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是只猫-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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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客
十一月中旬学院下达通知，定于十二月二十四日在学校礼堂举行迎新生暨元旦晚会，由研会文艺部负责组织筹备。
N大学在W市有好几个校区，吴衫所在的校区主要是化学学院的研究生和大四的学生，其余大一到大三的本科生在另一个校区。所谓的迎新晚会指的就是欢迎研一新生。吴衫作为研会文艺部的学生自然要身先士卒地参加迎新晚会。
他先是自己报名唱歌，然后开始根据文艺部分派的任务通知各班级准备节目，最后还要负责组织自己班里的节目编排。吴衫他们无机化学班报了两个节目，一个是吴衫独唱，另一个是小品。吴衫负责找剧本、组织小品的排练和准备道具。
吴衫原本是想直接从网上找现成的剧本，结果施诗师姐听说之后嘲笑了吴衫他们没创意。吴衫此时已经跟师兄师姐混熟了，就嬉皮笑脸地反击师姐说：“您有创意您倒是给我写一个看看啊。”
施诗说：“你真以为姐写不出来啊？写就写！三天之后我就把剧本给你！你等着请我吃饭吧。”
吴衫说：“哎呦！您要是真能写出来，我真请你吃饭。”
吴衫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当回事，还是抽空去网上搜适合大学演出的小品剧本，找了几个之后觉得都不合适。
转眼到了第三天，早上吴衫一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有没有老鼠被粘鼠板粘住。一如既往的没有。说来奇怪，买了粘鼠板一周了，老鼠似乎一次都没有来过。粘鼠板似乎不用粘住老鼠就已经发挥了震慑力。
这时施诗来了，一进门就把一本打印纸拍在他办公桌上：“今晚我要吃冲哥烧烤。”
吴衫愣愣的抬头看一眼师姐，把打印纸拿起来一看——真的是传说中的剧本！吴衫怀疑的看着师姐说：“这个……能用吗？”
师姐很酷地往座位上一坐，边开电脑边说：“看了不就知道了？我不敢说很好，不过肯定能上台。你看看，合适的话你们就先拿这个练着，我再慢慢润色。”
吴衫赶忙翻看了一遍，发现剧本虽然略显粗糙，但是笑料迭出，以研究生的日常生活为背景很贴近学生内心，可行性很高。他不敢置信地转头对边浏览网页边吃早饭的施诗说：“师姐，没看出来啊，你真行！”
师姐冲吴衫回眸一笑：“小意思。”
当天吴衫就按照小品剧本的角色需要召集好了演员。
晚饭时间。吴衫说话算数，请施诗去吃烧烤。施诗也不客气，收拾包就要跟吴衫出门。邢存刚脱了实验服从实验室回来，在一边说：“师弟啊，去哪吃饭啊？能不能也带上师兄啊？”
施诗抢先说：“你一边去！想吃下次也给师弟写个剧本再说。干活的时候没有你，吃饭你倒是很积极。”
吴衫赶忙说：“不要紧的，师兄一起去吧，我请客。”吴衫觉得人多热闹，多一个人也多花不了多少钱，真心请师兄一起去。
邢存拍怕吴衫的肩膀，对施诗说：“听见没？师弟说请我呢，才不像你那么小气。不过师弟啊，”他又转向吴衫说，“今天师兄真不去了，晚上有约会啦。”
“师兄有女朋友啦？”吴衫不失时机的八卦。
“有……那就好啦！是我一哥们，好久没在一起吃了，今天聚聚。我到时间了，先走了啊。”说完邢存就出门了。
之后吴衫和施诗也离开了办公室。
他们要去的烧烤店在学校南门，需要从北区穿过南区。施诗一米六八的个子，身材极惹火，可谓外形好气质佳，即使穿着并不时尚也有很高的回头率。吴衫和施诗走在一起真真一对璧人，估计暗恋这两个人的一干男女见了他俩晚饭时间单独漫步校园该抓狂了。
同时抓狂的还有一只小黑猫。
小黑猫远远看见吴衫走过来，就从树上跳了下来。走近之后发现吴衫旁边还有一个美女。小黑猫肯定这个美女不住在南区，它记得南区每一个住宿的学生。但是这个美女看着又很眼熟，在哪见过呢？是了，她是那天带着这虐猫狂人类逛校园的美女学姐。这个人类很厉害嘛，刚来学校就泡到学姐了？
吴衫眼尖，又看到小黑猫了。“师姐你看那只小黑猫！”吴衫莫名的兴奋，喊着师姐看猫。
“哇！纯黑的小猫，真少见呢！”施诗看起来也很喜欢猫，小跑着过去抱起了小黑猫。
小黑猫原本是想跑开的，它不喜欢被女生摸或者抱，因为它总能闻到女生身上有刺鼻的香水或者化妆品味，即使不化妆的女生，她们身上残留的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小黑猫也很不喜欢。但是施诗跑过来的时候，小黑猫看着施诗很纯真的大眼睛，就忘了要躲避。
咦？这个女生身上没有不好闻的味道诶。小黑猫这样想着，就往施诗的怀里拱了拱。
“这个小黑猫一定是公的。”吴衫看着施诗怀里正在卖萌的小黑猫，来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啊？”施诗问，“啊！你看它多可爱！”
“因为他一见我就跑，连我喂的东西都不吃。但是你这样蹂躏它它还很开心的样子……所以说他一定是一只很色的公猫。”吴衫看着正在被师姐狠狠“抚摸”的小黑猫，不无怨气的说道。
小黑猫没听见吴衫说什么，它正在享受施诗的纤纤玉手。恩，这个人类女生的手摸起来也很舒服，不过和和那个虐猫狂不一样的感觉，女生的手更软一些……好像还是那个虐猫狂摸着更带感……
施诗放下小黑猫，对吴衫说：“我才没有蹂躏它，它们喜欢人挠它的脖子。走吧，再不走烧烤店没地方了。”
小黑猫目送两个人走远，心里猜测，这个人类交女朋友了，他们会做那种事吧？就是晚上经常看到花园的小树林里那些情侣们做的事？做吧做吧，交了女朋友更好，就不用整天想着喂猫了。
可是为什么心里很不爽？
吴衫和施诗到了冲哥烧烤，这个烧烤店是学校附近着名的实惠好吃的烧烤店。他们来到二楼，点好食材，正等着上菜的时候，突然看到邢存也在这里。邢存的“约会”对象背对着吴衫，还真是个男人，吴衫一时没认出来那背影是谁。
“程志杰？”施诗喃喃自语，“我猜邢存就是和他一起吃饭……”
“他啊，”要说程志杰的话吴衫就认识了，就是文艺部的院草副部长嘛，“我们副部长。”
正说到这里，邢存看见了他俩，就过来打招呼。程志杰也跟着过来了。
“志杰，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小师弟，怎么样？是不是很帅？”邢存献宝似的给程志杰介绍吴衫。
吴衫连忙说：“哪有啊师兄，还是我们副部帅啊，他可是院草。”
程志杰只是冷冷的对吴衫打了个招呼，根本没接这两个人关于帅哥话题的茬。不过却过分热情的和施诗打了招呼。这时吴衫他们的食材开始上桌了，两桌人马就各自归位吃饭。
吴衫看着两个学长回自己桌子的背影，问施诗：“师姐，副部是不是喜欢你？”
施诗边用湿巾擦手边淡定的回答：“不是，他喜欢邢存。”
“什么！？”吴衫傻了，拿着夹子的手停在半空，“你是说，他俩是……情侣？是gay？”
这次施诗笑了，爽朗的笑声银铃一般：“应该还不是情侣，但是肯定是gay。不信你以后注意观察。而且我刚刚反应过来，你没准儿也是。”
“我……是什么？”吴衫有点反应不过来。
“gay呗。”施诗把刚烤好的薄薄的牛肉片蘸了烧烤酱。
“去，我才不是。我有女朋友……呃，有过。”吴衫赶忙澄清，又问：“师姐，你看我哪里像gay啊？”
施诗夹了些金针菇放在铁板上，说：“你长得就像。”
吴衫无语。赶忙转移了话题，之后两个人聊聊课题组，骂骂老板，相谈甚欢。
吴衫很喜欢和师姐这样的女孩子一起吃饭，因为她从来不考虑这顿饭热量是多少，不在乎体重会因此上升多少，绝不辜负当前美食，因此也不会影响一同吃饭的人的食欲。
吴衫他们吃完的时候，邢存和程志杰还在吃。
这家烧烤店不是自助式的，可以打包，吴衫又习惯性的打包了没吃完的烤肉，其中有几条烤秋刀鱼。
月光格外皎洁明亮，没有路灯的地方也能看到隐隐投影。
吴衫习惯性地绕去花园区找猫。发现小黑猫还在刚才师姐放下它的地方。吴衫走过去，摸摸小猫的头，对小猫说：“小色猫，你还没走？不会是在等我师姐吧？”
小黑猫抑郁了：等你个头啊，我在这里吸收满月精华好不好！等老子修炼成人了第一个灭了你！而且我干什么了我怎么就成了“色猫”了？
吴衫也学着师姐的样子挠了挠小猫前面的脖子，小猫舒服了，轻轻哼哼了两声，心想，这还差不多，继续摸，恩恩，好舒服……
吴衫说：“真乖！来，今天我请客吃烤鱼。”说完就把打包的烤秋刀鱼拿出来了。
小猫更抑郁了，刚才闻着就感觉有鱼的味道，没想到吴衫真带了鱼。小猫又想溜走，可是这次被吴衫一只手牢牢按着，跑不了。
吴衫只用一只手拿出了鱼，在小黑猫眼前晃着：“今天总该能让你吃一点了吧，前几次你都错过了呢。”
小猫拼命想躲着，心想什么错过了，是逃过了……反正我就是不张嘴，看你怎么让我吃。
一人一猫正在僵持着，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孩子，放开那只猫吧，他不想吃就别强迫他。”
这个声音超级空灵！乍一听像是惊悚或者魔幻电影的旁白一般，有让人瞬间闭嘴安静的效果。吴衫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环卫工阿姨。
“阿、阿姨，这么晚了你还在打扫啊？”正常情况下校工早该下班了啊，吴衫站起来和环卫工人说话，小黑猫趁机溜进了路边的绿篱。
“我家住在家属宿舍区，晚上来散步的，”环卫工阿姨说，“记得不要强迫一只猫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哦。”说完看了一眼绿篱，转身就要走。
“阿姨！”吴衫突然叫住了环卫工阿姨，“这个猫为什么不愿意吃我喂的东西？”
环卫工又转回身：“可能是不想吃，也可能是不能吃，我怎么会知道？总之他不吃你就别喂。”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衫留在原地抓抓头发，真奇怪，下班散步还穿工作服？不过这个阿姨长得还挺漂亮，她在月光中的脸白皙的似乎透明，还泛着淡淡的光晕。吴衫把手中的烤肉全放在地上，回寝室去了。
花园里，环卫工人又回到了绿篱边。“既然不想吃人类喂食的东西，为什么还在人类的世界转悠？这里诱惑太多，很容易前功尽弃的。”
小黑猫从绿篱里出来，说：“我不会被诱惑。而且我需要了解人类的知识和生活方式。”
环卫工人问：“你是一个王族？”
小黑猫问：“你是一个女巫？”
于是两个人都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绑架
“你多大了？”环卫工人女巫阿姨问小黑猫。
“第一世已经20年了。”小黑猫抬头看到月亮被乌云遮住了，索性停止修炼，和女巫聊天。
“20年！一般王族的猫用十几年甚至几年就会结束第一世生命变成人类，你怎么还没有练成？”
“嗨！早晚的事情，着什么急？”小黑猫用无所谓的语气回答。
女巫看着这个活了20年还一副几个月大的小猫样子的老猫说：“你就不怕半路出什么意外？只要你吃一口人类喂食的东西，你就永远失去修炼成人的机会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吃人类喂食的任何东西，甚至不捡拾人类丢弃的食物，我从来都是抓鱼或者逮鸟吃的。”这时小黑猫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吴衫带来的很好闻的人类食物，心生哀怨。
“真是奇怪的孩子呢……你有名字吗？”
“没有，爹妈没给起名儿，只叫我二二。”
“哈哈哈哈！你叫二二……”女巫笑得前仰后合，“你知道在中国说别人二可不是太好听的词吗？”
“我知道，我也觉得这个名字特二，所以你看我都不经常回家的，”小猫自嘲的说，却并没有真的很难为情，“其实是因为我在家排行老二啦。你叫我小黑猫就好。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曹华熙，你叫我曹婆婆就可以。”
“好的，不过叫一个看起来这么年轻的女士婆婆还真是不好意思啊。”话是这么说，但是小黑猫语气里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天知道这个女巫的真实年龄是多少岁，它继续问：“曹婆婆为什么要扮环卫工人？在大学里扮个老师不好吗？”
“这个工作轻松些，而且更容易发现受伤或者需要帮助的小动物。我们巫师可比普通人更会关心动物。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
“我刚来这两个多月吧，之前在另外几个大学晃悠，再之前在别的城市混。我就是传说中的流浪猫啊。”小黑猫的语气中充满了自我调侃。
“为什么不和你父母住一起？又为什么不找个固定的地方修炼？难道你真的不想拥有变成人的能力？”
“我和父母住了足够长的时间，猫族的本领我都掌握了。我是对变人不太感兴趣呢，只愿意卧在教室外听人类上课，我对人类的知识比对人类更有兴趣。”
曹华熙能感觉到小黑猫在故意回避为什么不固定修炼场所的问题，也就不再追问，只是说：“我是这一片儿的女巫，你有什么麻烦或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就住在这个学校的教职工宿舍，我的窗子会放出只有动物能看到的紫色的光，你一定能找到。”
“恩，谢谢婆婆。”
吴衫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要上课写作业，要看文献，要在实验室给师兄师姐打打下手，要忙着组织演出排练，还要和办公室的老鼠做艰苦卓绝的斗争。
话说最近办公室的鼠灾有全面恶化的趋势，坚壁清野的后果是老鼠的饮食范围更加扩大，实验室洗手的香皂被抓嗑的伤痕累累，于是不敢用香皂了，终于升级成了洗手液。隔壁办公室的一个同学的鼠标线被啃断了，大家不禁发出“本是同根生”的感慨。吴衫电脑的耳麦被老鼠啃掉了外层海绵，吴衫死也不能把这个耳机往耳朵眼里塞了，只好忍痛扔掉了耳麦。邢存有一天突然上不去网，几经查找终于发现是他的网线被老鼠嗑断了，同时发现屏风桌后面路由器连接总端口的网线外皮已经全部被吃干净，只剩下红白红蓝白绿白棕各色细线暴露在外面，不定哪天也会被老鼠咬断吧。
让人郁闷的是他们一直不知道老鼠是从哪里来的，找不到鼠洞，随处可见的老鼠爪印和老鼠屎也让人很难判断它从哪进来。
粘鼠板形同虚设，不光没有粘住老鼠，还让老鼠示威似的在粘鼠板边缘留下几个试探的脚印。
隔壁的隔壁办公室大白天遭遇老鼠沿着窗帘从天而降的戏码，遂知道老鼠是从空调排气管留在墙上的缝里进来的。他们堵上了空调洞口之后，居然清净了好几天。
吴衫他们也效仿这个方法，堵上了安装空调时墙壁上留下的空隙。不料这个动作使得隔三差五来骚扰的老鼠变成了每夜必来。于是每天跟在老鼠后面擦屎擦尿成了早上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以前习惯把早饭带到办公室吃的施诗现在天天在食堂吃完才来。吴衫终于有了在办公室好好尽小师弟义务的机会，就是收拾老鼠的烂摊子。他们怀疑自己屋子里的老鼠是被堵在了房子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