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二夜-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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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要什么，大家都懂得，而现下皓月还能强装镇定地说出这番话来已经很不容易，而且除了这样也没什么可想的了。
　　之前小白有提起过祇时的意识与小白的碎片和记忆相感应，但小白现时还没有集齐所有的碎片也想不起来所有的事情，而他却醒了，可他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个意料外的状况，谁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只能等待着了。
　　现在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什么记忆都没有了的祇时。
　　只能如往常般该干嘛就干嘛去。留下最熟悉祇时的皓月陪着就好。
　　小黑和小白带着复杂忧郁的心情出门上学，白清明照样去上上班，大风继续跑腿，而啊和则在水里游来游去。
　　皓月推门走进去，看见正坐在窗边的祇时回头来看他，皓月笑笑
　　“你现在感觉如何？”
　　“皓月。”
　　皓月惊奇地抬起头来看着他，之间祇时淡淡地说道
　　“刚刚那个白清明给我说了一便，我就记住你们的名字了，我叫祇时。”
　　“嗯，你叫祇时，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好么？”
　　祇时继续转头看向窗外
　　“没有，只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这个地方却很熟悉。”
　　皓月听到他说对这个地方刚到熟悉，眼里又燃起了小小的希望。
　　他说道
　　“当然，这个地方是你创造的，怎么会不熟悉呢。”
　　他见他淡淡的神情，心里不由一阵悲伤，虽然这个事实他已知晓，但接受的过程何其痛苦，曾经那么亲密的人这时却形同陌路……造化弄人。
　　“白清明说，我是这里的神，神不是很厉害的么，为什么我会什么都不记得？”
　　“因为你受过伤，所以一时想不起来而已。但会好的，你是这里的主人，这里有你所有的记忆，总有一天你能全部想起来的。”
　　祇时点点头，他转头来看着长发如瀑、眉目如画的皓月，问道
　　“那……你是皓月，皓月你是我的谁？我是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皓月定定地看着他，眼前这人和千年前的他重叠在一起，恍若隔世，恍若看见了千年前的他，皓月笑了笑，说道
　　“我们是……家人的关系。”
　　——
　　那时，只有皓月和祇时两人的祇公馆。
　　“你是我的孩子。”
　　“哦！那皓月就是祇时生的咯！”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祇时差点喷出来，看着眼前趴在他腿上的，一脸认真的小孩儿皓月，哭笑不得。
　　“不，你不是我生的。”
　　小小皓月歪头问道
　　“那为什么说我是你的孩子呀？”
　　祇时怜爱地摸摸他的头，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说道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哭，看着你笑，为你担忧，为你付出，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快快乐乐的。不一定非得我生的才是我的孩子，我只有你一个孩子，我最重要的孩子。”
　　皓月咬着手指冥思苦想了好久，像是在消化祇时说的这么一段话，随即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说道
　　“嗯……唔……我记下来啦，以后一定会想得明白的。”
　　祇时失笑，皓月说道
　　“不要小看我哦，我能记住的，我记忆力最好了。”
　　“好，我当然记得你记忆力最好了。”
　　“那……皓月也想说一句话。”
　　“嗯？什么？”
　　祇时抱着他，走到外面，恰好黄昏时分，紫霞漫天，微风吹拂，静瑟安详。皓月说道
　　“祇时是皓月最重要的人，祇时也是皓月最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吾家有神初学习生活。

　　“啊啊啊！我说祇时，这是拿来洗碗的，不是拿来洗脸的！要是让皓月看见了，非杀了我不可啊！”
　　皓月幽幽从门外探进头来，幽幽说道
　　“我为什么杀了你不可啊。”
　　“啊！”
　　阮梓壹吓了一跳，赶紧把祇时手中的洗碗巾抢过来。
　　祇时醒来有好些日子了，不过大家也发现个问题，就是他醒来前和醒来后隔了NN个世纪！
　　……
　　好吧，那是说他，连吃饭睡觉的基本常识都给混乱了！
　　今天一大早他想自己去洗漱，但误跑来厨房，看见挂在那儿的雪白的洗碗布就拿起来洗脸，还好被正要来煮早餐的阮梓壹看见，不然就……
　　“因为你前天就是因为我没告诉祇时牙膏是用来刷牙的，不是吃的，而咬了我好几口，呜！你偏心！不带这么欺负我的！”
　　“……”祇时带着疑问瞧着那两个忽略他的人。
　　皓月对他招招手，说道
　　“我带你去洗脸，你平时要是不想阮保姆服侍你，你就自己去呗，反正你什么事情看一遍听一遍就能记住了。”
　　祇时答道
　　“好。”
　　但并没有和皓月太过亲近，皓月看似没关系，但阮梓壹一直在担忧他。曾经的祇时把皓月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包括他自己，如今却如同陌生人般生疏远离，而皓月个中的滋味，可想而知。
　　但是此时此刻，皓月正笑眯眯地慢慢告诉他，厨房是哪，沐浴的地方是哪，公馆里有哪些妖精，哪些会说话，哪些会干活……
　　一一告诉他，仿佛在帮他重新温习一遍他亲手创造的地方。
　　可是他连一点点相关的东西都没有想起来，只能如皓月所说，慢慢来。
　　等他出门上学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着大雨。
　　他挠挠头，倒回公馆里头拿伞，这奇了怪了，才是仲春，为什么会下这么大的雨，前些时候不是轰隆隆下了几场春雨了么，为什么这几天又哗啦啦地下起雨来，像是夏初的梅雨时节般。
　　他一踏出门口，一个激灵
　　“阿嚏——”
　　夜殊在他一起床的时候就不见了，都不知道一大早跑哪去了，他揉揉鼻子，可千万别感冒，最讨厌这个时节感冒了，既反复又难痊愈。
　　【嘶——】
　　一个极快而又诡异的身影闪过他的眼角，他吓得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看到。他才刚出公馆没多远，四周的建筑物比较稀疏，放眼看过去连个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摸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自言自语道
　　“应该是……错觉吧……”
　　说完转身就走，等他走远，才有个身影慢慢地出现，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个蛇尾人身的怪物。他嘴里吐着蛇信子，用那冰冷的眼神阴森森地盯着阮梓壹的背影，发出“咯咯咯”的怪笑声。
　　他朝天一伸手，雨就下得更大了，似乎要把这个世界淹没一样。
　　白清明作为某局的“不正常”重案组的特别顾问，其实是拥有自己的办公室的，毕竟是他才是那一组里头最重要的战斗机。
　　话说最近也没什么特别不正常的事情出现，所以这个组是难得的清闲了一下，其实白清明平时是极少来上班的，可谓最自由的员工，没有之一，但欧阳知这几天几乎天天都会看见他来上班，这可是他认识白清明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他这样啊，可稀奇了。
　　“笃笃——”
　　敲门声响起，白清明循声看去，就看到穿着制服的欧阳志拿着两杯热咖啡斜靠在门口。
　　白清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说道
　　“我很好奇你拿哪只手敲的门。”
　　欧阳知走进来，走到他面前，在坐下来之前把他脚上新的皮鞋亮了亮，说道
　　“我用脚的。”
　　欧阳知把咖啡放在他面前，问道
　　“我怎么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们好歹同事一场，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话尽管开口。”
　　白清明也不客气地拿起杯子喝了两口咖啡，说道
　　“我的爱人在千年前被封印了力量和记忆，堕入轮回之道，指不定音容都变了，你能帮我找回他么？”
　　“噗——咳咳！”欧阳志一口咖啡喷回杯子里，说道“你、你上次不是说他已经……”
　　“是啊，他是被别人杀死的。但他的元神不灭就可复活，就是被封印了，还堕入轮回之道，所以即使有一天他站在我面前，他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他……”
　　欧阳知嘟哝着
　　“人海茫茫，这怎么找哟……”
　　白清明看了看他，忽然笑了笑，说道
　　“我开玩笑的。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怎么可能找得到他。”
　　“就算我是什么法力都没有的人类，你也不带这么藐视我的……”欧阳幽怨地说道，不过被白清明藐视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有所免疫，他问道
　　“你已经等了他那么久了么。”
　　“嗯。”
　　欧阳知咧嘴笑了笑，说道
　　“你的用情至深，相信一定会换来幸运的。我虽然没那个能力找得到你想找的那个人，但我觉得终有一天，他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
　　白清明顿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着欧阳知。
　　欧阳知收敛了笑容，心想，该不会是说错话了吧……
　　“那个……我说错什么了么，千万别介意啊，我这人比较心直口快，想到啥就说啥的哈……”
　　白清明轻笑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
　　“我毕竟孤独了那么多年，你这样可爱，小心我哪一天吃了你。”
　　哐当——
　　欧阳知手中的被子掉在桌子上，幸好咖啡已经喝完，不然还不得溅了他一身呐。他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淡定着喝着咖啡的白清明，仿佛他刚刚并没有说任何话。
　　他……
　　他、他……
　　他、他、他刚刚是被调戏了啊！
　　欧阳知站起来就往外冲，只是被椅子腿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跟头，连滚带爬似的跑掉，呜呜呜，妈妈呀！儿子刚刚说错话了！
　　白清明好笑地看着那个狼狈的背影，心情愉快，好久不曾这样了。
　　——
　　而在公馆里头，皓月和祇时正坐在屋里，皓月给他详细地讲着公馆里有哪些地方，哪些门是通向哪些地方吗，并告诉他不要乱闯，怕他掉到别的地方的话可就难找了。
　　说来奇怪，小黑和白清明先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祇时醒来了，但原本属于他的现在在皓月身上的力量却没有转回给他？
　　皓月笑着摇头，说道
　　“或许，时机未到。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说不定力量没有转回到他身上也是一件好事。”
　　众人都感到疑惑，但着实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原因。
　　曾经祇时掌握着一切的时候，祇时可是没有被限制行为的时候。他们不是没奇怪过为什么皓月被“禁足”。但皓月自己却觉得没有关系，因为祇时的沉睡，曾经喜爱跑外面去玩的他甘心情愿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停留在公馆里头。
　　皓月看着一脸认真的祇时，忍不住回想着，很久很久以前，祇时也是这么对他说着同一番内容，自己那时也是听得非常认真，而祇时是不是也像现在自己这样看着他而看着自己呢。
　　正当他觉得自己离这个“陌生”的祇时更近一步的时候。
　　忽然就听到“轰隆隆——”的一声。
　　惊得啊和也从水里头冒出来，看见从屋里走出来的皓月，问道
　　“这是打雷么？下雨？”
　　轰隆隆——
　　又是一声打雷，不知是否因为声音过大，而震得整个公馆都好像有点颤抖似的。
　　皓月锁紧眉头，说道
　　“恐怕不是普通的下雨。”
　　——
　　公馆的结界成半圆形，把属于公馆的每一个角落都牢牢读圈住。所以，以这个半圆的结界的周围，水柱正以尖锐的形态从各方对这个半圆的透明的像是防弹玻璃般的结界进行各种攻击。
　　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啊和就是看到这一幕，他正要酌量着是回去告诉皓月还是自己看一下到底是谁在作祟的时候，那众多水柱中的一条忽然拐了个方向向他袭来！
　　作为同样是水属性的啊和倒不会怕这种攻击，所以他伸出手一挡，那水柱就化成水滴落在地上。
　　“哦？想不到那小子养的宠物也有那么几斤几两嘛。”
　　啊和皱眉，循声望去。
　　之间那青白色的，蛇尾人身的怪物驭水在上，他手里还拿了把古怪的蛇鳞伞。
　　“化蛇！”
　　“哎哟，还有些眼力嘛。”被叫做化蛇的怪物上下打量了啊和两眼，他说话的声音很是尖锐，笑起来也阴森森的，他说道“你是这里的主人养的小鲤鱼？我对你可没兴趣，去叫你们主人出来，趁我还没冲破结界之前。”　
　　啊和冷笑一声
　　“我凭什么要乖乖照做。”
　　化蛇眯起眼来看着啊和，冷冷说道
　　“不知死活，你一条小鱼儿也敢跟我叫嚣，简直是找死！”
　　说罢，他两手伸展，本来拿着的伞却奇异地没有掉下来，而是浮在半空中。他两手的动作似乎是在召唤些什么。
　　果然，都不知是哪里聚集来的水，凭空形成巨浪，向着啊和的方向，向着公馆，扑面而来！
　　啊和也迅速在他们的周围也暂时竖起了一个四方的水屏障，暂时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化蛇大笑道
　　“蠢鱼，现在还有空顾及外面的人类，先顾好你自己吧！”
　　只见那巨浪即将把啊和还有公馆淹没，面对破坏力强大的水浪，啊和担心的是公馆的结界。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那水浪在一刹那间蒸发，那声势浩大的巨浪瞬间就消失了。
　　化蛇与阿和一同抬头，啊和惊讶地叫道
　　“大风！”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①化蛇：《山海经？中次二经》：又西三百里，曰阳山，多石，无草木。阳水出焉，而北流注于伊水。其中多化蛇，其状如人面而豺身，鸟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见则其邑大水。
　　　　
　　　　☆、让人捉摸不透的端倪。

　　大风的及时救助，并没有让啊和感到太大的欣喜，原因，很显而易见。
　　“嘻嘻嘻……”化蛇嗤笑，继而说道“这不是火凤凰嘛，特地跑来送死的？”
　　大风对他的嗤笑并不太过在意，用他一贯高傲的态度，冷冷说道
　　“区区一条小蛇竟敢如此放肆？”
　　化蛇见他不仅没有危机感，反而非常轻蔑自己，眯起眼来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
　　大风身上并没有半点湿的，其实若是往常普通的水对他是完全没有作用的，但若是像啊和或者化蛇这样的水属性妖精，如果和他们相关的水碰上的话，就会对他造成或大或小的伤害，这也就是为什么啊和和大风不能相碰，而相对的，水属性碰上火属性的，也会有一定的伤害，就像刚刚那场瞬间蒸发了的大浪。
　　所以，在化蛇布下的这场雨当中，大风身体外围，无声无息的架起了一个淡淡的火膜，让雨滴落在上面，就已然蒸发，碰不到大风半分。
　　大风落在离啊和稍远的地方。
　　啊和压着声音说道
　　“大风，这场战斗于你不利，你回去保护皓月和祇时，让我来对付他。”
　　大风看了看他，少有的不听阿和的话，说道
　　“我不能让你置身于危险当中的，水火相对而立，对我不利，对他也同样不利。只要我们守着这里，他就没办法接近公馆半步。”
　　他一说完，几簇水箭朝他们射来，水蛇尖锐的声音在上方说道
　　“有没有办法，不是你们说了算！”
　　大风侧身挡在啊和前面，一手支起庞大的火球，在水箭射到之前，火球爆发形成一张凹行的巨大防护壁，水箭蒸发，进而，防护壁作出反击，比水箭更具杀伤力的火枪以狠戾的攻势朝化蛇攻去。
　　火枪不比水箭的粗大，但胜在数量庞大，若是化蛇不作出自我保护，必会被射个千疮百孔。
　　化蛇在他面前立了数十道水壁，可大风毕竟是百兽之首的火凤凰，火的威力自然不可小看。只见那火枪穿透了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