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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易心(完结)作者:寒鸦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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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不会相信的。
  “桑落,是素蔓让我来救你的。”文羲浅笑着拢好桑落身上的衾被,果然瞧见了桑落眼神一动…………看来素蔓对桑落现在还是有些影响力的。文羲庆幸地想着,至少这样,说服工作能够轻松许多。
  而桑落其实已经想要放弃了,半个月来,他一直都躺在这床上生不如死地活着,他知道,只要楼枕寒还没有厌腻,自己就根本离开不了。所以即使是他,再不甘,也萌生了放弃的心思。
  就这样吧,日复一日,直到,生命了断。
  然而文羲却带着希望来了。
  “桑落,你想不想要自由?”
  文羲看着桑落,眉眼清和若淡墨渲染,他好似只是问你是否要喝一杯茶一样说出了这句话。桑落一震,可是目光却仍然死气沉沉地盯着上方床幔。
  文羲看出他万念俱灰,心中巨石悬起,便听他开口说道:
  “桑落,我知道你恨枕寒,不可能再与他温存,但是唯有你温柔以待,你才能不做这个废人。”
  “我明白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只是你若要离开,至少也要身体健全的离开。”
  “既然你恨他,那你甘心你自己瘫痪于床榻间,而他流连风月、逍遥自在吗?”
  “更何况,你还有素蔓姑娘。她现在出落得娉婷,你不看一眼吗?”
  “桑落,素蔓姑娘哀求我来救你,我也只能言尽于此。你若死了,素蔓姑娘的心情你应当明白。”
  “我不想逼迫你活下去,但我若是你,决不愿就此一生。”
  ……
  桑落一直没有回答文羲,只是文羲却看出,他心中的松动。
  “桑落,你应当明白,还是有个人,希望你回去的。”文羲默默看着桑落,缓缓起身,又道,“我走了,日后你若想明白,自然能解了当下困境,你多保重。”
  桑落闭着眸子,听见衣料窸窣的声音,知道是文羲走了。
  他其实并不甘心,只要有机会,他还是想要活着的。只有活着,才能让楼枕寒付出代价。
  但是他绝不愿意委曲求全去迎逢他。
  然而文羲的话却好似当头棒喝,血淋淋地将现实捧到他面前,告诉他:唯有暂时忍耐,逢场作戏,方才能脱离困境、一飞冲天。
  桑落咬牙,不顾唇上氤氲开的殷红:只要忍耐一段时间,就可以,毁了他。
  现在的假意温柔,都是为了日后的致命一击。
  不过如此而已,桑落,你为何不能忍?为何别人可苟且偷生你就不可?
  难道你比别人尊贵多少吗?
  你忘记了吗!你也不过是楼枕寒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宠而已。
  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何旁人做得,你就做不得?
  桑落脑中思虑纠缠,让他几乎崩溃。
  最后,他禁不住吐出一句话:“是啊,为何旁人可以虚与委蛇,我就不可逢场作戏?”
  他只是想要活,
  有尊严地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更完了【累趴

  温柔刀铸

  晚间的时候,楼枕寒来过。
  可是桑落依然是以往的样子。
  并非是他临时改了主意,而是这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得逼真些,总不能一日之间就变了样子,楼枕寒从不愚蠢,那样漏洞百出的戏,哪能不被戳破?
  二来,他也真的无法忽然接受眼前这个人。
  总需要时间习惯。
  习惯他的拥抱,习惯他的言语,最终能够在他的怀抱里温软而笑。
  而楼枕寒也并未怪罪他的冷漠,只是坐在床头,握着他的手。
  “桑落,文羲和你说了什么?”楼枕寒的指尖在桑落的掌心按揉着,从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桑落微微睁开眸子,黑沉沉的瞳孔涣散着目光。
  一如既往地一片死寂。
  楼枕寒也不在意,这样冷清的天宫,他早已习惯了。
  “你不愿意告诉孤,孤也不怪你。只是文羲若说了你不愿听的话,你也别怪罪他。”楼枕寒指尖一顿,蓦然想起了白日里与文羲的冲突,心下猛然一滞,微微带了些许叹息的语气,“文羲也是为你好,你日后若是恨孤,也别牵连到他。”
  桑落略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想不到你也会为别人着想。”桑落嘲讽的声音传来,带着多日未曾言语的嘶哑与生涩。楼枕寒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霎时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方才拽住桑落的手:“桑落,你肯与孤说话了?!”
  桑落冷冷一笑,又闭眸躺好,不再理会。好似方才的言语与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似的。
  可这并不能浇灭楼枕寒心头的喜悦…………不过无关爱情,只是对于征服的爱好而已。
  微眯了眯色泽略浅的眸子,楼枕寒缓缓描摹出温柔的笑意,他握住桑落的手,在上头落了个轻柔的吻,本以为会像往常一样收到激烈的抵触,结果那双手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
  看来文羲的话还是有用的,以后多让文羲来看看他也好。
  楼枕寒俯身倾上桑落的唇,果然感觉到身下人猛地一颤。不过楼枕寒可向来胡作非为得很,而且桑落反抗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难不成还怕他?
  他那双善于揉捏抚摸的手紧紧地按着桑落的肩,冰冷的唇舌因为yu望而平添几分暧昧的温度,用牙齿拉开桑落的衣衫,他一步步做的温柔却不容人拒绝。桑落只能悲哀地闭紧眸子,唯有出卖一切,才能获得自由。
  原来,活着是如此不易。
  楼枕寒明白桑落的紧张与害怕,不过这并不能构成他罢手的理由,只要桑落还是他喜欢的玩物,他就绝不容任何人夺走。若不喜欢了,自然会弃之如敝屣。
  轻轻咬主鲜红的茱萸,楼枕寒技巧娴熟地舐弄着,一只手按住桑落,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一路蜿蜒向下……
  楼枕寒墨色的发倾泻在桑落的胸膛,相比桑落,晓若春花的楼枕寒倒更像是下面那个。只是细看他冷厉的眉眼,就能明白这个人的强势。
  更何况,谁敢对天帝提出那样荒唐无礼的要求?
  楼枕寒的凤眸渐渐深沉,略浅的瞳色被黑如墨的情yu覆盖,深沉得仿佛能让人陷落。他将桑落的衣衫尽数扯去,连同自己的一同掷向地面,床帐被撤落,遮掩住床榻后凌乱不堪……
  当楼枕寒进入的那一刻,桑落还是不可遏制地颤抖了一下。
  一种恶心的感觉顷刻间就占据了他的心谷,若不是掐着自己的手心,他难保不会失态。
  而楼枕寒总是很平静的样子,他永远不急于进攻,哪怕已经进入,面色也依然冷静如水。好似情爱于他,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背后的伤口早已被桑落看见,楼枕寒也不介意在他面前显露。不过此刻的桑落又哪里会注意他背后那条狰狞的紫色伤痕?
  楼枕寒富有节奏的抽cha着,有一丝快感渐渐浮现,然而浑身仿佛被撕裂的桑落却疼的几乎昏厥。在最后的阶段,楼枕寒越插越快,终于将全部送进了桑落的身体之中。
  然而与他微热的体温不同,楼枕寒的眼底始终是冷的,寒凉而灰败,好似是常年堆积的死寂,早已成了不去的底色。
  从桑落身上退下,楼枕寒随手拿了件素袍披在身上,桑落已经睡着了,浅浅的呼吸让人几乎感觉不到。
  事实上,楼枕寒现在不太喜欢抱桑落,因为他太瘦了,摸上去瘦骨嶙峋,一点也不舒服。不如那狐妖丰腴,蛇姬细腻。想到这,楼枕寒不禁轻笑了声,暗想:也是时候再找几个人了,总不能一心耗在桑落身上。
  一阵夜风顺着敞开的窗吹进,掀起了楼枕寒的素袍,本就没有好好穿着的袍子顷刻落下,对着铜镜露出了丑陋的疤痕。楼枕寒正回首,瞧见了铜镜映出的真相。他冷笑一声,将手绕到背后轻轻抚摸着背后凸起的伤疤处,眉目低垂。
  他从前与人欢好大多是穿着上杉的,若是不慎被谁瞧见了,就会在宣泄完后,当夜将那个人处死。这道伤、那个人、那段往事,是他不能被触碰的逆鳞。
  捡起掉落的衣裳,披好,楼枕寒坐在窗前,凄冷的明月将皎洁月光递入屋内,让摇曳烛火瞬间黯然失色。他又无眠了。
  揉了揉胀疼的太阳穴,楼枕寒从桌上倒下玉丸吞服下。
  本以为桑落是能让他安眠的救命良药,结果现在也不起作用了,反而让他劳心,忽然觉得有些冷,裹紧了袍子,楼枕寒钻入窗帐中,扯过衾被,阖眼之时,竟然有几分凄冷。
  ……
  第二日是桑落先醒的。
  他知道楼枕寒精神不好,睡着了总是会醒,所以总是会再补一觉。
  略偏头瞧见了楼枕寒的脸,是很好看的五官,漂亮,但一看就知道是个男人。
  只是长得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是个魔鬼呢?
  桑落很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冷眼打量着楼枕寒,不带任何的情绪,待扫过他即使睡着也锁紧的眉心时,桑落薄凉一笑。
  他贵为天帝,怎么也这样烦忧?
  应当忧愁的是自己才对,深陷囫囵,唯有出卖自己才能换来自由。
  眼看楼枕寒就要醒了,桑落也懒得理他,所幸阖上眼眸装作睡着。
  楼枕寒醒的时候,桑落还闭着眸子。
  他知道桑落已经醒了,不过他也不想计较,穿戴好衣物就出了屋子。
  他在准备一些东西。
  为了让桑落软化,将这个人重新被他攥在手心,他可是不惜和别人打听桑落的生辰。
  就在五日后。
  楼枕寒让琉薇下去准备了,他不可能亲自动手,只要效果达到了,谁会管是不是自己亲手操办的?楼枕寒冷笑着瞥了一眼屋内:桑落啊桑落,想要逃脱孤的掌心,根本就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现在写h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果然是节操尽碎三观重组。

  蓄势待发

  五日后,花园中:
  楼枕寒发觉近日桑落倒是乖巧了不少,似乎是平复了心绪,不像以往那样想不开了。
  这倒也是好事。
  楼枕寒静静地笑,眉眼都柔和了许多,不像前几日那样冷厉。
  “琉薇,东西都备好了吗?”随意折下一朵娇花,楼枕寒瞧着满园春色,觉得心思都好似随了这轻烟淡柳而去,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琉薇柔柔地回话:“早已备好了,陛下这样用心,桑落大人一定能解开心结的。”
  楼枕寒指尖一顿,却觉得琉薇的话有些好笑:“用心?孤哪有心可用?琉薇,这些可都是你准备的,就算是感化他,也是你的一片心思。”琉薇笑容一僵,却又随即恢复常态:“琉薇失言了。”楼枕寒只是笑,并未多言。
  其实她哪里能不失言?
  桑落的生辰是她准备的,花了心思,费了时间,为他人作嫁衣。
  谁能知道,为了一个自己爱慕的人,准备他所喜欢的人的生辰是什么感受?
  不会有人知道的。他们只知道琉薇容貌姣好,处事周全,心思玲珑,却从来都不知道,她这七窍玲珑心,全都是对天帝的一片真情。
  微微垂低眼眸,琉薇又道:“方才琉薇前来时,碰着了天君大人,他说有事禀报陛下。”
  楼枕寒一怔,嘴角笑意顷刻间化为苦涩:“让他过来吧。”琉薇言诺,便回身而去。片刻后,只见文羲一抹淡淡清影,分明长得不算天人之色,却偏偏好似集了世间所有的清廖。
  “那日,是孤对不住你。”楼枕寒眉目低垂,依稀能看出几抹愧色。文羲只是淡笑着摇首:“陛下何出此言?陛下只是一时在气头上,我自然不会计较。”楼枕寒偏首去瞧文羲,却要被那满身青衣涨满眼:“怎么又瘦了?这衣服现在在你身上,都好似里头只包了根木柴。”
  喑哑的咳嗽声响起,文羲歇了一会儿方才答道:“到底是有些不中用了……”“胡说!”楼枕寒瞪了他一眼,厉声道,“孤是天帝,难不成还保不住你?!”
  文羲浅笑着,神色中带着几分慰藉,久病成医,他是知道自己的状况的。
  “我想过几日和云霞把婚事办了。”文羲忽然的言语让楼枕寒有些意外,不过他还是有几分喜悦地回答:“也好,天界多年不曾有喜事了。”文羲也接话,却有些不吉利:“不趁早办了,我怕来不及……”
  楼枕寒缄默。
  花园中春风吹得花瓣起落,杨柳枝条柔软,抚弄着春水将落花翻腾。
  “差点忘了正事,这回来找你,是因为想起一事。你既然要给桑落办生辰,总不能让他残废着。”文羲明白,桑落要离开,现在这副样子是走不了的。
  楼枕寒微微皱起眉头:“他若健全了,又给孤一剑怎么办?”
  “你总不能困别人一辈子。”文羲笑着走到楼枕寒身边。楼枕寒眸中冷光浮动:“到时候再说吧。”看样子是不愿意了。文羲微蹙眉头,却也不显出自己意图,只是双瞳中清影浮沉,有几分看不透。
  “孤也没想要一辈子。”楼枕寒勾出个残忍的笑,将手中那朵被折断的花扔在了青石小路上。
  ……
  晚间:
  桑落知道近日来楼枕寒对自己越发和颜悦色,也知道是时候寻个机会服软了。
  他不能动,只能努力偏首去瞧从窗中透出的那一抹小小夜色。
  太久,没出去过了。
  楼枕寒进来时,就刚好瞧见了桑落眼中那一抹寂寥,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几分滞涩。
  “今日是你生辰,孤带你出去转转。”楼枕寒笑着将桑落横抱起,温柔如水的目光就那样一直递进桑落的眼中。桑落顺势作出一副恍惚的模样,点了点头,竟有几分乖觉。
  楼枕寒心下一软,将他轻轻放在琉薇准备的轮椅上。脊骨断了,本是坐不起来的,只是施了点法,倒也能坐着。
  楼枕寒亲自推着桑落出了紫微宫,缓缓沿着小径入了花园。因为天界气候缘故,花总是常年开放。此刻小径两旁花香缠绕,确实芬芳。
  暮色已晚,可桑落近乎贪婪地注视着一切,享受着这将近一个月来,第一次外出。楼枕寒看出了他的开心,不禁也愉悦起来:“前面还有别的东西。”桑落一愣,微微作出副寂寥的样子,好似是还在畏惧楼枕寒。天帝陛下不禁有几分心软,轻声哄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他不由分说就推了桑落前行,眼前狭窄的小径豁然开朗,视野忽然就扩大起来,眼前出现一片被蔷薇包裹的空地。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巧,最令桑落怔愣的,是上空被挂起的漫天花灯。
  什么样子的都有。
  有雕着龙首的龙灯、纱绢镶玉的八方宫灯、转动着的走马灯、贴有金云纹的红纱灯……
  浅金的流苏在春风中摇曳,或明或暗的灯光映在桑落脸上,格外柔和好看。
  楼枕寒却对花灯没多大兴趣,只是盯着桑落的脸,看见桑落忽而唇角一勾,便是一抹温软笑意。
  楼枕寒有几分不可置信,又去瞧,桑落脸上又恢复了冷清的模样。
  他将下颌靠在桑落的肩上,只听他声音中含着温柔笑意:
  “桑落,明日孤就请大夫,让你自由。”
  桑落眼中,倏忽掠过一丝冷光。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下个星期,桑落就可以离开了。

  延医煮药

  翌日:
  晨光初亮的时候,楼枕寒就将桑落唤醒了。
  “桑落,孤请了医仙来。”
  楼枕寒的笑容美好宛若晨霞微露,看在桑落眼里,虽令他怔忪却也憎恨。楼枕寒感觉到桑落目光的注视,笑得更是温和:“怎么了?”桑落缓缓笑出声,声音温软面色沉静:“只是觉得,很好看。”楼枕寒抱起桑落,将他扶正了:“日后你天天都可以看着孤,没必要这样。”言语间却是藏不住的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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