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难养-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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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你长大了，学会用大人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了！”
　　展炎站在登机坪，看着蒙蒙细雨中走进机舱的身影，看着直升飞机起飞消失在空中，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站在雨中。雨丝黏腻地裹住他的心，让他有一种心脏跳动不起来的错觉。
　　“小炎炎你别这样，叔叔很快就回来的。”
　　翟小轩搂住展炎的肩膀，凌清举着一把大伞罩在他俩的头上。
　　“没事儿，我们回家吧。”
　　展炎抹了一把脸，低着头往回走。
　　雨丝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将天地染成了一片灰败的颜色。展炎忍不住回头，望着飞机消失的方向，一周后，那架飞机会把他的小辉辉送回来吗？
　　“小炎炎你不要这个样子啦，这个样子很不好的。你应该做一个支持凌叔叔事业的独立自强的好小受，怎么可以总想着拖他的后腿呢？”
　　翟小轩实在是看不惯展炎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拎着他的耳朵数落起来。
　　“我不是想拖他的后腿，只是真的心里面慌慌的，小轩，你说凌辉这一走会不会有事情发生？”
　　“呸呸呸呸！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翟小轩啪的一巴掌拍到展炎的后脑勺上，黏黏糊糊缠着小攻不放和嘴巴又臭的小受都是他最吐艳的啦！早晚要被好小攻抛弃的啦！
　　翟小轩一想到展炎最终会被抛弃的凄凉境况，浑身一抖，那样的话神马红烧肉大包子羊排汤就都成浮云了，为了以后他和凌清的美食有保障，翟小轩决定回家以后亲自传授展炎一套他总结出来的小受界备受推崇的宝典——《菊花宝典》。


☆、后妈地位要不保

　　“身为一个合格的好小受第一点一定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外表，保持身体的清洁，不能有口臭……”
　　展炎坐在小板凳上呵出一口气，还好了，口气清新。
　　“不能有体臭……”
　　展炎闻了闻咯吱窝，啦啦啦，也没有啦！
　　“不能有脚臭……”
　　展炎很想搬起自己的脚丫子闻一闻，想一想还是算了实在是没有勇气，反正凌辉也不会那么抖M地去闻他的脚。
　　“第二点，一定要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和事业，不要成天想着和小攻黏黏糊糊的在一起，事事都依赖小攻，这样才能有神秘感，这一点你就做得不够好！”
　　翟小轩毫不留情一阵见血。
　　“我怎么不好了？”
　　“你天天黏在凌叔叔的身边，还没有事业！”
　　“我怎么没有事业了？再说你不是也没有吗？”
　　“谁说的？我现在是知名的网络作家——霸气纯娘们，我的忠粉亲切的称呼我为爵爷！”
　　展炎一头雾水：“神马意思？”
　　“灭绝掉霸气纯爷们的意思！”
　　展炎一脸悲愤：“神马玩意！你们不要太过分！再说我也……曾经是！而且我现在是一个称职的金牌管家！”
　　“你还想不想听？想听就闭嘴！”
　　展炎憋憋屈屈的闭嘴。
　　“第三点，一个好小受一定要矜持，欲语还休欲拒还迎让小攻欲罢不能□那才是勾引的最高真谛，而不是露体狂一样的跑到人家的房门口让人家看丁字裤！这一点你做的尤其不好！”
　　“我只是想让小辉辉看一看我的丁字裤，才不是去勾引！”
　　“第四点，一个好小受不可以在小攻的面前频繁出糗，这绝对会让小受在小攻的心里面身价大跌！”
　　“这个还好啦，我从来没有在小辉辉的面前出过糗。”
　　“屁啦！你的身价已经跌到负值啦！你再不努力地位绝对堪忧啦！”
　　“你才屁啦！你才堪忧！我不要在这里听你满嘴跑马信口雌黄！简直就是耽误我的时间！”
　　“你根本就是智商捉急情商堪忧！我为你着急为你担忧你还不领情！被抛弃的那天不要到我的面前哭！”
　　“你才被抛弃你才要哭！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
　　“够了！”
　　凌清一摔报纸，刚才还玩得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挠到一块去了呢？
　　“好好玩，别打架！”
　　“小清清，我一片好心给展炎出主意，没想到换来他那么对我！”
　　翟小轩坐到沙发上抱着凌清的一边胳膊控诉展炎，展炎也坐上沙发掐着凌清的另一只胳膊。
　　“凌清，你叔叔为什么还没有来电话？”
　　“飞机还没有降落。”
　　“怎么会？”
　　“再说叔叔到了地方就会有人接待安排住宿，安顿好了才会打电话回来。”
　　“不会的！小辉辉知道我担心他一定会下飞机就给我打的！”
　　“那你总得给他一个下飞机的时间吧？”
　　“时间明明都过去好久了！”
　　“那是你的错觉，到现在为止只过去了一个小时而已。”
　　“你的表一定慢了！”
　　“……其实你可以做点别的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时间就会过得飞快的。”
　　“比如说？”
　　“比如说准备一下晚餐怎么样？”
　　“好吧，我不会忘记我的职责的，你们想吃神马？”
　　“糖醋排骨！”
　　“爆炒猪肝！”
　　“虾头炖白菜！”
　　“炒肉大拉皮！”
　　凌清和翟小轩踊跃发言。
　　“嗯。”
　　展炎深沉点头，表示一一记下。
　　铃~~~
　　电话铃响，展炎健步如飞一把就冲过去抄起了电话。
　　“喂，小辉辉你到了？”
　　“累不累？记得喝水，脱水症不好治……”
　　“嗯，没事就好，我……我想你了！。
　　……
　　凌清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胳膊终于脱离狼爪。凌清撸起袖子一看，一下就想起了儿歌三百首之一：一闪一闪亮晶晶，满胳膊都是紫星星……
　　晚餐时间，凌清和翟小轩兴致勃勃地坐到餐桌前，一下就被那满桌的绿色吓傻了。
　　“糖醋排骨呢？”
　　“没有大虾！”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说有就有！”
　　“那爆炒猪肝呢？”
　　“没有拉皮！”
　　“虾头炖白菜呢？”
　　“没有猪肝！”
　　“……”
　　“咦？你们怎么不接着问炒肉大拉皮了呢？”
　　“没有排骨！”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错错错！”
　　展炎得意的摇摇手指。
　　“是没有黄瓜！”
　　“那我们这面前一桌子的是神马？难道不是黄瓜？”
　　“正因为黄瓜都在这里，所以炒肉大拉皮就没有黄瓜啦！”
　　“小炎炎，你给丧尸吃黄瓜是一件极不道德的事情！”
　　“那你还想吃神马？不喜欢吃黄瓜的话可以回房间啃自己的大腿！”
　　“凌叔叔回来之后我要控告你！你趁他不在的时候虐待我们！”
　　“吃黄瓜算虐待？那你让苦瓜情何以堪？明天的晚餐菜谱如下：苦瓜炒葱苦瓜炒姜苦瓜炒蒜苦瓜拌咸盐苦瓜拌大酱……”
　　“小炎炎我错啦嘤嘤嘤……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啦！”
　　“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明天的苦瓜宴取消！”
　　“耶！后妈万岁！”
　　凌清从来没有如此地想念过他的叔叔，独自面对这两个人，他总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日子在煎熬中过了三天，凌辉离开的第四天，凌家小楼的门铃被按响了。以为是凌辉提前回来了的展炎风风火火地跑出去，就看见架满了常青藤的篱笆外面，于烈站在那里对展炎淡淡地笑着，身上穿着一件乳白色的亚麻半袖衬衫，金色框架的眼镜反射着日光，面孔上不再有那种隐忍的戾气，整个人看上去斯文而又儒雅。
　　“展炎，我出院了。”
　　“于老师？！快进来坐。”
　　展炎打开门，把于烈迎了进来。
　　“真不好意思这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去看望你。”
　　“没关系，我能够康复，还全是托了凌辉的福，没有他的血清我绝对不会这么快就痊愈的。”
　　“你已经完全康复了？”
　　“嗯，复诊的结果是我体内的病毒已经完全消失了。”
　　“太好了！于老师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到孤儿院去。展炎，你不想回孤儿院去看一看吗？”
　　“挺想的，但是还是过一阵子吧，等凌辉回来之后我想让他陪我去，顺便让他看一看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展炎有些回避于烈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再面对于烈的时候，他会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凌辉不在家？他去什么地方了？”
　　“去陆地上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还有三天才能回来。”
　　“去陆地上？和谁一块去的？”
　　“和周士骁，于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于烈皱着眉摇了摇头，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斟酌着开口。
　　“没什么，那就等凌辉回来你们一起去吧，和凌辉也好长时间不见，我很想和他聊一聊。实验楼出事的那天我正好不在，有很多话我一直想和他说的。再说我能够痊愈还是多亏了他的血清，我很想当面向他表示感谢，不过还真是不巧，既然他不再那么就只能改天了，今天我就先告辞吧！”
　　“不再多坐一会儿了吗？我还没给你倒茶呢。”
　　“不麻烦你了。你会每天和他通电话吧？”
　　“是的。”
　　“那就好，凌辉回来之后给就我打个电话吧，到时候我再来看你。”
　　于烈走后，展炎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半天，直到翟小轩一脸愤怒的表情晃到他面前，一根手指差点没戳到展炎的眼珠子里面去。
　　“展炎你太过分啦，凌叔叔才走了这么两天你就想红杏出墙！”
　　“出你妹！别往我脑袋上乱扣屎盆子好不好？”
　　“那自从于烈走了之后你就一脸失魂落魄的到底是要闹哪样？”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失魂落魄了，我建议你去挂眼科，我那是深思，深思懂不懂？”
　　“那你说说你在深思神马？”
　　“我觉得我在一说出周士骁名字的时候，于烈的表情很怪，仿佛有什么事情想说有没有说出口，他还说有话一直想和凌辉说，一定是关于实验楼的事情，作为一个感染者于烈那里一定掌握了很多我们所不了解的情况。我觉得周士骁一定有大问题，等小辉辉回来之后，你和凌清一定要一致措辞激烈地实在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提醒他不要再和周士骁来往……”
　　“泥真是垢了，你这种对付情敌的招数真是烂透啦，想拿我们当枪使也请拿出来点诚意好么？这么烂的点子实施起来太贬低别人智商的好么？”
　　当天晚上，翟小轩又联合凌清对展炎狭窄的心胸和阴暗的心理做了猛烈的抨击，并对一连吃了三天的黄瓜宴进行强烈的抗议，给展炎下了最后通牒限令明天必须整改，否则就要弹劾他，将他从后妈的宝座上掀翻在地，再踏上一万支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又三天之后，展炎向凌清和翟小轩充分展示了他乌鸦嘴的威力有多大，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自残方式狠狠地还击了妄图弹劾他的两个人——凌辉真的出事了，在回航的途中他们所乘坐的那架专机离奇的失踪，凌辉和周士骁一起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间，无影无踪。


☆、真失踪了

　　飞机没有按预定的航线返回。
　　没有任何关于飞机失事的报道。
　　附近的城市没有那架飞机降落的消息。
　　凌辉的手机永远处于关机状态。
　　翟小轩坐在沙发的一边，看着坐在另一边把头埋在腿间，一手狠狠地抓着头发，精神状态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展炎，眼睛红红的不敢说话。凌辉失踪已经整整三天，从一早上开始展炎就是这个样子，三个小时没有换过姿势了。
　　展炎突然停止了抓头发的举动，抬头茫然地看了一眼翟小轩，然后站起来对着门口跑去。
　　“小炎炎你干什么去？你千万不要自杀呀！”
　　翟小轩也跟着展炎往门口跑，在门口正跟局里面通话的凌清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展炎的衣领将他拎了回来。
　　“你冷静点，现在叔叔只是联系不上，并不能说明他出了什么事情。”
　　“我很冷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于烈一定知道些什么的，我现在就去问他。”
　　“于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那天很明显有话没有说出来，快，开车到天使孤儿院。”
　　天使孤儿院的保健室里面，于烈抿着嘴唇在屋子里面来回的走动，过了一会儿，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于烈向保健室的门口走去，刚到门边，大门就被暴力撞开，狠狠地拍在于烈脸上。
　　“于老师！于老师你在哪儿？”
　　展炎闯进来，后面跟着凌清和翟小轩。
　　“我在这。”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展炎探头一看，于烈痛苦地蹲在那里，手捂着鼻子。
　　“你在那里干什么？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展炎想要冲过去扶于烈，于烈赶紧拒绝。
　　“你离我远一点，我知道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现在就全部告诉你们……”
　　于烈坐到桌前，用脱脂棉擦了擦鼻血。
　　“你们最好也坐下，我想说的话会很长。”
　　三个熊孩子排排坐，于烈在每个人的面前摆上了一个红果果。
　　“于老师，我们不是小孩子了！”
　　“你现在情绪太焦躁了，吃点水果缓解一下。放松下来之后头脑才能冷静的思考。凌辉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当然我说的这些话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判断的事情还得你们自己去做。我觉得凌辉的失踪，和周士骁一定脱不了干系。”
　　于烈在展炎旁边坐下，摸了摸展炎的头。
　　“于老师，你都知道些什么麻烦都告诉我们吧。”
　　“我会的，你们不用着急，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误的话，凌辉不会有事，只是被劫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我们没有收到任何要赎金或是其他东西的电话，警方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对于某些人来说，凌辉的价值绝对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在实验楼的时候，我有一段时间曾经当过周士骁的助手，那时候对于TX—3病毒的研究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找到消灭它的方法，而是上升到了把它改良的另外一种层面上去。这种研究其实并不是实验楼发起的，而是外传进来的一种方法，改良合成几种病毒使它成为一体，开发出除了能够置人于死地的另外的功效，外面的实验机构据说在这方面已经取得了重大的突破。一开始我对这种事情毫不知情，后来周士骁给我注射了一种新的疫苗，他说这种疫苗注射后不仅会对TX—3终生免疫，还会有改造身体的特殊功效。从那之后，我的性格慢慢变得偏执起来，周士骁还总是对我说一些偏激的言论，关于曙光城的那些隐秘的事情都是他告诉我的，我曾经有一段时间精神很是恍惚，那期间周士骁给我看过很多内部资料，我就完全相信了他说的话……”
　　于烈扫了展炎一眼，展炎了然地点点头，于烈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事情对人的影响确实很大，再加上病毒的作用想要洗脑的话没有什么问题。
　　“蒋院长做活体实验的事情周士骁一直参与其中，我曾经听周士骁说过实验进行的很不顺利，他们培养出来的新的毒株效果并不稳定，作用到人身上失败率会很高，后来院长和周士骁之间也发生了严重的分歧，院长的本意是找到能够彻底杀死病毒的药剂　，将病毒完全消灭，但是周士骁显然不是这么想……”
　　“他和外界的非法实验机构的想法是一致的？”
　　凌清觉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这绝对是生化试验，联合国明令禁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