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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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直以来还是一个谜。
阅读完毕,我关掉网页。窗外的夜色月黑风高,一片黑暗。从窗前踱步回来,看见杜涛的口水已经流出了嘴外,正香喷喷地打着呼噜。
刚刚我还在怀疑网页上的内容是真是假?但看过杜涛的那张脸之后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件事是杜涛先前告诉我的。杜涛说他的父亲曾是一名出色的科考队员,走过丝绸之路,并参与过很多重大的科考工作。这是杜涛少年时的一个骄傲。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出色的科考队员却在十多年前的一次科考活动中遇难了!如此说来,在1978年的那次科考活动中,遇难的很有可能就是杜涛的父亲。进而推断,网页上所提到的那个俄国人就是斯拉古尼·塔塔尔,驼背老人的父亲吗?
斯拉古尼·塔塔尔怎么会有一张地图呢?心灯谱上的地图此时明明在我的身上,他那张地图又是从何而来呢?想到这里我忽然冒出一身的冷汗,能不能是被掉包了?就如同电视上演的那样?我赶紧找出心灯谱翻到了最后一页。端详了半天看不出一点被人动过的痕迹,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死人…马洪。在马洪的信里曾有这样一句话:我还将心灯谱上的地图做了手脚,然后画进了这部书里。只是这本书现在已经落在魔鬼的手里了!不知道他看了之后会怎样,祝他好运吧!
原来如此。
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可能吗?
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糨糊,突然之间对那片神秘的原始森林产生出一种强烈的欲望,看来又要劳烦杜涛了!那里是他父亲遇难的地方,他会与我一同前往吗?尽管那里是一片死亡之海,但要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别无选择。
日落之前的阎王山,被群山环绕的一个小镇。下车之后首先看到的是连绵的山岭,浩瀚的绿色之海,神秘的原始森林。
车子在路上足足开了一天,穿越了好几个城市,赶到这里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黄昏时分的小镇带给人一种凄凉古朴的气息,带有一种神秘的意味。这种感觉很怪,说不出来。
也许这是因为我们带有一种目的来此的缘故吧!
萧条的小镇竟然连一家旅馆都找不到。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小饭店。不管怎样,先填饱肚子再说。
小饭店的老板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很快便为我们炒好了四个菜,并且还送我们两支啤酒。也许这家小饭店已经很久没开张了吧!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向饭店老板打听住宿的地方。饭店老板说:〃镇子里已经没有什么旅馆了。这穷地方,谁会来住?镇外倒是有一家,不过……〃饭店老板突然不说了,看神色像似想隐瞒些什么。
〃不过怎样?〃
〃哎!都是谣传,就因为这家旅馆建在了山边的丛林里,所以经常能听到那里闹鬼的传闻。后来人们就干脆叫它鬼屋了。〃饭店老板说。
〃那里真的闹鬼吗?住的是什么人?〃我问。
〃去了你们就知道了!沿着公路一直向前走,大约有一公里吧!〃饭店老板很不耐烦地说完便躲进了厨房不再出来。
鬼屋?是电影里经常演的那种闹鬼的房子吗?
沿着公路大约走了十分钟,便走到了镇外。公路两边是长满了荒草和杂树的平原,与更远处的大山相连。
足足走了一个小时。终于,我们看见前方的丛林里出现了一处昏暗的光亮。
丛林客栈?
我和杜涛站在公路边上,望着从黑森森的树林里发出的光芒,开始紧张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就算它是龙潭虎穴,也只能闯一闯了!想到这里,豪气顿生,胆子也壮了起来。
穿过公路下边的荒草丛,走进了丛林里。丛林里竟有一条用石子铺砌的羊肠小道。沿着这条小道很快就走进了诡异的〃丛林客栈〃。
所谓的旅馆,从外表上看其实就是一处普通的民宅,宛如一块魔方被丢弃在一片荒原之上。
难以想象,竟然有人把房子盖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它该不会是一家黑店吧?
〃你们要住店吗?〃旅馆里的光线昏暗,很冷清。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半圆形的吧台后面传出来。吧台里摆着香烟和酒水。我们走上前去,忽然一个黑糊糊的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
原来是一个女人,年纪应该大不了我们几岁。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双忧郁的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我们。
〃你们要住店?〃
一双惨白的手掌随意地在头发间摆弄着。
〃给我们开间房,〃杜涛说,〃要最好的。〃
〃最好的?皇上住的地方最好,可惜我们这没有,〃她打量了杜涛一眼,又看了看我说,〃你们俩开一间?〃她好像很诧异,该不会把我们当成〃同志〃了吧!
〃两间,他睡他的,我睡我的。〃我连忙解释,杜涛的呼噜声像打雷,跟他住一起只有站岗的份。
她领着我们走完了通往地下的楼梯,来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里伸手不见五指。她找到了灯的开关,灯亮了,晃的眼睛生疼。走廊两侧是一间挨着一间的客房,她用钥匙打开两扇房门,我们走了进去。
房间里摆着一张双人床,干净舒适,沉入海底般的宁静。
〃有事可以叫我,我叫‘小八‘。〃说完小八转身走了出去。
〃请等等,〃我追了出去,〃什么事?〃小八很不耐烦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请问,这附近有一个叫胡家村的地方吗?〃
小八听到我这样问,突然停了下来。细长的身体一动不动地立在走廊里,这短暂的时间里她到底在想什么?
忽然,她猛地一回头。乌黑的长发飘舞起来盖住了半张脸,直勾勾地看着我。
她的反应和表情就如同我揭穿了她心底的秘密一样。
〃胡家村?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小八冰冷的声音里透出惊讶。
〃你能把去胡家村的路线告诉我吗?〃
〃不能,〃小八说。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小八明显在说谎。如果她真的不知道,刚刚就不会那么惊讶了!
她为什么要撒谎?她在掩饰些什么吗?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冷冰冰的小八有些古怪了!抑或说这家旅馆给人的感觉也是阴森森的,果然充满了鬼屋的气氛。
小八走上楼梯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张脸在〃楼梯拐角处〃的阴暗里看起来很可怕。
我回到房间,杜涛躺在床上,他不会真的要和我睡一张床吧?
〃你感觉到没有?〃杜涛问我。
〃感觉到什么?〃我问。
〃你觉不觉得这家旅馆有些怪异?〃杜涛用很重的语气强调了〃怪异〃这两个字。
杜涛接着说:〃这里该不会是一家黑店吧?比如说‘龙门客栈‘,等晚上我们都睡着了,人家拿刀把我们剁成包包子?〃
〃想什么呢你?不至于那么夸张吧!你就因为这个不肯回你自己的房间去睡?〃我说,〃我倒是觉得这个小八有些古怪。〃
〃她怎么古怪了?〃杜涛从床上坐了起来,问,〃她刚刚跟你说什么了?〃
〃我刚刚问她知不知道胡家村这个地方,她沉默了半天然后问我怎么知道那里。我问她去胡家村的路线怎么走,她却说她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呢。如果她不知道胡家村,那么她就不会问你去那里干什么了,她肯定在撒谎。〃杜涛说。
〃对,〃我说,〃她一定是在撒谎。可是她为什么要撒谎说不知道那里呢?她想掩饰什么?〃
两双黑洞洞的大眼睛相互对视着,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四周静得令人恐惧。
突然,房间里响起一阵悠扬的小提琴曲。我和杜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出一身的冷汗。
是杜涛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杜涛的电话,午夜的电话。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半夜12点。
〃喂…〃杜涛接通电话。
隐约能听见电话的另一端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是不接电话,手机先前没电了!我刚充完电。〃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只听见杜涛在解释着。
〃这么快就查到了?结果怎么样?〃
〃什么?真有这事?你确定跟我先前跟你描述的几乎一样?〃
〃好的。谢谢你表姐,再见。〃
杜涛放下电话,神情凝重地说:〃是我表姐打来的,若干年前的那两支考古队的遭遇被证实了!〃
〃1950年的民间考古队和1978年的科学考察队吗?〃
之前我在电脑上搜索胡家村时,意外地搜到了一个标题为〃大山深处的幽灵,神秘的死亡事件〃这样一个恐怖的页面。从上面的文字中我基本可以证实,1950年的俄国人,就是当年来到中国而后又神秘失踪的斯拉古尼·塔塔尔…驼背老人的父亲;还有就是1978年在一次科考活动中遇难的一名科考队员…杜涛的父亲。
〃你跟我说完这两件事之后,我就给在档案馆工作的表姐打了电话,让她帮我核实这件事情,结果被证实了!你在网上查到的都是真的,我的父亲,当年就是为了调查1950年那起神秘的失踪事件走进阎王山的,结果丢掉了性命。〃杜涛悲伤地说。
仿佛有一股浓重的死亡气息,此时就笼罩在我们的周围,让人产生出一种慑人心魂的惊悸。那片神秘的原始森林先后已经吞噬了数条人命,然而,单凭我和杜涛二人之力又怎能走进那座大山?还好我们此行的目的明确,并不是要走进那座吃人的大山,而是要找到一个曾被驼背老人写进电话本里的地方…胡家村。
我和杜涛睡觉的房间紧挨着,中间只隔着一层空心的墙板。隔着墙板,我们头对着头说话,感觉就像睡在了一张床上。杜涛跟我讲起了他的父亲,听起来让人心酸,希望杜涛梦里能与他的父亲重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接着便是一阵〃咚咚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是打雷吗?
〃咣当〃一声,将我震一激灵,猛然响起杜涛说过…龙门客栈…肉包子。
我忽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顺手打开了床头的电灯开关。
是杜涛,是杜涛闯了进来。我看见他站在房间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样,神情惶恐地看着我,手里拿着电话。
〃你怎么了?〃人吓人吓死人,我也开始紧张起来。
〃表姐发来的信息。〃
杜涛说着把手里的电话递了过来。
杜涛的手机刚刚收到一张照片,是他的表姐发过来的。尽管杜涛的手机屏幕够大,像素够高,但这张照片看起来仍然有些模糊。
照片的背景昏暗,是一片幽深的丛林。一个红色的身影正向前奔跑,从一头舞动的长发和奔跑时的姿态上判断,画面上的身影是个女人。
好像有什么东西或人正在追赶着她。
画面定格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除了一双惊惶的大眼睛在照片上清晰可见,其它的五官都被头发挡住了,看起来格外诡异。
〃谁发来的?〃我问杜涛。
〃表姐,〃杜涛说,〃你再看看关于这张图片的文字。〃
我关掉彩信界面,看到手机的上方显示出一条未读短信。
我打看这条短信,里面的文字这样写道:涛弟,这张照片是我在1978年的一张旧报纸上找到的。上面记述了两起不同年代的死亡事件。据报纸上报道,这张照片是叔叔在遇难之前拍摄到的。照片上的女人在奔跑,而追赶她的那个人正是叔叔。叔叔为什么要追赶她?叔叔的死是个意外还是另有原因?关于这两起事件的资料目前只有这些,表姐会继续查阅,记得一定要保持联系,并记住我们的约定。保重。表姐。
约定?跟自己的表姐能有什么约定呢?
读完信息我跟杜涛说:〃要想弄清真相,就得一步步查起。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找到胡家村,而不是去闯那座吃人的大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杜涛沉默片刻,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杜涛的心里,他父亲英年早逝这一不幸的事实,直接影响了杜涛成长中的一段岁月。有一份沉实的隐痛,在那一段最晦涩的日子里,刻在了杜涛的心田上,留下来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任何能让他联想到父亲的事物,都会使他心口上的伤疤破裂,让他痛苦不堪。所以,我必须提醒杜涛不要感情用事。我怕他一时冲动,执意进山。幸好,杜涛此时很冷静,他十分理性地接受了我的提醒,并且严肃地说:〃放心吧!又不是三岁孩子。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接着,他的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同床,〃杜涛说,〃就像以前那样,睡一张床,盖一床被。〃
上学时,我们就挤在一张床上,我们之间的友谊也可以说是挤出来的。
关掉电灯,我和杜涛躺在床上,聊起了学生时代的趣事。一会工夫,就觉得眼皮发沉,意识模糊,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
咯噔,咯噔,咯噔。
一阵恐怖的脚步声在我们的头顶响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意外发现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半夜十一点半,就要到子时了。传说之中的阴界之门就要打开了。
刚刚从我们的头顶传来一阵脚步声,现在声音却突然停止了,又恢复到先前的安静。
也许是小八的脚步声吧!杜涛的鼾声此起彼伏,我再也没有了睡意。空气沉闷,忽然想出去走走。哪管到上面同小八聊聊天,也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里,给杜涛当更夫强。
这样想着,我穿上了外衣,走了出去。摸索着走过一条漆黑的走廊,来到楼梯口。这才隐约地看见一片有限的夜光洒在脚下的台阶上。
我走了上去,在旅店的大厅里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大厅的尽头是一片雪白的墙壁。在墙壁上有两扇窗,透过玻璃能看见一片黑森森的植物的影子。
好奇心驱使我走上前去。推开窗户,一股阴凉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窗外长满了挺拔的小树,树与树的间隙中生长着绿色的植物和杂草。
可以想象,如果换做白天,旅店后院的景色一定是风景秀丽的。然而,到了晚上,这里所释放的则是一种阴森森的气息。
头下意识地向右转去,视线落在一扇小门上。这扇小门裂开了一条缝,好像刚刚被人打开过。
是小八吗?
冷风从门外灌了进来。〃吱呀〃一声,门被完全打开了,仿佛在黑暗中隐遁着一双无形的手,为我打开了眼前的这扇小门。
门外的世界黑森森的一片,身前是一片黑茫茫的树林。视线无法越过眼前的树林落到前方的更远处。也许它与远处的山脉相连;也许这里是走向死亡地域的入口。
大腿像被电流击过似的,一阵酥麻,是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我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电话竟然是杜涛的。
杜涛在我离开房间后不久便醒了,他盘腿坐在床上,盯着正对着他的墙体发呆。
杜涛回想着睡梦中的他的父亲,想着想着就对他视线里的墙体产生了怀疑。他觉得那面墙有点不对头。
房间里其它的三面墙体都是光秃秃的一片雪白,唯有这面墙被一层红色的大绒布挡住了,就像是两块巨大的窗帘。杜涛下地掀开了它,把脑袋伸了进去。绒布后面的风景依然是一片雪白,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面被遮掩的墙体上挂着一幅画,一副逼真的景物素描。
杜涛先是觉得画中的人物眼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画中的人越睁越大,红润的脸色也渐渐变白。
突然,杜涛猛地拉开如血般的帘布,激动地喊出两个字…爸爸。
杜涛的声音,在死寂的地下室幽幽地回想着。
画中人正是杜涛的爸爸…若干年前被大山吞噬的科考队员。
〃怎么会这样?你父亲的画像怎么会挂在这家旅馆的房间里?〃接到杜涛的电话,我便从旅店的后院折返回来。
杜涛没有出声,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当一个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意外地发现了自己亲人的画像时,心情会是怎样的?难以想象!
〃你们在看什么?〃冷冰冰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我一激灵,杜涛的身体也跟着一抖,我们几乎同时转过头去。
小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她那张苍白的脸依然冰冷,一双大眼睛越过我打量着杜涛。
小八的年龄,看上去应该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