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老师-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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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景物一变,我飞身跃到莉露面前。双爪轻描淡写一拨,“嘎吱”,摩托帽出现了几道裂痕,“啪”,转眼化作了风中的飞灰。
这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
真的是你?
马尾辫随风摆动,跃入眼帘。光洁的额头,水晶眸子。薄薄的嘴唇。
那牵动了我七年的梦。
七年,整整七年,一切都像一场梦。年少无知的我们。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纯纯的爱的故事。
那天和班尼露在一起的果然是你?我以为自己患了“幻视”。经过了漫长的七年,你最终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了?
黑羽露……
我抚摸着你的脸。嗯,虽然有些苍白,但是依然顺滑,丝绸一般,不带一丝一毫的杂质和瑕疵。水晶眸子有点疲惫,有点失神,还是那样的忧郁。但是,我知道,看到我,你总会露出甜甜的,浅浅的笑容。
这笑容,只属于我。
回忆在脑海里涌现着。
……
“你指甲要剪了!”黑羽拎起我的小指。
“啊?不会吧!并不长啊……啊,好,好!我剪我剪就是!”我呻吟一声。她的另一只手的指尖已经在对我的背部进行小范围的武装镇压了。
“乖!”嘴角轻扬,浅浅的笑,水晶眸子眨着,盯着我出神。
……
呼噜呼噜。
“哎呀。”我轻声叫道。
“看你还睡?给我专心上课!”
“大姐,你这样捏成了习惯,日日捏,月月捏,我以诗人的身份担保,你可以正式去美容院上班了!”
“切!”
……
竹林。
“你老盯着我看什么?还偷偷的笑,花痴?”我双头枕着头靠着土坡,纳闷道。
“以前,你也问过相同的问题。”她松开唇边的青草。
“那是刚进校的时候了。不过,你没有给我确切的答案。”
“我喜欢你。”
“什么?”我睁开眼。
“我喜欢你。”
“可不可以再说一遍。”我望着她一脸怀笑。
“阿痴是白痴。”
……
猛然一震。
胸口湿湿的,热热的。逐渐扩散开。低头一看,胸口红了一大片,还在继续扩张着势力,KJ柯特45握在莉露——黑羽露手中,枪口冒着一缕青烟。弹出的弹壳缓慢的自转着,一圈又一圈,落下去。
黑羽雅的呼唤,王贝贝的尖叫混成一片。似乎很遥远,听不太清。周围景物有些昏暗,有些模糊。
砰。
悲伤的弹头钻入衬衣,拥入胸口,冰冷的。血花溅起。
砰。
冲击力拽起了我,右手依依不舍得离开她的脸。一阵急促的喘气声。空气中的氧气似乎非常稀薄。
空气中是青草的刺鼻味,还有潮湿的雾气。
全身都在颤抖。
好冷。
砰。
压抑许久的泄水翻腾着涌上来,冲破了喉咙的束缚,口中一甜,血水喷出,我仰着头。眼前的景物变成更加缥缈虚幻,诡异的抖动着。
……
“喂,你啊,叫什么名字?”
“你张这么大嘴做什么啊?神经?喂,别发呆了,说话啊,哇,你眼睛看哪儿啊!”
“哦,哦!误会误会……我说我说!”
“我叫武驰。”
“武驰?舞池?武痴?无耻?”她眯着眼,嘴角轻扬。
“那,你叫什么?”我苦笑着。
“记住哦,我叫黑羽露。”
马尾轻轻的摆动着。
……
“你看你,教室人都走光了,你还在磨蹭!”
“参考书太多,放在这别人乱动怎么办?还是背回家的放心,我可不想去丢失了痛哭流涕……”
……
我踩着脚踏,载着心爱的姑娘,脚踏车在夜风中疾驰。
……
“再给我吹一遍那曲子吧,太好听了!简直百听不厌。”
“才不!你听得舒服,我口干舌燥累死了。”
“哎,这曲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旋律这么悲伤,可能是送葬时吹的吧。以后你死了,我在你的墓上吹给你听。”
“好啊,那也不错,起码我死的时候你记得我。”我懒懒的依着土坡,闭上眼睛。
……
你要去法国?离去的那天,我孤独的依在候机厅的椅子上,我没有去找你,和你打招呼,我只是注视着,默默地注视着那架飞机飞离地平线,翱翔进湛蓝的天空,它带着我爱的你,带着我年少的期盼远离了这块土地,我们成长的土地。
……
喂,你啊,叫什么名字?
我叫武驰。
那,你叫什么?
记住哦,我叫黑羽露。
……
我叫黑羽露。
……
我喜欢你。
……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铜铃声?
森林里的鸟儿奏起交响,黄鹂清脆地鸣着,布谷鸟是进行曲的节拍,乌鸦最不合适宜,却是“呱呱”叫着从屋顶上空掠过,还有好多不知名的鸟……溪水奔流不止,牛项上的铜铃声叮咚叮咚近了。
外婆脸上的皱纹。
手中的弹弓。旧的布衣裤子。
孩子王一声令下,大家叫着跑着兴奋的跳着,一齐去掏鸟蛋。
……
不,又变了。
我穿着七十七中的校服,漫步在校园里。我的平光眼镜没有了,脸上的胡须也很柔软,啊,我回到了高中时代。
来往的学生说笑着,晃动着,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学校的假山被人工湖环绕,人工湖周围是密布的树木,深处则栽种着不少的竹子。
季节是初春。
我踏着青草,拨开茂密的树枝。嗅着草青味。
一袭白裙的她,依在土坡旁,唇边吻着一棵青草。
我就这样,远远的,望着她。
她浅浅的笑着,水晶眸子闪着光。
草笛声悠扬婉转的回荡在竹林中。
(第二卷完)
※※※※※※
III 第五十六章 新的开端
十月一日。
天空雾蒙蒙,倾盆大雨。
我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无神的瞟着挡雨刷和落在车前窗的雨顽固争斗着。
那一年,也是这么大的雨。
我们几乎全军覆灭,拼着命带他出来。想不到,一样的天气,我却帮他收了尸。
车到了局子门口。我打开开门跳了下来。其余的人也下了车。
“把他抬进去吧。”我面部表情的对手下吩咐,转身进了门口。
“是,队长!”
咚咚咚。
光秃秃的走廊,只能听见自己的皮鞋声。很寂静。更多是是沉闷和压抑。
医疗室。
无影灯的照射下,老王瘦骨嶙峋菱角分明的脸,正盯着手术台上的武驰。
“四发子弹,射穿心脏,没脉搏了。”
“真的没救了么?”我点燃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你说呢?对了,把烟灭了。”
我悻悻的将香烟按灭在手心。空气中飘着点儿焦味,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我出神的盯着仪器上的心率。直线。他的脸上带着笑。最后一刻,他肯定遇到了最想见的人经历了最开心的事吧。
“我一共给他检查了三次身体,上次你带他来局子是第二次,还有你最初带回他的时候,满身是血的他……真是令人记忆犹新,至今还历历在目。”老王停下手中的活,脱了手套坐下。
“嗯。”我随便回了句。
“聊聊当时的事吧,我也一直很好奇很想知道,但是老家伙们一直都守口如瓶。”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说吧,老罗,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开口问过,现在就当作个纪念吧。”
“你真想知道?这个故事说起来好长。”我望了望手术台上武驰俊俏的脸。那张脸和他的母亲真是颇为相似了。
“你真是比我老得还厉害!”
“也罢。待我娓娓道来。那是八零年,不,应该是七九年。那天雨也很大,天色很阴暗。我和弟兄们全守在市一医院里——根据老家伙们的夜观星相,战神将要降生。我们当时有多少人呢,大概一百多吧。”
……
门外。雨“哗啦哗啦”向下砸。门前的雨水汇成了小溪。间歇还有雷声。
我就坐在医院挂号处旁边的椅子上,附近任何可疑人物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监视范围之内,我带了一百多弟兄,分布在楼内各大要道口,携带众多枪支弹药,战斗力无须担心。“他们”来了就大干一场。婴儿的啼哭,我们在等待。
出乎意料的,等了很长时间,都没任何反应,整个医院静得可怕。
周围几个弟兄,有的坐不住不耐烦的来回踱步。有人哆嗦着。有人在轻声唱歌。
我却没太多其他情绪,两只手一直插在口袋,握着两只54手枪。眼睛密切留意周围的动静。
长老们的话应该不会有错,那么就是情况有变?我默默想着。
不过,该来的总会要来。
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进了大门口,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挺着大肚子,浑身是血。看着她这模样,护士尖叫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叫来了帮手,推进了产房。
“有人要杀我……”女人进产房最后一句话。
心里一惊。
“应该是她了吧。”一个弟兄说道。
我点点头。
“大家注意,‘他们’要来了。”我冲着对讲机喊道。
弟兄们的身形全高大了起来,狼毛急速的蹿出。大厅里原先的人马上变作数头体格健硕的狼。护士们没有慌乱。大家都很熟了。
我站起身,抽出两把54手枪,狼眼狠狠的盯着大门口。
“啊!”两声哀嚎。
身旁两个弟兄突然被无形的力量向后扯去,我回头一看,挂号窗口里哪还有什么护士,班尼露十指兴奋得颤动着,硬生生将两个弟兄往回拽着,终于将骨架扯离他们的身体,向天一抛摔在地上,血肉模糊,狼毛遂奉散落。
整个医院顿时变成了血腥的战场。
“吼!动手动手!小心他的绣花线!”我怒吼道,狠命的扣动扳机,双枪喧嚣着愤怒的子弹,班尼露“嗖”的跳离窗口,撞开门,双手微颤,顺着丝线爬到楼上去了。
糟糕,二楼的产房!
挂号室里的护士被扑克牌钉在了墙上,目光呆滞。
连魔术师也来了,不知道他们一共出动了多少人。
“嗨,亲爱的罗克,多年不见,怪想你的,你不会忘了我这个老朋友吧?”夏佩露讪笑声回荡在大厅里。
“你们守在这里,我去楼上支援!”我叫道,换着弹夹,向楼上冲去。
“人家才刚来,你就要走啦,什么道理嘛!难道人家配不上你吗?”夏佩露陡然挡在我面前,握着两把扑克朝我天女散花般扔来。
旋转的扑克牌好似利刃。没办法,我闪身退到柱子后,静待出手的最佳时机。柱子旁插满了扑克。
此时,大门口有涌进大批黑衣人。狼们和吸血鬼们混合在一起,扭打成一团。一个弟兄刚把大刀送进了一个吸血鬼的胸膛,脑袋就飞上了天空。还有一个弟兄抬着机枪冲进蝙蝠堆里,打得他们怪叫,突然发现自己胸前伸了只手出来……叫嚣的吸血鬼们也不好过,周围涌起大量的雾气和掉落的狼毛,残肢断臂四处飞舞,血溅得大厅到处都是。吸血鬼越来越多,周围的弟兄越来越少,杀到最后,浑身是血的我在大厅中随便开枪,打中的全是吸血鬼。大厅里只剩余我一人了。楼上呢?其他地方呢?我不得而知。
夏佩露没有再对我进攻,而是向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看着深陷重围的我。
终于子弹打完了。我扔了枪。随便在地上捡了把刀,大喊一声,回头跃向夏佩露。她影子一淡,游到我身后,几张扑克钉在我的身后,还好没打穿,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直奔二楼。
……
“继续讲啊,怎么不讲了?”正听得兴奋的老王说道。
“仔细想一下,那次地狱一样的打斗,死伤的都是跟着我的忠心耿耿的兄弟们。你听起来可能很轻松,可是,亲身经历,熟知的人,平时的挚友,尸骨不全,一个个倒下,毕竟感觉不同。”我叹口气。
老王拍了拍我的肩。
嘀嘀嘀嘀。
“什么声音?”我疑惑。
“天啊!是心跳,你看,他竟然开始有了微弱的心跳!从来没见过,心脏被射穿,停止跳动这么久的人,没经过任何医疗措施自己活过来!”老王叫道。
“这么说,他还有救?”
“嗯!有,有!没死就有办法!”老王手舞足蹈起来。
我笑了。起码,希望没有破灭。
III 第五十七章 新生
哎……好累……好倦……
我……是谁?
我……在哪?
现在是什么时候?
为什么四周一片漆黑?
我在这呆了多久?
我想叫……
可是拼尽了全力,喉咙也叫不出声……
莫名的恐惧悄悄融入了心脏。
我还活着吗?我是不是死了?
“是的,你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是我在最后一刻救了你。”甜美的女声。
这声音,悠远却又似乎近在耳边,陌生却又似乎深藏在我记忆深处,留有清晰的烙印。那么,我认识声音的主人罗?
“嗯,你当然认识我,我们还差点在一起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我知道,最后,你已经尽力了。这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一意孤行,将你卷入这场战争当中来,让你本来平静的生活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虽然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是你也不必自责,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我既然成了现在这个状态,必定有它的缘由。而且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啊,没有高兴的事,同时也没有烦心的事。
“哎……”声音叹了口气。我的心触动了一下。连这喘气都娇艳欲滴。
而且,现在还有你陪我聊天解闷,我也没刚才那么无聊——说不定你是个身材惹火的大美女——当然即使你长得伤心点也没关系反正我又看不见你不用东躲西藏那么疲于奔命……对了,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呵呵,你这个死鬼还是和过去一样滑头……记住了,别再忘了……我叫阿尔忒弥斯。”
啊?外宾?你中国话说得挺溜的嘛!俺的英语可不行啊,当年四级英语考了N次……
我奇怪自己怎么说了这些,四级英语是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嘻嘻,谁叫你总去通宵包夜打游戏,早上回寝室也是呼呼大睡,不自习,挂那么多科,重修费直追学费,这么多理由还不够么?真不知道你大学怎么混毕业的呢。”好伶牙俐齿的一个小姑娘,说得跟顺口溜似的。
你对我真是了解……我自己都不清楚这些事了……我们过去很熟吧?
“嗯,非常熟的……”
那你怎么不嫁给我做我老婆?
“差一点……”
那你给我说清楚说明白,后来因为什么你移情别恋了?认识了哪个小白脸?
“好了好了,你还真能扯,一点都没变啊……说正事了。最后一刻,我用仅存在的一点力量救了你,可是我现在还被封印着……这次可能是我们自后一次见面了,我以后无法再帮你了……你要重新开始,找回自己,依靠你的力量,带领狼族,阻止血族接下来的阴谋……你听明白没有?”
不明白,但我尽力为之吧。
“你,想再看我一眼吗?”声音很轻,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