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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阴阳不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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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电话另一端传来迟疑的声音。 
“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吴侑学,你室友。” 
吴侑学承认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他很少跟室友谈话,平时客套的问候是一回事,特地拨了人家的号码又是另一回事。 
“我现在人在外面,想问你吃过晚餐了没,要是还没我可以顺便替你带回去。”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你吃饱了?” 
“还没有。” 
“那买碗阳春面要不要?” 
“……” 
苏禹纶不是不饿,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从不在别人有麻烦时主动伸出援手,所以也不习惯不请自来的关心。 
这还是他头一次接到家人以外的来电,心情跟前次收到室友的简讯时一样复杂。他有删简讯的习惯,事情办完了就会把收件匣清空,上次那通突如其来的短讯却被鬼使神差留了下来。 
对方把他的不回应当作默认,他没意见,切掉通话,将号码存进手机里。 
不久后吴侑学回家敲开他房间门,把面提给他就赶着去洗澡,钱也没拿。 
他拆开塑胶绳,一股热蒸气扑面而来。 

从淡水回来,大家很有默契绝口不再提照片。吴侑学心怀侥幸,觉得这事可能就此告一段落。 
照片诡异是诡异,他那天刚好脸抽筋也说不定。 
几天后他在房里抱着笔电帮忙沈长宁整理宿营的档案。按照格式整理出几份标准的活动纪录上缴,并将拍好的相片分门别类,以便制作纪念光碟。 
沈长宁是他高中时代就认识的同学。两人一起撑过地狱般的高三,很有缘份地考上了同一间系所。沈长宁也持续贯彻有难同当的精神,办活动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爆肝的同时不忘拉他下水。 
几千张图片浏览起来不轻松。档案夹一开始是小队员们从游览车上下来的情景,大家都一副十分期待、兴高采烈的模样。再来是大地游戏、中餐、RPG跑关。 
吴侑学注意到有几张很明显就是针对自己拍的,专门抓他跟白雅筑勾肩搭背或相视而笑的画面,一看就知道是沈长宁干的好事,不禁哭笑不得。 
他跟白雅筑只是单纯好朋友,照片拍成这样看起来却还真有点来电的意思。 
他从小到大,严格来说从没交过女朋友。这点一直是沈长宁从高中以来,最爱踩的痛脚,他本人倒不怎么在意。对他有意思的女孩子不少,其中也有长得漂亮、个性不错的,但接触过后都没什么感觉。 
拒绝了一个两个三个,到后来沈长宁看不下去了,说你该不会是同性恋吧,千万不要看上我,我很难吃。 
他翻白眼说你这种货色还是省省吧。 
沈长宁又凑过来问,比了一个满龌龊的手势:难道你是……那个方面有什么问题? 
他当时忙着指考冲刺,被这种垃圾话烦得不行,在补习班趁着台上讲师不注意,把旁边喋喋不休的噪音来源压到椅子上,沿着大腿内侧摸上去,说你要不要亲自体验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问题。 
还穿着高中男生制服的沈长宁同学一下子就吓得噤声了,自此再也不敢光明正大拿这种玩笑骚扰他,改为旁敲侧击地打探和揶揄,替他拍几张暧昧的照片。 
吴侑学懒得跟他计较,着手整理夜教的档案。 
晚上光线不好的关系,夜教的照片特别少,其中小队员们回到大厅分组讨论解谜的镜头又占绝大多数。 
他快速翻着缩图把相片一张张选到不同的分类资料夹,突然感觉到不对。 
将卷轴往回拉,点开其中一张自己领着小队员进活动中心大厅的图像档,将比例放大到100%。他事后相当后悔自己动作太冲动,因为完整大小的相片实在把他吓得够呛,半天没缓过气来。 
他的队员一共有八个人,队辅包含他总共三人。照片里却出现了十二个人。 
荧幕里的他站在门边朝门外的小队员招手,肩旁是一张跟整个画面格格不入的脸,不属于参加宿营的任何一个人。 
一个穿着白衣黑裙的女孩子倚着门框,散落的长发盖住半边脸蛋,侧着头满脸怨毒地瞪视他。那股恨意让人一时间完全没心思去注意女孩的容貌美丑,目光全集中在扭曲的表情上。 
吴侑学头皮发麻地盯着显示器半晌,有种错觉,好像他肩旁真的有这么一张脸仰头瞪他,毒辣的目光似乎要把他钻出两个洞。他连眼珠都不敢乱转,怕余光一扫看到任何不该看的东西。 
此时一个吊诡的想法又浮现出来,他觉得这个脸好像从前在哪见过。 
MSN的讯息提示音忽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沈长宁的对话视窗正在荧幕下方一闪一闪,发过来的句子错字一堆,可以想见他的惊惶失措。 
他表示夜教之后有些图片不能用了,出了点状况。吴侑学追问是什么状况,他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上次去淡水拍出来的照片一样。 
吴侑学脑子里灵光一闪,他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子的脸看起来这么熟悉了。这是因为在淡水看的那些照片中,他自己的表情,跟那个女孩子简直一模一样。 
沈长宁问他怎么办。 
他大着胆子把剩下的夜教照片看完。档案全按照时间排序,白衣黑裙的女孩只出现了那么一次,在那之后的照片他都顶着个苦大仇深的表情。 
怎么办?他自己也没头绪,这时候没人会讲隔壁营队的正妹想来搭讪的冷笑话了,很明显两个字可以概括情形,就是撞鬼。而且撞鬼的时间点就在夜教跑关结束前后。 
撞人可以道歉,撞车大不了赔钱,撞到鬼吴侑学还没太多这方面经验。小时候听外婆讲了不少传说故事,但都没有告诉他要是真的碰上了具体该怎么解决。 
沈长宁建议他去附近寺庙求助,反正宁可信其有,没效也不会有什么大损失。考虑到那个女孩有可能信的是天主教,看要不要顺便连教堂也去拜一拜。 
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到似的,沈长宁问他现在方不方便开视讯,如果相机可以看到鬼影,说不定摄影机也行,这样他们俩可以拍一部鬼影实录,放到youtube上保证会红。吴侑学心里七上八下,看到这种垃圾话简直想掐死对方。 
窗户没关好,缝隙灌进来的凉风吹得他后颈发毛。房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之外没有旁人,他却感觉有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在身旁窥伺着他,令人坐立难安。 

苏禹纶睡前到客厅来装热水,就看到吴侑学自己的房间不待,跑出来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灯大开着,电视还没关,综艺节目的女主持人笑得花枝乱颤。 
他的视线从对方脸上转移到看似空无一物的沙发椅背后,细长的双眼目光锐利,若有所思。 
然后他把自己外套脱下来,扔在吴侑学身上。 
隔天沈长宁帮吴侑学代点了两次名。白雅筑下课拿手肘顶他,问吴侑学今天到底怎么了,平常翘课没翘这么凶,难道是生病了? 
沈长宁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但笑不语。白雅筑气得又顶他两下。 
到了下午吴侑学总算现身,无声无息飘进教室,脸色比死人还青白。 
原来他花了一个早上把附近市区的庙都拜了一圈,拜到脚软。这不算什么,真正的致命伤是那几杯掺了纸灰的符水。 
沈长宁看到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声问:“怎么样,解决了吗?” 
吴侑学痛苦地按着胃摇摇头:“不要问,很可怕。” 
他很纳闷当庙公的为什么不干脆去卖清肠药,健胃通便肯定大卖,还能造福群众。但胃部另一阵剧烈的绞痛让他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 
沈长宁看他那个惨样有点于心不忍,拍着肩膀安慰他:“忍耐一下,如果拉个肚子就可以驱邪的话还算划得来。” 
“万一不行怎么办?”吴侑学抱着肚子,身后布满冲天的怨气。“那几个死神棍不只叫我喝一杯符水,还拿了好几张给我说什么照三餐烧来喝。要是没用我不就亏大了。” 
又不是小儿科开药还一日三餐,红包白包。沈长宁很不厚道地直接笑了出来。“你拿到那几张长什么样子,借我见识一下。” 
吴侑学很不情愿地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条。白底黑字,A4大小影印裁切,切得不够俐落,边边还起毛。 
沈长宁张大嘴,见识到什么叫槽点太多无从吐起,可以理解吴侑学为什么那么忿忿不平。影印的符咒要是有用,他吐口口水都能当杀虫剂。 
“算了啦,也不一定每间庙都是骗子,大不了下次跑远一点找间比较有名的。” 
“对,说不定从头到尾只是我们自己眼睛脱窗,根本没有所谓的灵异照片。”吴侑学听了他的话,跟着坚强地试着自我宽慰。 
话是这样说,他自己心里明白事态并不单纯。小时候每夜听外婆讲鬼故事多少对他产生了影响,加上一连串事件都在玉坠碎掉之后发生,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隔天下午的宿营检讨会,吴侑学差点没赶上。他踏进系学会办的时候,讨论已经进行了二十分钟。 
沈长宁帮他腾出位置,问他死去哪鬼混了这么晚到。 
“你以为我想吗?”吴侑学翻出L型夹,里面塞满乱七八糟的资料。“刚才去附近那间玫瑰堂,想说拿个十字架或是大蒜之类不知道有没有用,结果在门口被教友堵到,抓着我讲了半天的圣经故事,都说要迟到了还不放我走。” 
沈长宁没想到他真的会狗急跳墙连教堂都肯姑且一试,憋笑憋到脸红成了猪肝色。 
就算极力压抑,‘嗤嗤嗤’的笑声在安静的会办还是很刺耳。主持检讨会的总召心生不悦,直接点名找碴。 
“侑学,你对这次各个活动有什么意见吗,说说看,觉得策画得最好的项目是哪一个?” 
“这个……个人觉得是夜教,恐怖氛围掌握得很好。”吴侑学接连几天满脑袋都是由夜教而起的灵异事件,光照片里那个白衣黑裙的女孩子就足以让惊悚值爆表。他说这话可是出自真心诚意。 
夜教活动的组长才刚因为第五小队短暂失踪的事被总召训一顿,听到吴侑学的话感动到眼泪快掉下来。 
“还是侑学你懂我。为了夜教我们这组不知道做过几百次场勘了,还不就是为了做出吓人的效果。” 
总召点点头,承认夜教部分的确是瑕不掩瑜,值得嘉奖。 
“不过,我听学长姐说,夜教那块场地十几年前曾经发生过高中女学生遇害的凶杀案件,鬼故事频传,还曾经闹出人命。虽然只是传言,我们办活动应该尽量谨慎,下次挑场地要注意一下这方面问题。”总召补充说道。“好那接下来我们检讨各个场地的场布……欸?侑学,长宁你们两个怎么了,一副见鬼的样子,身体不舒服吗?” 

整场检讨会吴侑学心不在焉,散会后一语不发往外走。大楼外飘着细雨,小到让人懒得撑伞,落在脸上却又带来丝丝凉意。偌大的校园剩下没几个人,口袋里手机震动,八成是沈长宁。他没接电话,迳直往车棚走去。 
他可以想像得到沈长宁会对他说什么。无非是叫他不要相信没有根据的传闻和怪力乱神。人在面对无法理性解释的状况,往往习惯选择忽略或无视。但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怎么自我催眠都无法摆脱逐渐蔓生芜长的恐惧。 
这种恐惧又是旁人所无法理解的,他只能自己承担。朋友帮不上忙,更别说亲人。他的父母向来对鬼神嗤之以鼻,从他们看待玉坠的态度就可窥见一斑。 
想到这里,他习惯性摸了摸胸口,但那里空落落的,外婆给的坠子已经摔碎了。 
他继续快步走在实验大楼长廊上,整条走廊空荡荡。拐过玄关时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幸亏两边反应都够快,及时煞住才没撞在一起。 
“不好意思。”他道了歉,对方却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甚至让他隐隐发疼。他定睛一看,反握住对方的手。“苏禹纶?” 
“嗯。” 
他们两个人虽然是室友,却几乎没在学校里遇到过。 
苏禹纶一副刚做完实验要回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累翻了还是怎样,问话都不怎么回,只是直勾勾看着他,又似乎并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注视着他身后的某个东西。 
他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发毛,但是苏禹纶本身却带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他慢慢镇定下来。 
“我有多的安全帽,要不要顺便一起走?” 
苏禹纶没说什么,又被当成默许。 
100C。C。的摩托车载两个男的刚刚好。机车在小巷里左弯右拐,天色因为微雨提早变暗。小巷子逼仄狭窄,两旁的建物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在扑袭而来的前一刻蓄势待发。 
但由于另一个男孩子压在后座上的重量,让他觉得很安心。 
到家时苏禹纶把手伸进他的口袋,塞了样东西进去。 
“听说你最近有点麻烦,这个给你。” 
吴侑学拿出来摊在掌心,是一个折成八角形的平安符,黄色符纸厚实粗糙,上面用毛笔画了几道符文。这种平安符他不陌生,小时候外婆带他到庙里上香都会顺手取一两个,叫他收在抽屉里不要丢掉。 
但在连续喝了几张影印的纸灰掺水后,他对这类东西早就失去信任。 
“你去庙里求的?”他问。 
两人潮湿的鞋底踩在公寓脏兮兮的阶梯上。 
“不是。”苏禹纶自顾自上楼,似乎懒得解释。 
“那难道是你画的?”吴侑学是随口说说,苏禹纶却停下脚步,回头盯了他一眼,像在审视、评估他值不值得开口,短短一瞥让他有种被X光扫描的错觉。 
“我有一个研究民俗的朋友,这张符是他给我的。”到家门口前,苏禹纶才慢慢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不排斥的话,还是带着吧。” 
就算苏禹纶不这样说,吴侑学还是会把平安符带在身上。 
一向冷淡独来独往的室友不只坐了他的车,讲了远超过平常字数额度的话,还送东西给他。何止是高兴简直令人受宠若惊。 
换作是平常,吴侑学肯定会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背后冒出一条摇来晃去的尾巴。但这天下午阴郁太久,没办法一下子切换过来,所以他只是弯了弯嘴角,将八角黄符攒进手心。 

隔天下课后沈长宁拉他去打排球散散心。 
吴侑学几天没运动身上就像长香菇一样难受,二话不说答应。一人一边球场,各配给五个系排的学弟,白雅筑当计分员,一声‘开始’就气势汹汹地厮杀了起来。 
吴侑学以前没事常陪学弟打球,就算一段时间没出现在球场上,仍然默契十足。球迎面飞来,举球员一托,他就抢上去杀出一记压线球。 
“一比零!”白雅筑大喊。 
沈长宁来不及救球,失了一分,忍不住嘴贱:“昨天还要死不活的,今天怎么回光返照了?” 
“靠!”吴侑学笑着捡起场边备用的球,对准沈长宁那张天怒人怨的脸就是一下,没想到球被稳稳地打了回来,一样险险压在线上。 
“这要算一比一吗?”白雅筑问。 
“一比一就一比一啰。让他一下,没在怕的。”吴侑学边说边脱掉外套扔给白雅筑,浑然不觉口袋里的平安符掉了出来,落到地面。 
两队一来一往战况激烈,一直打到系队练习时间不得不撤场,比数还胶着在二十平。沈长宁臭屁地说这次没机会,下次再来,输的请吃冰。吴侑学还是那句话,没在怕。几个学弟一阵鼓噪,纷纷选边站,选对了有冰吃。 

回家时骑在大马路上,两旁的车流看起来都像是游动的霓虹。 
这样打完一场球,心情的确明朗许多。吴侑学几乎把白衣黑裙的女高中生忘得一干二净。 
倒是骑车骑到一半发现口袋里的平安符不见,停在路边手忙脚乱找了半天未果,不得不承认也许是打球的时候弄丢了。 
这时候离家只剩两条街,再回学校找也不是。他只好义无反顾继续向前。 
公寓所在的巷子出口边有座停车场,他停好车,甩着钥匙去开大门。大门一如既往老旧失修,推动时转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锈得随时会掉下来。从门口望去,楼梯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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