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玄幻电子书 > 囚龙 >

第17章

囚龙-第17章

小说: 囚龙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项毁意几乎想仰天大笑了,也不躲开,学着余飞琪的口气说道:“——丞相向前一毫米,这剑就在我胸口内多一毫米,丞相若是从这里踏出去,那就从我的身上踏出去。”
  正像是余飞琪护城之时所说的意思,这会儿说来,直震得两人面色难看。
  余飞琪道:“项毁意,你
  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项毁意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丞相,你随意。”
  余飞琪狠心将手中的剑向前推了半公分,偏离要害,只是扎在胸口最左侧,几乎是快到肩膀了,项毁意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余飞琪。
  血液一点一滴的被赶了出来,一滴一滴,像极了那日在寒水潭里流血的帝王的胸口。
  项毁意突然笑了一声:“余飞琪,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余飞琪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他的表情看起来略有些慌张。
  “那日你站在瞭望台上,用你的性命来威胁我,让我放弃攻城——”项毁意的眼神执拗着,居然有些泛红,“——你居然,以死相逼,在你的心里,我永远都是那么卑鄙低下,只有你的国家,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国家。”
  今生你为别人,来世,求你一定要为你自己——
  余飞琪张口反驳:“不,我——”
  “你不用说了。”
  项毁意淡淡的向下看去,说道:“我不会反抗,你只有这么一次机会,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你的国家,就杀了我。”
  “……”余飞琪几乎手抖的要甩掉那一支剑。
  项毁意异常冷静道:“你打不过我,所以如果你浪费掉这次机会,幂琨国再也不可能安宁。”
  他在逼他。
  余飞琪的脑子里只能有这么一个想法,项毁意看他踟蹰不前,猛然间握住余飞琪已经刺在他肩膀上的剑,拔出,用力刺向自己的胸口。
  余飞琪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拼命向后退:“你!”
  今生你为别人,来世,求你一定要为你自己——
  那剑深入到不足一厘米处就再也不能前进丝毫,余飞琪的脸色苍白如纸,汗如雨下。
  “项毁意,你赢了。”
  他余飞琪,终于成为国家的罪人,烙着叛徒的罪名,终生不可磨灭。


    ☆、夫妻之道。

  莺宵帐暖,抵死缠绵。
  项毁意倾身吻去那人眼角的泪滴,轻声说道:“——余飞琪,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幂琨国,它于我,分文不值。”
  帐内的温度太过逼人,余飞琪额头上已经出了薄汗,微眯着眼睛看着项毁意。
  项毁意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们两个离开幂琨国,我绝不会再踏入这里半步——不再同策添争权夺利。”
  那人却像是用过了太多的力气,此刻只是喘息着平复呼吸,然而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项毁意。
  像是记起了有趣的事情。
  项毁意突然压在余飞琪的身上,不等他反抗,伸手揭开他覆盖在身上的黑发,轻声说:“我听我的朋友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项毁意的手触碰在余飞琪白皙的左颈上,看那上面的血管随着心脏而波动,随手摸出了动静脉的位置,然后避开,张口咬了下去。
  这一下激的余飞琪睁大眼睛,‘呜’了一声,抬起手想推开项毁意,奈何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像是垂死一般,发出哀鸣。
  项毁意向上舔了舔,起身,仿佛是自言自语道:“——你的血,果真是没有颜色的。”
  他咬的不厉害,也避开了致命的地方,伤口很小。
  项毁意凑近,看到伤口上并没有红色的液体,也不问这是为什么,只是一抬头,深深的望着余飞琪:“余飞琪,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国家吧?”
  余飞琪也看他,嘴唇干燥而苍白,许久,突然抬起手摸了摸项毁意的脸:“——要走,就你一个人走。”
  “这不可能。”项毁意马上否决。“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余飞琪当然劝不动他,所以就那么看着项毁意,像是考虑什么事情,张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的说:“项毁意,你为什么不问,我的血为什么没有颜色?”
  项毁意侧过身看他摸自己脸的手指,不在意的:“重要吗?”
  “我觉得你会想知道的。”
  “哦?”项毁意周遭凌厉的戾气不知何时已经无影无踪,他甚至还能微微勾起嘴角,“那你说给我听。”
  余飞琪抽回他自己的手指,怔怔的看着项毁意,慢慢思考着,说道:“——那是因为,我曾经重生过一次。”
  像是没听清楚这句话,项毁意皱眉:“重生?”
  “是的。”余飞琪低声道,“就是涅槃,重过今生。也许你会觉得天方夜谭,但是这确实是真的,我能记得那么多事情,并不是记忆力好,而是重生——我并不是天赋者。”
  这些话看似寻常,但是理解起来却颇为费劲,项毁意一字一字的琢磨,房间内变得异常安静,只能听见微小的呼吸、心跳声。
  余飞琪有些尴尬的等着他的反应,这件事情他从未告诉过一个人
  ,也想不清楚到底该怎么解释,为了劝服项毁意离开,他也只能拼命想故事,大脑飞速运转,只为力求说服项毁意。
  就看项毁意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甚至挽起余飞琪的头发,不甚好奇的问:“那前世,我们两个是怎么样的?”
  这一问恰好让余飞琪想到了一个好的借口,只是张口就道:“——前世,你将我囚禁在这祭司府里,随后被人瓜分帝国,你我逃走之际,溺水身亡。倘若当初你没有谋反出兵,我们也许还可能有将来,所以项毁意,算我求求你,现在走,还来得及。”说完还故作懊恼的:“当初你谋反的时候我就应该劝你,怎么如今又走向了当初的窘境。“
  余飞琪只觉得自己的这个谎言说的合情合理,虽不算是天衣无缝,但是最少也能说动他一点。
  但是项毁意却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张口,淡淡道:“你骗我。”
  “……”余飞琪皱眉,“你不信我重生过?”
  “不,我信。”项毁意抬眸看着余飞琪,“——但是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只会是我死,无论遇到什么困境,我定然想好一万个计策,保你周全。那样,你怎么会和我一同溺死?”
  前世余飞琪的世界里,其实是没有项毁意的,他这么一说,余飞琪突然愣住了,只觉得瞬间寒气横生,无故打了个寒噤,于是颤声反驳:“不,你不知道,如果你现在仍旧执迷不悟,会害死我。”
  话没说完,突然听到项毁意打断他说道:“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走。”
  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走,我定然同你远离这个国家,再不踏上这方土地。
  看余飞琪面露难色,项毁意冷声道:“那个策添到底有什么地方让你如此忠诚于他?不过是胸口一箭,免职免职,除此之外他还能干什么?”
  余飞琪开口:“不许对君王无礼。”
  见项毁意一脸不在意,余飞琪说道:“他为君主,我为臣子,臣子为帝王做任何事情都是分内之事,你我之间说说就罢了,不要对外人说三道四。”
  “现在你应该算是我的臣子了。”项毁意不悦的说。
  “以下犯上,该当问斩。”余飞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样得到权利的方式,颇为可笑。”
  “哈。”项毁意仰头笑笑,并不在意,“可笑又何妨,
  何妨何叹,奈何桥上尚敢逆天而行。
  项毁意的心里划过一道不明的河流川水,流到心脏里,消失不见,冰冷,而光泽。
  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沉默良久,就在余飞琪以为项毁意已经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那人说了一句。
  “我若是放得下,早就得到安宁了。”
  君也安来也宁。
  奈何谁也不能率先放开,放下。
  


    ☆、坐怀不乱。

  十一月仲冬,寒风凛冽,正是一年之中最为干燥寒冷的几个时节之一。
  李迁同宋多金一并被抓到监狱里,和他弟弟并不是一个监狱,但是构造大致相同。扑面而来的潮湿感只让李迁想要呕吐,好不容易跟着那军官来到一个牢房,就看那牢房除去稻草和芦苇就没有任何驱寒的物品,李迁当场喊道:“你就让我住这里?”
  那军官显然也知道李迁不好得罪,不吭声的从身后搬过来一个火炉,放进去,然后又一声不吭的走远了。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李迁随口抱怨道,围着火炉坐下,也没看见宋多金瞬间僵硬的脸,只看宋多金迟疑着不坐下,于是李迁对他说道,“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转头看看天,都已经是巳时,天马上就要亮了,休息什么啊。
  于是李迁打起精神想和宋多金聊一聊,看着宋多金坐在离自己两米处坐下,随口道:“你现在被困在这里,家里的老母亲可有人照顾?”
  “大人不必担心了。”宋多金将手放到火炉上捂热,也不看李迁,语气颇为阴凉。
  “你说你跟我来这里受罪有什么意思。”
  “……”
  李迁虽这么说,但是心里确实是高兴的,也知道只有在困境中才能看出来一个人对自己到底怎么样,这么想想就觉得耳根发软,却仍然说了不依不饶的话,像是责怪宋多金的多事。
  那宋多金显然也是不高兴的,只是侧过身去,背冲着李迁躺下,假寐。
  李迁能感受到他的不高兴,但是仔细想想却也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很过分,当下觉得这个宋多金真是变化无常,第一次见到他时痞里痞气,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越到后面越是显示出不愿意搭理李迁的样子,他原本以为自己多虑了,现在却越想越不对,这个宋多金会如此小气?
  自己做什么招惹了他?
  百思不得其解,李迁慢慢挪着自己坐着的位置,好不容易到了离他小半米的距离后停下,戳戳那人弯着的腰背:“还生气了不成?”
  那人显然没睡着,却也只是轻轻躲了躲,没出声。
  李迁不由的感慨:“你我当初遇到的时候,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和你一起,关在这个破地方。”
  那躺着的人突然支起身子,恶狠狠的瞪了李迁一眼,随后站起身走出李迁十米远。
  那一眼瞪得李迁差点喘不上气来。
  两人之间的罅隙越发的明显了,甚至有越发扩大的驱使。
  李迁看着宋多金眼神中的受伤,强忍着怒气,也站起身走过去:“宋多金,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看宋多金继续瞪着李迁,眼睛里都有血丝,像是忍不住一样,突然冲上去,拽住李迁的衣领,吼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看不起我你就和我
  直说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讽刺这个破地方!你有种直接骂我!反正我就是一个活该进监狱的小痞子,反正不管我做什么你就是看不起我!”
  听他一口气吼出来这些话,李迁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甚至脚下一个趔趄,要不是衣领还被人拽着,几乎坐在地上,看宋多金咬牙一脸隐忍,眼角都有隐隐的血丝,显然是憋到极至,终于忍不住了。
  一瞬间李迁想到了很多个画面,有关的,无关的,突然被打开了闸门,汹涌而来。
  那年夏日,他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趾高气昂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偷走他金簪的少年,拿着他的钗子,得意洋洋的说,你的钗子要掉了嘛,帮你扶一下。
  反口耍无赖,居然冲着李迁无赖道,爷怎么知道,你那个头发绑的和个娘们似的。
  哈哈哈仰天大笑,问李迁你能奈我何。
  打横抱起自己,将李迁放到石头上,笨手笨脚的帮自己梳头发。
  自己将他绑了过来,威胁吓唬他,只想要回自己家传的簪子,谁想在回去的路上又被他的仇家截了下去,那簪子被他拿去抵债。
  那次,他对他说,我定保你平安无事。
  那人说到做到,一直护着自己,一直跟到这里。
  李迁面色苍白的反问:“我怎么会看不起你。”
  宋多金冷冷的放开手,也不多说,只是看李迁站都站不稳的向后退了几步,伸手扶了一把:“我庸人自扰,少爷您不要怪罪。”
  李迁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不愿意来我家打长工?可是也不是我让你来的,你当初——”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多金打断了,只说到:“我弟弟。”
  “你弟弟?”李迁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瘦削的小男孩,被宋多金称为‘阿银’、小心呵护着的孩子。
  “你方才说这里不是人住的地方。”宋多金道,“但是,真是不好意思,不仅仅我弟弟住在这里,你和我,都住在这里,那我们都不是人吗?损人之前,先想想你自己。”
  李迁被他噎的面色苍白,紧紧拽着宋多金:“你就因为这点小事?这点小事值得吗?”
  “反正你不懂。”宋多金反手甩开他拽着自己的手,推的李迁摇摇晃晃的,“对于你是小事,你只不过是抱怨一下,但是别人会这么想吗?”暗地里握紧拳头,自嘲道:“贱民的思想同你们不一样。”
  啪——
  李迁反手甩了他一个耳光,用尽全身的力量,只觉得手掌发麻,手指尖颤抖的厉害,突然骂道:“自甘堕落的东西!无论我说什么你都自动往你身上带!”
  那一巴掌打的宋多金半边脸都麻了,甚至舌头被牙齿磕破,尝到血的味道,一瞬间怒从心中起,紧紧拽起李迁的衣领,甚至将他半个人都
  拽起来了,吼道:“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
  李迁冷笑道:“打的就是你!”
  说完想要挣脱开来,宋多金被他那句‘打的就是你’激的面红耳赤,一把把他扑在地上准备揍他,但是别看李迁一副文人样子,但是实际上力气不小,虽然没挣脱开来,倒也没让宋多金将自己掀翻在地,然而还没站直就又被拉了下来。
  身体间的触碰虽然激烈,也是完全不想伤到对方,两人就像是小孩子打架一样的四处翻滚,谁都不想被对方压倒在地,却也因为力量相差不悬殊,到最后也未能分出胜负,两个人躺在地上,狼狈的喘着气,不一会儿,看着对方,笑的几乎抽筋。
  李迁的眼泪都出来了,只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干过这等狼狈之事。”
  “怪不得呢。”宋多金调侃道,“我那是让着你,看你像个小鸡子一样,不忍心掐死你,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在世上吗?”
  李迁也不在意,让他多逞一会儿口舌之强罢了,迎合说:“是是是,你多厉害啊。”
  说的宋多金不好意思:“哪里哪里,李大人也不逊色。”
  说完又是相视一笑,良久,只能听见两人平复呼吸的声音。
  突然,李迁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你。”
  “……”宋多金也不回话,只等李迁继续往下说。
  李迁斜过头,盯着宋多金,很认真的:“宋多金,我只是佩服你。”
  你比我小两岁,却比我更能明白这个世界上的是非黑白,你能为母亲遭受别人的误会和谴责,你经历的事情比我多得多,我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
  我只是觉得羞愧,在你面前,几乎抬不起头来。
  李迁就这么看着宋多金,眼底浮光轮转,也不多说,突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看你弟弟也是好孩子,现在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进去了吗?”
  宋多金颇为无奈的笑笑:“因为我没用。”
  “……”
  “家里穷,穷的吃不上饭了。”宋多金淡淡道,“我们两个还好,有一天我妈饿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李迁的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