大爷为得赏银,把他的住所报告官方,并将他灌醉捉拿,严刑折磨,引起失主同情,要求撤讼,知县赦放他人,惟独拘留他。一年后换了个狱卒,心狠手辣地迫害他,罗氏乃说,你不收拾我,我还在监里,如若加害,我就逃走,狱卒恃牢房坚固不怕,而他竟然越狱。行至湖北老河口,一店铺柜上放置50两银子一锭,说若有噜(一种下层民间组织)里的人能拿走,再送他一锭,罗乃用偷梁换柱的办法把银锭弄到手。在河南、山东交界处捉弄下江客商,偷拿茶馆名贵茶碗,诸如此类,与少时的恶作剧差不多。到陕西独河霸除掉开赌局、放重利的恶棍包谷大王和平山王;在巴州金华石,惩治专偷耕牛的恶霸斜牵王,将牛散放给失主;到贵州大丫山,除掉拦劫行商客旅的冷气王,将他们的银子千余两、制钱千余串分给附近穷人;行到荆州浅滩河,戕毙困山王;受人邀请,到洞庭湖击毙专在湖面杀人劫财的船户。    
    乾隆五十八年(1793),到河南卫辉,杀死卖良为娼的人,放出妇女三十余人,并各给银两。听说各州县捕役荼毒百姓,乃访查各地恶捕姓名住址,夜晚将他们暗行处置,认为这是行好事。以此惹怒官府,严行缉拿,幸遇道人救助,重上终南山躲避一年。下山来,适值嘉庆初元,白莲教四处起兵,罗氏改变对清朝态度,决心“出力报效,以扬名天下”,遂往教军最多的四川。他的族人罗崇等业已组织团练与教军对垒,他入伙教练团丁拳棒。白莲教王三槐部来攻,罗氏前往侦察,假言敌少,骗得众人一鼓作气,打了胜仗。但是大家说他冒险,不愿和他合伙,而罗崇等冒功,得顶戴之赏,经人说明原委,罗氏被收为乡勇。适有王三槐    
    一部驻扎东乡的丰城,当地人出赏银5000两以拔除该部。罗氏这时不想要钱,而要出名,遂约能“飞檐走壁”的同伙三十余人,携带火药潜入敌营。他人皆胆怯退去,他乃只身焚烧敌军营盘,获得大胜。又有人冒功,迨后被总督英善查知,罗氏被赏予七品顶戴,从此声名在四川全境传播。罗氏此后的事迹,在其自订年谱里都有较详细的叙述,如若这里不厌其烦地转述,则太费篇幅,还是以从略为好。总之,他转战四川、陕西、湖南,屡立大功。先后任贵州、四川、云南、湖北提督,赏戴双眼花翎,给予一等轻车都尉世职。他就这样在年谱里写自家的经历,对青少年时代的不光彩行为,毫不掩饰,和盘托了出来,实乃奇特之人。


官绅写照第3节 清代名人写年谱(3)

    麟庆纂著图文相间的年谱    
    一般的年谱都是用文字叙述的,另有以表格形式表达的,还有图画形式的,这就是麟庆的《鸿雪因缘图记》。麟庆,满洲旗人,官至南河总督,署两江总督。在河工十余年,著有劳绩,因道光二十二年(1842)河决成灾,罢官回京,数年后亡故。    
    他平日就注意保留自身的资料,将经历的事情,特别欣赏的山水名胜,请人一一绘制成图,自己写出说明,并及时把文字部分印制出来。晚年家居,更是怡情园林生活,继续绘图配文,几乎把它当作事业来进行。他如此郑重其事,是把它当作自家年谱编制的。他对儿子崇实、崇厚说:“此即我之年谱,而别创一格。”言下颇以此自负。他死后,崇实将此书的图文全部印出(含有240幅图画和记文,今有北京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本),传到宫中,为咸丰帝所见。崇实因之奏称,这是其父“感激君恩祖德,每于所难忘情处,手自为记,即画一图”而成(《惕庵年谱》)。前文对罗思举年谱,是转述谱主青少年的经历,这里相反,只说明麟庆在“图记”中所描绘的晚年生活,不妨从他罢官时开始。《鸿雪因缘图记》的《卸肩集句》,画面是花烛大堂内,有一抱琴少妇,院子里一老年男子向喜堂迈去。原来这是麟庆于道光二十二年,即卸任这一年,因鳏居多年,至此接受子女的建议与安排,纳姬成亲,当晚“集古人诗为卸肩四截句”,此图、文反映他的晚年婚姻史。这一年他被撤职,但“加恩免其枷号发遣”,获罪之忧,却变成卸肩之喜,故在《竹舫息影》图文中说:“无责于身,无忧于心,此境正不易得也。”接着离开任所返京,路经清江浦,士民为他写送行诗205首,官绅赠诗184首,绘图38幅,题名《袁浦留帆》,他亦以此为题作图和文。一般地方官离境的情形是绅民送万民伞,他不是父母官,则得了如许诗画。到京,过金鳌玉桥回家,作七律一首,有句云“而今幸作闲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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