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小河向心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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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唐弯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应该是汽车引擎的声音。是警队的支援赶过来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就可以了。
此时此刻,只见邢建矫健的在黑暗里移动,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对面的人们,子弹沿着他的移动轨迹射击,但从未命中目标。
是一大群人的脚步声,他们过来了。心里欣喜着,邢建应该不会再面临危险。
尽管此时此刻体能丧失不能再动用灵力,但是五感没有下降,在黑夜里也是万分的清晰,唐弯仍旧能清晰的分辨着四周的状况,能够不差分毫的关注着邢建的动态。
发现了有人慢慢逼近的人不止唐弯一个,刘骜像一只敏捷的豹子,在高处扫视着四周,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迅速的做出了判断,从准备好的车辆旁边窜到了昆哥身边。靠在男人耳边,轻声的报道了此时的情况,准备掩护着昆哥离开。
男人点点头,开始朝着刘骜指点的方向走去。
不过这样的优雅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远处传来了来自警方“不许动”的呼声,不禁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刘兴发见状,心里更是慌乱不已。连忙看向身旁的巨汉保镖,可是殊不知那保镖此时此刻脸上却露出了和他身材不符的恐惧。
眼看着警方的人马逼近,昆哥已经坐上了汽车,身边的自己人又如此不济事。刘兴发脑子一抽,只剩下一个自己觉得不能被警方抓住的想法,下一刻,从外套里拔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枪,颤颤巍巍的对向了向自己围过来的警察。
见昆哥上了车,刘骜指挥周围的人收拾好东西自己跳上了驾驶座。发动马达,踩下油门,朝着黑暗中一条看不见的小路中驶去。
全然不顾身后追捕自己的警察,这个时候刘骜便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台带感的车,还有C城这七拐八拐的地形。
许久之后,车绕出了山路,刘骜停下车叫手下下车按上了一块牌照,上了高速。昆哥开口:“你觉得是这次我带出来的人泄的密么?”
刘骜开着车,半天才回话:“这次的地点是到了C市之后才定下的。”
答非所问。
坐在后座的昆哥看着后视镜里认真关注着路况的青年,青年俊朗的面庞在路灯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一路无话。
☆、第三十八章
“你们别过来!”在目睹了昆哥一车人的离去之后刘兴发的声音不复方才的那般自然,音高因为紧张而提升,像极了一只因为快被开膛破肚而上架呼救的老母鸡。
在他身后那些昆哥的手下眼睁睁的见着老大离去,心里一片苍凉,明白自己已经被抛弃。但是求生的本能还在,见着围过来的警察们也开始向四处逃窜。
之后赶来的特警们见状立马展开了逮捕行动。
邢建也松了一口气,从草丛中起来,与大部队汇合。
因为那些小弟逃窜的方向正好是特警进入火电厂的位置,不费多大力气已经制服了大半,现在棘手的是那位手持枪械的刘兴发,那位老兄已经神态不清的拿着手枪对着警察们歇斯底里的喊了无数句:“别抓我!你们别过来!”
只听“嘭”的一声,那刘兴发竟在紧张之下扣下了扳机。所幸射出的子弹并没有伤到四周的人们。
不料听闻枪响之后,刘兴发的神色却更加疯狂了起来:“你们别过来,谁过来我毙了谁!”面部扭曲而狰狞,丝毫不见先前作为商人时的不露声色。
而这次,他再次抬起了手枪,对准对面包围圈中的一个人影,又一次扣下了扳机。
那天跟着一块出任务的小王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场景。
疑犯持枪在警方的包围圈了精神不甚正常的嚷嚷,第一声枪声响起,并没有伤及别人。第二枪响起的时候,他立即发现有人中枪受伤,而那个受伤的人是身旁的刑队。
幸而因为对方失了准头,这样的距离也比较好闪避,邢建中枪的地方只是左臂。
但是血还是沿着手臂留了下来,一时间血液砸在地上的声音清晰可闻。身旁的人在极力忍受着痛楚,过暗的光线在看不清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
一阵微风袭来,小王微微一愣神。
四周却忽然间光芒四起,小小的一片天地间竟被一片柔和却不刺眼的光芒包围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小王骇然,但是四周的同事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仍旧关注着前方仍在神情不宁的狂笑着的疑犯:“你们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哈哈哈哈啊哈哈……谁在过来我就毙了谁!”仍旧在口吃不清的叫嚣。
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四周环顾的时候却发现邢建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唐弯!唐弯什么时候过去的?他有些迷茫。
再后来的情形却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亮蓝色的光芒包裹住了相依在一起的两人,那光芒如同流动的实质一般凝结在一起如同水滴一般,让小王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他只是直觉的觉得那是被光芒包裹住的两人如同儿时听过的童话里的仙人一般如梦如画。
是血液的味道,唐弯在枪声之后迅速的嗅到了那股咸腥的味道。是他的味道,邢建!邢建又受伤了,又在自己恍惚的时候让他受伤了,那个该死的家伙让邢建受伤了。
一时间,唐弯周身,白光乍起,他仿佛忘记了之前蔓延全身的脱力感,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支撑起自己飞快的向着邢建移动过去。
伸手触及邢建,鲜血沿着手臂流向地面,深深浅浅的已经染红了小片土地。一定很疼吧?看在眼里心却抽痛起来。
然而对方望向自己的眼里却是满含安慰说着自己没事的意思,心里被不知名的东西再次触动,探手将对方搂入怀中,凝神将四周灵力再次聚拢,将自己和怀中的邢建包裹起来。
我要让这人痊愈,唐弯的脑袋生疼,像是有无数的东西顿时涌入,挤得脑仁像是要炸裂一般。但是此时此刻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我要让他痊愈,不能再让他流血受痛。
我不愿意他脸上在露出强作欢颜安慰我的神情,我不愿意他再次受到任何伤害,我不愿意让他再一次这么消失在自己眼前。
亲眼看着他消失在自己生命之中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痛苦,此生今世,自己不愿再承受一次。
弹壳从伤口中脱落出来,枪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起来。不消一会,能显示出男人之前受伤过的痕迹只有染血的衣物和之前伤处衣服上的一个破洞。
松了一口气,却再一次两眼一黑,连忙扶住恢复如初的邢建,才再次站稳。
“好多了吧?”尽管是简单的问句,但是期间的虚弱仍是遮挡不住。
“没事,我没事了。”邢建被刚才对方的那一番动作吓了一跳,在见自己伤愈心里也放松不少,但是对方这一番疗伤之后似乎更加的虚弱了起来。心里涌起自责的心绪,自己还是让他担心了。
“没事就好。”唐弯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亮色的笑容。
四周的警察见嫌犯持枪伤人时也是一愣。但始终是特警,即刻做出了反应,不失准头的开枪击落了嫌犯手里的枪之后迅速上前将其制服。
“小王,你在这发什么愣?”亮蓝色的光芒逝去之后,映入小王眼帘的是轻拥着唐弯的刑队,正想上前询问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同事给叫住。
回身一看,嫌犯刘兴发已经被警队的人擒住,刚才只顾看着他们那边的异常竟然忘了这边的重点。不过……其他人好像都没有看见?
“刑队?”同事也发现了一边两人,开口问道:“刑队你的伤?要不要包扎一下”
“没事。”天色太暗,看不清邢建脸上的表情:“他没打中我。”他淡淡道,注意力似乎都在被他搂住的唐弯身上,不远处的逮捕与被逮捕的嘈杂似乎都与二人无关。
那个同事再次张了张嘴,但是却在没有说出什么。
邢建突然想起了方才唐弯为自己疗伤的时候眼里露出的神情,那表情里所蕴含的情绪太多,心里有种那人担心自己的欣喜,但是却有些疑惑。
那人猛的看向自己时的神情,似乎透过自己隔着时空和千万种情绪,看到了别人。
而唐弯那时看到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不过,这也不重要,自己知道那人方才的惊慌与担忧,都是因为自己,心里的喜悦将那一点点疑虑冲淡了不少。
最后不知道是谁叫了他们一声,邢建和过往的同事交代了几句之后拉着唐弯的手走向了来时开的车,待后者坐上副驾驶座之后,探过身帮唐弯系安全带。
“要不要先送你回去?”一边摸索着唐弯右侧的安全扣,一边问道。
邢建的大半个身子处在唐弯的上方,说话时喷出气息轻轻的轻触着对方的颈窝,突然感觉到衣领处有一股拉力,下一刻双唇上却感到一热。
是唐弯的嘴唇。
这算是索吻?邢建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词语,心里一笑,探出唇舌,依身下人所愿,加深了这个亲吻。
唐弯的吻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刚才的担心短暂的心悸之后到来的欣喜,不禁想要一再确认这个人在自己身边。
很是贪恋那一种温暖,来自这个自己正在亲吻着的人的温暖。想要一直固执的禁锢在自己身边不让其散去的温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温暖。
对方唇舌间轻柔的触感和温热的温度一点一点将心里空出的间隙填满,在浓厚的情谊里不分彼此。
最终的最终,邢建还是没有先将唐弯送回家,跟着大部队全员回到了警局。
结束了亲吻的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再说话,邢建开着车跟上了警车车队的队尾。慢慢驶进了市区,路边的灯光渐渐密集起来,整个城市依旧在一片祥和宁静之下。
这次的行动在Y省的人员的说辞里面是成功的,因为阻止了毒源的流入。不过稍微想想也知道对方这次放过那位大佬的原因——那位大佬在Y省涉及的案件很多,一方面又有着卧底继续跟在他的身边,一方面继续放长线钓大鱼,他们打算到时候争取一举将Y省的系列涉毒人员一网打尽。
而将刘兴发逮捕在C城也是好事,C城的娱乐行业的确需要好好整顿一番。boss在说到这个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邢建,邢建没有多说话,面上倒是摆出一副好同志的样子来。
至于对方带来C城的毒品似乎被转移走了一部分,在现场探查之后数量却不多。
听罢了警局了的报道之后,刑讯的工作不需要邢建亲自上阵,所以也就带着唐弯一起离开了警局。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
唐弯站在警局门口,深色的外套套在他身上衬得他越发的单薄起来,配上那白皙的肤色让邢建有些心疼。
这孩子,好像在今天晚上承受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苦楚。
伸手握住他那有些发凉的手掌,温和的热量传了过去。唐弯回身望向了邢建,眼神里充满了眷恋,手上也传来了对方回握的力量。
☆、第三十九章
其实那年的唐河并没有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看不惯那人家院落里的那朵青莲的凋谢而施法使其充满生机而让那朵青莲生了灵识。
说来也奇怪,他在那院落中来来去去五十载,竟都没有发现那青莲在那瓦缸中仰视了自己多年。
那日万枫到了那处宅子,对自己说出荷花巷再无华家的时候,其实心底是松了一口气的。
自己成型多年,守望着初南那青青山脉袅袅人烟。却时常没有和凡人长时间接触过,那华晨公子却是自己真正上心开始接触的一个普通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同于自己生于天地灵气之间,而是由父母生养成长的人。
他和自己不一样,但是却又那么耀眼,让人想要心生接近之情。
其实之前自己也算是有朋友的吧,那位住得离他不远,但却不爱说话老是冷着一张脸的山神万枫。那时的河君觉得,既然对方都是那个样子的人自己为什么又要腆着脸贴上去,于是也有样学样的冷下自己的一张脸。久而久之也就有人传出了河君冷心冷面的说法。
但是这也都不重要,他仍旧静静的冷眼旁观的望着这片山山水水和那处引人瞩目的小村落,初南。
是了,那个时候初南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再也不是自己当初看见的那个只有不几个人的小聚集地。
它有了稻田有了民居有了市集有了书院有了花花绿绿的房子有了来来往往的商贩,有穿的美丽但仍旧面带羞涩的姑娘,也有摇头晃脑念书的公子。
这是陪伴着他成长的初南。
那么又是怎么注意到华晨的呢?
似乎是那一日自己无聊时在那河畔看着那公子从石桥上经过?似乎又是某一日夕阳西下的时听见的悦耳琴声?
之后便像着了魔一般每日的那个时辰都会扒在他家的外墙上听他抚琴,看着他行云流水的拨弦,或是手持长卷安静的看着。
好似一幅画一般。那张时时冷着的脸也有了些松动,这人还真是有意思呢。河君想到。
直到某天,那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于是也便现了身形,出现在那庭院当中,和那人互道了姓名。
唐河,唐河。他那个时候都忍不住为自己的一时急智而拍手叫好,以前的他是没有名字的,周围小妖精什么的到了他面前也都会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河君。似乎确实没有那种和凡人一般不带恭敬语义的名字呢。
他知道万枫是有名字的,可万枫则通常被人们称作山神,但是他那个名字好像便是他所住峰林的谐音?至于这名字的来源,怕是本人都记不清了。
华晨和自己的关系应该是算作友人吧?
每日的畅谈让原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生活多了不少乐趣,直到那天华晨开口说他要离开。
三年为期。不见不散。
一言为定?他问。
一言为定。那人仰着笑脸对自己说。
可是那人最终还是失约了。心里其实是知道那人也许在其他地方升官发财,娶妻生子,儿孙满堂,安度晚年。像是自己在初南所见到的每个普通人一般,安稳的结束自己的一生。
忘记了自己也是正常。尽管没有离开过初南但是他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一番美景,是怎样的让远行的游子不再思乡。
但是还是管不住自己一般一直按时报点一般到那荷花巷子的院落,春夏秋冬,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他还是没回来。
那人或许在某个时候,弹琴或是聊天的时候,也可能是逗弄孙儿的时候,可能会想到吧,以前在家乡好像曾经和一个叫做唐河的人有过三年之约,不过那唐河怕是自己也忘了吧。如此了却一生。
可是唐河没忘,他仍旧还是等在初南。
连万枫都看不下去了。
可是连万枫都不知道,那时的河君却是在和自己叫着劲。自己能不能守着这和凡人的约定?万枫其实也不知道,那日河君原本打算也是最后一次到那,那个曾经有过自己一次急智给自己取名的院落,那个曾经有着自己和那不守约定的友人的回忆的院落。
学着他们那般的来个告别吧,河君这样想着。
可是碰巧的,他捡到了那一朵青莲。那朵栖息在院落墙角,注视了自己数十年的青莲。
从此自己那自从华晨离开初南之后开始平淡如水的生活也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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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在自己带他离开荷花巷之后没几年便修出了人型。比河君稍矮一些纤长少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