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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阴阳不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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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只有再往上爬一小段,到草坡的尽头,才能完整看到头顶上的星空。 
吴侑学虽然也想看夜景,但在‘不准回头’这个前提之下走路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先前走来的路上他就好几次下意识想转头,如果不是苏禹纶及时制止他,不知道已经被鬼上身几百遍了。 
为了保持警觉不要一不小心打破禁忌,吴侑学一直战战兢兢,一度紧张得差点摔倒。背后一声声忽高忽低的叫唤更是挑战神经极限。而苏禹纶竟然还有看夜景的心情。 
“让我休息一下嘛。” 
“都来到这里了,不过去吗?” 
看吴侑学蹲在草地上摆出一副能坐不站,能躺不坐的姿态,苏禹纶低声催促,揪着他的后领把他给拖了起来。 
草坡的尽头是一段悬崖,底下全是山林的树冠,黑色剪影在风中沙沙摇曳,只有远方能见到一小片属于城镇的灯光。 
从悬崖边望去,视线更为开阔,浩瀚星海一望无涯,与遥远的灯火相互辉映,是在市区绝对见不到的景象。 
“可惜没带相机。”吴侑学睁大双眼连连惊叹,恨不得把整片星棋罗列的美景收藏起来带回家。 
“刚才谁说不上来?” 
“我累了嘛。而且其他同学都准备要走了,担心现在上来等下又要掉队。” 
“掉队才好,你不觉得两个人走满不错的吗?” 
“什么意思?” 
“如果跟其他人一起走,分不出叫你名字的是人是鬼,就麻烦了。” 
“……是会很麻烦,那还是在这边多坐一下好了。”吴侑学傻笑。“而且两个人走还满不错的。” 
满天星斗在无光害的黑色天幕里熠熠生辉,让人目眩神迷。 
下山的路跟来时一样曲折难行,但因为之前已经走过一次比较熟悉,所以速度快很多。 
更重要的是下山时,吴侑学背后那一声声幽怨的鬼叫消失了。说不定真的就像苏禹纶说的,有他在,孤魂野鬼不敢造次。少了这个让人毛骨悚然的背景音,情调简直天差地别。 
跟他并肩走在一起,吴侑学有种夜晚漫步在学校林荫砖道上的错觉,不知不觉就无所顾忌起来。 
到了山下平坦的柏油路,看得见民宿大门的地方,苏禹纶才挣开两人交握的手,拿了钥匙迳自走到前面先进房间。 
吴侑学远远就看到沈长宁站在门口,看样子是要为了回程延迟的事找他兴师问罪。他脑子里转着好几个不同的藉口,正在想该挑哪一种,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很清晰的呼唤。 
那声音近得就像口唇贴着耳廓在讲话,却感觉不到丝毫热气。 
就像一记惊雷猝然炸开,身体反应快过脑袋的思考速度,吴侑学猛然转身。 
背后却什么也没有。 

“怎么那么慢?夜游的时候随便脱队很危险好不好,你自己也当过小队辅还这样乱来。”沈长宁脸很臭,小小孩看到会吓哭的那种,八成是带营队时当值星官留下来的职业病。 
吴侑学却没什么反应,思绪像是被其他事物完全占据,沈长宁的话根本进不去,自顾自拐进走廊上了楼。 
刚才那一声叫唤,现在回想起来就像可笑的幻觉。那么空旷的地点,怎么可能有人靠那么近讲话却连影子都没看到?他原地转了两圈,像神经病一样转头四处张望,发现自己附近除了沈长宁之外,不要说人,连只狗都没有,但听到声音又是千真万确。 
结合苏禹纶提过的传说,bbs 上风行一时的鬼故事,故事主角各式各样的死法浮现脑海。 
他觉得自己像个被抽干的空壳,明知道该做点什么来挽救,又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这个反应跟那些接到二一通知单的同学有些神似,简单来说就是又惊恐又茫然。 
苏禹纶正盘腿坐在床上翻着杂志,门一打开就看到吴侑学面如死灰地飘进来。 
“你怎么一副见到鬼的样子?”苏禹纶先是错愕,而后打趣地问。这一问歪打正着。 
吴侑学哀怨地瞥了他一眼,表情更难看了。 
谁都想不到两个人整程路都黏在一起,才在门口分开片刻就出事情。若不是吴侑学运气实在差到极点,就是这次的恶鬼对他这颗软柿子势在必得。 
苏禹纶听完来龙去脉,拿手肘顶了顶室友的腰:“看来还真是离开你几分钟都不行。” 
“是啊。”吴侑学顺势枕到床铺上,手臂垫着后脑杓,“所以你就从了我吧。” 
苏禹纶被他噎了一下,若有所思摸着下巴没说话。 
不过,光顾着放闪是没办法把鬼给吓跑的。 
苏禹纶见多了凶鬼扰人的场面,只要能知道吴侑学遇上的是什么类型的鬼,就知道该怎么应对才是最好的做法。但现在事主不见鬼影,唯一的线索只有鬼叫。 
“看来只能守株待兔了。” 
“你是说等,等到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再度出来骚扰我为止?” 
“不然难道要我们主动拜访吗?” 
“……”吴侑学不好意思坦承自己被吓得够呛,实在不想再跟他看不见的好兄弟近距离接触一次。 
苏禹纶把电视遥控器递给他,像是在告诉他不用担心,放松心情。 
综艺节目里来宾你一言我一语谈笑风生,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恐怖骇人的事情会发生。 
吴侑学坐在床缘,身旁室友翻动书页的动作发出轻微声响。他逐渐说服自己不去想不久前发生的恐怖经历,陷入了自己处境其实很安全的错觉当中。 
到了午夜整点,这个错觉终于被打破。 
搞笑的综艺节目结束,取而代之的是深夜档灵异节目。摄影棚里幽蓝的灯光布置不说,女主持人还一身白衣打扮,披头散发。 
换成别的时间场合,吴侑学最多就是嘲弄造型师两句。但这个女主持出现得太不巧。他低低惨叫一声,抓起遥控器转开电视,荧幕切换到探索频道,是古埃及木乃伊出土特辑,镜头大方地给风化千年的干枯尸体来了个特写。 
背对着电视翻找行李的苏禹纶对吴侑学接二连三受到的打击一无所知。他转过身,手上抱着换洗衣物,干脆俐落放出最后一击。 
“你自己在这里待一会,我去洗澡。” 

被单独遗弃在浴室外的感觉很不好受,窗外最微细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吴侑学背后一凉,脑内联想到各式各样恐怖场景。 
他环视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人的客房,心里七上八下,只能指望室友赶紧洗好澡出来陪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澡间墙面另一头的水声未曾停歇。 
快要被自己的幻想逼疯,吴侑学盘算着再过五分钟苏禹纶不出来,他就破门而入。就男生来说,苏禹纶洗澡的时间实在有够久,真正的男人就该洗三分钟战斗澡。 
苏禹纶擦着头发打开门把,正好看见吴侑学站在门边磨蹭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在等浴室?” 
“没有,我是──” 
“抱歉,让你久等。要用就快点进去。” 
“我只是──” 
本来为了避免跟室友分开,单独待在某个空间里面,打定主意不洗澡的吴侑学,莫名其妙又被塞进浴室里。 
浴室里还残留着热蒸气和香皂的气味,白磁砖上贴伏着细小水珠。 
门外响起吹风机的声音,吴侑学看了眼洗手台前那面半身大镜子,认命地开始脱。 
旅馆的浴室干湿分离,浴缸外有透明拉门,隔着层帘子。他一把拉开布帘,跨进浴缸,打开水龙头时却动作一僵。 
眼角余光似乎瞄到浴缸另一边有个蹲着的人影。做足了心理准备,他战战兢兢转头。 
过长的浴帘皱成一团堆叠在浴缸一角。 
吴侑学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被重重放下。他扭开热水,闭上眼睛,告诫自己要是再胡思乱想,还没被鬼害死就要先被自己吓死了。 
等到他洗完准备把莲蓬头挂回去,在天花板高度的气窗突然‘砰’一声巨响。他吓得手一松,莲蓬头摔在地上又是另一声巨响。 
他屏住呼吸,气都不敢多喘一口,睁大眼睛打量光可鉴人的地板、墙面。 
“侑学,”苏禹纶敲了下门,语气关切。“要我进去吗?” 
滴答。水珠沿着指尖落下,除此之外一切摆设都静止着,维持原来该有的样子。 
“你不回答,我就直接进去了。”锁住的门把转动了两下,接着是一阵重击声。 
“我没事!”吴侑学连忙大喊。他完全可以想像苏禹纶杀气腾腾踹门的样子,也终于想起来自己现下浑身赤‘裸裸又湿漉漉见不得人。“没事,刚才大概是风的声音。” 
“是吗,那好。”苏禹纶罢住手,听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吴侑学定了定神,跨出浴缸,手忙脚乱抓起浴巾擦了一通,脸上隐隐发烫,觉得自己真是有够丢脸,这样一点点动静都大惊小怪。 
动作间他不经意瞥到刚才把他吓得半死的气窗,雾濛濛的玻璃上赫然有个手印。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那面窗子,也许刚才的声响,是外面有人在恶作剧。 
可是他们这间房间位在四楼,谁脑子有问题不要命爬上四楼就为来拍别人窗户? 
最重要的是,手印抹去了窗上凝结的水气,明显是不久前从里面印上去的! 
他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那个位在他构不到的高度、大得不太寻常的手印,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冒上来,像千万根细针扎着背脊。 
仔细一看,不只气窗,墙上也有,印子散布的情形就像有人并用在墙上爬,一直延伸到镜子上。 
一个人用这种方式爬行,这想法本身就已经足够吓人,更何况吴侑学清楚知道,他遇上的东西不会是正常定义上的“人”。 
未知的恐惧往往比已知的恐惧更可怕,本能地想探清制造出手印的是什么样的东西,他的目光不自主向上滑。 
镜子上的手印蔓延到天花板,就在他抬头的同时,一串水滴落在脸上。日光灯快速闪烁了几下,眼前赫然出现一张巨大的人脸。 
一张肿胀腐败的脸,还有一具倒挂着攀附在天花板上的扭曲身形。 
“我靠!” 

喇叭锁耐不住强大的冲撞力,苏禹纶只补了两脚,门板就应声打开。 
吴侑学背靠墙,手上握着一根防水扫把,卯足了力格挡住扑在他身上张牙舞爪的厉鬼。见到苏禹纶简直像见到了玉皇大帝显灵,感动得热泪盈眶。 
“快来……帮帮我……” 
说话的时候一口气没闭住,手上的力道松了几分,眼前那张鬼脸又朝他逼近一点,浓烈恶臭扑面而来,让他不禁希望自己马上昏过去算了。 
苏禹纶看见这景象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摸出几张画好的符咒掷过去。 
符纸材质不同于一般纸张,有一定的硬度重量,苏禹纶丢起来十分顺手,箭无虚发张张命中。 
恶鬼身上接触到朱砂的部分冒出青烟,凄厉尖叫声差点把吴侑学震聋。但中了符咒的鬼没有如他预期的化成一瘫血水或者一道强光消失不见,反而将目标转向苏禹纶,而且变得更愤怒凶残。 
吴侑学好不容易暂时脱身,操起扫把打算把死鬼当活人打,突然有阵怪力往前一扯,扫帚柄就这样从他手上滑脱,他自己也被往后甩到地上。 
不只那根扫把,浴室里大大小小,举凡能拿来丢拿来砸的物件,都浮至半空中朝苏禹纶飞过去,洗发精、沐浴乳罐子、牙刷、镜台上的刮胡刀片,无一例外。乍看下没什么杀伤力,可是在高速移动下,连马桶刷也能当凶器。 
苏禹纶不得已退向门外,把他刚踹开的那扇门重新拉上。一时间各种杂物摔在门上的声音就像一曲荒谬走板的打击乐。 
莲蓬头也被从水管上扯下来,失去控制不断往外喷发的强力水柱让那条水管看起来像条暴走的蛇,整间浴室都是水渍、脏污和碎片,惨不忍睹。 
一等到浴室内再也没任何东西可以充当炮火,苏禹纶立刻又反守为攻,猛然打开门,把正扒在门板上吼叫的恶鬼给卡在墙边。 
“这个家伙想附在你身上,无论如何,千万不要让它碰到你的七窍。”他轻喘着气,向目瞪口呆的吴侑学警告。 
吴侑学心想就算不提醒,他也宁死不愿让那只鬼碰到自己的脸。他这辈子不是没见过鬼,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鬼。很好奇苏禹纶除了把它挤在角落动弹不得之外,还打算怎么对付它。 
“要暂时阻止这种东西有个办法,就是把它的牙齿给拔掉。” 
话说到这里,那只鬼似乎能够明白两人的对话,挣扎着朝吴侑学龇牙示威,被苏禹纶用力一压才总算消停了点。 
吴侑学看着那张没剩多少好皮的烂脸,一阵反胃。 
“怎么拔!需要我把它请到诊疗椅上面吗?” 
“用红线,厉鬼最怕红丝线。” 
苏禹纶反手拆下自己颈上的护身符。护身符用一条红线系着,却不是普通的红线,仔细观察会发现,那是由一条极细的丝线反覆绕折结成。捏住线头手一抖,那条线绳就变成原来的几十倍长。 
苏禹纶把线的一端绑在门把上,另一端递给吴侑学。 
随着红线逐渐封锁住恶鬼的逃生路径,那只鬼的反抗越来越剧烈。日光灯一明一暗,还发出爆裂声响。吴侑学只得加紧绑线的动作。 
终于那只鬼被红线限制得动弹不得,从宰割别人变成任人宰割,灯管也坏得差不多,电线都拉出来在半空中晃荡。 
苏禹纶满意地表示这个程度可以了,接下来的工作需要一点技术,就交给他来办。 

早几年火葬尚未盛行时,往生者的亲属多半会将尸骨葬入地下,希望亲人能够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但并不是每个深埋土里的亡魂都有福分安然长眠,有几种情况会让死者家属动用到捡骨仪式。一是墓地风水被附近的新建设给破坏,不得已需改位迁葬;一是坟墓年久失修或受到天然灾变破坏…… 
最严重的一种情况是家族内接二连三发生重大意外,多灾多舛,通常这表示墓位环境有问题,导致祖先遗体在地底下发生尸变,也就是荫身。如果不尽快做处理,鬼魂作祟还会连带波及到不相干的生人。 
处理荫身最彻底的作法当然就是捡骨重葬。取出遗骨处理干净后一定要用红布红棉绳绑骨固定,平息亡魂怨气,并拔去口内牙齿,避免荫身“食子食孙”,再度兴风作浪。 
吴侑学引来的恶鬼,苏禹纶一看就知道是荫身作祟,可能是夜游路线附近有毁坏的旧坟,对付这种恶灵是他的专业。 
但现下工具不在手边,而且在班游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跑去挖坟八成会吓死一票人,只得暂时先把那东西的牙齿拔掉,削减凶性,等行程结束再来斩草除根。 
一般拔齿用的工具是钳子。苏禹纶在房里翻到一把剪刀,勉强可以代用。 
他回到浴室,把吴侑学赶到一边,弯腰避开四处牵绕的丝线。 
那具荫尸蹲踞在角落,混浊的双眼正对着他,不断发出威吓的嘶嘶声,从上下嘴皮缝隙果然可以看到几颗没落尽的黄牙。 
苏禹纶靠得越近,荫尸的脸部就越扭曲,灯管又开始剧烈闪烁,电线爆出火花,但他丝毫不为所动。正准备要下手的时候,那张脸的嘴部突然出现一道狰狞的弧度。 
吴侑学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苏禹纶回过头,只见到他整个人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拦腰拎到天花板上,大概是压迫到腹部,脸上一副要吐的表情。 
在他正下方就是浴缸,里头注了水,即将满溢出来。 
“……水里有电。” 
经他一提醒,苏禹纶才注意到其中一条原本连接着灯管的电线被拉扯出来,外面的绝缘胶皮已经损毁,内层导电材质直接浸泡在水中。吴侑学要是从上面掉下来,那个浴缸的效用可以媲美油锅,捞出来的时候估计都焦了。 
那只荫尸生前似乎物理学得不错。它显然很喜欢自己的杰作,两人紧张的情绪让它更加兴奋,不断挑衅地摇头晃脑还制造噪音。 
苏禹纶气得只想拿剪刀直接把它铡了,但眼下没时间跟它耗,必须先把电灯电源关掉。 
电灯电源位在门板后方,被那只恶鬼挡着,恶鬼前面是先前布下的红线。 
苏禹纶没有犹豫太久。他把原本要拿来修理恶灵的剪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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