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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绮虐方生方死(中)-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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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守灵台清明,转到鸩尾穴,力透皮下三分!〃聂徵狐望著外面的天色,有些不耐烦的,他之所以要把两桩医案交插治疗,也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卫藐下得该死的梵音,虽有黄魈之术可以暂时解毒,但是後遗症,已经剑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这样时刻,他却先想到了那个先行离去的男子,与他约好在天山派薄峰殿的男子,不由几分恍惚-
  这不是他平素狂纵不羁的个性,眼前面对著一屋重症病患,他却还是走神了-
  因为那个人,是上官瀛邪,是拥有著〃瀛〃和〃邪〃双重人格的深不可测的息魂曜帝,是曾经在他身下闷哼嘶吼又曾经对他百般凌虐的男子,是他三年侍寝,是他三年主人,是。。。。。。
  两个人这样纠结缠绕的关系,又算是什麽!
  
  他不禁想起了曾经的卫蘼,那个自己十三岁邂逅的温柔内敛的男子,那个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子-
  那时年少懵懂,又逢被迫接收邃血小筑,心中不豫,对於这个从天而降的男子,他甚至只是怀有戏谑的心情,一心掠夺伤害,而卫蘼也只把自己当成他的弟弟一般宠腻著,甚至甘愿伏他身下,任他生涩肆虐,其间因缘,到最後,他也不甚清晰,於是卫蘼给他留下了一个微笑,一个至死终於解脱的微笑-
  那和他的暮极其相似的让人忧伤刻骨的微笑,深深的,这十年年从不浮现,却在此时格外触目惊心,因为他终於见到了卫藐,那个当初自己替代的少年-
  。。。。。。
  之後自己浪荡江湖,放纵情欲,有过一夕露水的红尘男女,又怎可计算清楚,寥寥可以记得姓名的,都是不单单同自己由枕榻关系的人,譬如靖白胤,所谓知己,千金难求;譬如青楼断袖的窈窕姐妹,都是义妹,贴心温存;譬如那个僵聿冢,几乎可以归类到仇敌一方;譬如。。。。。。
  那麽眼前的这个上官瀛邪,到底凭什麽让自己记住他的名讳?
  是强劲的白皙的肌体?的确,他最爱看那个男人遍体都是他制造的青紫淤痕-
  是低吼呻吟?的确,他一听到那个男人臣服一般的嘶叫便冲动的不可抑制-
  是紧膣的後穴?的确,他被那腔内吸吮的嫩肉弄得销魂欲仙-
  是粗大持久的男茎?的确,他被他旷时的抽插搅得高潮欲死-
  。。。。。。
  还应该有些什麽-
  除了两个人数度情事,真的就没有了麽?
  聂徵狐想起了那时在震天堡的後院,背著百斤柴胡而回的他;想起了那时在微德客栈的浴桶中,相拥共眠的他;想起了那时在天山派把倾城唯一的解药给了自己,又独力对抗避兽山庄那个疯子的他;想起了那时在息魂处处维护自己,却又因为酒後乱性而百般蹂躏自己的他;想起了那时在谧境陪伴自己,任自己发泄紊乱心绪的他;想起了此时不知行踪,不在身边的他-
  他不由的有些警醒起来,那个男人,不过是自己一时的游戏而已,而已呵-
  
  门外苦苦守候的人,也不得闲,当卫藐小心翼翼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天鄞真人独自守在这里,诸葛刎天依旧无从说话,再加上聂徵狐下了春宵错,以惩戒他的无礼之言,此刻正和贺峋在内室中翻云覆雨,以解药性,自不繁述-
  天鄞真人侧耳细听,门内所有举动,他其实尽皆知悉,虽然不安,但是还是相信,因为这是寻魔医,他远远的看见卫藐走来,轻轻的咳嗽一下,故意闭目养神,实则等待-
  卫藐停在院落当中,看著天鄞真人,也不作声,他手里握著他的兄长卫蘼唯一留给他的魇沈璧,心中自是忐忑不安,毕竟,夜了-
  他一张和卫蘼如出一辙的容颜,开始渗透著憋红的诡谲,外人哪里知道,此时他的下体玉茎,正在那该死的银环束缚得生疼,无法宣泄得欲望早就逼迫著他的神志中最後一根弦,而被银环撑开的菊穴则开始难耐的搔痒空虚起来,他只能夹紧臀部,不时的让双腿内侧的肌肤互相磨挲,来抵消这煎熬,而他曾经以自己一夜为诊金,支付给那个邪魅妖惑的男子,一想起那双仿佛有著蛊惑人心能力的眼睛,卫藐不由的失神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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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鄞真人微眯著眼,看与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极其相似的孩子正在发呆,不由皱了皱眉,然後冷哼一声,〃何人乱跑至此!〃
  卫藐被吓了一跳,嗫喏了半天,终於鼓起勇气,〃我要找寻魔医!〃他要确定,起码确定自己的阿谶大哥是否平安无恙,至於那一夜诊金。。。。。。他会支付才有鬼呐!他一定会有办法取下那两个该死的银环的!
  天鄞真人眼底精光一闪,朝著他身後某处阴霾点了点头,〃小狐狸正在诊治病人,看光景,还要一些时候吧-〃
  〃阿谶大哥!〃卫藐心中一慌,却真的没有想到,寻魔医会履行约定,他毕竟涉猎江湖时日太短,再加上天性偏颇,兄仇在前,所以不知道,或者说充耳不闻,凡是寻魔医答应救的人,即使阎王也不敢抢夺-
  〃小子无理!你胡乱闯入,惊扰了治疗怎麽办!〃天鄞真人胡子一翘,仿佛愠怒起来-
  〃你!我-〃卫藐心中急躁,加上委屈,竟然红了眼眶,却倔强的没有任眼泪滑落,手足无措的立於门外,刚才的闯入之心淡了数分-
  〃还有阁下,夜深露寒,何必躲藏,老夫这里有佳酿以待-〃天鄞真人戒备的,能够一路闯入昆仑,而不惊扰任何守卫,绝非易於之辈,在江湖上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
  
  暗处缓缓走出一影,玄袍随性,气度睥睨,赫然,便是上官瀛邪-
  〃天鄞掌门,在下冒昧来访-〃他沈敛一笑,有种江湖波澜竟在心中的静定之态-
  〃阁下如何称呼?〃天鄞真人谨慎问著,眼前这个年轻人殊无杀气,即使在他刻意加重的戒备敌意中,也丝毫不乱,江湖年轻一辈,定力至此,实数难得-
  〃在下不才,忝为震天堡厉怀谡历师兄的师弟-〃上官瀛邪对於自己师门半隐半现,即使息魂众人,也无从知悉详细-
  但是天鄞真人了悟了,但见他瞬间面色惨白,然後惶恐,随之汗如雨下,然後神色和蔼交织尊敬遥念之意,〃你竟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口吻中竟然夹杂了几分豔羡的复杂之情-
  上官瀛邪笑得依旧淡定,〃深夜来访,只为故人,打扰掌门了-〃
  说著若有所思得盯著门内,那位故人,不知可好-
  为何,他下午时分会忽然心悸起来呐?
  
  章五*元夕
  (63)
  回溯这日午後,上官瀛邪自裳长老处离去之後,一路轻功不敢耽误,但是他的目标,并非微德客栈,他去了城守府。
  燕城城守李文贽,抑或说昆仑弟子李文贽,抑或说息魂潜伏昆仑的三十三星宿之一,少微。城守府的守卫极其森严;也许是因为李文贽的江湖意性;更多的;是因为明日元夕的窒息一般的紧绷。
  天山派,净莲派,再加上在江湖上浮沈如仙般的昆仑派,成为小小燕城三足鼎立的江湖势力,如今却成为两方稍弱者联合对於强敌的境况,正邪原本真的只是一线之间,没有什麽可以真正靖定。
  所以也注定了明日元夕,没有什麽〃东风夜放花千树〃胜景,更没有〃灯火阑珊处〃的温情,有的只是蓄势待发的杀戮,仇恨,还有血腥,阴谋。
  
  〃站住!城守府要地,不准乱闯!〃守门的衙役拦住了径自站在门外的上官瀛邪,看他一身黯黑,气度睥睨,神色尊贵,不由声音弱了几分,战战兢兢的。
  〃在下乃是李城守的远亲,请代为禀告一声!〃上官瀛邪不紧不慢的,他不想打草惊蛇,凡事越是光明磊落,越是不引人注意。
  〃远亲。。。。。。这位公子,您贵姓?〃衙役似是想起了什麽,忙拱手问著,显然是已经被交待过的样子。
  〃季-〃上官瀛邪说出事先约定的姓氏,但见衙役立即必恭必敬的,引著他向门内走去了,於是气定神闲跟随著,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天极,但是他还是有所听闻此人一切。
  
  很快转到了内廷,衙役拱手退下,立即有丫鬟上茶,然後但见一人匆匆的迎了过来,抑或说,是一团白花花的肉,包裹在酱紫色的官袍当中-
  〃贤侄啊,你终於舍得来见叔叔我了!〃李文贽拽著脸上层叠的赘肉,早就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似乎睁大了一些,腆著宛若十月怀胎妇人的肚子,两条象腿却稳如泰山,毕竟是练家子出身。
  〃今日拜访,实在冒昧!〃上官瀛邪看著李文贽伸出的左手,上面天生六根手指,不容错认,这便是息魂人称六指弥勒的天极。
  〃不冒昧,不冒昧,走走,我们到後面,见过你婶婶!〃李文贽亲切异常的状似拥著这位久别重逢的侄儿,然後便向深厅而去,燕城无人不知,他们的胖城守极其惧内,也因为他们状若猪态的城守,有一位月宫仙子一般的夫人秦氏,秦氏不喜人打扰,所以整座城守府中,秦氏所居的乐水园便是禁地,除乐李文贽夫妇,无人可以进出。
  当然乐水园,也就如同其名般,一片智者向往。
  当然一切安定下来,李文贽有些笨拙的单膝跪倒,惶若山塌一般的,〃属下少微,参见帝尊!〃
  〃少微免礼请起!〃上官瀛邪温和的扶起他,几百斤的躯体,对於他而言,不过举重若轻。
  
  李文贽忽的再度跪倒,〃属下有罪,不敢起身!〃
  上官瀛邪微眯了眼,心中暗自想起他所知的底细,三十三星宿中,若是论起狡猾成性,似乎也无人可以比得过这位少微了,纵横官场,悠游正派,还娶到一位世代经商的贤妻,他这一再跪,便是真的有罪,也不会大了-
  〃那你倒是说说,何罪之有?〃上官瀛邪瞥了他一眼,纵是少微,也不自禁的淌起了冷汗,毕竟他此时面对的是息魂的曜帝,行事最为无常狠厉的曜帝呵-
  
  〃属下随栖身昆仑,但是同在一城,没有阻止天山派知悉我息魂所在,即是大罪过!〃李文贽小心翼翼的,他有些了悟,似乎这一次,帝尊并非问罪而来,自己,怕是小心过头了呐!
  〃你身在昆仑,即掌握昆仑事宜就可以了,此事与你无关-〃上官瀛邪摆手算是赦免於他,天山一路无阻的入侵息魂,不知有几方势力在暗中较量操纵,寒静缚无法独善其身,祈苒一无法嚣张其事,而他和他的徵也注定无法置身其外了-
  〃多谢帝尊明鉴!〃李文贽没有起身,其一自是上官瀛邪这一回并没有扶他,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以他的体态,跪著比站著要舒服多了,他挪了一下硕大的屁股,坐在自己粗壮的小腿肚上。
  〃我这次前来,乃是向你征询一下关於昆仑的事情-〃上官瀛邪若有所思的,他并非不知道昆仑与寻魔医的往昔,曾经寻魔医少年入世,就为了昆仑一位掌门弟子将江湖颠倒的天翻地覆,而那位弟子最终死去,寻魔医也疯狂杀戮为之报仇,一段尘魇留下了武林一段禁忌的往事,原本上官瀛邪是不屑於这些秘辛往事,但是,那是关於他的徵的过去的事,不是在意他的过去,只是想要知悉他所有的事,那是一种无法抑制的执念占有,更是一种无从解释的痴狂而已-
  〃帝尊请吩咐!〃李文贽自是不知道上官瀛邪如此辗转的心思,也不敢些微疏忽,这位少年帝尊的双手,也是蘸满了鲜血的-
  〃昆仑是否有一位掌门弟子在十年前亡故?〃上官瀛邪思索须臾,直接问道-
  〃。。。。。。〃李文贽一怔,心中百转千折,然後回答,〃是,那人名叫卫蘼-〃
  〃卫蘼。。。。。。麽?〃上官瀛邪面无表情的,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麽,而李文贽却僵直了身体,开始汗如雨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麽-
  李文贽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的,把自己所知的关於卫蘼的事情言无不尽,这样繁琐小半个时辰,他厚重的冬衣早就被汗水湿透,而上官瀛邪依旧那麽讳莫如深的,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大概,大概就是这麽多了,帝尊若有其他想要知道的,属下一定再仔细调查!〃李文贽第一次惶恐如斯的,却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麽,只是凭借一种本能,多年来助自己逃离死劫的本能,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什麽气势压制著一般,难以言喻。
  〃那麽,昆仑这一次参与净莲天山元夕一战,可有别的用心?〃上官瀛邪不留痕迹的转了话题,他想要知道的,抑或说能够知道的,已经探听得差不多了。
  〃帝尊也知道天山祈苒一为人阴险狡诈,野心勃勃,昆仑天鄞真人本著武林大局想要除却此害,再加上净莲派的惠净真人和他乃是多年挚交,惠净真人清理门户,天鄞真人自是襄助!〃李文贽不由的喘了几下,腮边的赘肉放松一些,他宁愿这位年轻帝尊问一些现在的事情,因为过去总是有著太多不可告人了,让他根本无从揣度。
  〃天山派现在留守的是谁?〃上官瀛邪继续问道。
  〃叶薰一为首!〃李文贽简明扼要。
  〃他。。。。。。〃上官瀛邪不由审慎起来,那个曾经和自己交手却败在自己手下的男人,前任焰後与外人私通所生之子,天山新十三莲之中的龙莲叶薰一。
  
  (64)
  〃是的!〃李文贽不敢怠慢,〃天山这一次可谓倾巢而出,留守不过数十人,为首的,便是新十三莲中的龙莲,当然他也是这一次天山与净莲之战的领衔之将,其余出战之人,属下尚未察明,只是知道,并非天山平素露面之人,大多是天山秘密训练之人,实力。。。。。。不敢小觑!〃
  〃嗯,重要的是,此战後武林态势如何,少微,你说!〃上官瀛邪没有正眼看他,但是心底已经千回百转,将一切可能发生之事,心中暗暗演练。
  〃属下。。。。。。不敢说!〃少微抖抖了腮帮子,谨言慎行。
  〃但说无妨!〃上官瀛邪这才又瞥了他一眼,心中也记住了少微的细微做人之道,果然有够狡猾多疑。
  〃属下以为,武林乃是一盘棋,祈苒一执白,而帝尊执黑,尚有旁观之人,白子孤军深入,但是纵横交错,貌似险象环生,却也在不败之地,而黑子。。。。。。〃李文贽再看了上官瀛邪一眼,仔细斟酌他的表情,忽的一咬牙,〃黑子自以为构建大局,必能收回失地,却不知,早有人将黑子的套路泄漏出去了。。。。。。〃
  〃哈哈哈哈。。。。。。〃上官瀛邪豪放大笑起来,仿佛睥睨天下,无所畏惧,而李文贽眼中诧异一闪而逝,臃肿的身体竟然俐洛的翻起,在空中一个鹞子转身,已然站在上官瀛邪数步外,神情冷峻,与刚才的庸碌之态,全然不同-
  〃你知道北辰的底细了?〃李文贽说得没头没尾-
  〃我也知道你得底细-〃上官瀛邪答得更是没头没尾-
  〃哼!我的底细?真是劳烦帝尊辛苦了!〃李文贽微带嘲讽的-
  〃帝尊这个位置,可不是那麽好坐的呐!〃上官瀛邪不留痕迹,〃诺大息魂,数百年基业,有人支持元老,有人支持正统,有人支持前人之後,偏偏你天极支持的,是。。。。。。〃
  〃焰帝雄才伟略,豪放不羁,在我李文贽眼中,根本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哼!我不信焰帝什麽亡故的传言!总有一天,我一定能够找回焰帝,重新奉他为息魂帝尊的!〃李文贽眉目眦裂,显然动怒-
  〃少微你说错了一点,我不在这盘棋上!〃上官瀛邪起身,缓缓踱步,逼近李文贽-
  〃帝尊此言怎讲?〃李文贽微眯著眼,讳莫如深的-
  〃执黑子的,另有其人,而我,不在棋盘上,不在旁观者中-〃上官瀛邪站定在李文贽面前,气度洒脱,〃我是那设下棋局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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