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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囚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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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想怎么样……”毕竟还是十五岁的孩子,面对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打心里觉得恐惧。策添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退缩。
  “我想告诉你,我能见到余飞琪。”剑士冷淡的看着策添,语气咄咄逼人,策添好笑的反驳道:“幂琨帝国地大物博,你区区个凡人怎么可能找得到,况且,刚才问我祭司府在哪里的不是你吗?”
  剑士缓缓地把长剑向下移动,放回背上,快速向门口走去,像是想要证明给策添看看一样。
  金銮殿到处是弓箭手,剑士随手抓过一个侍卫,从他背后拽出一个弓箭,顺便拿出一跟白玉羽毛剑。令人咋舌的是,弓箭经过他的手,居然发出不可思议的奇妙光芒,似是千万只萤火虫聚集在一起,沉迹喃喃的说了些什么,箭上的光芒更加刺眼,剑士拉弓,弯身,因为过于强劲的力量,弓都发出吱嘎吱嘎的悲鸣。剑士的手指搭在箭上,骨架分明。他微微用力,箭弩飞张。
  箭出,宛若雷霆划过苍穹。
  白羽箭仿佛神物一般,似水中涟漪,将空气荡出透明的褶皱,上空剧烈抖动,发出悲鸟般的哀号。
  这一箭力量惊人,只是刹那就让人看不
  见踪迹,剑士拿着弓指了一个方向,弓就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而转到别的方向就使光芒黯淡,整个弓箭恢复正常。
  剑士转头看了策添一眼:“我本来是不想破坏你的宫殿或者祭司府,但是你不告诉我他在哪里。”
  策添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这等破坏力的弓箭若是到了祭司府,不是山崩地裂也绝对是天地动摇……
  剑士沿着弓箭发光的方向走了几步,转身对策添说道:“我虽然尊称你一声陛下,但是却根本不明白,余飞琪为什么会做到如此……”
  沉迹摇了摇头,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理策添面色苍白如纸,脚步沉稳的大步迈向祭司府。
  策添突然知道了,这样的人,即使不参加什么争霸赛,也绝对就是余飞琪说的那个人。看着剑士一点都不想回头的背影,策添的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双手紧握成拳。心脏又开始跳动,可是全身的血液都变得苦涩,吭吭呛呛的不知所措,居然猛的咳出一口血。
  “……等……等等……”
  “陛下!来人啊!宣太医!”旁边的侍卫连忙扶住策添,策添胸口一阵绞痛,连带着血液唾液滴到礼服上。策添挣扎着向前走了几步:“快把他拦住……”
  众人手忙脚乱的想把策添抬起来,可是年轻的帝王居然腿一弯,铿锵的摔倒在地上。
  慌乱间,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心脏的绞感,痛不欲生。


    ☆、一城池墨。

  三人聚齐之日,两人将死——未必。
  本身没有走出多远的沉迹突然停住了脚步,听到后面的喧哗声,微微扶正蓑帽。
  走的时候,满宫悲怆。   
  踱步跟随着弓箭来到祭司府也不过半个时辰,偌大的宫殿在从小在知天山长大的沉寂眼里简直是不值一提。看着鎏金写着‘祭司府’三个字的牌匾,上面正立这原本那只白羽箭,在沉迹走来的瞬间,光芒就消失了。剑士轻轻一跃居然就达到三丈多高,下落的时候紧紧抓住白羽箭,微用力拔出来,鎏金的牌匾瞬间裂开细缝,仔细看看,木制白羽箭没有丝毫损伤,而牌匾居然被戳出一个洞,簌簌的向下漏金屑。
  沉迹随手把箭扔掉,推开祭司府大门,沉重的大门几乎有半吨重,平常人们也就是从侧门走过,非一般时刻也要十个男丁一起推开。沉迹微微运气,右手用力,吐气。半吨重的漆红烛龙大门发出吱嘎的破裂声音,随后生生被沉迹推开。沉迹信步走进。祭司府前门有湖,冬天不结冰,如今因为暴雨原因,水满而溢,沾湿了沉迹的草鞋,此湖占地之大,让这个院子全部湿气弥漫。而余飞琪这种对湿气及其敏感的人,若不因此生病就对不起这个湖了。沉迹想了想,退出祭司府,捡起刚才丢掉的白羽箭,凝神拔剑,拉起弓弩,又射出了一箭。第二次飞出的箭气势就显得薄弱多了,也许是因为离余飞琪很近,箭上的光芒仿佛有生命一般的闪耀,呼吸一样的一会亮一会儿不亮。沉迹选了一个比较好走的路,穿过祭司府后门,笔直的向余飞琪靠近。
  两人的距离越近,天空中的水汽就越发浓厚,到了后来剑士的布衣几乎都要湿了。路过一个灯光还亮着的地方的时候,天空中因为水汽过于沉重而飘落了点点雨滴。剑士射出的白羽箭此刻正不偏不倚的定在门前的青石砖上。沉迹仰脸看看门牌,上面写的正是余佐之。
  佐之是余飞琪的字,于三年前初次称为总管祭司得称。意思是辅佐君王的左膀右臂。
  虽然不符合余飞琪的性格,但是也确实明白易懂。沉迹推开门进去,发现果然是祭司府的主卧,大小大概抵得上平常人家的四个大卧室了。旁边有檀质雕龙木桌,衣架上挂着祭司专用白色银根衣,金丝白布靴。最左边是卧床,透过轻纱勉强能看到象牙双雕床栏。床上模糊能辨认一个人卧着的姿势样,无疑就是余飞琪。沉迹信步走到床头,过于常人的耳力已经听到了床上人压抑着的呼吸声,沉迹拉开透明的轻纱,接近着余飞琪的距离,拉着余飞琪的手臂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看着对方惊醒后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嘴唇,而后哆哆
  嗦嗦的说。
  “……沉……沉迹?!”
  还没等沉迹回答,自己先咳嗽的不行。“咳咳……你……咳……怎么出来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咳咳的怎么也说不清楚。沉迹难得有耐性的把余飞琪放到床上,顺便盖上如同寒冬时节般厚的被子,看看不远处居然生起火炉,说到:“我遇到一个老头,他帮我回来了……具体内容就不和你说了。不过,余飞琪,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身体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咳咳……也就是只有这种天气,还有下雨的时候有点感冒……”余飞琪补充到,虽说只是感冒,但是情况要比感冒糟糕的太多了。余飞琪头脑晕眩的想了些什么,刚才睡着的时候已经止住咳嗽,现在却仿佛要补上刚才的分量,简直要把肺咳出来。晕眩来晕眩去,居然想到了很久以前,自己自己和沉迹作为‘天赋少年’时的场景……如果是他的话,武艺天赋,也绝对是幂琨国之‘最’……
  等等。
  余飞琪猛的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少年。明明还是青涩的年纪,却有着一身不同常人的身材。骨骼如同小时候一般刚硬如铁,肌肉的线条并不夸张却也干净利落,完全无法想象那身体下蕴藏着何等的力量。早在十年前,刚刚七岁的余飞琪和沉迹就被别人发现过于常人的‘天赋’。在余飞琪身上表现为博古通今的记忆力;到了沉迹这里就是气概群雄的力量。余飞琪作为天才少年入赘朝廷,而沉迹却被放逐到廖无人迹的‘知天山’。
  这么说来,也就能轻易的联想到那个让他出来的老人到底是谁了。
  余飞琪扶住额头,太阳穴传来阵阵痛楚,心想自己真是傻死了,居然连沉迹都想不到,右手白丢了都不可惜啊。
  余飞琪抬起右手,果然发现右手慢慢的由透明变得苍白。他想了想,用左手拉着沉迹,被对方甩开后笑眯眯的问:“……你说的那个老人,是不是说话玄之又玄,特别不正经,而且笑起来就是哈哈哈哈……这种的?……咳咳……”
  剑士点了点头。
  余飞琪心里就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缺少的人,果真就是眼前这个人。
  他看了眼剑士背后半人多高的巨剑,笑言到:“这么说来也有十年了啊,七岁的孩子居然能活到现在,咳咳,有点吃惊啊。不过,这剑倒是从哪里来?你居然还会造剑……”
  转眼间咳嗽已经好了不少,右手也渐渐回归,也因为室内的高温恢复了血液环流,面色并不是特别苍白。
  沉迹随手抬着个凳子走过来,虽然是全白玉做的石墩,重达几十公斤,他单手毫不
  费力的搬过来,想来也是,能打开那种重门,怎么也是气力惊人。
  沉迹靠近余飞琪坐着,解释道:“这把剑是我在山上找到的……在一个山洞,里面有若干把剑。”
  略微想了想就能明白了,知天山何等奇山,有几个铸剑师傅入山也不是不可能的。
  仔细看看,这剑虽然被长布包裹着,只能略微看见粗糙的轮廓,但是依然能想象布下是何等的锋利瑞泽,能被剑士挑选的长剑,也绝不是等闲之物。余飞琪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以前从来没有过生长右手的经历,只觉得有淡淡的沉重感,不痛。他端起一杯茶顺顺肺,发现即使外面下起了小雨,自己的咳嗽也好了很多,头也不晕了。余飞琪心情很好的再次抓住沉迹的衣角,叙旧一般的侃侃而来。
  “我是从来没想过你会出山的,若是你能有一点点的提示,我也能马上联想到你啊,哪里用浪费那么长时间……”
  “……”
  毫不介意剑士的淡漠,余飞琪笑眯眯的继续问:“你怎么想起来要回来幂琨呢,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这个国家。”
  “确实讨厌。”剑士回答,语气毫不留情。“我还想问,你不也绝对不喜欢这个国家吗。”
  “咳咳……看来那个老头也把你说服了呢。”
  “恩。”
  “不过你知道那个你嘴里的老头到底是谁吗?稀里糊涂就被他骗到这里了,呵呵。”
  “……你不是也是……”沉迹犹豫一下,继续道,“被他劝阻,才留在这里的吗。”
  “那不一样啊。”余飞琪继续笑眯眯。“我是幂琨国祭司,听那个老头子的话完全有情可原呢。”
  “……”
  “你想知道吗?那个老头子是谁、”
  “……”剑士无语转身就走,心想这个余飞琪的表情如此怪异,还一副憋着笑的模样,一定只是想调侃剑士罢了。
  “等等……”余飞琪顺势向前扑了一下,拦在沉迹面前,果不其然笑了出来。“那我还是告诉你吧。”
  “你说的那个老头子,就是幂琨国前任大祭司。”
  “……”
  “我和他朝夕相处所以被他劝动也是完全能想象的。”
  “……”
  “可是据我所知,大祭司去知天山不过只有三年吧?”
  “……”
  “这么说,不包括调养时间,你还真是容易被说服的啊。”
  “……”
  “呵呵。”虽然只有余飞琪单方面唠叨,但是看看剑士淡然的模样,最后还是忍不住哈哈笑了出来。
  大祭司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眼看剑士的表情越发的阴暗,余飞琪也没有停止的想法,继续调侃。
  “你看我们都这么久不见了,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我是来看那个皇帝的。”
  “恩,我知道的。”余飞琪露出明了的表情,补充道“失望了?”
  “当然,我甚至不能想象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
  “呵呵。”余飞琪微微用手掩面,咳了一声,说“这么说吧。今天你来的时候,陛下的‘灯’的雏形已经出来了……”
  剑士万年难见的微微睁大眼睛:“我刚开始也看到了,本来不相信,没想到他也是‘天赋者?’
  “就是这么说的啊……当年大祭司早就看出来了,但是为了当时太子地位的稳定没有向别人说,也一点点的抑制了这种现象。可是,毕竟是不能掩饰所有的……“所以就在登基后显露出来。”
  余飞琪摆摆手,自己推翻自己的说法,想了想:“确切的说,是在我们三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才显露出来……也就是在你靠近郛惶的时候,那个东西才出来了呢……”


    ☆、冷暖自知。

  余飞琪摆摆手,自己推翻自己的说法,想了想:“确切的说,是在我们三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才显露出来……也就是在你靠近郛惶的时候,那个东西才出来了呢……”
  “什么颜色的?”
  余飞琪冥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是漂亮的深紫色呢……”
  剑士犹豫的看了看余飞琪。
  “刚才……他好像气的吐血了……”
  “恩?”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吓得手狠狠抓着床单,反问:“谁?陛下怎么了?” 
  余飞琪连夜赶到金銮殿,完成了今天第二次觐见。
  一点也不出乎意料的是,帝王已经转移到了寝宫。因为过于焦急所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从得到右手后自己的咳嗽完全治好了,就好像是一个让人目眩的伤痕突然就愈合,可是当事人一点都没发现。
  他又扯着沉迹乘坐软轿来到殿下的寝宫,一看,简直不得了。
  一排最为德高望重的太医正正的站在帝王床侧,小声的商量些什么,余飞琪从轿子上下来的时候有宦官传报,太医见到余飞琪的时候仿佛见到救星一般,连忙迎上来。
  “祭司,您可来了!”
  “您看陛下的症状,怎么好像中了蛊毒?”
  余飞琪装作没听见,这算什么太医?现在自己已经到了还找自己了,简直和拍马屁没区别了。焦急的走到策添身边,这才发现年轻的帝王面色之苍白,活像一具已经没有呼吸的死尸。他连忙把手搭到策添的鼻子上,却突然更加焦急,帝王的呼吸进气少吐气多,翻开眼皮发现瞳孔已经开始小幅度的缩小了。在受到外界的微小刺激后,居然留下两行浅浅的泪。
  帝王策添的另一种脆弱。
  余飞琪转身呼喊沉迹,张手拉着剑士的手,说道:“你看陛下怎么了?”
  沉迹脸色阴沉,仔细看着帝王稚嫩的面庞,和仿佛一伸手就能掐断的细细脖颈,心中狠狠地哼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怕也是因为‘天赋’……你以前不是也有过这种状况?”
  “我也猜是这样……”余飞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伸手扶住帝王的额头,补充着说“那得找个什么时候点‘天灯’……”
  “由你。”
  祭司静静地叹了口气,看到策添紧闭着的双眼和嘴角慢慢干涸的血迹,担心之余,别有一番期待之情,跃然纸上。
  余飞琪将手平放在帝王的额头上,拨弄开额前的碎发,从袖口拿出一个晶莹碧绿的小瓷瓶,弹到策添印堂,涂抹均匀,静静的退了下去。
  第二日的帝王,完全变了一个人。
  先发现这个现象的是帝王的贴身宦官,原本太子阶段一直日山三竿睡不醒;帝王阶段日日熬到深
  夜后不到最后通牒不起床……而今天策添居然在天未亮的时候就起身梳洗,在已经有些凉意的早上登上西边山头。
  那山头是在先皇去世时垒起来的,只因为风水师说西边位于及阴寒之处,牵扯至五行八卦类已经让策添非常头疼,况且上山又有一系列的净身准备以及要求,所以这座山一直被策添忽视。而今天他却正经的花费一个时辰净身,谨慎的做着一系列繁琐的礼仪之事。
  山高之处,寸草不生,只留皑皑尘土沾辱帝王白靴。策添长久伫立在山头,只等余飞琪携羽扇攀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祭司,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搞的鬼吗?”
  “陛下所言差矣……”余飞琪恭敬地把脊背弯下,回答道“您所渴望做的一切,皆是‘点灯’之前不得不做的……臣只是略微给了帮助……”
  “包括这该死的……”策添紧紧地握紧了拳头,仔细看看,帝王身边的那些紫色的半透明雾体全都像是有生命一般开始骚动,策添的脸保持着僵硬的笑容,但是那笑意并没有传达到眼底,看起来异常的古怪。
  余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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