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系不远不近作者:俟雾-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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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莫绪沉默而惊讶的表情，阿井很满意。
　　“如何，是不是非常完美。”那语气是得意的，高昂的。
　　
　　莫绪吞了吞口水，咽下去本应脱口而出的不和谐单字。他错的实在太离谱了，宇宙舰在阿井面前简直不值一提，雕塑什么的更是纯粹胡扯。
　　望着那站立平台之上，形似真人大小的赤条条的身体，莫绪麻木地问道：“这就是那最有价值的成果吗？”
　　
　　就算再拟真，莫绪也知道那不是真人，没听说垃圾星上来了什么人物，而且也没有哪个疯子会光裸着站在这里。更何况一看那张舍我其谁的脸蛋，就可以百分百肯定那就是阿井的第二终极目标，完美的身体。
　　
　　“当然。”阿井毫不犹豫地答道，然后像看傻子一样瞪着莫绪，“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吗？”说着，他就操控着平台左右旋转，向莫绪介绍每一寸肌肤的特色。
　　“先看那皮肤，这是用白色家族的漓矿采用三级文明特有的工艺精制而成，弹性充足，有水分，不干燥，不开裂，可承受五吨左右的撞击。最重要的是触感完全和人类的皮肤一致，甚至更上一筹。”
　　
　　莫绪点头，的确不愧是白色家族的矿石，这皮肤够白。再打量打量自己，这修真排毒的法子不行啊，比不上，幸好莫绪也不打算顶着一身惨白的皮肤吓人。
　　唔，终于有人比他还要白皙，应该表示庆幸。
　　
　　“再看这头发，可不是假发那么简单的结构，根部可是深入到内部的。还有眼睛。”随着阿井的操作，那绿色的眼珠灵活地转动着，绿白分明，好不生动的眨了眨。
　　阿井对于不能解说内部构造表示遗憾，只得以细节作为补充：“看那腰，可以一百八十度旋转，那手，灵活的简直超出你的想象。还有腿，多笔直……”
　　最后阿井总结道：“这身材可是最符合人类美学的结构，能力也是一流。更重要的是强度，唯一的遗憾是缺少机甲的武器系统，不过我也没有亲历前线的打算。”
　　
　　莫绪不得不对阿井口中完美的身材表示赞同，因为单看头部还是非常之顺眼的。阿井在研究过联邦的历史后，对长发情有独钟，曾经感慨：原来男人的长发也可以如此飘逸，这不是女人的专利。
　　黑色过肩许多的发如果竖起来就更加顺眼了。
　　
　　阿井在十七的帮助下顺利和身体合二为一。他轻轻一跃跳下平台走了两步，问十七：“怎样，喜欢吗？”
　　十七点头又摇头，他是很喜欢，可是将两者的数据放在一起对比之后，就会发现还是机甲更加划算一些。
　　
　　阿井也不管十七的意思，继续左右转着圈的欣赏。
　　“呃，你没有想过穿上衣服吗？”这话莫绪早就想说了，先前只是觉得有些别扭，可人一旦真正的灵活起来，就有些尴尬。
　　
　　阿井一拍脑袋，扬起几根发丝，懊恼地说道：“糟了，我忘记了。”他看多了周围机器人们的光滑造型也没觉得不习惯。
　　莫绪无语地开始在储物戒指里掏啊掏，终于翻出一套长袍来，以他如今一米七的身形，可没办法把衣服套到高达一米九的阿井身上。
　　阿井穿好长袍，倒是分外合适。隐隐有几分修真者的风范，这倒是让莫绪倍增好感。
　　
　　莫绪顺口问了一句：“你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联邦人哪，问什么不用你那三级文明的造型。”他心底还是有些好奇的。
　　阿井叹一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这样更加便于融入联邦罢了。而且我原先所在的拜泽斯共和国，那里的人和联邦还真是差的不多。唯一不同的便是耳朵稍尖一些。
　　
　　其实宇宙中各个文明不过是起源不同罢了，其本质还是类似的。比如联邦，他们的祖先是猿人。根据食物链的不同进化方向，处于顶端的生物智慧更加非凡。
　　在不同的星球，食物链的顶端有可能不同，所以最终的结果也有差异。你只要想想一个星球上有不同的部落，他们的长相各有千秋就可以明白。
　　这是一种有环境因素决定的导致进化结果不同的机制，不同的进化程序……”
　　
　　眼见着阿井要开始长篇大论，莫绪赶紧打断他：“说、人、话。”
　　阿井顿时大受打击，兴趣缺缺地指着电子屏幕道：“请看大屏幕。”
　　第一个出现的是类似联邦人的长相，但双耳尖尖，这个应该就是阿井的老乡吧。
　　下一张从画面上那人发达的胸肌和短小的双臂来看，这是个鸟人？莫绪不确定的想着，再看周围森林茂盛，枝繁叶茂。
　　
　　再往后是有着鱼尾的鲛人。阿井在一旁解释：“这是艾美罗人，他们的母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水球，百分之百被水覆盖的星球。但他们的文明并没有受到阻碍，相反在船舶和建筑方面有着一定的优势，也是三级文明的国家。听说联邦的母星地球也有这样的别名。”
　　
　　再往下的便愈加奇特，莫绪看的是炯炯有神，他指着那有着杂草一般头发和多只脚的生物道：“植……植物……人。”和花妖一类相比简直不堪入目。
　　“这是存在于想象中而已，还没有真正发现，理论上是应该存在的，毕竟也有食肉的花草不是。”阿井不在意地耸耸肩，又说道，“可是，我总觉得大概是我的信息不够全面，也许是以前出了点小意外，我的系统中枢有一部分参数解不开。不过也没有什么影响。”
　　
　　接下来，阿井郑重其事地带领莫绪和十七离开基地的大厅，来到垃圾星的表面，这里放置着他们那已经焕然一新的宇宙舰。
　　
　　

才华

　　改装后的宇宙舰沿袭了先前的风格，防御和攻击水平有待提高，完全是以速度取胜。毫不客气地说，只要有机会，宇宙舰就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之夭夭。
　　像上次那种被三艘军舰围攻的狼狈样是不会出现的，就算再来上几艘也不成问题，如果没有形成合围之势，总会有开溜的方向。
　　
　　阿井口中的攻防平平，可不是任人欺凌不还手，以他高深的计算能力，完全可以在攻击到达的前一秒报出目标坐标，然后躲避过去便是。让别人打不中也算是逃跑时的一大有力保障。
　　至于那些可抵御什么高强度撞击和攻击的能量盾之类的根本就没办法比。是能量总会被消耗和减弱，只要持之以恒还怕攻不破防线吗。
　　所以，宇宙舰外表象征性地装上了能量盾，开不开启也没有什么区别。
　　
　　听到阿井的介绍，莫绪还有些不确定，更多的是不满：“怎么一直都在说逃啊，躲啊闪的，打回去就是。”
　　这种表现一看就知道是无能，人善被人欺，倘若放到修真界的话，还不是被人整到再无立足之地，只有狠狠地反击才是良策。
　　一向只是低调修炼，偶尔协助他人的莫绪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田地。若一直如此没有半分骨气，他这些年的修炼岂不纯粹是浪费。
　　
　　阿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皱的跟真的一样，只是身旁二人看的再清晰，也下意识地无视掉了。
　　“当然不是，这是现阶段的战略而已。你也知道我们只有这么一艘宇宙舰，再怎么改造也不能和重型战舰硬碰硬不是，那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所以，撤退忍让什么的只是暂时的。你难道没有注意到吗，我们的宇宙舰体型轻巧，不仅善于避险，更是偷袭的一把好手。那是一个悄无声息，来无影去无踪。
　　
　　我在能量盾的掩护下涂抹了一层反侦测涂料，一般的雷达还真发现不了。所以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说到底阿井此人是个胆小怕死的暴力爱好者，情况不对立即就逃，背后放冷枪是少不了的，让人防不胜防。关键的一点是自身安全，在保证了这一点之后他才会尽显暴力的风格。这种隐藏极深的性格还真是让人难以发现，偏偏解释只会让人更加误会。
　　
　　莫绪点点头，这还差不多，相比狼狈的躲闪，他更喜欢直接的攻击。就算修炼的是平和的功法，也抵挡不了骨子里的热血因子，前世不过是平日里懒散些罢了，就被当成好欺负的。
　　功法这玩意，既然学了，还不就是用来出手制敌的，冠上平和的帽子也改变不了本质。就如同莫绪已经被激发的狠辣作风，紫色的眼睛在放松控制时透漏出的鲜红，掩藏在温柔又乖巧的容貌之下。
　　
　　二人完全无视了正大光明这一词的含义，弱肉强食的环境造就的便是这样的价值观。白纸一样的十七老老实实地将这些记录下来并掺入自己的思考，以便发扬光大。
　　反正大哥和师兄他们的话是不会错的。
　　
　　宇宙舰距离基地大厅并不远，庞大的身躯在黑暗中迎面而来，带给人深深的压迫感，但三人还是用了十多分钟才到达。平日里负责维修的机器人们有专门的通道，此刻也被占用，他们正忙着清理基地大厅的设备，将它们搬上宇宙舰。
　　所以说，阿井他们这一去竟是不会再复返的，宇宙舰便是他们今后的家。
　　
　　宇宙舰的舱门自动打开，升降梯轻轻滑下，将三人送入其中。穿过长长的走廊，首先到达的是舰长指挥室。
　　莫绪只有一个感觉，简洁。
　　阿井解释了缘由，他作为宇宙舰的主脑，可以随时控制整艘宇宙舰，身在何方也没有什么关系。除了好心地给莫绪这个名义上的舰长留个座椅和显示太空情况的大屏幕，其他通讯兵、炮手之类的座位通通被取消了。
　　
　　当然功能也实现了一体化，这可比人类的反应速度快的多。不厚道地说，这完全杜绝了被反抢的可能性，相当于独家标志。
　　假设一下，有人抢占了这艘宇宙舰，那也没有办法开走。好比汽车没有方向盘，火车没有火车头。炸毁了还真挺舍不得，不过以阿井的自信，这种伤脑筋的事情是不会出现的，看他多么善良的为别人考虑。
　　
　　屏幕开启，出现在上面的不是漆黑的太空，而是宇宙舰内部结构图。面积最大的是生产区，这里相当于缩小的基地结构，占去了宇宙舰的半壁江山。
　　仓库区次之，矿石、武器、新生产中的设备都放置在这里。实在太多的话，莫绪这边也可以解决一部分。他的储物戒指可是随着修为扩展的，连阿井也艳羡不已。
　　
　　休息区被压缩成几个点，结构图上几乎看不到。阿井仔细地放大，然后出现了一排房间，最大的那间是实际舰长阿井的，因为他要好好养护身体，不可以随便凑活。
　　莫绪这个名义舰长和助手十七的房间是一个级别的。
　　莫绪不在意地瞄了一眼，他只要有个地方打坐就好。不过，等到后来不小心看到阿井房间的设施之后，他还是忍不住拼命地瞪眼。这精致程度堪比姑娘家的闺房啊。
　　
　　其他还有休闲娱乐区、餐饮区等等估计是有朝一日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他们几个还真是都用不到，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训练区，这里有虚拟网络和机甲训练室。
　　在莫绪的强烈建议下，阿井增添了一个花园用来培养植物，算是莫绪修炼的助力。
　　
　　了解到基本情况之后，莫绪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那个东西，”莫绪指着立体结构图上舰尾部位的一个红点问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阿井听后，调整了立体结构图的颜色，隐去了所有的具体设施，仅保留框架。莫绪这才看清舰身整个成交叉三角的造型，类似于梭子，相当于首尾的回旋。
　　乍一看去还真分不清前后，就听阿井得意地说道：“这是我设计出的，怎样？我打算在舰尾也设置个指挥室，这样的话，以后遇到危险，免去了掉转方向的困扰，争取了多少时间，你知道吗？这种精妙的构思也只有我阿井才想的到。”
　　
　　莫绪无言，这样抱头鼠窜的设计的确只有他才想得出来。莫绪真想回他一句：你怎么不在四个方向，不，所有的方向通通都整出个指挥室来。虽说刺猬式的造型不够美观，但想想看多安全哪。
　　
　　阿井不负莫绪的期望，补充道：“要不是能源和引擎位置冲突，不符合流动力学，减缓了宇宙舰整体的速度，也不符合美观的基本要求。我本来打算在四方都设置指挥室的，唉，可惜了。”
　　莫绪：“……。”
　　他真不想和阿井的思维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阿井仔细地解说宇宙舰的特色，除了便于出其不意的袭击之外，还有解决他们人手不足问题的方法，那便是机器化的运用。
　　阿井指着屏幕上的战斗机说道：“这种高速战斗机是无人驾驶的，在侦查、轰炸、远程和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投放方面有奇效，可以为机甲提供火力支援，对于宇宙舰的防御也不错，关键是成本低廉。”
　　
　　莫绪这会子才是真正感兴趣的观摩起来，不住赞叹：“这个不错。”要是什么时候也驾驶着尝试一番倒也很有意思。
　　联邦他所不知道的东西还真是多，当初他惊异不已的机甲也不过如此。现如今战舰、战斗机不断出现在他的面前。
　　
　　莫绪和阿井对视一眼，眼中闪现着期待的光芒：“这些，应该是可以组合到一起的吧，如果是一个规模庞大的舰队，那威力真是不可小觑。”
　　他也不敢保证修真的功法和高科技相比哪个更厉害，最起码他现在还不清楚，没有渡劫的他还不能适应太空的恶劣环境，所以宇宙舰内的空气发生装置和气压平衡仪什么的都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阿井的眼睛闪烁着非自然的绿光：“舰队？舰队算什么，有了舰队还需要顶级的操作人员，单靠智能机器人还是有限制的，毕竟他们比不上人类的头脑，而且一旦智能人控制了大规模的武力，对人类可是极大的危害，这也是宇宙人工智能管理法的由来。”
　　这句话是在莫绪的头脑中想起的，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十七，这才反应过来。不过更疑惑的是阿井的语气。
　　他的智能居然已经高到了这种地步吗？
　　
　　结束了细节方面的探讨，阿井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图标，莫绪抬头一看，是燃烧在熊熊火焰中的骷髅。
　　“这是我们宇宙舰的舰标，据说这种标志在联邦有着久远的历史，属于陆地海盗专用，不过现在的星际海盗几乎都已经遗忘了，反倒用起了家族的族徽。这也难怪，毕竟海盗也是家族世袭的。
　　
　　本来象征着财富的黄色比较合适，但我认为太俗气。哪里比得上红色，你们认为如何，如果没有意见，我立即让机器人粉刷在舰身上。对了，还有我们宇宙舰的命名问题，就叫血色骷髅号。”　
　　
　　莫绪傻眼，他怎么不知道何时登上了海盗舰。
　　“我们是要做海盗吗？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不是。”阿井立即反驳。
　　
　　莫绪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我们是盗海，专门打劫海盗的海盗。”阿井理直气壮。
　　莫绪：“……。”这有什么区别。
　　阿井继续道：“我们的第一个目标是沧狼海盗团，所以一个两个根本没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要注册佣兵团吗？”
　　在联邦拥有非正规战舰的不是海盗，就是佣兵团。不管大型还是小型，比如在陨石带周围淘金的冒险者们，就属于小型的佣兵团。但佣兵团要受到联邦的各种束缚和管制。不管怎么说要比受到追杀好得多，所以一般人还是愿意做佣兵的。
　　这一点对阿井他们来说还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