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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与驱鬼师一起的值班夜m-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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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边的人一直催,就在下午过来了,这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你来帮我看看他现在躲在哪里?”甘书又打了个呵欠,明显没睡饱,语气也不怎么积极,看得张凡真想直接拖他回家睡去。
  
  张凡集中注意力在工作上,用心地‘看看’,发现四处都是有被鬼触摸过都痕迹,几乎都是同一只鬼所为,有些痕迹较旧,正逐渐褪去,张凡仔细分辨,好一会儿功夫才判断出较密集及新近的痕迹。张凡牵着甘书,由估计是起点的地方沿着气息开始走。
  
  “把东西拖这么远?似乎不是恶作剧呢?我最初还以为真是有小精灵把东西藏起来呢。”张凡跟甘书走了一小段路,说出感想。
  
  “小精灵?”甘书对张凡眨眨眼,用这种略带稚气的举动毫不掩饰他的好奇,张凡觉得甘书今天接二连三作出让他心动的动作,心里连喊几声救命,想到现在是工作中,便忍住了去啵一口的冲动。
  
  “你有没有试过,明明东西刚才就在手边或是刚放好,转头就不见了?这种事有在西方的精灵传说提及,我忘了是什么名字了,就是喜欢把人的东西藏起来恶作剧,在你不再寻找时又会放回去的。”
  
  “这种事啊?在这边的话,有的就是那些小顽皮鬼作怪,干扰了人的记忆及视觉,有时挺让人苦脑的,但没有什么恶意就是了。其实更大的比例是人自己不够注意,那些小顽皮鬼不知受了多多少冤枉。”
  
  两主仆此时已经走上了几个楼层,走到一扇门前,看门前有一张破旧的纸上标示‘档案室’这几个人手写的字,有一种残旧的感觉,墙角里的蜘蛛网也告示两人这里已久久没有拜访。“那些委托人根本没仔细找嘛。”张凡说出结论,本就要推门而入,又停住了动作,望向甘书。
  
  甘书显现已打起精神来,看着门放轻声量道∶“小声得差点听不到了”
  
  两人都沉默下来,仔细聆听由里头传出来的声音∶“……这封也不是呢……唉…但这个儿子也太辛苦吧,一看就知道过得不好但又不想让家人担心……唉……这封用字也够肉麻了,不过这年头还有人写情书也真是不得了呢,唷,还是求婚的来着?那位小燕小姐应该会幸褔吧……唉……这种事现在很难得了……”
  
  张凡见甘书在轻拍下唇,知道又有些主意,便静候他的指示,又见他轻轻摇头说∶“算了,也不是恶鬼,还是简单一点,直接来过人赃并获吧。”说着便把手放在门把上,两主仆对视一眼,一起点头,下一刻,门被大力推开,里头的那位没来得及作反应,便已被张凡扣着,甘书则是同时使了个囚魂锁,那位的手便被绑起来,手上的信件同时掉落在地上。
  
  “干什么!?”
  
  张凡没感到手下反抗的力量有多大,又听到那种惊惶失措的语调,也就放松了手脚,也顺道看清对方的模样,看到眼前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更是把他扶好。老先生还是惊魂未定,甘书看这情况也把囚魂锁收回,拉过一张椅子让他坐稳定定惊。
  
  “老先生,我们无意吓坏你……”
  
  “你们……你们是黑白无常吗?不行,我还事情要做,不能走。”老先生终似是镇定下来,重新摆好姿势,惊惶失惜的表情收起来,换上不苟言笑的表情,透露出固执的感觉,也带点严父的威严。
  
  张凡暗叹,这老先生生前应该也不简单,是处理大事的人。
  
  “老先生,我们不是黑白无常,但也是来请你归去的。”甘书语气平淡而诚恳的对老先生,没有谎言,没有委婉,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张凡觉得每次跟鬼魂谈话的甘书,都会流露一种淡淡的温柔,不同于他面对活人时的冷淡,有时张凡会怀疑,若没有那场车祸,不是以那样的姿态与甘书相遇,自己还可能得到这人的温柔以待吗?想这种事的时候他会嘲笑自己的胡思乱想,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拿不存在的各种假设剥夺现在幸褔时光,生命的无常他已亲身体会到,时间是不容许胡乱浪费的。
  
  “不行,我还有事情要做,我不能就这样离开。”张凡听着老先生这种重覆的论调,说明老先生的执念就在这里头,那就在这里入手好了。
  
  “老先生,你所说的事情是什么?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老先生听到张凡舒心的声音,闭上了眼睛,似是在回想况∶“……我在找一封信,一封很重要的信。”
  
  “是什么信?”
  
  “……是什么信…呢…?我在找一封信,一封很重要的信……唉……是什么信呢?”老先生皱起眉头,张开的眼睛显露迷茫。
  
  张凡与甘书对望一眼,老先生竟是亳无目标地找信,怎么会找得到?张凡于是便继续对老先生作出引导∶“是寄给谁的信?”
  
  “是寄给谁呢?对了……明明是个乖孩子啊,我的期望都放在他身上……后来就是很生气……失望……心痛……那是谁呢?”
  
  “是你的孩子吗?”张凡凭老生生的说法作出推理,看来要花点时间。
  
  “孩子?……对啊,是我的小儿子,唉……为什么会忘掉呢?”
  
  “看来是看了太多信,记忆都混在一起去,只剩下要把东西找回来的执着。”甘书看到散落一地的信件,虽然都没有拆封,但是布满了老先生的碰触的痕迹,大概是老生生有能力隔空读取到信里的讯息吧。
  
  “给小儿子的信?是关于什么内容呢?”
  
  “内容?我只记得……佷后悔……很遗憾…唉……你们…”老先生抬头看着张凡,又看看甘书,“看到你们……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关于两个男人的……就是很生气,很痛心……后来只有难过和后悔了……又开不了口……唉……于是写了一封信,好像就不那么难过了,但就是很不安,我要找到那封信,一封一封的找,总会找到的,不然我不安心,不能就这样离开。”
  
  张凡看老先生的表情越说越愁,都不忍心穷追不舍问下去,只好换个问题问∶“老先生的信是多久前寄的?好让我们帮你问问邮局的人。”
  
  老先生眼光放远,撼入回忆之中,想了一会才开口道∶“……十年了吧…唉……十年吗?好像更加久远的感觉……”
  
  “这么久了啊?应该很难找到的……甘书,要找一个人难吗?找人可能还比找一封信容易。”
  
  “如果是在城市,就不太难,到了国外就不容易了。”
  
  “看来只好开始寻人了,希望人还在本市。老先生,你看直接跟你小儿子说如何?”
  
  老先生听到张凡说要寻人,一瞬间摆起严父的样子,但一下子又放软表情,接连叹气。
  
  “老先生在担心什么吗?”张凡看他犹豫而非强硬拒绝,便试着说服看看。
  
  “……我记得,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跟小儿子说过话了,我好像说过一些很重的话,年轻人你知道吗?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造成的伤害也是不能轻易修复的。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因为不知面对时要说什么,这样才写信的。”老先生再次陷入回忆之中,所说出来的事已比刚开始时流畅得多。
  
  “老先生,你已经后悔到死后也不安心了,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
  
  “这样吧,先把老先生的小儿子找出来,要不要说话到时再决定好了,老先生小儿子叫什么名字?”
  
  张凡看老先生应该是被说动了,看他眉头松了些,叹息声也轻了些道∶“我的小儿子啊……我的小儿子,叫冯学。”
   

作者有话要说:很好,这章终于不再那么黏腻; 不过下章又。。。
明明打算上下篇结果了它的,跑出一个有点痴呆的鬼,就拖长了呢。
花拉暂时把坏人收起来备用,不过也收不了多久的。




23

23、信件(下) 。。。 
 
 
  “小李,干嘛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冯学今天加班了,晚上回家等升降机时遇到李丁智,看到一向开朗多话的邻居朋友垂头丧气的样子,便问候一番。
  
  “冯哥,我跟小燕求婚了,但是她到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次大概不行了吧,但没收到她的回覆我还是不想死心。”
  
  “啊?你求婚时她表情如何?这些你总能看到端倪吧?”冯学试着安慰李丁智,感性的话没能说出口,就跟他分析一下还行。
  
  “我是寄信过去的,当面求婚的话,以小燕的性格,就算不想都不会当面拒绝,我不想她勉强嫁给我。我戒指都买好了就一直带在身上,打算她一答应我就跪地给她戴上的。”
  
  “寄信?贴邮票的那种寄信?”
  
  “是啊,早知这样就不寄信了,应该找人去探探风的,呀!那也不行,小燕不想那么高调……这种感觉真不好受,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嘛。”李丁智把头松抓乱,真的很苦脑的样子。
  
  “会不会信件寄失了?你女朋友根本没收到。”冯学看李丁智的反应,看来对方根本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当局者迷。
  
  李丁智拿出了手机,拨了号,却怎么也按不下通话键,最后他还是收了手道∶“这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我现在却不敢按呢,真慌。”说罢便苦笑着收好手机。
  
  冯学想起了什么,心情也低落了些,到进到升降机内时,两人都只有沉默。
  
  “唉?这烂铁又来了?困我们困得烦了,这次不让关门了?”等了一会,李丁智发现升降机没有动,门也是没有关上。
  
  李丁智及冯学都分别按过键,升降机还是动也不动,待两人几乎要认命走楼梯时,冯学的手机响起了,冯学很少在私人时间接到电话,拿出来看一看来电号码,觉得有点眼熟。
  
  “这个好像是……甘师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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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学的家用色很朴素,甚至乎略显单调,摆设也不多,只有倘大的书柜显示出屋主的爱好,在书柜的一角,放了一些杂记闲志,跟一柜书的风格不相附,这些都像是出版有些年头了,但被保存得很好。
  
  甘书和李丁智都是第一次到冯学的家里,这种单身生活的感觉他们最熟悉不过。冯学为两位难得的客人送上了茶水,甘书简单解说了冯学父亲的情况,而在邮局里把信扣起来的事则没有提及。
  
  “信啊……”冯学站了起来,低叹了一声。
  
  “那封信已经在我手里了,我只是……”冯学走到大书柜前,抽出一个盒子,他凝视盒面,屏着气才能把盒子打开,把一些文件抽出,露出底下的一个信封。冯学把信拿出来,把盒子放回去,他用手轻轻抚上信封上的字,想像执笔人勾划的用心,“我只是还没看。”
  
  冯学抬起头,对上李丁智担忧的表情,苦笑道∶“刚才小李不敢跟女朋友确认,我十分明白那种心情。”
  
  “我爸过身时我赶过去已经看不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了……做儿子的让他死后也这么不得安息,我真是……不孝。”冯学脱下了眼镜,做出揉眼睛的动作,那不能被掩饰的泪光,在场的两人都选择当作看不见,“虽然当时很生气,现在留下的也只有后悔和遗憾了,他老人家已经……”
  
  此时,冯学的电话再度响起,他提起来看着来电号码,露出疑惑的神情道∶“是小李的手机?”,李丁智闻言立刻摸索身上的所有口袋道∶“怎么可能?刚才还在的!”两人均望向甘书,甘书只做了个听电话的手势,便继续喝他的茶水,两人又把注意力放回手机上,没有留意到甘书把视线放在房子的一个角落,像是那个空无一物的一角中有什么让他惊讶的事物。
  
  冯学按键接听,他还没说什么,一把熟悉至极的声音便已传来∶“我们始终是父子。”
  
  “爸!”冯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另一头已经切线,“爸……”
  
  甘书知道工作要要告一段落了,便站起来看一看角落,迈步过去拾起什么后便打开大门离开,李丁智不知自己可以做什么,看冯学也不需要他多管闲事,想了一想也接着离去。
  
  甘书、张凡、冯老先生与一位白衣男子留在停顿的升降机内,对于刚才突然出现,又把李丁智的手机拿过来的白衣男子,几人竟然都没有太大的不自在,老先生看一看他便说∶“我现在可以跟你走了,你都来了好几次吧,在走之前,替我做一件事。”
  
  冯学正拿着未拆封的信封想事情,手机又再度响起,见又是李丁智的手机打来的,这次想也没想便接听∶“爸?……”
  
  “……阿学…”电话那头传来一把沙哑的声音,冯学瞪大无眼不敢相信,“阿学,太好了,你们父子总算和好了。”
  
  “文……博?…文博…文博……”冯学很想大喊一声已故爱人的名字,开口却来变成了呢喃低语。
  
  “阿学,你现在都不会笑了。”冯学立即咧咧嘴,眼泪却已控制不住。
  
  “阿学,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日子还得好好过,不然你爸做鬼也不放过我的。”
  
  “我知道了,文博,我知道了……”电话那头已经切线,冯学仍是拿紧手机,语带哽咽重覆了几次回应才停下来。
  
  甘书手里拿着李丁智的电话,张凡收回按在手机上的手,转头看面前的熟悉的脸孔。
  
  “张凡,谢谢你了。”吕文博以略带沙哑的声音为电话传声的事向张凡道谢,甘书看他的形态,下了结论∶“你现在当了鬼差?”
  
  “不完全是,这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们,变作了厉鬼时,我留了一些孽,幸好回头得早,又有些力量,现正在帮黑白无常跑跑腿,算是将功补过。冯伯伯的事,还以为还会再费一番功夫,幸亏有你们。”吕文博张开了空间通道,再转向冯老先生,“冯…冯伯伯,我们要走了。”
  
  冯老先生却是站着不动,转向张凡问∶“你是张凡?”看到对方点头又问∶“你那信我看过了……挺难过的。”
  
  张凡没料到他有这一话,静默了一会儿才能回应∶“人生总不可能事事如意吧,老先生看了那么多人的信更是清楚了,比起来,我那种事儿根本不值一提的。”
  
  “冯伯伯?”吕文博有点急,通道不能一直张开,语气中带点催促。
  
  冯老先生摆出严父的表情,没有接话,也没有正视吕文博,正当大家以为又要面对僵局的时候,老先生终于发话∶“那个时候的社会风气不比现在,分开对你两个都好,唉……我……并不是想要你死的。”
  
  “……我明白,冯伯伯,给你添太多麻烦了。”吕文博轻按老先生的背,终于消失在甘书两主仆的视线之中。
  
  “对了,李丁智的手机怎么办?要走回去吗?”张凡本想去扣甘书的手指,却摸上那部手机。
  
  “这个啊,交给专家吧。”升降机内那排楼层键小灯闪烁了一会儿,甘书手上的手机消失无踪,升降机也再度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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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书凭张凡扣紧自己手指的力度,判断对方的心情有点低落,一回家便把张凡先抱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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