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者辉煌by锅子阿晴-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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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海因眼角一抽，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眼看通往S320的门就在眼前，里面没有任何人，但他仍停下脚步，四处打量。
　　没有魔器的踪迹，但莫名的，他有一种被狙击手给盯上的感觉，背部发冷，浑身紧绷。他抬头，通风口大开，黑沈沈的，有如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就等著把人吞食进去。
　　退了两步，海因记起另一侧有一道直立的管道，大小勉强能塞进一个人。那是专门丢垃圾的管道，最下面是一座天然的洞穴，也成了他们的垃圾处理场。
　　这个管道就在地牢的旁边，中间并没有相通，以石头给隔开。海因思索了一阵，摸了摸石壁後，决定从那里突破。
　　这座建筑是用遗迹改建而成，许多地方都靠之後的修修补补来完成，因此并不如外表来的稳固。相对的，那个管道也是他们来了以後才圈出来的，没有钱也没有时间的炼金术士，估计也只是随便搬几个石头填上泥草草了事吧。
　　海因看了一眼大开的门，还有那个通风口，最後，转身离开。
　　此时，实验室那里热闹烘烘，能看热闹的都跑了过去，也方便海因在基地内移动。他顺著楼梯来到地面，找到了那个食堂。里面厨子来来回回的走动，热火朝天的准备午餐的巅峰期。
　　「这不是小灯的好朋友？怎麽？跟你的夥伴走失啦？」胖胖的大厨看见了红衣，笑著打招呼。
　　海因用袖子遮过半边脸，满脸通红，娇羞的说：「他……他去厕所了。」
　　大厨靠在窗沿上，乐喝的大笑：「还真是害羞啊，刚进这个行业不久？」
　　海因发现这个大厨没有像其他男人色咪咪的，与他们说话总是十里有九句是黄话，最後一句也逃不过鄙视的意味。
　　「嗯。」海因点头，大厨感叹了一下：「你们也不简单，放心吧我没什麽想法，我老婆以前也有过不太能见光的经历，但还不都是生活逼出来的？」
　　倒是个好人，海因心想。
　　「进来吧，他们估计也不会记得给你吃点东西，一定饿了吧？」大厨说著，海因欣喜的走过去，在大厨的引领之下走进了厨房後方。
　　大厨说：「没办法让你进食堂里吃饭，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拿些面包。」
　　海因点头，看著大厨的背影消失在门後，目光锁定一旁倒垃圾专用的管道。
　　这个时候，旁边的通风口传来声响，海因连忙坐正了身子，用衣服遮掩住半张脸，衣服歪著，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香肩，伪装风尘女子，满身的狐媚。
　　通风口，一只小巧的山雀从里面跳出来，没有看见海因，张开了翅膀，啪躂啪躂的就飞走了。海因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山雀的眼睛并不自然，不是机械，就是水晶一类。
　　通风口的路径果然曝漏了。
　　马修恐怕也……海因眯了眯眼，眼看四下没有人，他快速打开垃圾管道的拉门，将自己投进去。
　　管道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窄的只容一个人进去，双手双脚顶著左右两旁，海因顺著管道向下，小心不发出任何声音，有如一只壁虎爬动。
　　管道修整的不是很平滑，摸得出原石的形状，方便了海因爬行。虽然这也代表了很多垃圾会卡在上面，味道很呛也有点滑，但总归是个不错的侵入路径。
　　管道的长度在预计之中，但在这看不见前後左右的狭小空间里，精神压力之下，时间过的特别漫长。海因很确定自己并不受影响，还在兵营里的时候，相关训练他早已经做的很熟练。
　　但，不知道为什麽，越爬越觉得心脏紧缩，眼前开始出现雪一般的幻觉。海因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一手紧紧握著扣在脖子上的练子，狗牌只剩下一片，边缘坑坑凹凹的卷缩起来，不如以往平滑。
　　四肢逐渐冰冷，海因的眼神越来越冰凉，将额头抵在墙面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调适自己的情况。
　　记忆并没有问题，但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层隔开记忆与情绪的薄膜，出现了一些漏洞。海因眼神一冷，背部的金色翅膀开始发烫，急迫的想要捅破这一层薄膜。
　　现在，记忆里的那些情绪跟心灵状态，并不能影响自己。就如看过一部电影，知道剧情，知道谁爱著谁，知道谁经历过创伤，但无法感同身受。
　　可是，一旦破了，那些的恶梦会重新侵略自己，回到因为心灵创伤而显得木讷呆板的时候，成为时时紧绷著神经的冰雕。害怕黑暗，害怕冰冷，害怕狭窄的空间，又时时刻刻处在饥饿的边缘。
　　一具充满瑕疵的木偶。
　　那样的自己，根本不配做神殿的副队长，更不配做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特种兵！
　　海因将背部靠在凹秃不平的石壁上，一咬牙，狠狠的一刮。血腥味蔓延开来，背部火辣辣的痛，但是金翅造成的热流淡去很多。
　　粗重的喘著气，抹去额上的汗水，海因定神在眼前的一片黑暗，心中一片炽热。任务，还没结束！
　　爬了不知道多久，海因将耳朵贴在墙面上，後方，传来说话的声响。海因小心翼翼的在这坑坑巴巴的墙上抠出一个小洞，声音清晰了许多。
　　「没有踪迹？不可能，那些老鼠应该已经侵入这里了！」声音很耳熟，海因眯眼，是艾夫理。
　　「通风口的监视雀没有用，他不是靠通风口移动。那些来自外面的人都聚集起来了？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吗？」
　　另一人回答，却因为太远而模糊，听不清楚。
　　「知道了，加强戒备。」
　　作家的话：
　　海因的「失去情感」，
　　是指他苏醒过来後，没办法感觉到记忆里的那些情绪波动，
　　（连带那些心灵创伤也感觉不到。）
　　所以一开始显得就像木娃娃一样，让爱莉那很紧张。
　　正慢慢的恢复，请放心　》W《
　　小剧场：
　　海因：「一个怕黑怕冷怕饿的特种兵？可笑。」
　　娘亲：「哎呀，这样威格尔才能趁虚而入咩。」
　　海因：「爱上缩手缩脚，精神残缺的我，他也挺厉害。」
　　娘亲：「怎麽，怕他变心？」
　　海因（眯眼）：「不，他比我死脑筋。」

　　（11鲜币）第二部　第六章04　【夺回】

　　待人走了後，海因将洞口抠的大些，眯起眼向里面窥视。不似其他地下牢房的昏暗肮脏，宽阔的石室里打扫的很乾净，由从天花板延伸至地面的铁栏杆将此隔成两区。
　　栏杆内，几道人影被铁鍊吊在里头，垂著头看不清脸面，一身红衣，凌乱几乎成了破布，松松垮垮的挂在人身上。他们的脚下，铺满了金色玫瑰，有如一澎澎的烟火一般灿烂绽放。
　　叶片与藤蔓浸泡在鲜血里，纯金色的花瓣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圆滚滚的，被小心翼翼的采集出来，放在玻璃瓶里，美不胜收。
　　大型不知名的仪器放置在角落，从中延伸而出的管子有如八爪章鱼似的，探入铁栏杆内，嵌在这些人的口枷上。粗重的喘息声，剧烈起伏的胸膛，轻微的颤抖，这些人正处於极大的痛苦之中。
　　海因数了数，总共六人，马修并不在这里。
　　「这一批『圣灵』能使用了吗？」一名中年女人走了进来，看桌上堆满玻璃瓶，朝艾夫里寻问。
　　艾夫里点头：「拿走吧，分一半出来供应给将军。还有，第一批武器的调适进行的怎麽样？」
　　「很顺利。」中年女人让自己身後的助手把玻璃瓶放置在推车上，她则走到艾夫里身边，朝铁栏杆里看去，神色有些复杂。「骑士们曾经也是我幼时的英雄。他们的老师……现任的阿利斯泰尔公爵，曾是我梦中情人。」
　　「是吗？」艾夫里微笑，说：「我小时候也梦想过当一名神殿骑士，後来发现自己更喜欢炼金术後，还妄想成为神殿的专属首席炼金术士。」
　　「有那种职位？」中年女人轻问，艾夫里眼神一暗，摇头：「我以为我能成为先例。」
　　中年女人倒是不再出声，拍了艾夫里的肩膀，「既然上了将军的这条船，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这是炼金术士最重要的一战，是改变历史的一战，坚定自己的信念，孩子。」非0凡
　　艾夫里微笑，抱了抱中年女人：「谢谢你，辛莉。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继续走下去。」
　　「傻小子，你是为了我们集体炼金术士，也是为了这个大陆的未来。神殿称霸太久，千年以来我们依赖圣者跟骑士团的制度，根本没有进步。好不容易科技上有了突破，怎麽可能在这里就停下脚步？」
　　辛莉捏了捏艾夫里的脸颊，笑：「想这麽多，不如想想怎麽让『圣灵』更进步。那些阴灵可还没有全清理完呢！」看了一眼那铁栏杆，她叹一声：「最少不这麽嗜血也是好的。」
　　「我试试。」艾夫里点头，辛莉说：「我去看看武器，魔枪已经到了最後阶段，差不多可以派人开始训练。」
　　「我跟你去。」
　　艾夫里与辛莉一同离开，整个石室安静下来，只剩下机器的运作声响。
　　魔枪……海因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後，深深看了一眼牢里被困住的几人。现在马修的生死不明，先前的计画必须修改，或许，那些武器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他顺著墙面抚摸，运气不错，找到一块松动的大石，大小刚好能容自己钻过。抠挖去石头旁边的混泥土，推开大石，有如一只猫一般钻进狭小的洞里，不一会儿就站在石室里。
　　听见了异动，牢里的人抬头，看见那抹大红色，警戒的瞪著对方。
　　海因感觉到那刺人的视线，回头一看，六个人影中的其中一人紧盯著自己，目光不似看见熟人的欣喜，而是充满戒备与陌生。
　　敌意。
　　一瞬间，心下一抽痛。海因脸色沉了下来，背部的金色翅膀又开始发热，烫的自己心慌意乱，却又躲不开逃不了。
　　他们被洗脑了？
　　他不再记得自己了？
　　这个想法闪入海因的脑海之中，突然之间，心脏一阵剧烈抽痛，海因咬紧牙关，转身而去。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刚才瞄了一眼，铁栏杆上的锁是炼金术士特制的，从外表看来与自己所熟悉的电子锁有同工异曲之妙。
　　钥匙，最大的可能性在艾夫里的身上。
　　海因不做停留，彷佛被那一双充满戒备的双眼给烧伤了一般，逃似的离开了石室。
　　心脏还在痛，背部强压下来的热意又再度窜起，海因满身冷汗，眼前的雪花幻影又开始出现。
　　此时此刻，牢里正忍受著巨大痛处的威格尔强迫自己清醒一些，失血过多的他浑身发冷，眼前一片的模糊花白，只知道刚才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一个大红色的人，连男女都看不清楚，不知道是敌是友。
　　人甚至不做停留，迅速离开後，威格尔猜测对方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来，却不知道是属於哪一个势力的人。
　　离开石室，海因追著艾夫里离开的方向赶过去，沿途避开了几波人，却在接近武器库的时候，人流遽然变多！好几次，海因前脚踏入阴影之中，後面就有人从转角处走出来。
　　这样不行，迟早会被发现。海因寻了一个角落，瞄准下一个经过的男人，一身神秘兮兮的黑袍，待著粗框的防风眼镜，套著白色手套，与身边的人聊的起劲。
　　不得不感谢，炼金术士多变丰富的打扮习惯，海因跟踪在後，直到两人分开的一瞬间，他一掌重重的披在男人後颈，直接将人打晕，拖近附近的仓库里藏好。
　　换上衣服，宽大的防风镜看不清楚人脸，黑色的袍子遮掩住里面的红色薄纱裙。海因原本想要连里面的衣服都换上，却在剥男人衣服的时候，发现这家伙里面连裤叉都没穿。
　　没想到这里也有暴露狂一般的家伙，海因鄙视了一眼那个飞不高的小小鸟，把裸男塞进柜子後面，匆匆走到廊上，朝著武器库的方向移动。
　　幸好，自己对威格尔的尺寸还算满意。
　　海因咬牙，想到那个男人，那充满陌生与敌意的眼神，让他心里一股火。眼看武器库就在眼前，海因让自己沉淀下来，专注在任务之上，将其他杂七杂八的思考都推出脑海。
　　却在此时，一个人搭上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一个陌生的女人正朝自己笑著，说：「嗨，汤马斯，你在这儿做什麽？」
　　该死，遇到熟人了，就差两步距离！
　　「汤马斯，你怎麽了？今天怎麽怪怪的？」女人疑惑的歪头。
　　作家的话：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
　　飞也飞不高～～～～
　　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
　　寻找一个温暖的……
　　咳，好歌就这样被我毁了，我对不起大家（跪）
　　这个月，我打算吃素。
　　（看著一旁的猪肉水饺）
　　嗯，吃完这一碗猪肉水饺，我这个月要吃素。
　　为了身体健康！
　　小剧场：
　　海因：「这麽小还敢跑出来当暴露狂，哼。」
　　汤马斯：「你就不要脱我衣服！」
　　海因：「要暴露，威格尔的粗大还比较有看头！」
　　威格尔（躺著中枪）：「我不想当暴露狂。」
　　娘亲：「想要看海因跟威格尔当暴露狂的，请热烈大方的回应喔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