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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随身空间之艳情+番外 作者:鱼又(晋江vip2012-05-30完结,清穿)-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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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死过一回,就会知道生命的可贵。
  她只是,想活着,仅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世事弄人,却非要将她送入这风云暗涌的年代?让她一个现代独立自主的女孩就这么随波逐流,将骨子里的尊严一点点被腐蚀殆尽,这就是楚依想要的结果么?
  不——绝不!
  楚依攥紧拳头,望着呆愣的胤祉继续道:“回去,就是死。没有人想死,我也不想死!若你尝过死的滋味,就不会大放厥词,说这种无知屁话!”
  “楚依,你不要太放肆!”胤祉怒道,扯动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且不说我至今还对你的身份存有疑义,但就凭你现在这般,我足可以治你以上犯下,目无尊法之罪!”
  “那你便治,便治死我算了!反正董鄂玉宁已经被逼死了,你大不了再逼死一个!这不就是你们皇室贵胄最惯用的手段么!逼死我,逼死我啊——!”
  楚依叫嚷着,嘶声裂肺。

  胤祉气得,鼻腔中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喘出浓重粗气。他很少发火,可是对她有时当真恨不得掐死,却无奈狠不下心,只这几天便教她越发大胆妄为,欺压到他头上来。
  许是心里压抑沉积太深,猛然间爆发出来,便就一发不可收拾。
  忍让已久,终归还是要她知道,这府中……是谁做主。
  楚依隐约觉察出一丝危险,忙使了劲想要挣脱束缚他的手掌,却怎料胤祉箍得极紧,挣扎用了力便感到手腕一阵硌骨的疼。
  心慌意乱之下,更是大吼:“放手!放手混——”蛋还没出口,那滚烫而带着怒意的唇便已压在她嘴上。
  楚依下意识地咬紧牙齿,硬是没让胤祉的舌头钻入,他一手搂着腰将她抵至桌沿,咬住她负隅顽抗的唇瓣,撬开紧闭的嘴,用湿蠕的舌头舔舐齿贝。

  身子局限在这窄小的空间,一时间什么招式都使不出来。
  胤祉又将往桌面她推下几分,楚依的手胡乱地挥舞,一下扫到桌上茶几,只听砰嚓一声,摔碎的清脆响声立刻打破僵滞的对抗。
  趁胤祉神色微怔,手下一松,楚依才得了空使劲将他推开。
  两个人双目对峙,刀锋撞击,无数火花四溅。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发颤得厉害,指尖拂过被胤祉肆意蹂躏的唇,已是略肿。果然历史是写给人看的,谁能想到在九子夺嫡中名不见经传的三皇子,竟也有大发雷霆的暴怒之面?竟也会强迫女子!
  胤祉做完也方才有些后悔,但见楚依仇视的模样似是跳脚如红眼兔般,还带着那般显然的厌恶鄙夷,心头遽然一震,双拳又渐渐握住。
  “看来,你还是没有半分悔意?”胤祉声音微冷。
  楚依一笑:“悔意?说到这,楚依倒觉得三阿哥发怒的方式很是奇特。强吻?这就是你对每一个不服从你的女子所谓的惩治?”完全的不屑一顾。

  胤祉见她冷嘲热讽,眼中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嫌意,陡然心底升上一丝寒意,面上表情似是硬生生隐忍着什么,许久,才将声线放平:“我也只对你……有这样的措举,亦不过是一时冲动。是你总不肯说些软话,还反倒三番四次的拿话掐我,怎能叫我不气?楚依,还认为你当真一丝的错也没有?”
  见他眼中满是受伤,脸色黯淡颓然,楚依怔了下,许是自己太过强硬,又曾受过欺骗伤害,有时便心肠硬了些,说些不饶人的话。可其实,何尝没有一点后悔过?
  只是话说出口,再让她收回去……以她的个性——做不到。
  慢慢别过脸,阖上眼:“往后,三阿哥还是莫要来楚依的屋里头了。楚依只求您大发慈悲,给我个安生平静的日子。自此,再无他求。”
  她宁愿一辈子窝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愿走出这屋外,看到衍生于皇族争斗间不死不休的阴晦污浊中,最终丧灭人性与良知。
  只求这岁月静好,云淡风清,她望着湛蓝广袤的天空之时,不再是一片愁云阴霾。

  时间静止,仿佛千言万语都化作无声凝在这一瞬间。
  良久良久,方才听胤祉微颤的嗓音响起:“我若往后不护……你可还有安生的日子?”
  楚依用袖子将眼泪拭去,目光转过来直视胤祉道:“若你冷落我,你额娘自然不会再这般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即便初始会刁难挑刺,但毕竟我仍是你的三福晋,她只不过是要奚落侮辱我罢了,忍一时风平浪静。至于往后,三阿哥若真为董鄂玉宁好,就莫要再亲近了……”
  楚依相信,历史不会改变,胤祉的嫡福晋董鄂玉宁不会被休。而她只要安分守己,不再做这出林鸟,荣妃自便以为她已失宠。
  对于她而言,后宫女子失去男人的庇护就是最凄惨的事,即便平日里撞面顶多不过占嘴舌便宜。
  ——大不了,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她不想重生此地,只为将这一生年华付诸这万恶的无边明争暗斗之中。
  这,才是最悲惨的。

  胤祉听罢,一点悲凉缓缓由心而生。
  他的额娘……
  望着楚依铁石般冷硬的面孔,胤祉儒雅书卷般的气质早已不复,他不仅是皇阿玛的三皇子,是诚郡王,最根本的,他是个男人。可是……却连选择爱人的权利也没有。当初是如此,现在……
  他步伐一晃,神色忽而漠然。
  “如此,便随你的愿。”
  话毕,胤祉转身,楚依心脏狂跳,望着他一袭素洁白衣,后背俨然有股凌厉而不可侵犯之意。
  他是阿哥,是贝勒,再是温厚亲和,也容不得她一再的放肆。
  先前让着,是念在董鄂玉宁的情面上,而如今,认清了,也便罢手了。
  ——好!
  ——很好!
  楚依在他身后忽而极微地一声轻笑,道:“妾身恭送三爷。”

  ——我会守着你……一辈子。
  ——宁儿,伤在你身,痛在我心。
  ——我倒宁愿,你是恨我了。也总比你恨着自己伤了身好。
  ——终生胤祉便会对你始终如一,爱你疼你,宠你怜你,这般……你可就不委屈了?

  曾经一点心悸,仿佛烙入心肉。
  她信他的情真,信他的意切,更信他的为人,前生受挫她只能怨自己识人不清,可对这个男人,独独不能控制那颗紊乱的心脏。
  趁如今不过情根萌芽,将这最初的美好存留在此时此刻。
  至少,楚依还能说服自己,曾动过心,曾意乱情迷。但最终,梦醒破碎,大祸未酿,就让这虚无散尽,再不能惑乱心境。
  望着胤祉绝然冷漠离去的背影,楚依怔怔地站在原地,风凉凉地吹入,怜春这才姗姗踏来。
  早在爷从嫡福晋争执之时便识趣的走远,以免惹祸上身。方见爷那般脸色黑青难看,她便知定是嫡福晋又说了惹怒爷的浑话。
  总觉得嫡福晋这一醒来后,怎般性子差这番多?
  怜春不再多想,只小心翼翼地走入,低声唤:“福晋……”

  她这一唤,才将失魂的楚依叫回。
  “我……没事……”她淡淡出声,但面色明显不佳。
  地上是一堆的碎片,皱着眉,她虽难受,还是蹲□欲要捡起,便见怜春忙不迭冲上来,在楚依即将碰上时急道:“这个奴婢来就行,福晋您看起来脸色很差,还是快些上床歇养去吧。”
  楚依咬了下唇,面容苍白,双颊却有一点不正常的浮红。手撑着桌子,忽然眼皮翻了翻,竟猛然朝旁侧倒下。
  “福晋——!”
  一声惶恐惊叫,如笛膜乍破,极为刺耳。可也只在耳边飘了会,楚依便已失去所有意识。

  待她幽幽转醒,只见一抹人影守在床畔……竟是胤祉。
  楚依心尖一颤,灯火烛影朦胧间,他清雅温顺的面容有一丝疲倦,那眉宇微皱,仿佛满怀心事。
  初遇那时,她睁眼看见的他,便是如今这般憔悴模样。
  分明说过不要管她,为何……还是要反复出现在她面前,真当她楚依是个木鱼疙瘩,任你怎般撩拨也不会动情么?
  她方才那般表态,就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可你怎就是听不入她所说的话呢?
  真是……呆子啊。
  情不自禁地伸手,纤长的指尖勾绘着他的轮廓,触手滑腻柔软,看起来倒是一副白面书生模样,发起火来……还蛮有气势的。
  脑海中恍然晃过一副画面,眼光闪烁,另一只手抚上唇畔,似还残留一点独属他的味道。
  胤祉,你就这样夺走她在这时代的初吻,就算你要惩罚她,也不该用这种下流法子。所以她决定,得还你个教训。
  楚依忽而浅浅一笑,唇畔风姿流转,宛若夜色当头,那一轮明亮悬月,璀璨生辉。
  而当胤祉被她笑声惊动,骤然睁眼所见的,便是这般粲然笑颜,如此,贸然撞入心头,令他震在当场,动弹不得。
  幽火浮动,他与她,一惊一笑,颠倒苍茫年华。
  


  第十二回:斗小三

  胤祉忽然站起身,蓦地转过脸,心慌意乱。
  楚依的手攥了下他的衣角,低闷道:“你不是说就算我死也不打算管我么?”
  转过脖子,胤祉的目光往下看,但见她抬着一张苍白的脸,很是楚楚可怜,心底一动,捂拳咳嗽以来掩饰自己那点不自然。望着她凝视许久,才无奈地长长一口深叹:“若早知会牵动你的病情,我还不如再忍着些。你真是残忍,不顾我的感受也就罢了,难道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念么……?”
  胤祉蹲□,握住楚依地手,音调低柔,神色也平静许多。
  楚依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平滑的小腹,孩子……孩子……心中似是被什么一扎,肚子里的种不是她楚依为他所怀,而是董鄂玉宁。而他之所以妥协,怜惜的是她肚里的娃,并不是她。
  并不是她啊……楚依方才还兴起的一点恶质想法瞬间被浇熄湮灭。

  她偏过脸,默默地抽出手。
  胤祉见她脸色忽然平淡下来,表情恹恹地,想与她说,可话至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口。秀气的眉宇间拧成“川”字,良久未见她出声,才黯然叹息,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我无权去伤害任何一个生命。至于我先前所说的话,还请您……遵守。”一字一语,透着冷淡无情。
  胤祉脚步顿了一瞬,没有回身,遂提步朝门外走出。
  这时,怜春端着装有清粥小菜的盆子走入,放置在床边桌面,道:“福晋您吃些吧,这是厨子刚热的。”
  楚依心里难受,便摆手道:“你放在旁边,我现在没胃口,你出去吧。”
  “爷说,要奴婢看着您吃下去才行。”
  楚依被嗝了一下,唇瓣微咬,面色很是难看。
  怜春不明所以,但作为丫鬟,听主子的话是最基本的。所以,她必须坚守位置,绝不被福晋三言两语就打发掉。

  她叹气,扶额道:“拿过来吧。”随便扒两口,囫囵吞枣般解决掉,就在一口塞入块酥糕时,突然卡在喉口,咽不下去。
  楚依抓着脖子使劲用力咽,脑都充血,脸都发青,半天那酥糕还是坚定不移的卡着。
  你姥姥个凶!为嘛做人那么悲催凄惨啊——!
  “福晋!你怎么了!”见楚依头低着头,一手捂肚,怜春惊恐地睁大眼眸,叫出声,“难道福晋要生了吗?”
  楚依要不是没多余的手,尼玛真想一巴掌抽死这丫的!
  你以为她是外太空来的异种么,怀孕两个月就落胎!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赶紧告诉荣妃娘娘!”
  楚依竭力地抬起头,哑声嘶叫:“不行!回来!快……水,给我水——!”
  怜春忙拿起桌上的茶壶,眉头一皱,打开壶盖一看,哭丧着脸道:“福晋,没有水……”
  “晌午我还倒了满满一壶!”
  “许是爷喝光了……”
  “……”
  靠!圈圈叉叉点点点——!

  她想爆粗口,但实在没力气骂了,就在她掐得快喘不过气要脑淤血爆掉时,那块该死的酥糕总算从食道里咕噜滚落下去。
  楚依浑身虚软,一下倒在床褥里爬不起来。
  连春小心翼翼地出声:“福晋……您还好么?”
  她猛地一挺身,怒目而视:“死不成!想用一块酥糕就让我死,没门!”气哼哼地嗤鼻。
  而这时,门外传来脚步纷沓声,渐渐靠近,还伴随着一声轻唤:“姐姐在么?”
  楚依一对明眸忽地滴溜一转,心下疑惑,这不是那富察氏宛心?她来做什么?难道说胤祉与自己争吵大怒离去的事儿她已知晓了?
  心中狐疑思忖,镇定出声:“妹妹有什么事吗?”
  “听说姐姐今早病倒了,宛心特来给姐姐送些补品,顺便来探望姐姐。”她的声音很柔,柔得如一掬春水,让人绝不会怀疑她不安好心。
  可听着她的声音,楚依就觉得浑身一怵,越是无害,越是危险。
  “怜春,去开门。”
  怜春听从吩咐,上前开门,见富察氏宛心带着一名丫鬟,仪表万方,娉婷婀娜地款款走入。

  她嘴边含笑,极为温柔地叫唤道:“姐姐……”水眸直视楚依,忽而带上一丝惋惜,“姐姐果然瘦了,这脸颊都削了进去。额娘说过,爷还是喜欢体态丰腴些的女子,怨不得……”深叹一口长气,宛心缓步走至楚依跟前。
  “姐姐啊,你何苦与爷怄气,这般折腾自己呢?”
  楚依皮笑肉不笑,倚着床柱极为平淡道:“夫妻间小吵小闹都是很正常的事儿,就算爷往后不来我的屋里,玉宁也不能拿爷怎样不是么?女人……还是认命点好。”
  言下之意已经相当明确,她不会争,不会抢,不会闹,只求平静度日。
  所以你若是想要以此来趁机打击她,还是免了吧。
  宛心倒没料到楚依会这般说,至少以为会有些哀愁难过,却未曾想到她如此无所谓,仿佛爷的宠爱对她来说,根本可有可无。
  心里有小小的抑闷……这还是以往的董鄂玉宁吗?
  那般端庄秀丽,婉约柔美的嫡福晋,风光无限,一度连着数年霸占胤祉的宠爱的女子,但为何一场大病之后,连点争斗之心也随着大病变得了无痕迹。

  宛心捏了捏掌心,似是很不愿见到楚依如今闲情恣意的无谓之态。
  “姐姐,这是妹妹的一点心意,毕竟一起伺候爷这么多年,姐姐可千万莫要推阻。”宛心使个眼色,一旁的丫鬟便将个红木小盒放到桌上。
  她打开盒子,显露出里面的珠玉首饰,一件件看起来极为珍贵奢丽。拿出其中一件玉镯子,拉过楚依的手慢慢套进去。
  楚依没有反抗,只看着宛心将玉镯子戴在她腕间后,唇边满意地勾勒出一点弧度。
  “爷曾与宛心说过,姐姐的手很美。如今细看,纤长细嫩,的确很美,不禁叫宛心想起一句诗。”
  楚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翠玉镯子莹润剔透,一双十指玉纤纤,肌肤细腻柔滑,是美。可她提起这又想表达什么呢?
  摸不清她言谈间所带的含义,只能顺着话往下问:“是一句什么诗呢?”
  宛心笑了笑,很是温润无辜,柔声低缓道:“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然如今……”她静默一晌却没再讲话说下去。

  楚依心底微凉,暗自漠然一笑。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的确很像。”
  宛心似是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缩回手,眼神闪烁间却极快地掠过一丝笑。那笑里有得逞般的满足,亦有暗沉晦浊的污流。
  “姐姐怎可这般说自己呢?”
  楚依眼眸一动,又突然淡淡出声:“但陆游与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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