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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自古江湖多奇葩 作者:千溪雪湖(晋江2015-02-09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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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穆时年想解释,江筱白用手肘撑着桌面,越到他的面前阴阳怪气道:“我说你不是整天扮演成一个正人君子么?怎么现在对那画本这么执着呀?真是伪君子。”
  这画本明明是她的,她这样的说法怎么好像反而画本是他的?江筱白的脸离得他太近,他的眼睛不知道该放哪里,只好左右转动着:“不是,是郭三爷让我问的。”
  “郭三爷?”喔,十大恶人的老三郭铁冰呀,原来是他要问的吗?江筱白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信吗?”
  “……为何不信?”江筱白今天怪怪的,她到底怎么啦?
  “你会对那画本没兴趣?”江筱白又逼近了一些,好像只要她一抬头就会碰到穆时年的鼻子。
  “……没,没……太近了,江姑娘,太近了……”
  “告诉你也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江筱白死死地盯着穆时年道。
  “……什么条件?”穆时年心里奇怪,为什么他只是帮郭铁冰问个问题都要被逼着谈条件?
  “以后你都要陪我睡觉。”
  穆时年像听到什么极为荒谬的事情,瞬间直眼了:“你一个姑娘家,知道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么?”
  “自是知道才说的。睡觉了,我们塌上聊。”说着,江筱白一手扯过穆时年的衣领把他拖上塌。
  穆时年挣扎几下就挣扎不了了,因为江筱白点了他的穴位。
  江筱白顺手拈来的解下穆时年的中衣,穆时年惊恐道:“江姑娘,别这样。真的别这样。我们,我们要循序渐进……江姑娘!”
  “睡觉你也这么多话,你是蚊子吗?”江筱白双指关拢又点了穆时年的哑穴,跟着就脱下自己的外衣,然后盖上被子抱过穆时年睡觉。
  ……咦?这就睡了?真的只是纯睡觉呀?穆时年顿时松了一口气。
  穆时年安静半晌,江筱白就解开他的哑穴,问他:“小白面,你睡了没有?”
  反正之前已经有过许多亲昵的触碰,现在这种程度他倒能接受:“还没。”
  “小白面,你是真心想娶我么?”
  好端端怎么说这个事?是不是她想通了:“自然。”都和江筱白有过这样那样的亲密举动了,为了她的名节着想,他自是要负责任的。
  “看你这么真诚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就答应你了。”
  这转变也太快了!让穆时年一时半会接受不过来。等等,她答应之后又要做些什么事情来着?是不是得去见见江守冥?亦或是先带她回家见爹娘?
  穆时年活到这个年纪,原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娶妻生子,哪里想到世事无常,阴差阳错地就这样多了一个妻子了。没半点心理准备,手足无措也是正常的。
  见穆时年沉默,江筱白用力推了推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反悔了?”要敢说是,江筱白发誓,她立马就废了他!
  “不敢不敢。”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穆时年心想,明天问问几位前辈参详参详之后再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一刀

  
  睡到半夜,穆时年又被江筱白摇醒。月光朦胧的屋内穆时年看不清江筱白此时的神色,只知道她一只手抱着自己的手臂,仰起头看他:“小白面,我还有事不明白。”
  “江姑娘,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穆时年抬起另一只手拍拍江筱白的脑袋,有气无力道。
  睡着好好的忽然被叫醒,他其实很受伤。幸好之前小憩了一会儿,不然他现在肯定睡眼惺松,精神不振。
  “不行,我就要现在问。”江筱白狠狠地掐了穆时年一把,任性道。穆时年一下被疼清醒了,长叹一声,侧过头看着暗影里的江筱白:“好好,你问。我定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你说他们两人真的夫妻吗?”
  “哪两个人?”
  “不就是郭伯伯和苏姨。你看,他们明明是夫妻,怎么一点夫妻的样子都没有?以前我爹和我娘天天浓情蜜意,卿卿我我的腻歪,去哪里都一起去,可郭伯伯和苏姨他们却不是这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有他们的相处方式,你别乱想了。”穆时年非常无奈。江筱白半夜三更难道摇醒他只是为了跟他八卦这些闲事么?
  “那他们夫妻干嘛跟夜伯伯他们住在一起,还学什么修仙?夫妻也能一起修仙么?”
  江筱白难道以为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仙么?穆时年摇着头:“明日去问他们不就知道了?你难道睡不着吗?”所以才没话找话的问他。
  说到睡觉,江筱白张张嘴打了个呵欠,“确实有些累了,那明日再说吧。”
  穆时年见江筱白终于舍得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当下就松了口气,准备跟着睡。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又猛然睁开——这么说,郭铁冰问那画本的事情难道是想跟苏红曲……不行不行,别乱想别乱想。要干什么那也是人家的家事,关他什么事?
  被江筱白这么一折腾,穆时年第二日起来就显得特别颓唐,人也有些不舒服。几人见状就让他在屋里歇着,关于打探顾丹青他们的事情就交给老五韩蜀军和老十董明三。
  郭铁冰前脚在穆时年的屋内打听到画本是从百里轩那里买入,江筱白后脚就迈进屋门。
  郭铁冰拍拍穆时年的肩膀哈哈笑着起身道:“世侄你多保重。我走了。筱白好好照顾你家夫君。”
  不等江筱白答话,郭铁冰就走比跑快地溜出了他们的房间。
  江筱白把端着的东西放到倚在塌边休息的穆时年面前,对他道:“郭伯伯走得这么急是要赶着去哪里?”
  穆时年看过去,原来是一碗绿豆汤。他接过碗道:“不知道,大概是赶着去找苏姨吧。”
  江筱白又端来一张矮凳子坐到塌前,撑着下巴看穆时年喝下那碗绿豆汤:“我问过苏姨了,原来他们回狠心谷,是想一起修行,比一比谁先得道成仙。”
  ……竟然为了那么幼稚的理由?穆时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十大恶人原来就是这样的得性吗?好像有哪里不对。
  更奇怪的是江筱白居然对这事没有任何反应,说不过去呀:“你就这样接受他们的说法了?”
  江筱白似有若无的叹了叹气:“我好像已经习惯了。再说不接受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图个眼前干净。单打倒成,可几个人加起来对付,她没什么胜算。
  她能这么想也算是小有进步。穆时年不答话笑了笑之后把剩下绿豆汤喝干净了。
  江筱白想了想又道:“小白面,既然我们都是要成为夫妻的人,你就别叫我江姑娘了,你不别扭,我还别扭呢。”
  “好,你要我叫你什么?”穆时年微笑地盯着江筱白认真的脸问。
  这么平静的静静看着穆时年,江筱白才觉得他长得真好看,像那些画里的仙人一样。难怪那些花楼里的姑娘,齐云湖什么的都色眯眯地对着他了:“还能怎么叫?当然是直接唤我的名字。”
  江筱白的脸刚才好像红了?是他的错觉么?穆时年又笑道:“难道不是该叫你娘子?”
  江筱白平白无故的呛了呛,瞪大眼睛看他:“娘,娘子?”这个称呼她倒经常听她爹对她娘喊,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这样喊她。
  “不喜欢?”江筱白的反应实在新鲜,穆时年有些好笑地问道。总觉得现在的江筱白才真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青涩纯善,懵懵懂懂。
  “确实不喜欢。”听着小白面叫自己娘子江筱白实在不习惯,还是唤自己的名字比较顺口:“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好。那你还有事?”见江筱白已经坐在这里坐了好久,穆时年又问。
  江筱白剜了他一眼,真是不能对穆时年期待太多:“没事就不能在这里看着你了?”
  穆时年才真叫无可奈何。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江筱白的性子能改变这件事抱有希望确是他想太多了。
  “你真是温顺不到一刻又原形毕露。”
  “啊?”江筱白皱着眉头轻佻傲慢地仰视着他。那表情摆明了要穆时年好好说话,不然她可不懂得什么叫手下留情,惜香怜玉。
  穆时年只是正直又不是眼瞎,自然是看出江筱白想干什么,惟好不说话。
  又坐了一会儿,明莲锦就过来把江筱白叫走,穆时年才彻底舒了一口气。最近没听江筱白提起要去杀什么人,做什么坏事,他也不好再奢求江筱白把她的性子改改了。
  其实习惯了也挺好的,那样才是江筱白嘛。
  明莲锦纯粹就是个八卦综合体,昨天才对江筱白说的那么一番话,今天就拉着江筱白问东问西,像是非要撮合二人不可的势在必行。
  江筱白不明白明莲锦为何这么关心她与穆时年之间的事情。后来转念一想,突然就提高了警惕。明莲锦该不会一直垂涎穆时年的美色吧?
  江筱白越想越惊,连忙拍拍胸口道:“自然,那小白面早被我收服了,他不会再瞧别的女人一眼,不会。”
  明莲锦不大相信地问:“真的?”
  “真的。”
  “那你们行了夫妻之礼了?”明莲锦似乎最关心这件事,问江筱白的神情明显跟之前的问话不一样,非常严肃认真。
  “……”夫妻之礼?那有什么,“还没,不过很快就会行的。”
  明莲锦一听乐开花了,一把摘下用布匹裁好的围裙,手脚飞快地跑到夜倾晓还有苏红曲他们的房子找他们。江筱白心里疑惑就跟过去看,结果却听到明莲锦对其他几个人道:“我就说他们还没行夫妻之礼。你们都输了,快给钱,给钱。”
  夜倾晓不大高兴道:“看那丫头大大咧咧,雷厉风行的样子,怎么还没行夫妻之礼?”
  苏红曲也附和道:“就是。世侄是个内敛的人,不主动倒不奇怪,那丫头怎么不主动点?以她的武功,霸女硬上弓是分分钟的事情。”
  郭铁冰在一旁拉拉苏红曲的衣袖:“娘子,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世侄其实不是表面那么内敛,都不知道多开放呢。我们要不要再赌一把,看他们什么时候行礼?”
  “我赌一两,离开狠心谷都不会行。”
  “我赌三两,一年之后。”
  “我也赌不会……”
  江筱白恨得牙痒痒,敢情他们在拿她和小白面来打赌了。她气乎乎地跑回房子打算找穆时年诉苦,结果发现穆时年已经睡下去了。
  她正要去叫醒他,看到他平静安稳的睡脸后又不忍心了。罢了,晚上再说。
  到了晚上,江筱白和穆时年睡到塌上后她就缠着穆时年行夫妻之礼。穆时年闻言差点从塌上跌到地下去。
  好不容易稳住,穆时年带着几分试探几分犹豫的语气问江筱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一个姑娘家,那样的话怎么能随便对男人说?就算他是她的准夫君也不行。
  江筱白从以前就是那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人,他要跟她说道理,她肯定又听不进去。
  “当然知道了,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行礼?”
  “可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这于理不合。”穆时年说着就挪开身子,与江筱白保持距离。
  “我说合就合,把衣服脱了。”江筱白说着就欺身上前去脱穆时年的中衣。
  穆时年死拽着衣领不让她脱:“你再这样我就喊救命了。”
  诶——这小白面,还挺硬气!
  她虽气几人拿她和小白面打赌,但她在明莲锦面前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很快就行,不快点行礼怎么成?
  小白面又这么不配合,真是一点也不懂她的心思。江筱白一脚把穆时年踹到地下,骂了一句:“死呆子今晚你睡地下吧。”
  然后侧过身背对着穆时气乎乎地入睡了。
  穆时年愣然地坐在冰凉的地上,他又哪里招惹她了?难道就因为他没答应她行夫妻之礼?
  这又不是儿戏,怎么能随便随便就行礼?穆时年只当江筱白是一时好奇心起没多在意。现在也只是在气头上,明天就会没事的。他无奈地摇着头就地睡下。
  然而几个晚上过去了,无论江筱白明示暗示穆时年还是不买账,一点都不为所动。江筱白不禁怀疑,穆时年是不是被她说中了,真的是不举呀?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二刀

  
  对于穆时年不举这个事情,江筱白烦恼了好几天,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天夜里她终于忍不住对穆时年说道:“小白面,你要是真的不举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你直接跟我说就好。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正解下衣袍坐到塌上准备入睡的穆时年闻言僵在那里,本来还觉得有些热,听到江筱白说他不举后整个人瞬间冷成冰:“你别胡说。”
  “你别不承认。”
  “……”这世上哪有娘子咒自己的相公不举的?穆时年实在不懂江筱白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就说江筱白最近的行为奇怪,没想到她居然是为了试探这个事情。
  “没有的事当然不能承认。”穆时年好歹是个男人。任何男人被人说自己不举都像被人打脸一样尊严尽失,让身为男人的他脸面毫无光彩。这是比丢掉性命还要严重的事态。
  江筱白睨了穆时年一眼,不咸不淡道:“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
  穆时年怔了一下,才晓得江筱白说来说去就是怪他不跟她圆房是么?但自古哪有不拜堂就洞房的道理?
  “你一个小姑娘,脑子里怎么整天装着这些奇怪的想法?”她真的是二八芳华的少女么?现在的样子简直比那个齐云湖更可怕。
  江筱白跳脚了,一下坐起身扯过穆时年的衣领把他扯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齿道:“有奇怪的想法怪我咯?你整天堂堂男子汉的挂在嘴边,你说你除了长得像个男人,有男人那玩意之外,哪点像男人了?我现在当然要确认好,万一嫁了个二等残废,让我江筱白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你看我像二等残废么?”穆时年也颇来气。她缠了他几个晚上就是为了确认那样的事情他本就有意见,现在听她这么诋毁自己,饶是佛也有气。
  “看得出来还用问你?”
  穆时年的声音压低放大道:“你这是无理取闹。”他语气是重了些,但也是被江筱白气的。
  “不如说是你词穷。废物小白面,就不该对你有什么期待!”江筱白朝穆时年呸了一声,躺下塌转身背对着穆时年不理他了。
  穆时年瞧见江筱白不再理会他,他也不理会江筱白,闷声跟着躺下。谁想江筱白上身动都没动就一脚又把他踹到地下去。
  穆时年摸摸鼻子,连挣扎都不挣扎了,干脆又睡一次地下。
  次日一大早穆时年还没醒,苏红曲就嘭地推开了他们的房门,对着还在睡梦中的二人道:“你们快起来,老八来了!”
  穆时年首先被惊醒,刚坐起来看向门外,门外就在刹那间变成黑压压的一片。
  西月看到房内的场景双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江宁枫则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顾丹青黑了一张脸,三步并作两步越过苏红曲,直接上前去揪住穆时年的衣领,用杀人的目光瞪着穆时年。
  还没开口说话,江筱白就不大乐意地从塌上坐起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骂骂咧咧道:“一大清吵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了?谁是老八啊,我又不认识……”眼睛擦到一半,眼前就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回过神的时候双手已经被那黑影握住了。
  顾丹青深邃好看的凤眼心疼得端详着江筱白,无比轻柔道:“幸好你没事,筱白。二叔好担心你,终于,终于确认你没事了。”说完便一把紧紧抱过江筱白,久久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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