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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玫瑰之名[星际]-第3章

小说: 玫瑰之名[星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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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涟赶紧严肃地用力点头:“跟谁也不说。”
  “很好。现在我要继续工作了,你去旁边乖乖待着,别打扰我。”
  祁涟马上噤声,缩到墙角继续看他的《小王子》。
  中午,总务部的人打电话来,问午餐吃什么。
  薛垣把菜单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祁涟现在可以吃普通的食物了,但他还不大放心,不敢点过于油腻的,最后要了两份口味清淡的蔬菜烩饭。
  烩饭很快送来了。薛垣把没有辣椒的那一份放在祁涟面前:“喏,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将就一点吧。”
  祁涟看看自己的,又看看薛垣的,说:“我也想要辣椒。”
  薛垣想也不想就直接驳回:“不行。他们跟我交代了,你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
  “……”祁涟不敢再说什么。也许是因为对方气场的缘故,他对薛垣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敬畏。
  饭吃到一半,薛垣接了个电话。翌日有一场媒体见面会需要他出席,副官来向他确认行程。
  薛垣一边翻看日程表一边交代:“明天九点你去接我,九点半到多媒体大厅——靠!”他从玻璃上的影子看见,祁涟正在从他的碗里偷辣椒吃。
  薛垣匆忙挂掉电话冲过去,用手指撬他的嘴:“吐出来。”
  祁涟把牙关闭得紧紧的,像一只不肯松开玩具的狗狗。
  薛垣不敢硬夺,只好打叠起软语温言来哄骗:“乖,听话。你看,要是你吃了辣椒,他们就会找我的麻烦。他们那些人都很坏的,我这么娇弱,他们揍起我来一点都不手软。你想让我被他们揍吗?”
  祁涟摇头。
  “那就乖乖吐出来。呐,你要是听话,我明天送你一件礼物。——送你一瓶香水好不好?你身上也会有好闻的味道啦。快点,吐出来。”薛垣把手掌摊开在他的唇边。祁涟犹豫一下,把一小块辣椒吐进他的掌心。
  “好孩子。”
  “真的有礼物?”祁涟不放心地确认。
  薛垣还没说话,电话再次响起,又是副官:“长官!出大事了!!”
  确实出大事了,虽然是意料之中迟早的事。
  红巨星太阳开始吞噬内侧轨道的行星。水星、金星相继陨落,接下去,马上就要轮到地球。
  薛垣来到监控室。这里已聚集了上百个人,气氛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神色黯然地观看人造卫星传递过来的地球影像。
  地球上所有国家的官方机构都已停止运作,人们以各种方式消磨最后的时光。只有分布于地球同步轨道上的人造卫星们仍在兢兢业业地以光速向沃特希普传递实时影像讯号,直至被相继气化,为人类工作到了最后一秒钟。
  沃特希普舰队的人类幸存者们目睹了最后一次地球凌日。
  地球在被吞噬之前就已灰飞烟灭。朝向太阳一侧的地壳在到达近日点之前就被完全气化,由东向西推进的晨线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它所到之处,仿佛《诸神的黄昏》,燃烧的天穹动地而来。地球像一个正在被削皮的苹果,晨线以东的部分,大气层、陆地、海洋,全都不复存在。
  来自地球的最后讯号是一位不知名人士所说的话:
  “先生们,女士们,我爱你们所有人。早安,再见。”
  频道里再无人声,只有电磁波的杂音还在持续。三十分钟后,地球与沃特希普的联络永久中断。
  地球失去了所有的外层物质,像一颗没有了皮肉的果核,在烈焰中炙烤。最终,碳化的地核在太阳的引力场中分崩离析,碎片坠入日冕。
  沃特希普舰队距离地球670亿公里,现在展现于他们眼前的实况影像,其实已是62小时4分钟47秒之前的事了。然而这情景带给人们的冲击力,仍像它正在发生一样。
  地球朝着红巨星太阳炽热的外围滑去之际,许多人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试图拦截那毁灭的轨道。这颗人类的母星看起来如此渺小和无助,如一粒木炭坠入洪炉。
  实况影像被关闭了。
  没有人发布全体默哀的命令,凝重的气氛自发地在人群中扩散。谁也不知道,面对此情此景,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回到住处时,薛垣意外地看见有人在门口等他。
  “伊万!”
  昨天晚宴上的娇滴滴小姐巧笑嫣然向他招手。
  薛垣换上应酬专用的微笑:“有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昨天听你说,你收藏了很多二十一世纪的香水,刚好我也是古董香水爱好者,想看看你的藏品,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若是往常,薛垣也许会爽快地接受对方的要求。香水是他的一大爱好,很乐意跟人聊聊。他常跟别人说,假如没有做技术官,他可能会去当调香师。
  然而此时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爬过他的心头,令他忽然连虚与委蛇的兴致也失去了。
  他尽量放缓了声线:“真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加班,只是回家取个文件,马上还要走。”
  “这样啊……”娇滴滴小姐面露不甘。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薛垣进了房间又很快出来,手里多了一个文件夹。
  娇滴滴小姐见状,无计可施:“那,你先忙吧,我改天再约你。”
  晚间的办公区冷冷清清,与生活区的活色生香迥然相异。四周阒无人声,节能灯发出惨淡的白光,映照着金属坚壁。
  透过玻璃墙,他看见祁涟躺在折叠床上。他的身体是经过改造的,比自然人类强韧得多,更适合宇宙环境。然而在苍白的灯光下,他的身体看上去如此脆弱而无助,对周围的一切毫无防备。
  直到薛垣在他面前俯身,他才吓了一跳睁开眼睛。
  “早安,技术官先生。”祁涟惶惶坐起。还从没有人在晚上来看他,他不知道这个时段该如何打招呼。
  “现在要说晚上好。”薛垣顿了顿,“另外,以后不要再说‘早安’了,从今天开始,‘早安’就是再见的意思。”
  “可是……”
  薛垣不想告诉他,就在不久之前,地球没有了。即使说了,祁涟也不一定真的会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对他来说,地球和成千上万其它行星也许并无区别。
  所以薛垣只是耸了耸肩:“世界每天都是不一样的。”
  祁涟还想说什么,忽地住了口,看向外面。
  薛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迟采蘩站在走廊里盯着祁涟。她在看着他,又不在看他。她的目光穿过此时此地,投往别的什么地方。
  祁涟不解地问:“她为什么一直看我?”
  薛垣叹一口气:“因为,你的‘爸爸’是她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你的样子,和他很像。”
  祁涟似懂非懂点了一下头。
  薛垣拍拍他,“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明天见。”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差点忘了,说好送你的礼物。”
  随着话音,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物体向祁涟飞来。祁涟本能地抬手接住,是一只精致的长方形玻璃扁瓶。
  薛垣转身回眸,送出一个飞吻:“香水,给你的。”
  By Kilian的一款香水,刚才他借故进房间拿文件夹时,顺手拿上了它。
  他并不特别中意它的味道,却很喜欢它的名字——
  Sweet Redemption,甜蜜的救赎。
  返回生活区的途中,薛垣与迟采蘩十分有默契地一起走进吸烟区,各自点起一支万宝路。
  这个年代吸烟的人已经很少了,然而此时此刻那种如鲠在喉的情绪,似乎唯有借助一根烟来细细打磨。
  “你在地球上有家人吗?”迟采蘩问。
  “我和他们不怎么亲近。”薛垣吐出一个烟圈,“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父母带着我弟弟回莫斯科老家去了,之后就再也没跟我联系过。”
  他冷嗤一声,“现在看来,这简直是一种仁慈。”
  “你的弟弟,有没有登舰?”
  “我试着查过数据库,没看见他的名字。不过你也知道,如果他是以难民身份登舰的,不一定会被录入系统。”
  迟采蘩明白,“难民”这个看似普通的字眼背后,有着何等惊心动魄的事实。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各国平民争相逃难,在后世资料中留下了无数触目惊心的血泪记载。然而与沃特希普舰队从地球起航时的混乱与惨烈相比,历史竟还算得上温柔。
  由于舰队规模太大,总体质量几乎相当于一颗小行星,强行脱离地球时造成了引力场混乱。大陆板块松动,地震和海啸席卷全球。
  被留在地球上的五十亿人,在那时就已经遭到了一次毁灭性的重创。不是来自于红巨星太阳,而是来自于急于逃命的同胞。
  可以说,如今舰队里的每一个人,都充当了屠戮同胞的凶手。
  又各自抽了一阵闷烟,薛垣转头看向她:“你到底还是来看他了。”
  “嗯。”迟采蘩捋了捋耳后的发丝,“因为我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已经忘了他。”
  祁涟的“爸爸”曾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也是迟采蘩当时痴痴暗恋的对象。
  六年前,沃特希普联邦舰队从地球起航前夕,他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些年以来,把薛垣和迟采蘩联系在一起的纽带,就是这位共同的故人。对他们而言,他已不再是一个具体的人,而是对一段旧日时光的怀念。
  所谓忘记一个人,不是真的把这个人从记忆中抹去,而是你回想起他的时候,内心不再有任何波澜。
  迟采蘩缓缓道:“你知道吗,刚才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他’和他那么像,可我看了那么久,觉得只是在看一个分别很久的老朋友。当初那种感情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她微微垂眸,看着自己擎烟的手指。“其实我早就发现了这件事,但始终不敢去确认,宁愿相信自己还在喜欢着他。对他的感情一直是我生活的动力,如果没有了,我可要怎么办呢?”
  就像一个被人扶着练习骑脚踏车的人,怀疑身后扶持自己的那只手其实早已经放开了,却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因为害怕一旦确认,会突然之间无所适从。
  她继续说:“也许我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给自己一个放下他的理由。我想,今天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了。”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透过舷窗凝望地球曾经所在的方向。
  意大利作家埃科曾写道:“昔日的伟人、闻名的城市、美丽的公主,一切都会消失殆尽,而所有消逝的事物给我们留下的只是名字。”
  昔日的玫瑰仅存其名。
  从今天开始,消逝的地球,远去的爱人,都仅仅只是日渐褪色的记忆中,那个永恒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抱抱我家小天使们,久等了>3<亲爱的们五一快乐~~~
  这个文是隔日更,下一次更是5月2号^ω^
  贴一个太阳系的图图,跟正文关系不太大,有兴趣的亲们随便瞄瞄~~
  在这个文里,人类现在的位置是在图的最右侧,柯伊伯带更右边一点,就是奥尔特星云的位置了。太阳现在膨胀到了地球(左边数第三颗小行星),并且还会继续膨胀下去QωQ
  

  ☆、驯养

  第二章、驯养
  〖狐狸沉默下来,久久注视着小王子。“请你……驯养我吧。”他说。——《小王子》〗
  办公室的格局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早晨一上班,薛垣就注意到了异变:他的办公桌旁多了个座位。
  整个技术部都在同一间大办公室里,秦焕独占一个隔间,薛垣独占一张桌子,其他人则只能几人挤一张桌,跟图书馆自习室似的。
  现在,原本独属于薛垣的那张桌子被两张崭新的名职牌一分为二。一张是薛垣的,另一张是乔伊的,职务同样是代理首席技术官。
  薛垣没有感到意外。那天晚宴上秦焕说“空降部队”的时候,他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年度大戏。
  名职牌中英文对照,细看之下,中文同为“代理”二字,英文却有着微妙的差别:薛垣是“Deputy(副的)”,乔伊是“Acting(起作用的)”。
  秦焕大概是担心薛垣对此有不河蟹的想法,踱过来说了一句:“上一任的迟部长在任时,我的职务也是Deputy,挺怀念的啊哈哈哈。”
  秦焕是职场老江湖,时常在看似无意之间抛给下属们一些很难轻易接口的话。若回答得不够谨慎,就暴露了内心的小九九。
  比如他现在这句,就很难接。表示异议当然不行,果断附议也不大合适,稍显司马昭之心。
  野心侧漏的下属通常不太容易被上级喜欢。秦焕时常敲打自己手下这一帮自命不凡的年轻精英们:“你们这些年轻人哪,有干劲是好事,总想着升职是要不得的。”
  所以薛垣不予表态,微微一点头,随即自然地把话题转移到了马上要召开的媒体见面会上。
  这场见面会是关于人工超智能的,技术部要向媒体和公众解释“人类软件计划”存在的价值。
  对于把人类与人工智能相结合这种设想,公众普遍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认为这有悖伦理,不够人道,也没有实际意义。
  薛垣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打印好的纸递了过去:“部长,我拟了一张单子,列了一些可能会被问到的问题,您看看还需要补充什么。”
  “哦,哦。”秦焕一手接过,一手抚摸着自己光亮亮的脑袋,“我看这些就很好,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你应付媒体是老手了,自己随意发挥就行。”
  十点钟,薛垣准时出现在多媒体大厅。他穿了笔挺的军官礼服,左肩披挂着长穗饰绪,上尉衔黄金玫瑰领章熠熠生辉。
  每场媒体见面会的提问环节,都有一些事先安排好的“群众演员”提出事先安排好的问题,把时间占用得七七八八。不过若是运气不太好,便会遇到那么几个真刀真枪的提问者。
  前半程进行得很顺利。马上就要临近尾声时,发言权被一个记者抢去了。
  “薛先生,据我所知,即使是在技术部内部,对于是否要研发超人工智能,意见也并不统一。比如最近新任代理首席技术官的乔伊先生就是坚决的反对派。请问您打算如何协调这种矛盾呢?当您看到您的同僚都并不支持这个计划的时候,您是否还坚持认为,人类应该被当作软件来规划呢?”
  薛垣心中暗愠。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的拿手戏之一,就是把几句没有信息含量的话绕来绕去,说成似乎挺有深度的样子。等对方发觉通篇都是废话时,提问时间已经结束了。
  他稍稍沉吟一下,说:“马克斯·韦伯有一篇演讲《学术与政治》,我想您或许也知道。里面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所有自然科学提供的答案,都是回答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希望在技术层面支配生活,我们应该怎么做。’如您所见,我是一个技术官。我被预设的前提就是‘技术能做什么’。至于应不应该这么做、这么做是否有终极意义,那不是我要问的问题。”
  薛垣想以此收尾,忽然感觉到副官悄悄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这是个暗号,表示提问时间还剩最后一分钟,想办法把时间拖过去,别让人再提问了。
  薛垣会意,立刻把话题拉扯回来继续绕:“此外还有一句话,也是我个人非常认同的:没有哪种道德可以同时用来调节性|爱关系、商业关系、家庭关系和政治关系。对我来说,判断一件事的道德很简单:当归技术的归技术,当归政治的归政治,当归上帝的归上帝。我不能为上帝代言,也不谈论政治,我只能从技术的层面回答您的问题,而技术本身是无所谓善恶的。所以,结论仍然是那句话,我只考虑技术能做什么。至于其它,另有别人来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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