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难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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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
几个人转身离去
凌辉锁好房门回过头。
“这次的事情很奇怪，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我给凌清打个电话。”
凌辉拿出手机，皱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
“怎么了？”
“这里有屏蔽器，手机打不出去了。”
“院长做事绝了，这是真正的想把咱们与世隔绝，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能让外界知道的事情？”
“很有可能，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吃饱闲闲没啥鸟事的展炎抹了抹嘴，凑到专注地盯着显微镜的凌辉身边。
“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你无聊了？”
凌辉推开显微镜，揉了揉眉心。
“四点多了，你的工作时间已经过啦！”
“好，我不工作了！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凌辉凑近了一点，仔细地观察展炎的脸色。
“胃肠有点不舒服。”
“胃肠？”
凌辉疑惑地摸了摸展炎的小肚子。
“你吃多了，都撑成什么样了！”
“实验室里面为什么同一时间会出现这么多的感染体？他们爆发的时间也太巧合了吧？专门挑在所有实验员都会出来吃饭的中午集中爆发，这件事情是不是太诡异了？”
展炎边说边拿起一个桃子递到凌辉嘴边。
“谢谢你！确实是这样，就像商量好了一样，不可能那么多感染者在同一时刻同时爆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其实早就成了感染体，但是一直隐藏在我们中间，然后选择同一时间攻击其他成员，但是这又为了什么呢？”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展炎抬起腕表看看。
“2030年6月28日，农历4月24，没什么特别的呀？”
“有，今天是曙光城成立八周年。”
凌辉走到窗前，看着电网和戒备森严的门岗，说出来一句让展炎后背发凉的话。
“他们挑在这么一个日子引起骚动，肯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我想一定有很多感染者隐藏在我们周围很久了，他们已经形成了组织和规模，不再是单打独斗，只是一味追求血腥的低等丧尸了。”
展炎走过去，拉着凌辉的手从窗边离开，将窗户锁死并拉好窗帘，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越说越让人不寒而栗的话题，如果事情真的像凌辉说的那样，那么就太可怕了。
“小辉辉你的实验室里面还真是全面，卫生间浴室神马的一应俱全，其他的实验室也是这样的吗？”
“大同小异，只是我的是独立的，他们的是多人共用的而已。小炎你对我的称呼一直很乱，凌博士凌辉小辉辉的一通乱叫，你为什么就不能叫我一声凌叔叔呢？”
“你太年轻了！叫你凌叔叔很奇怪的感觉，你不会怪我吧？”
展炎才不会承认是他觉得叫叔叔再发展出来奸情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咩！
“那有什么好怪的，只是一个称呼，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你自己能洗澡吗？”
凌辉帮展炎换完药，帮他脱下那件染上了鲜血的破烂T恤，拿出一件白大褂让他穿上。
“你……你你你你是想要帮我洗吗？”
展炎的双颊泛上不正常的红晕。
“你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洗。”
“还是不要了吧，我自己洗没有关系的。”
展炎懦弱地打了退堂鼓，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副儿童不宜的画面，氤氲的水蒸气之中，凌辉打满泡沫的手划过他全身，在他的小腹流连，他全身潮红，靠在冰凉的墙壁上不住的喘息，双腿抑制不住地颤抖……
艾玛太劲爆了有木有！一定会被和谐的有木有！
“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凌辉狠狠弹了展炎脑门一下，展炎捂住脑门委屈地哀嚎。
“我哪有在想奇怪的事情？！”
“你去浴室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展炎倔强地冲进浴室，被那一面落地的大镜子吓了一跳，镜子中出现的那个眼含秋水浑身潮红朱唇半启笑得一脸银荡双腿不住颤抖的傻货是谁？最最重要的是那个傻货下面已经高高地支起了小帐篷，小帐篷直挺挺地，把白大褂的下摆支起了一大片……
尼玛不活啦！丢死人啦！凌辉什么都还没做呢就这样啦！自己脑补就能脑补的快撂啦！真来的话恐怕坚持不到三分钟啊！
展炎的人生绝望了，头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麻痹当时贴在楼道里专治阳什么早什么的小广告的电话怎么就没记下来一个，果然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啊啊！
“嘿嘿，我们两个肩膀都受伤了。”
展炎看着冲完澡出来肩膀上缠着绷带的凌辉一阵傻笑，他们真是有缘，肩膀都受伤了咩哈哈哈！
“你的笑点真奇怪。今晚你睡在床上，我在地上将就一下……”
“不行！那样怎么可以？咱们俩都睡床上！”
“床太小了。”
“不小，这样刚刚好！你看……”
展炎躺上床缩在墙角，给凌辉留下一大半的位置，开玩笑，凌辉睡地板怎么可以？
“要不就我去睡地板。”
展炎爬起来，打算把衣服铺在地板上。
“你上床好好睡……”
“我不！要不就我睡地板，要不就咱俩一块睡床，总之你睡地板就是不可以！管家让主人睡地板一定会遭雷劈的！”
“真是拿你没办法，好了上床吧。”
“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
“好了，我知道。你靠过来一点，别贴在墙上，虽然是六月份了但是墙壁还是有些凉。”
凌辉躺上床，伸手把展炎揽过来一点，温暖清爽的气息立刻将展炎笼罩，展炎闭上眼睛装死，这种事情他真的是头一次经历，和喜欢的人靠的如此之近，展炎的心开始抑制不住的狂跳，手紧紧握着放在身侧，掌心里面全是汗水。
☆、现实版生化危机 三
展炎紧闭双眼，听见凌辉悄悄起身关上了实验室的灯，黑暗给了展炎足够的勇气，他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凌辉宽阔的背影。
凌辉属于比较清瘦的类型，身架并不魁梧，但是骨骼线条刚硬，给人十分有力的感觉。他总觉得十年前那个桀骜锋利的凌辉才是真实的他，十年的打磨磨平了他身上棱角，使他变得温润谦恭，包容大气。如果是十年前的凌辉，自己一定不会这么顺利的接近，恐怕也没有勇气表达出自己的爱慕之情。
自己真是一个无耻的贪心之人，总想要得到更多……
展炎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黑暗中凌辉微微动了一动，展炎吓得大气不敢出，接着闭上眼睛装死。
折叠床动了一动，发出咯吱的声响，展炎知道凌辉翻过身来面对着他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往后缩了缩。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不如聊聊天吧。”
“聊……聊什么？”
“随便什么，你的话不是一直很多吗？”
“凌清和小轩不知道会不会睡好，他们一定会担心我们的。”
“一定会担心我们的，希望凌清早点察觉出来异常，不过他们两个可是早就提醒过我要提防你对我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的。”
“擦！不带这么诬陷别人的好么？我是爱你但是我会更尊重你！”
展炎愤怒了，这两个人背后说他坏话，让凌辉怎么想他？难怪要去睡地板。
“别轻易的把爱挂在嘴边……”
“不，我跟你不一样，我爱了就一定要说出来……”
展炎把手轻轻搭在凌辉的肩膀上。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会死去。”
凌辉的肩膀一抖，深邃的眸子睁开，看着眼前模糊的展炎。
“你……想不想跟我聊一下你深爱的那个女孩……”
展炎觉得自己纯属自虐体质，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真的对凌辉以前的女朋友很好奇，她长得什么样？他们经历过什么？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和凌辉在一起？
“你想知道？”
“嗯。”
“好，那我就说一说，这件事情我谁也没有说过，连小清都不知道……”
凌辉翻了个身，把双手枕在头后，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那个女孩是我的助手，名字叫做吴茉莉，大学毕业之后分到我的实验室。她的性格跟你有点像，上来一阵很傻，总是犯一些错误，在她一开始来实验室的时候我没少斥责她。但是她脾气很好，不会顶嘴，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她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弯弯的，嘴角边还有两个小巧的梨涡。病毒爆发的时候，周士骁和她一起做我的助手，我们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里面，我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当时能够安抚我的只有她……后来我终于找到了可以渗透进病毒细胞壁并且可以摧毁它的合成制剂，那一天我们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泪流满面，也是在那一天的晚上，吴茉莉对我说她喜欢我，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我，但是我满脑子都是新研制出来的药剂，根本就没有心情考虑男欢女爱的事情，我拒绝了她，当时她笑着流着眼泪对我说，没关系，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你一天还没有爱上别人我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展炎呆呆看着凌辉，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脸上不再挂着那抹温润的笑，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之后就是无休止的参加医学研讨会，接受采访，上电视上报纸，那些事情挤占了我太多的时间，我知道SG1号是不完美的，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完善它，之后的某一天，吴茉莉又犯了一个错误，她失手打碎了一个装着病毒提取液的试管，试管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正站在一旁的我的手，我被感染了，注射了疫苗但是疫苗并没有起作用，病毒爆发的那一天只有她和我在实验室里，我咬死兔子的时候她就站在旁边，但是她没有跑，反而冲上来紧紧地抱着我……我咬破了她脖子上的动脉，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奄奄一息……”
“凌辉，别说了！”
展炎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残忍了，他为什么要逼着凌辉揭开自己的伤疤？
“她靠在我的怀里，血流了一身，但是她还在笑着，她说她坚信我一定会清醒过来，她还说她是造成我感染的罪魁祸首，所以赔给我一条命她一点都不后悔……”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最后她在我怀里笑着死去，死之前她还在说着她爱我，她一直一直爱着我，就算我不会给他回应她还是会一直爱着我，那只白兔是她最喜欢的，我在她的面前吃掉了那只兔子，你说她为什么不跑……”
“凌辉，对不起……”
展炎抱住凌辉冰凉的身体。
“后来周士骁赶到实验室，把我送进他爸爸的医院，求他爸爸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情，但是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可能被掩盖下来？他爸爸把我交给中心医院，我被关了起来，吴茉莉的死以实验室事故为由压了下来，我被关了两年，无数的专家会诊最后证明我有完整的人格意识，不会再对他人造成伤害，就把我送到了曙光城。这就是我一点都不浪漫的爱情经历，我咬死了一个深爱着我的人……”
“那不是你的错！”
“如果那个人是你的姐姐或者妹妹你还会这么说吗？”
展炎沉默了，他还没圣母到那种地步。
“你现在知道了，以后就不要再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你还年轻，会找到你一生的挚爱的。”
凌辉翻过身，背对着展炎沉默了下来。
“我一生的挚爱就是你！”
展炎从背后轻轻搂住凌辉，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我说了这么多……”
“你说的那些我明白，你是一直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如果我是那个女孩的弟弟，那么也许我会对你恨之入骨，但是我不是，所以我更加能够理智客观地考虑这件事情。病毒爆发的时候无数的人都伤害了最亲近的人，但是活下来的人不会恨他们或者苛责他们，因为他们只是病了。凌辉，你只是那个时候生病了，在痊愈之后就应该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一直生活在懊悔自责里面。”
凌辉沉默着没有说话，展炎也不再说话，只是从后面紧紧地抱着凌辉，直到疲惫地睡过去也一直没有放开手。
展炎是被一声惨叫惊醒的，睁开眼睛望向窗外，外面刚有一丝朦朦胧胧的青色，展炎抬起腕表一看，四点二十一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凌辉坐了起来，披衣下床，撩开窗帘的一角向外面看去，外面墙上的探照灯扫来扫去，听声音应该是二楼的某个房间传出来的，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离窗户远一些吧！”
展炎把凌辉拉离了窗台，走到陈列室听着外面的声音，刚把耳朵贴在门上，就被一阵挠门声吓得一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离开那里！”
凌辉把展炎拽开，推过去陈列柜挡在门前，这时挠门声变成了砸门的声音，外面传来喊叫。
“开门！开门让我进去！外面有丧尸！”
凌辉和展炎对望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砸门声越来越大，后来就演变成撞门，门被撞得一颤一颤，门锁处发出咯咯的声响。
“退后！离开那里！”
“趴下，不然开枪了！”
外面的楼道间传出嘈杂的声音，门口的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接着砰砰两声枪响，淡淡的火药味透过门缝传进来，接着是身体被拖走的声音。
“里面的人没事吧？”
“没事。”
展炎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
“再重申一遍，除了我们以外的其余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就算是我们的人来也得把门上上保险，用重物顶在门后，把门开一小条缝隙不要都打开，我们会尽量在短时间内把丧尸肃清，你们不必担心。”
“知道了，谢谢。”
门外的人走开了，展炎觉得心头一阵焦躁，身体也很是疲惫。
“凌辉你再回去睡一会儿吧，我上趟卫生间。”
展炎走进卫生间，脱下衣服，拆开肩膀上的绷带，伤口似乎在收口，但是展炎总觉得伤口的周围一圈紫色，和昨天不太一样。
“伤口不舒服了？”
凌辉走进来，低头看着展炎的伤口，紧紧皱起眉头。
“有点发麻，胳膊似乎使不上劲。我是不是已经被病毒感染了？”
“别乱说，丧尸的牙齿含有毒素，会不舒服很正常。我需要再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可能会有点疼。”
“你抱着我我就不会疼。”
“那好，我抱着你，你忍着点。”
凌清上漱洗池里把手消好毒，戴上手套，从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薄薄的手术刀。
“你不是想把我伤口上的肉削掉一层吧？”
“就是你想的那样。”
凌辉招招手，示意展炎走过来。
“我这里面没有麻醉剂，看来你只能生抗了。”
“那我得再要求一点更好的福利。”
展炎走过去，把手伸进凌辉的白大褂，揽住他劲瘦的腰，把脸贴在凌辉的胸膛上。
“来吧，我忍得住。”
凌辉一只手从展炎的后背揽过，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手术刀开始清理创面，刀片捅进创面，带来的是凌迟一样的痛苦，凌辉一边削，一边喷着止血剂，展炎贴在凌辉的胸前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胳膊不住的颤抖，冷汗顺着鬓角淌在凌辉的衣服上。
“马上就好了！”
凌辉的低语带着心疼，让已经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的展炎精神为之一振。
“不……疼！真心……不疼！”
哎呦娘喂，疼屎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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