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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蛇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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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人,这样大半夜的来回走,我都走到他跟前了他也没看到,你不觉得很可怕吗?”虺圆满再看一眼老太爷,还是吓得一缩。
  司马佳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搀扶住外公,道:“外公,这么晚了,您又糊涂了,快回屋睡觉吧,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土地,是我们的根本!”外公给的是这样的回话,“我在外经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回乡置地。我的儿子们年轻时在外跑商,老了也要回家守着田地……”
  “好了,好了,外公,”司马佳有点着急,看外公这副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烦恼,“这可不是地里,这是我家里,你看那天上,那也不是太阳,现在是大半夜啊!您还不睡,是要做什么呢?”
  戴老太爷果真抬头看了看月亮,然后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道:“你说得对。你先走吧,我等下就回去。”
  司马佳放开了外公,道:“真的等下就回去睡觉?”
  外公点点头。司马佳就佯装往回走,走进了房门,回身从窗户往外看。戴老太爷站在天井里,也不回房,也不原地来回走了,就这么拄着拐站在原地,泥塑一样地一动不动。
  司马佳焦躁了起来,冲出去大声道:“外公!你不是说我走了你就回去睡的吗?为什么不动?”
  “啊?”戴老太爷像是刚被唤醒一样,迷糊着,还在强打精神说,“我透透气,透透气……”
  “透什么气啊!”司马佳气得一把拽住外公,强行往屋里拉,“你都吹了够久的风了!难道还真想着凉,跑肚拉稀不成!”
  给司马佳不幸言中的是,戴老太爷第二天果然跑肚拉稀,并且全都拉在了裤子里面,司马佳伺候他洗身上,换衣裳,苦不堪言。不好意思让孙妈洗外公弄脏的衣裳,司马佳心一横,准备自己上阵,孙妈笑着拦住他,说“少爷哪干过这个,我来吧”,两人正互相客气推让着,一个尖利的人声透过大门传了进来。
  “哎呀,诸位乡亲,你们说这家公子怪不怪,年纪到了不娶妻,还把外公骗家里,找了邻居一打听,原来是和个汉子住一起!”
  昨天来过的那个媒婆,正簪着花,擦着粉,在司马佳门前口沫横飞,大声宣扬,说得竟然跟念顺口溜一样。
  司马佳开了门,喝停她:“说什么呢,快住口!”
  媒婆暂时停了下来,看着司马佳笑道:“小公子,我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媒,没见过你这样的,所以跟街坊邻居议论议论。”
  这话说得,跟放屁也差不多了,司马佳的事,街坊邻居没少议论,但都是私底下瞧没人的时候说的的,哪有站在人家家门口扯嗓子喊的?这不是生怕人家听不见吗?
  “谁叫你来的?”司马佳知道这肯定和老宅,和舅妈们脱不了干系,遂问道,“她们给了你多少银子?”
  媒婆得意地叉了叉腰,道:“我这就是奇闻共赏,不花钱的热闹,街坊们爱听不听!哎话说这家公子真奇怪,年纪到了不娶妻,驱赶媒人没道理,外村男子家里住,你说他们啥关系……”
  邻里路人也有爱热闹的,但听媒婆说得这么露骨,都各自藏在家里听,或离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司马佳当然脸上挂不住,但他是不会动手的,任他磨破了嘴皮,媒婆也不搭理他,兀自制造着热闹。还是孙妈早早跑出去喊了马四回来,两个人连凶带骂得把她赶走了,才算完。
  司马佳给她这一闹,差点气病,可一想到自己要是病了,这老的老小的小,家里哪里管得过来?便硬撑住了,在书房赌气思忖了一夜,提笔写下一篇文章来。
  文章里例数他大舅母的罪过,从虐待老人,到派媒婆闹事,都说了个通透。司马佳这举人文采,自然非凡,把鸡毛小事,说得天般大,从文章上看起来,他那大舅母,简直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司马佳写完了还不解气,叫马四出门,贴到连接东西村的桥上去,第二天东西二村便传遍了,家家皆知司马少爷与戴家老宅闹翻,一时间成为村里茶余饭后的话题。
  老宅也没料到司马佳如此敢撕破脸,大舅母一气便卧床不起,也不知是真病了,还是演戏给人看。总之司马佳用这一手,换得了几天清净,总算不用白天大门紧闭了,却因这一时之气,而和老宅彻底断了来往。
  虺圆满是觉得,和家里人闹得太厉害,似乎是不大好,不过不好在哪里,他也说不出来,司马佳又在气头上,他不十分敢劝,干脆不闻不问,去围着孩子转得了。司马清又掉了一颗牙,虺圆满看清了是下排的牙齿,便蹦到房顶上将牙塞到瓦下面。孙妈冷不防一抬眼,笑着喊了声:“姑爷,这一眨眼的,也没见你用梯子,你怎么就上房了?”
  马四笑着帮虺圆满回答:“咱家姑爷肯定练过!”
  说笑间,司马佳穿得停停当当从屋里出来了,面容严肃地喊上司马清,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我去学堂见夫子,你们照顾一下我外公!”
  孙妈答应着,见他走远了,才一吐舌头,笑道:“小少爷又淘气了,夫子把少爷叫去训话了。”
  因还没到农忙时节,虺圆满和马四这两天常常躲懒偷闲,晚些再去地里。虺圆满伺候老爷子吃饭喝茶,发觉今天戴老太爷的精神不错,神智也清明,还能和他聊上两句,还和虺圆满说了些司马佳小时候的事,便一时兴起,对戴老太爷说:“老爷子,随我出去逛逛吧,别憋在家里闷坏了。”
  戴老太爷捧着茶壶说:“好好好……”
  司马佳回到家中时,孙妈正忙着生火做饭,他没打搅,先去找外公。可去了趟外公屋里,又在家里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影,吓得大叫孙妈。孙妈从厨房赶出来,忙着说道:“少爷少爷,刚没留意你回来了,老太爷随姑爷出去散步去了!”
  “什么?”司马佳不禁大怒,“谁让他带外公出去的?你怎么不拦住他?”


☆、38第三十七回

  面对司马佳的突然爆发;孙妈有点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不是姑爷跟着呢吗。”
  “姑爷不管用!”司马佳一拍大腿,准备冲出去找;刚一到门口;迎头就看见虺圆满搀着戴老太爷回来了。
  司马佳上前挽住外公;一边训斥虺圆满:“谁让你带他出门的?”
  “就转转呗,这有啥。”虺圆满不当回事。
  “有啥?”司马佳道;“你难道不知道;村里的人被那媒婆和我舅妈她们一宣扬,都用什么眼光看你吗?你带着我外公出去,不是给人当靶子吗;外人指指点点也就算了,就怕老宅的人乘机把外公抢走,那可怎么是好。”
  “我会让他们把人抢走吗?”虺圆满听着可笑,挺了挺腰。
  “那可难说,”司马佳道,“面对那等无赖,你是不能动手的,动手你便理亏了;说理呢,他们也是满嘴歪理,你说得过他们吗?”
  “这个……”虺圆满被问住了。
  司马佳又向戴老太爷道:“外公,以后要出去,我陪您;我不在的时候,您就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知道了吗?”
  戴老太爷咕哝了几句什么,司马佳听得是:“我想出去就出去,不用你陪。”
  司马佳一听,火气了上头,就控制不住了。
  “不是我不准您出去!”司马佳冲着外公便吼起来,“我们现在与老宅闹得不愉快,我怕他们有些什么动作,不放心!您明白吗!”
  看到外公浑浑噩噩,全然不像明白的样子,司马佳又丧了气,道:“总之,没有我在,你一步都不许出去!”
  司马佳说完,刚一转身,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下来。孙妈急着来打圆场,把戴老太爷送回房,虺圆满则来安慰司马佳:“好了好了,多大的事,怎么又淌眼泪了?”
  “我……才发现……”司马佳抹着眼泪说,“我现在……简直就和我大舅妈一个样……”
  他在刚才的一瞬想到了这一点,然后倍觉恐惧。
  这年端午,司马佳不好回老宅过节了,便与孙妈等守着外公在家里过。门口插了艾草,家里包了粽子,学堂也给司马清放假一天。马四打了酒回来,要与姑爷干杯。虺圆满闻了闻,便放下了杯子,道:“这味道我不喜欢,还是拿普通的酒来,我与你干。”
  孙妈笑着给自己也斟上一杯,道:“过端午嘛,雄黄酒是应景的,都该喝一喝,驱驱五毒,来,姑爷,我敬你。”
  司马佳一听说是雄黄酒,一下便把虺圆满的杯子口捂上了,道:“姑爷不喝这个,去拿平常的酒来。”
  孙妈虽也和马四一样不解,但她从来不问什么,起身便去拿酒。孙妈刚离席,司马清忽然从桌子底下窜出来,抓住孙妈的酒杯,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水。马四哈哈笑着说:“小少爷真调皮,小小年纪就馋酒了!”
  虺圆满却是吓得不轻,一把抱起儿子,冲进自己的房里,关上门。孙妈和马四面面相觑,又看司马佳,不知姑爷怎么了。司马佳想到了儿子是蛇子这一层,也担心了起来,站起离席道:“你们先吃吧,多喝几杯,我去看看姑爷怎么了。”
  司马佳走到自己房前,敲了敲门,道:“是我,让我进去。”
  房内传来桌子椅子的碰撞声,还有一些打斗声,司马佳听着费解,也越发担心,又敲了几下:“圆满,快开门,里面怎么了?”
  桌子椅子又响了几下,房门突然被打开,虺圆满满头大汗的脸出现,还说:“快进来,把门关上,快!”
  司马佳闪进了房,反手关上门,定睛一看,大惊失色!
  虺圆满手里抓着一条大白蛇,虽没碗口粗,但也很惊人。大蛇不停扭动,虺圆满不得不用浑身的力量压制住它。
  “这是……”司马佳的冷汗都冒了出来,“难道是清儿?”
  “不是他是谁?”虺圆满奋力想要制住那条蛇,但看起来十分吃力,“这孩子捅大娄子了!雄黄酒都抢着喝,这下现原形了!”
  司马佳从没看过司马清的原形,初次见到难免吃惊。这条白蛇,与虺圆满的原形几乎一样,就是小了些,正极力扭动,想要从虺圆满手中挣脱。
  “快帮个忙!”虺圆满喊道,“我制不住他了!”
  司马佳闻言,刚要帮他按住蛇身,那白蛇忽然极大动作地一扭,竟挣出了虺圆满的掌心,然后疾速向门这边冲来。虺圆满大叫“拦住他!”,可惜司马佳情急之间,身体竟僵住了,一动没动,让那蛇撞破了门,冲了出去。屋外传来孙妈的惊叫声。
  马四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蛇,也是慌了一会儿,但很快举起板凳来,大吼着便向下砸去。虺圆满及时出现,飞跃过去抓住了板凳,大叫:“别打!”
  司马佳跟在虺圆满后面,扑到地上,以身体压住了那蛇,只露个蛇头和尾巴在外面。孙妈尖叫道:“公子小心!”虺圆满说着“不妨事,不妨事”,一边叫司马佳“别动,就这么压着他!”,然后也顾不得当着孙妈和马四的面了,趴到地上,对着蛇头念了几句咒语,抬起的蛇头渐渐垂下去,贴上地面。司马佳觉出身下的蛇身不再挣扎了,就赶快起身,生怕压坏了他。虺圆满将蛇抓在两只手中,快步将他送回房去。
  孙妈和马四都吓呆了,半晌,孙妈才冒出一句话来:“少爷……自我到了这个家,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过,唯独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司马佳自觉瞒不过去了,先把外公送回去睡觉——戴老太爷一直在桌边打盹,刚才的一切都不知看见没有——再看看周围,又跑去将大门关了,回到依然呆滞的孙妈和马四面前,道:“我也不瞒你们了,其实……”
  待司马佳说完,孙妈和马四依然维持着目瞪口呆,整座宅子里一片寂静,风从墙外带进几片树叶来,擦到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孙妈仿佛被那种细微的声音惊醒,打了一个寒战,终于开口说话道:“少爷呀,你可吓死我了!”
  司马佳也很不好意思,道:“这事不得不瞒你们,如今你们也知道了,在不在这儿干,由你们决定,但只求你们,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要往外说,行不行?”
  司马佳哀求的语气,换得了孙妈的一声叹息,道:“少爷,你该早说啊,难道说我这一年来,天天都跟蛇睡一屋?”
  马四也回过神来了,道:“你没事抱怨什么,少爷还天天跟蛇睡一张床呢!”
  司马佳本就羞愧,被这么一说更加尴尬,简直无地自容。孙妈缓过来了些,安慰他道:“少爷宽心,我是给吓得不轻,可回头想想,好多原来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一下想通了!小少爷只要不是天天这样,他是我带大的,我还能怕了他不成?”
  “那姑爷呢?”马四问道。
  孙妈坐下,拾起筷子,不屑地在空中划了一下:“姑爷也不足为惧!”
  马四便笑起来。司马佳见他俩都不介怀虺圆满和司马清并非人一事,又感激又欣慰。不多时虺圆满也从房里出来,擦了把汗,说:“让他在床上睡了,一觉睡醒就行了,没事。”
  孙妈招呼道:“既然没事,那就坐下继续吃!”
  司马清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虺圆满去问他还记得什么不,孩子想了半天,想得头都痛了,也唤不起任何记忆。司马佳摸摸儿子的头,道:“你喝了酒,就醉倒了,不省人事。现在知道了吧?以后还敢不敢偷喝酒?”
  这一个端午过后,家里又来了人。这个人,孙妈不认识,虺圆满不认识,马四却认识,跑着去喊司马佳,叫道:“少爷,少爷,你看谁来了!”


☆、39第三十八回

  司马佳走出来迎客;才看到背影,先就惊呼了一声:“大哥!”
  戴明穿着松绿色常服,站在厅中看墙上的楹联,听到唤声;扭转身来;对着司马佳一笑。
  司马佳招呼戴明坐下;让孙妈奉了茶上来,将戴明带的礼物收下去。
  “我回来过节;在家里没见着你;问了我娘,才清楚了事情缘由。不是我说,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我娘闹着别扭;不听我的,不愿意来,我却不理她,来你这走访走访。”戴明笑着说。
  “大哥见笑了,”司马佳道,“按理说,我不该当着你的面说大舅妈的不是,但此事她做得也太过了……”
  “你就不过分了吗?”戴明身子壮实,声音也低沉,说起话来震得椅子嗡嗡地颤,“把爷爷接来就不还,亏你想得出来。”
  “我是不忍看外公吃苦。”司马佳道。
  “爷爷在家能吃什么苦?”戴明问。
  “我听说,大舅妈关着外公,还不让他吃饭。”司马佳把听说的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些,在我娘嘴里,怎么是两样儿呢?”戴明道,“我娘说,那阵子老爷子感了风寒,吃着药,大夫说不能招风,但爷爷总记不住,她说了好些回也没用,气急了,就强硬了些。至于不准吃饭,是没有的事,不过是将爷爷当小孩子对待,吓吓他罢了。”
  “舅妈说话,当然处处有理了。”司马佳的语气,却是像不信的样子。
  戴明笑道:“我娘有什么毛病,我当然知道,她性子急,说话难听,但是肯定不是坏人,这一点我敢以命担保的。说她僭越,吼爷爷了,那我信;说她虐待爷爷,她还是做不出的。”
  司马佳听着,头低了下去,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但就是不能原谅大舅母。
  “反正,你可能也听说了,”司马佳道,“我现在,功名上求不成了,只能回乡过日子,外公在我这儿,有我照料,横竖吃不了苦去,和在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戴明道:“是,你是觉得没什么差别,我也觉得都一样,可是人家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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