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判官日记-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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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共工与高阳氏争夺领土,落败的共工驾龙撞毁了不周山,险些招来弥天大祸,共工当场殒命,至于重魁,勉强保住一命,但他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实在罪无可恕,天帝念在他父亲应龙的情份上,免他一死,只将其囚禁于南海,永生永世不得赦免。”
提起上古时期那场大灾难,虽说时隔久远,但土地公却至今仍旧记忆犹新,那场大灾难,整个天地变成人间炼狱,若不是众神齐心挽救,实难想象今日的人间,又会是何种情形。
“那……那重魁的龙灵可用来做什么?”顾岩又问。
土地公对他说道:“重魁虽说是条罪龙,但他毕竟是应龙之子,龙灵自然也便不是寻常之物。”
听了土地公的话,顾岩惊出一声冷汗,他忽然记起那日崔震山说过,他与天一道人要修道成仙,莫不是打的就是龙灵的主意?”
这么一想,顾岩心里越来越震惊,想到崔震山竟然在谋划如此大事,他再也坐不住了,那土地公见他两眼发直,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禁询问道:“顾判官,你怎么了?”
顾岩瞠目结舌的望着土地公,过了许久,他嘴唇哆嗦着说道:“我……我得去找崔震山。”
说着,他跟土公地连招呼都不曾打一声,直接起身就不见了踪影。
☆、第55章
崔震山要下海南去猎杀重魁,此时必定跟他师傅天一道人往南去了,那重魁是应龙之后,又是戴罪之身,又如何是能轻易杀得的,想到可能引发的大灾难,顾岩忧心重重,他一路追了过去,终于在靠近南海附近的一个镇上找到崔震山他们的行踪。
再走不久,就是南海边了,找到崔震山师徒的行踪时,顾岩并不敢靠得太近,天一道人对他是除之后而快,至于混账崔震山,见了他就会把他那个往小葫芦里装,故此顾岩只能躲在暗处,等待时机再去找崔震山。
不过,到了南海这个渔村时,顾岩才发觉有些怪异,这个渔村是通往七云礁唯一的入口,崔震山师傅到了之后,却并没有进入村里,而是在一间废弃的破庙里停了下来。
顾岩不解其意,他试着想进入村子里去看个究竟,谁知那村子却被人设下结米需。米。小。說。言侖。壇界,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
显然,崔震山师徒也清楚渔村的古怪,顾岩猜测他们大概是正在寻找入村的方法,眼见如此,顾岩想找人来打听关于渔村的事情,只是此地没有派驻土地公,他找了许久,才在很远的地方,找到一间土地庙。
那土地庙一片破败,看起来像是许久无人供奉的样子,顾岩正在疑惑庙里是否有土地公时,便听到里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谁来了?”
顾岩见有土地公,精神一振,答道:“在下酆都判官顾岩,路过此地,想要跟土地公打听些事情。”
紧接着,庙门被打开,土地公从里面出来,他脸色腊黄,穿的衣服也很破旧,看到顾岩时,先上下打量了一眼,嘴里说道:“这里除了前面一个渔村,难得见到一个人影,酆都判官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顾岩这才知道,这间土地庙和土地公为何如此落魄,原来,地界的土地庙,也靠凡人供奉,这里无人居住,自然土地公也就吃不到供奉了。
望着眼前这个黑瘦的土地公,顾岩对着他施了一礼,说道:“在下正是因不远处的那个渔村,这才冒昧登门的。”
土地公斜着眼睛横了他一眼,抚袖说道:“进来罢。”
说着,率先进了庙里,顾岩也跟着一道进了里面,进门后,他扫视一眼,只见庙里布满蛛网,到处都是一片狼籍,可见这里必然是长年失修。
土地公自顾自的坐了下来,连给顾岩倒碗茶水都不曾,他嘴里直接问道:“你要问甚么,直说罢。”
顾岩收回视线,他看着土地公,说道:“敢问土地公,离此地三十里地的渔村叫何名字,今日我本想进村,却发现村中被人设下结界,竟是不得而入。”
那土地公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道:“别说是你了,那村子凭是谁,也是轻易进不去的。”
顾岩心里越发惊异,他问道:“也不知这究竟是何缘故?”
谁知这时,土地公却紧紧闭上嘴,竟是不愿对顾岩透露。
他越是如此,顾岩就越是心焦,他对土地公说道:“实不相关瞒,此事关系重大,若非如此,在下也不会特地登门来打搅您老人家。”
土地公见他脸上满是急切,静默了片刻,这才问道:“你进那渔村做甚么?”
顾岩心知,若是不将实话告知土地公,只怕这土地公也不会轻易告知他渔村的事情,于是他停顿一下,沉声说道:“在下听说有两个凡人,妄图进入南海捕杀罪龙重魁,担忧生出事端,这才急忙赶了过来。”
听了他的话,土地公先是一惊,随际耻笑一声,说道:“你当南海是如此好下的,且不说重魁法力高强,单是这渔村,又岂是那般容易进的?”
顾岩皱起眉头,他严肃的对土地公说道:“你有所不知,此次来的两个凡人法力高强,若是不及时制止,很有可能惹来滔天大祸。”
土地公似乎还是不信,他说:“古往今来,也不是没人打过重魁的主意,不过这些人,连重魁的真身都没见到,就全部葬身鱼腹呢。”
想了一下,土地公又记起来了,他说:“五百年前,倒是有一僧一道下了南海,想要杀死重魁取走他的龙灵,可惜最后也是有来无回,最后,那僧道惊醒了重魁,引来一场大海啸,沿海的村镇被卷走无数人命,就连我这土地庙也被冲垮了呢。”
听了土地公的话,顾岩也隐约回忆起,许多年前,他处理酆都的卷宗,上面记录此地曾发生过一场海啸,一夕之间,整个沿海成为一片荒泽,当时的酆都,就犹如前些日子牛头镇地龙翻身似得,数不清的冤魂被引入地府,没想到这事还跟重魁有些干系。
想到这里,顾岩自然更是焦急万分,他着急的对土地公说道:“土地公,且不说那两位凡人能否取走重魁的龙灵,万一再引起一场海啸,到时再冲垮了你这土地庙,还不知甚么时候才有人帮你把这土地庙建起来呢。”
他的这番话让土地公当即犹豫起来,土地公抬起头望着自家的这间破庙,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庙本来就不结实,不会真叫他给说中了吧?
顾岩见土地公神色已有些松动,于是接着劝道:“况且在下只是向你打听一下渔村和重魁,又不需要你做些甚么,你便是告诉我又何妨呢。”
土地公想了一下,终于松口了,他说道:“五百年前,那一僧一道惹下祸事,天帝派来一位武官看守重魁,后来武官返回天庭,如今村里的渔民,正是这武官的后代,由他们负责世世代代看守重魁。”
顾岩恍然大悟,这也就能理解,为何村里会被设下结界。
接下来,又听土地公继续说道:“南海无穷无尽,凡人轻易无法找到重魁,只有每三十年一次的大退潮,待七云礁露出海面,那海底之下,便是重魁被囚禁的地方。”
说完这些之后,土地公不禁摇着头,他对顾岩说道:“重魁被困于南海几千年了,从来不曾听说有人能动他分毫,可见要找到他并不容易,只怕你说的那两个凡人,连渔村都进不去呢。”
顾岩默然,他也巴不得崔震山师徒就如土地公说的这样,只是近日他暗中发现天一道人根本没有放弃的打算,如今离大退潮就剩几日了,一定要在此之前制止天一道人带着崔震山去送死才行。
顾岩又问:“土地公,敢问要如何进入渔村?”
那土地公看了他一眼,说道:“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说着,他对着顾岩挥挥手,说道:“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你也赶紧走吧。”
顾岩见此,跟土地公告了一声罪,便跟他辞别了。
从土地庙出来后,顾岩又返回了渔村,那渔村入口的路几乎被杂草全部覆盖住,可见村里很少有人出入,站在高处,只能远远看到村中的房屋,不过他看久了,发现那些房屋排列看起来杂乱无章,但似乎又暗藏规则,顾岩越看越心疑,只是因他对八卦五行本来就不甚了解,故此也说不清究竟有何玄机。
正在顾岩思索之时,顾岩听到远处传来动静,他看到天一道人正绕着渔村好像在找着甚么,顾岩怕被他发现,连忙暗暗藏身起来。
在此期间,顾岩一直守在很远的地方,直到深夜,他犹豫再三,才往崔震山师傅停歇的破庙靠近,没过多久,他就看到月光下出现一个身影——崔震山。
从庙里出来的崔震山四处张望,他脸上带了一丝慌乱,到处在寻找着那个熟悉的气息,顾岩看着他憔悴木然的神情,不禁呆住了。
很快,崔震山看到站在远处的顾岩了,他们四目相对,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崔震山已经飞扑过来,他将顾岩紧紧抱在怀里,最后越箍越紧,直到顾岩几乎快要窒息,崔震山这才微微松开了他,只是那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顾岩的脸,就连眨一下也不舍得。
“真的是你,这次不是我的错觉。”崔震山的声音又低又沉,他的双眸如同一汪寒潭,又像是带了一种魔力一般,让顾岩深深的被吸了进去。
看着他的脸,顾岩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痛楚,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奇妙,叫他说不清也道不明,关于重魁的事情,在这个时刻,也被顾岩抛到脑后了,此时,他的眼睛里,只装得下眼前的这个人。
顾岩望着崔震山的双眼,他张嘴喊道:“崔震山……”
他接下来的话,全部被堵在嘴里,崔震山捧住他的脸,深深的吻住了他,他的气息是这样的强烈,这让顾岩有些失神,他变得不像平日的自己,就好比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被崔震山操控。
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崔震山越吻越深,他几乎要将顾岩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可惜他不能,于是,他的唇舌紧紧追寻着顾岩,每一丝每一毫都不愿放过,而顾岩也似乎迷醉于这个热吻里,终于,他伸出手,轻轻的揽住了崔震山的后背。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崔震山楞了一下,随后,他将顾岩推到墙上,亲吻顾岩的力道更大了,顾岩与他唇舌交缠,竟忘了天地,忘了日月,忘了自己……
☆、第56章
不知几时,月色掩到乌云之后,黑夜里的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在这一刻,谁也不曾打扰他们,这广阔的天地里,似乎就只剩下崔震山和顾岩,就像一个梦一样,谁也不愿去打破它,他俩被包裹其中,外界的所有都被摈弃了,在这一瞬间,顾岩深醉其中,他不知真假,眼前唯有崔震山。
“顾岩,别再走了。”在这场旖旎的亲吻当中,崔震山同样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虚幻,之所以会如此的不确定,全因自从顾岩被带走后,他似乎做过太多这样的梦,然而他又觉得怀里的顾岩是如此的真实,为了想得到确认,崔震山只得不停的吻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顾岩的耳畔听着崔震山的喘息声,这让他变的失去神智,他的心口像是决堤的大坝,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洪水,来得是那样的肆无忌惮,他脑子内一片空白,于是什么也不想,只是小心翼翼的拥抱着他。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得到回应的崔震山微微有些激动,他一边亲吻着他,一边喃喃自语。
“崔震山……”顾岩低声喊着他的名字。
从他的手掌里传来这个男人温热的体温,不同于自己永远冰冷的躯体,这炙热的温度好似也传到他的身体里,顾岩的脑口也跟着有些发烫,此时的他心乱如麻,徐腊说他喜欢崔震山,难道这就是喜欢吗?顾岩变的彷徨不安,他在想,他喜欢的是过去那个总是默默守护着他的崔震山,还是眼前这个霸道强悍的崔震山,想起这个问题时,顾岩变的迷惑不解,他常常觉得他们就是同一个人,然而他有时候又觉得他们是不同的,更让他恐慌的是,横在他与崔震山之间还有许多许多无解的问题……
“看着我的眼睛!”崔震山觉察到顾岩的失神,他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于自己对视。
顾岩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在这黑暗里,顾岩能清楚的看到,他双眸里涌动着一股浓烈的爱意,这爱意来的太猝不及防,又是那样汹涌猛烈,像是要将顾岩燃烧成灰烬一般,不知为何,当顾岩看到他眼里这浓得化不开的*时,竟然莫名跟着一阵心痛。
崔震山紧紧抱住顾岩,他们的的呼吸互相交缠在一起,仿佛谁也不能分开彼此,崔震山在他耳边说道:“顾岩,你再等等我,拿到重魅的龙灵后,我们再不必受生老病死的制约了。”
顾岩身形一顿,最后,他咬牙伸手推开了崔震山,崔震山脸上带着震惊的神情,似乎还不敢相信,前一刻还对他那么温情的顾岩,怎会在顷刻间就变得这般绝情?他甚至有些茫然,难道眼前的顾岩,又是他幻想出来的?
“你果真是要去杀重魁取龙灵吗?”顾岩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
他的神情是这样真实,那双眼眸里还带了微微的怒气,崔震山放下心来,他知道,眼前的顾岩是真实的,他眼里恢复一片清明,握住顾岩的手说道:“你别怕,我一定能杀得了重魁!”
顾岩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他压低声音斥责道:“你是疯了吗,重魁的身份非同一般,岂是你能动他分毫的。”
崔震山分明是早已知晓重魁的来历,当日他与顾岩在万妖谷初次见面,便是为了杀死巨蟒取其精石,全因崔震山下南海,须将巨蟒精石作为避水珠,这才能畅通无阻的深入南海,而后他与师傅天一道人便赶往南海,只待退潮之后,海面一旦露出七云礁,即可下南海找到重魁,现如此,离成功只剩一步,他师傅二人,对龙灵是势在必得。
“杀重魁是师傅一直以来的愿望,如今他老人家等了多年,是断然不可能中途放弃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岩气愤的打断,顾岩怒视着他,说道:“你师傅手段毒辣,全无修道之人的慈悲心肠,猎杀重魁的下场你又怎会不知,为何还要助纣为虐?”
崔震山目不转睛的望着顾岩,他脸上一片肃然,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原本并不主张去捕杀重魁,但是当我眼睁睁看着你被带走,却又无能为力之时,我才惊觉自己是如此的弱小。”
那日,冥君将顾岩带走的情形一直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但凡想到那一幕,崔震山的胸口就会传来一股噬心之痛,不过幸好,他又回来了。崔震山伸手抱住顾岩,以一种霸道的姿态将他整个身子圈在自己的怀内,他缓缓说道:“顾岩,不会再有下次了,等我从重魁的龙灵里得到力量,就再也不会有谁敢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但是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这让顾岩背后升起一股凉意,他挣扎了两下,却被崔震山越箍越紧,顾岩甚至能感觉到,崔震山似乎要把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他对他的执念让顾岩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崔震山!”顾岩用尽全力,狠狠将他推开,他说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甚么?”
崔震山疯了,顾岩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了,但是他却知道,重魁是无论如何也杀不得的,且不论崔震山能不能下南海找到重魁的被困之地,一旦触怒了重魁,沿海城镇数以万计的黎民百姓又将陷入一场浩劫,到时,惹来滔天巨祸的崔震山将遭受天谴,最终坠入永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