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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蛇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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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我,把我带回家。之后我就发起了高烧,病了三天,外公守在我的床边,请了好多大夫、和尚和道士来给我开药、念经、驱邪……后来我的病好了,把这件事告诉外公,外公说,这叫蛟龙求封!当天的大雨,和我看到的那条蛇,都是求封时的异象,当时,若我对着那蛇说‘是龙!’,那蛇便能化作蛟龙上天,但我喊出的是‘蛇’,那蛇便求封不成,回去继续修炼了……他还告诉我,以后遇见求封,就要说这八个字,‘成仙上天,成龙入海’,成仙上天,成龙入海。”
  司马佳自己说完那八个字,自己又重复了一遍,眼神专注而深邃。虺圆满看着他,不得不算起年份日期:“你七岁的时候,那就是……十一年前!”
  “是啊,十一年前,那时你……”司马佳也看着虺圆满,那眼神里,似乎已经猜出了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求封,我先是感到身体灼热难忍,痛苦难解,被逼得现出了原形,然后就只记得天上打着雷,我在水田里游走。被我遇见的第一个人,无论是谁,我都要向他求封!我还记得那日的那个男孩,他先是被我吓得跌倒,然后毫不犹豫地叫我‘蛇!蛇!’……哈哈哈哈哈哈……”虺圆满莫名地笑起来,笑声里有些凄苦无奈,“原来那就是你!”        
 


☆、第十三回

  虽然头顶上洒下来的,是树缝透过里的日光,但由于司马佳和虺圆满此刻的心情和回忆,那些日光在他们看来,竟如同倾盆大雨。
  “这么说来……就因为我的一句话,你便没有成龙?”司马佳道。
  “这还用问吗,”虺圆满笑道,“你看我现在长得像龙吗?”
  “那,”司马佳犹豫了一下,说,“对不住啊……”
  “嗐,这有啥!”虺圆满听到这声对不住,突然朗声笑道,“求封失败说明我道行未够,和你有什么关系?倒是我把你吓病了,是我很对不住你呢!”
  “这么说……”司马佳想了想,道,“这么说,我患上蛇瘕,和蛟龙求封,没有关系了?”
  虺圆满愣愣地看着司马佳,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是在说什么。“当然没有关系了,”虺圆满道,“要不是你说,我压根就没认出你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啊。”
  “看来,世上的事还真是巧。”司马佳苦笑着摇头。
  “这是咱俩的缘分啊。”虺圆满冲着司马佳一笑,眼睛笑成弯弯的一条缝,司马佳看得心头跳了一下,转过脸去,道:“谁跟你有缘分……你怎么还不去吃饭!”
  “这就去!”虺圆满笑着迈步,转过身来脸冲着司马佳,一边倒退一边道,“谢谢公子专程给我送饭来。”话刚说完,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险些跌倒,便不敢再不看路,回转身小跑到马四所在的树下,从篮子里拿出饭来吃。
  司马佳看着他差点摔倒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目光又一直追随到树下,看着虺圆满蹲在那儿,从树叶缝隙中透过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脸上,是一个个的小太阳,微风吹过便满身乱晃。虺圆满嘴里塞得慢慢的嚼着,眼睛却随脖子扭过来看司马佳,冲着他又是一笑。司马佳这才自觉过来,自己已经看着人家看了很久,这一个对视之下,倒像是被抓住了什么小秘密,顿时感到了窘迫,拔脚便走。
  “子善!”虺圆满偏偏叫了一声,从树下站起,追过去,“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司马佳站住了,但不愿正面对着虺圆满,“晚上记得把碗筷提篮带回去。”
  “让马四带吧,”虺圆满道,“我下午就回家了,你叫我今天回山上的,忘啦?”
  “这就走了?”司马佳转过去面对虺圆满,但又的确没什么好说的,“那……路上小心。”
  “好好照看孩子,”虺圆满说完,自己也笑了,“我这也是白说,你肯定会好好照看的。”
  司马佳也笑了,点点头:“放心吧,你可以常来看他的。”
  虺圆满却没有明确地回答:“嗯……再会。”
  司马佳再次向他点点头,想着多站也没意思,便转身欲走。“哎!”虺圆满又叫了声,还上了手,扯住了司马佳的袖子。
  “又是什么事?”司马佳的眉头因为日晒而拧着,小脸儿红扑扑,一副含羞带嗔的模样。
  “哎,你看!”虺圆满特地回头看了一眼马四,确认他是背对着他们坐着,才用食指在空中绕了绕,从他的指尖处,升起一片雾气,渐渐地凝结成团,竟是变成了一块蒲扇大小的小云朵。
  “哎,这是?”司马佳也觉奇妙,差点惊叫起来,虺圆满忙伸手捂了他的口。“嘘……”虺圆满道,“别说话,看着。”
  他的食指往上一挑,那云朵便跳上了司马佳头顶,顿时投下一片阴凉,比什么草帽纸伞都要更管用。虺圆满的嘴笑成了个大菱角,再勾勾手指,那云便又往上长一长,再吹口气,那云便越飘越高,最后飘得看不见,但那片阴凉还在。
  “好了,走吧!”虺圆满在太阳底下笑得要发光似的,司马佳想问些什么,但马四这时站了起来,对着虺圆满喊道:“虺公子!这饼你不吃我吃啦?”
  “谁说我不吃!”虺圆满可没那么大方,向后吼了一句,接着对司马佳悄声道:“不许告诉别人啊。”说完便跑走了,和马四抢饼去了。司马佳看看他的背影,再抬头看看那块已经看不到的云,踟蹰了须臾,也就离开了。那块看不见的云一直跟随着他,遮挡着他,直到他走进家门。
  晚间马四牵着牲口回来,身边果然不见了虺圆满,司马佳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虺圆满已是道过别了,又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偏偏孙妈不知道,还要问:“咦?虺公子呢?怎么没回来?”
  “虺公子回家去了。”马四道。
  “那倒是早说,”孙妈道,“我做了他的饭呢。”
  “虺公子说他跟少爷说了啊,少爷中午回来没说?”马四一句话把话头引向了司马佳。
  “哦,我忘记了,”司马佳正路过,见说到他,方才答了一句,“饭多做就多做吧,没关系。”
  “那多浪费啊……”孙妈还要说,“这天这么热,剩了又放不住。”
  “不用剩,我吃我吃……”最后还是马四解决了问题。
  马四多吃了东西,还要多说话,道:“不过虺公子晚几天再走就好了,地里最近挺忙,往年老宅那边都有人帮忙,今年他们也说人手不够,剩我一个,料理不过来,虺公子干活学得挺快,要能多留两天,肯定能帮大忙。”
  孙妈也说:“虺公子要真留下,那也是帮我的忙,不是帮你的。我一个女人,又带孩子,又做家事,忙得丢下耙儿弄扫帚的,虺公子在厨房里很能帮忙呢!”
  本是正常的闲聊,但司马佳不知怎的,听着心烦,便立在原地,干咳了两声,道:“照这么说,我该追过去,强留下他才对了?”
  马四和孙妈一听少爷这口气不对,马上都识相地闭嘴了。司马佳问道:“孙妈,小少爷今天怎么样?”
  “小少爷好得很,”孙妈道,“吃得多,闹得少,现在睡觉呢。”
  “那我去看看。”司马佳道。
  “您去您去。”孙妈笑道。
  司马佳离开后,孙妈才拍拍胸脯,悄问马四:“少爷怎么有点吓人啊?”
  “虺公子走了,心情不好吧,”马四道,“别多说了,我都饿了,饭呢?”
  司马佳到奶妈屋里去看孩子,小婴儿躺在包被里正睡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马佳看那孩子的脸,总觉得比之前白了些水灵了些。一想到这个小东西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司马佳就倍觉不可思议;再一想到自己儿时见到的那条大蛇竟就是虺圆满,他更加觉得世事难料了。
  想到了虺圆满,司马佳此时也要问自己了:今天的道别,会不会太草率了?他怎么没来看一下孩子就走了?是不是我催他走催得太多,所以他就急着走了?其实我并没有赶他走啊……
  司马佳这后悔的情绪先不提,那头孙妈准备好了饭菜,便端到厅中招呼司马佳来吃,司马佳再看了一眼孩子,便从奶妈屋子出去,饭后又在灯下看书写字,睡前想起有几天没去看望外公了,便决定明天去趟老宅,先把虺圆满这人抛至脑后不去想了。
  次日司马佳大清早起来,还记着要去看外公的事,叫孙妈给他准备出门衣服,接着便在天井里诵读《诗经》。村落的早晨生机勃勃,远近传来公鸡的打鸣声,间或几声狗叫,炎日还未升到空中,此时的蓝天上只有几片云彩,和人家厨房里冒出来的股股炊烟。
  司马佳读书读得入神,嗓音嘹亮,高低起伏,连大门那里传来的声音都没听见。忽地一个人影冲进了天井,把司马佳的双臂抓住,大叫“子善救命!”
  司马佳吓得胸口噗通通地跳,定睛一看,竟是那蛇妖虺圆满,看到他,司马佳此时虽惊魂未定,倒生出了些欢喜。“你怎么回来了?”他道。
  “子善救命啊!”虺圆满的头巾松垮垮的,眼圈黑黑的,往日满是笑容的脸上也分外凝重慌忙,不知是什么着急得不得了的事,让司马佳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你倒说怎么了?”司马佳问道,“我有什么可帮你救你的?”
  “白,白小真,”虺圆满急得语无伦次,“白小真让人给抓走了!”
  看司马佳仍是一脸不解的样子,虺圆满定了定神,道:“白小真,卖鸡给我们的那个姑娘,还记得吧?你还把那只大肥母鸡给放跑了!”
  “哦,记得记得,”司马佳想起来了,不知怎么的有些不想说,“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吧。”
  “对!”虺圆满一跺脚,“昨天我回山上去,见白小真夫家人刚好找来,原来白小真不见了好些天,夫家人找来娘家,发现她也不在,娘家夫家都急了,到处疯找,刚巧村里有人从外头回来,说看见了白小真,被捕蛇人捉了,装在篓子里走村串巷地耍着玩呢!我们全村都出去找,又帮着打听,知道了那捕蛇人姓石,叫石宽,天性便克蛇,捕蛇捕了二十年,大小蛇族都有些怕他。他今日就要到这沅村来了!我村里都知道你在沅村,便叫我来跟你求情,能不能想想办法,救了白小真!”
  “这……”司马佳起初听说白小真丢了,也很替她家人着急,可听到后来,越发觉得为难,“我与这捕蛇人石宽不认识,怎么从他那救出蛇来?”
  “你们人和人之间,总是好说话的!”虺圆满为了让司马佳答应,后退一步,连连作揖,“只要你救出白小真,我给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司马佳见他这样,一边想帮他,一边又有点心里怪怪的:亏自己昨晚还记挂着他,于心不安了一下,他这一回来,满口都是求自己去救他的心上人,连孩子怎样也不管不问了,不由得令人不悦,他自己倒是浑然不觉。
  “唉,其实我也知道,你一个读书人,哪会管这些闲事,但是我们村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虺圆满见司马佳为难,也低头说些自己的难处,刚说到这里,便突然停住不说了。
  “我是你的……什么?”司马佳偏偏要追问。
  “这不是都怪我们那场亲事办得太热闹了嘛……”司马佳不好意思直说。
  “我是你的什么,说明白点?”司马佳冷着脸又问。
  虺圆满不好不答了,他揉揉鼻子,眼睛看着墙:“媳妇。”
  司马佳自己非要问的,虺圆满说了,他又要难为情,一边说着“那都是不算数的!”一边羞赧得无地自容。
  虺圆满生怕他害羞得跑了,赶快先抓住他的一角袖子:“是是是,当然不算数了,可是我村里人不知道嘛,就让我来求你,那白小真……”
  “我不保证能救出来她,”司马佳羞红着脸,不敢看虺圆满,“但是可是试试看。”        


☆、第十四回

  耍蛇人石宽挑着担子进了村。行医摇铃,耍猴敲锣,石宽也有自己的方式让村民们知道他来了。
  他吹笛。石宽用的是一支短笛,笛声清脆,传得极远,他一吹起来,就有小孩子闻声而来了。孩子们一聚起来,后面就会跟着一堆女人,然后男人们也会过来看热闹。
  石宽见人数差不多了,便从担子上解下一个竹篓来,打开竹篓的盖子,围观的人群忽然一阵惊呼。因为有个蛇的头,从竹篓敞开的口处露了出来。村民们虽害怕,女人们也都抱紧了孩子,但却没有一个远离的,都盯着石宽,有的看过这样的把戏,正期待;有的没看过,想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表演,特好奇。石宽又吹起了笛子,他随着乐声左右摇摆,围着竹篓跳舞,那蛇也立起身子昂起头,扭动着摇晃着,像一条活的波浪,也似是在随笛声起舞的样子。
  村民们看到了新奇玩意,高兴了,又笑又聊,掏出铜板来扔给耍蛇人。
  司马佳和虺圆满站在稍远的地方。司马佳穿着准备见外公时穿的藕色长衫,遥看着石宽,为难道:“他那担子里,没准都是蛇,我哪知道哪一条是你要找的?”
  “我认识啊,”石宽道,“等他演到要好几条蛇一起的时候,我就指给你看。”
  “你怎么不到跟前去?看得也清楚点。”司马佳问。
  “我……不行不行,”虺圆满有点畏缩的样子,“他天性克蛇,又和蛇打了二十年交道,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的真身,再使个手段降了我……我儿子就没爹咯!”
  “哦,那你再站远些吧。”司马佳半是调侃,半也是真的担心他出事。
  “就就就,就是那条!”虺圆满忽然叫起来,手指向石宽的方向。只见石宽从担子里又掏出好些蛇来,盘到自己脖子上,那蛇们在他脖子上绕了个圈,像是给他戴上了个大项圈一般,却没一个攻击石宽。村民们看得鼓起掌来。
  “就是那条小花蛇,”虺圆满说给司马佳,“认得了没有?就是那条!那就是白小真!”
  “好了,我知道了,”亏得司马佳眼睛不错,天又晴,才能看得清楚,“一会儿我来跟他说,你先回去吧。”
  “回去?那那那现在不去?”虺圆满心急如焚,都结巴了。
  “现在那么多人,我去了怎么说?至少等他演完吧,”司马佳拿眼睛上下来回看着虺圆满,道,“你这么着急啊?”
  虺圆满见他眼神奇怪,忙说:“不急不急,我不急……我就是看到捕蛇人,害怕。”
  “那你还站在这儿?还不回去?”司马佳能看出来,他哪里是不急,根本是急得都快不行了,还在这儿嘴硬,遂冷冷道。
  “我不回,”虺圆满忽然从藕色大袖子下面握住了司马佳的一只手,“我怕你站这儿热,给你凉凉。”
  虺圆满的手确实凉,司马佳心头一松,不禁笑道:“你那朵云呢,叫出来给我挡挡太阳。”
  “那云啊,这儿人太多了,我不敢使出来。”虺圆满道,“我使法术,都是越少人看见越好。”
  “你就这点出息?”司马佳皱了眉,看他。
  “对,我就这点出息!”虺圆满老实回答。司马佳推了他一下,把手抽开。
  等到石宽结束了表演,收了钱,路人都散了,把蛇抓了放进担子里,一回头,正看到一个丰神俊秀的公子哥儿,也是愣了一下,道:“这位公子是?”
  “石兄。”司马佳尝试着笑了笑。眼前的这位耍蛇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衣着相貌与其他乡野人士并无不同,要不是虺圆满那么怕他,司马佳怎么也看不出他有何高明之处。
  “你认识我?”石宽眯起眼睛,看着司马佳。
  “不……”司马佳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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