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重来一次-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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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对了，小宝宝现在多大了啊？”亦祈好奇的问。
　　“才两个多月呢！”琴南韵似乎对这个小孩子的玩意儿特别好奇，还在翻来覆去的研究，“小亦，”亦祈被她叫的一僵，这个称呼从她口中出来怎么就那么别扭呢！“这个小鼓非同一般哪。”
　　“大嫂，你叫我小萧就好，”看到琴南韵点头，亦祈答道，“这个可是我的专利，不方便透露的。”实际上这也确实是亦祈的专利，不过，“欧阳战——呃，也就是大哥，你问他也行。”
　　“恩，等战回来我再问他吧，”琴南韵没有在追问，温和的笑笑，状似不经意的问：“小萧和战的感情很好。”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亦祈无奈的答道，这女人怎么还不走啊，现在已经不早了啊！
　　“咔嚓——”门又开了，欧阳战总算回来了！
　　亦祈松了一口气，出来妈妈以外他还没有和陌生女人聊这么长时间呢！
　　“南韵也在？”欧阳战一副惊奇的样子，实际上亦祈知道欧阳战应该早知道了吧。
　　“战，我来找小萧聊聊以前的事情。顺便——”琴南韵自然的牵起他的手放在小腹上，“你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们的孩子了。”
　　让亦祈奇怪的是欧阳战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高兴，凌厉的剑眉中间皱起一个小山包。他不着痕迹的挪开手，淡淡的说：“怀孕了就该好好休息。”
　　“恩。”琴南韵没有任何被冷落的伤心，她关心的凑上前去揉揉欧阳战的眉间：“虽然你是联盟的盟长，但也别太劳累了。”
　　本来在心里笑到抽筋的亦祈在这一时刻突然觉得百无聊赖，他就是一个旁观者在打扰一对夫妻的亲密相处。不是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么？现在他好像有点不道德啊！还是先闪吧。
　　就在他慢慢的、悄悄地挪去门口的时候，人家小夫妻告别了。“我回去了，你们聊吧。”
　　然后琴南韵就像是没有看见亦祈偷偷站在门口的尴尬，向他微微点头过后就拉开门走了出去。咚咚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层中渐渐远去。
　　“小亦，南韵她——”亦祈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欧阳战这么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恭喜你啊！”亦祈忽略自己心里的嫉妒，“当爸爸的感觉怎么样？”
　　欧阳战低着头没有说些什么，而亦祈也没有再问下去，两人之间的第一次沉默就在重逢的第二天开始了。
　　这一晚他们没有在房间里休息，而是来到了亦祈的灵境中。上次的离开得匆忙，亦祈还没来得及带欧阳战好好地参观一下。
　　他们进去的时候萧爸爸妈妈正在吃晚饭。因为灵境里面的星体大致还是和宇宙相似，所以他们还是可以凭此来判断白天黑夜。但是灵境与宇宙之间还是存在所谓的“时间差”的，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灵境中的太阳才西斜。
　　两位老人外加一个小孩再次见到欧阳战都热情的让人嫉妒，萧妈妈不舍的宰的土鸡都上桌了。所以即使两人已经吃过饭了还是硬塞了一点。小豪朋友在一年的成长已经可以自己行走了，他颤颤巍巍的爬上欧阳战的腿叫着哥哥。就算是没见过欧阳战的猫猫也攀上他的头，在上面做了一个窝。
　　这还是灵境中第一次这么热闹！亦祈看着家人的笑颜，萌发了这样一个念头：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但是这个想法还没超过一秒，一张女人的脸闪过，他才想到：欧阳战已经有一个家庭了，他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家人需要照顾。
　　似乎，他想深入了解欧阳战的想法因为一个女人而完全破灭了！
　　在了解猫猫的来历之后，欧阳战就一直看着亦祈发呆！亦祈好笑的发现原来在属下面前那么威严的一个人竟然会有这样“可爱”的表情，于是他随口调戏了一句：要不要我也造一个你啊！只是没想到最后一语成箴。
　　不过这句话还真是启发了亦祈，现在灵境这么空荡，而他的精神力已经强悍了很多。为什么就不可以造出灵境的第一批“人”呢？只要像创造猫猫那样赋予他们灵智，那么就不是神话故事中女娲造出来的那种原始人类。
　　只不过这种想法并不是现在就能实现的，因为凭他的第一次经验来说，在创造出一批智慧人类之后他肯定会有一段相当长的休眠期。现在外面纠葛这么多，还是处理好再来实行这个计划吧。
　　“小亦！你不是要带我参观么，怎么现在又在自己发呆。”欧阳战一巴掌拍在亦祈的头上，把他敲醒了。
　　“参观？”亦祈尴尬的挠挠自己的头，好像现在空荡荡的灵境也没有什么好参观的，“要不？我们去看电影？”
　　看电影！在以前是多么常见的事情，但是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欧阳战也没有机会。第一是没有这个时间；第二没有设备，现在哪会有人为了电影放映机而涉险；第三是没有电啊，现在的电网都是局域的，依靠小型的发电机才能勉强供电。
　　“好啊。”欧阳战爽快的答应了。
　　亦祈选择的是一部动画电影，在这样时候放松一下心情，而欧阳战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们看的很投入，还不时的哈哈大笑。。。。
　　在手表上的示数接近清晨的时候，欧阳战的亦祈的陪伴下试验了一下他在灵境中的穿梭能力，这是作为第二个进入灵境的智慧生物的特权。
　　“好了，”两人突然出现在一个荒芜的星球上，“以后你自己就可以随意在这里玩了。”亦祈抹抹头上的薄汗。
　　“那也要小亦允许啊。”欧阳战笑着说。亦祈白了他一眼，尽说些废话，为什么不允许呢？
　　在众人的挽留下，他们还是出了灵境，而猫猫也无可奈何的被留在了灵境。




　　第四十五章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三天过去了，欧阳战又去处理他的公事去了，而亦祈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了。于是就出来散散步，这是——
　　“小亦。”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亦祈转头一看，是孟学涛啊。
　　亦祈现在不仅心虚，而且很愧疚。在这几天里，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把孟学涛给忘了，现在听到人家的声音才猛然想起一年来他对自己一家的照顾和无条件信任。
　　“孟学涛啊，”不管多尴尬，亦祈硬着头皮开口了。
　　“小亦，观礼时间已经结束。我们该回去了。”孟学涛焦急的说，“而且几个基地的无线电传输过来的信息中说他们遇到麻烦了，所以我们几个区长打算今天下午就回去。”
　　“我——”亦祈撇过头躲开孟学涛期待的眼神，回头却看到了那栋最高的办公楼，他知道欧阳战在那里。
　　“小亦，”孟学涛双手用力的搭上他的家膀，“你不和我一起回去么？”攥得越来越近，亦祈抬头的那一刹那对上的却是孟学涛悲伤的眼睛。
　　他从来没有见过孟学涛这样的表情，他一直是面无表情的、黑着脸的。虽然笑容很少，但相对的沮丧、悲伤也很少。但是现在这样祈求的看着他的还是那个镇定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意气风发的孟学涛吗？
　　很想冲动的答应他，但是心里有个声音迅速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对不——”
　　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孟学涛的手颓然放下，但是在离开亦祈身体的那一刻抓住他的手，“我爱你。”
　　“呃。。。”亦祈有一瞬间的呆滞，不禁要怀疑身为灵境之主的他是不是还存在着听力问题，“你说。。呃。。”
　　“你没听错，我说的是‘我爱你’。”在那三个字上还特意加重，所以这次亦祈听得是清清楚楚。
　　似乎本来就没有指望亦祈会对他的话有所反应，孟学涛接着说：“作为一个军人，我从来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可能一开始怀疑过对你是什么感情，但是现在我完全肯定了。我对你就是爱情。”孟学涛一字一句的说，那种强烈的感情也随着这几个字传递到亦祈的身上。
　　这还是亦祈听到的第一次表白。他的脸上渐渐的晕开一片红云，手被握在孟学涛的手心就像是火烧似的。他不自然的挣开插在口袋里。任谁，不管是多大年纪，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都会害羞的。
　　只是，亦祈纳闷儿：为什么不是个女孩子呢？乍听到孟学涛的表白，亦祈心里并没有什么厌恶感，看来是被阿平和毛毛那一对训练出抗体来了。但是他还是有点郁闷的，为什么孟学涛会看上他呢？
　　“别惊讶，小亦。我相信你的出色任谁和你相处久了就会喜欢上你的。”孟学涛的话在别人看来是一种恭维，但是在他自己的心里可能就是这样的。
　　“我哪有这么好？”亦祈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明亮的眼镜还是只是孟学涛。看见他的眼中除了真挚之外没有任何杂质，他渐渐相信了。
　　“别人不知道，我和小亦住了一年还不知道么。”孟学涛笑着捏捏亦祈红红的脸。
　　“那小亦，”孟学涛郑重的说，“你愿意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这是求婚么？亦祈心里忐忑。在那一刻，亦祈很想说出“愿意”。一个人太久了，如果加上前一世他的灵魂孤独游荡的时间，他已经是一个百年老怪了。
　　这一年来有欧阳战和孟学涛的陪伴，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孤独了。但是，只有亦祈自己知道，他是比任何人都害怕孤独的那一个。现在，有有这么好的机会在自己面前，亦祈心中叫嚣着让他留下的那个声音渐渐微弱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家人会怎么。他已经这么自私了，那么在自私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吧。
　　所以，他决定抛弃一切的顾虑，去找寻一下自己的幸福。不知是不是被欧阳战的婚姻刺激，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着是不是自己也该成家了。他知道爸妈也一直盼望着他会这样做，每次抱着小豪的时候，他们都会有意无意的提到他小时候的事情，暗中催促他去找个媳妇儿。只是亦祈似乎忘了，孟学涛不是“媳妇儿”，那是“夫婿”啊！
　　只是心中那个声音还在微弱的喘息，就这样离开么？这里难道没有你牵挂的人了？
　　“我——”在亦祈犹豫着说出决定的那一刻，一个软软的东西贴上他的唇。
　　软软的、带着暖暖的温度，亦祈后知后觉的发现那竟然是孟学涛的嘴唇。
　　“你干。。。呜”亦祈的挣扎被轻易的镇压，亦祈一时慌张之下竟然忘了自己的灵力。
　　“啪——”瓷器碎裂的声音惊醒了两人，孟学涛也放开了钳制亦祈的手。
　　“你们。。”亦祈转过身就看见琴南韵张口结舌的看着他们。
　　虽然有种被人抓包的窘迫，但是既然决定了，就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亦祈坦坦荡荡的人琴南韵指点，不在意的耸耸肩。而这时，他留意到身边的孟学涛大大松了一口气。
　　琴南韵可能也觉得自己失礼了，她掩饰性的笑笑，弯下腰去收拾地下的碎片。亦祈总不能自己站着看她收拾吧。本着绅士风度的亦祈走上前，蹲下帮着捡起地上的碎片。
　　意外就是在这种时候发生的——
　　本来蹲着的琴南韵突然脚一滑，整个身体都扑上那堆在太阳下闪着狰狞的瓷器碎片。亦祈本能的去扶，但是——
　　亦祈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抓住了琴南韵的衣服，到最后他还是倒在那片碎块上，孕育着生命的腹部正汩汩的流着眼红的鲜血，刺痛了他的眼睛。。。。
　　“南韵！”亦祈听到了欧阳战的声音，他看见欧阳战从拐角处冲了出来。他一眼都没有看呆在一旁的亦祈，而是一把抱起痛苦挣扎的琴南韵。只是，在最后离开之时，他的余光扫到了亦祈。
　　就在这一米余光中，亦祈再一次石化了，这一次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那种眼神是亦祈从来没有在欧阳战的身上得到过，那种被视若无物的感觉。。。。以前两个人的时候，他从欧阳战的眼中永远看到的是满满的自己。这个时候，他总是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感。但是现在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他，而是受伤流血的琴南韵。他不知道如果他娶妻的话会不会像欧阳战这样因此忽略了朋友之间的感情，他也不知道孩子对自己是不是很重要，因为他没有经历过。
　　即使如此，亦祈还是不可遏制的想：他们的多年友情，难道还没有一个女人重要！
　　他空洞的目光关注着欧阳战离开的方向，期盼着某人能回过头来对他说一句：这不是你的错！可是——春寒料峭的院子里，只有还在呼啸着的北风呜咽。
　　“不是你的错。”一双强健的手臂揽住他的腰，把他的头按向一个温暖的所在。
　　“呜呜呜。。。”一个细碎的哭泣声闷闷的从亦祈口中传出，“我们走吧。”
　　现在的情形逼着他做了一个这样的决定，不同于刚才的兴高采烈，现在的亦祈只想远远地离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睡一觉。
　　“好，我们马上就走。”孟学涛的话语中有种掩饰不了的欣喜。但是鸵鸟的亦祈是没有发现孟学涛脸上的兴奋以及看向他的时候眼中的心疼和愧疚。
　　原来的一群人，原来的路线，但是亦祈却没有了原来的心情。实在没有想到那么匆匆而来，却又这样匆匆离去。
　　女区长景木兰还是不遗余力的调戏他和孟学涛，在看到亦祈无精打采的时候才收敛了怪阿姨的举动，关心的看向孟学涛。
　　“学涛，你的小朋友怎么了？”虽然接触不久，但是景木兰和亦祈相处的也算是融洽。
　　亦祈没有太在意两人说些什么，但还是零零落落的听到一些。
　　“没事的，这几天可能太累了吧。”孟学涛担心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亦祈淡淡的回了一个微笑。
　　“哟，这默契的！”景木兰夸张的叫声几乎吧所有人都吸引到他们的身上，孟学涛黑着脸瞪了她一眼。
　　“但是。。。”景木兰说话的声音渐渐地放低了，神秘的在和孟学涛说些什么。
　　亦祈本来无心窃听，但是他看见孟学涛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也愈来愈无奈。我是关心他才这么做的！亦祈说服自己，然后精神力悄悄地绕到他们身后，说话声清楚的沿着那一丝缝隙传来。
　　“以后你们怎么办？”这是景木兰的声音，异常的无奈和担忧。
　　“我喜欢小亦，我会保护他的！”孟学涛坚决的说，亦祈脸一红。这家伙，怎么到处宣扬。但是令他更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早知道了，”景木兰戏谑的说，“我们大家都看出来了，只有你那个小朋友一直不知道。能得到黑脸少将如此温柔以待的除了少将夫人，我们都想不出还会有第二个。”
　　“但是，你有把握。。。”　
　　孟学涛迅速的打断了她的话：“没有也得有，我不会让他受到打，扰的。”
　　到底什么事啊？亦祈思索。从他们的谈话中他还是能够猜出一些的。好像有什么事对他有伤害而孟学涛又觉得难以应付的？
　　“我劝你还是早作准备吧！他们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景木兰警告道。然后转过身向着亦祈走过来。
　　亦祈马上装做在闭目养神的样子。
　　“祝你们幸福。”温柔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春风吹散了亦祈心中纠结的情绪。
　　坐在直升机的窗口，亦祈看着脚下的城市渐渐地变小，他忽然觉得自己和欧阳战之间的牵绊，是不是也会越变越小。。。转过头的那一刻，亦祈似乎听到欧阳战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自嘲的过滤掉幻听，他把头埋向孟学涛的肩膀。真是发生了太多的第一次，现在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