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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的僵尸哥哥-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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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迟那快,齐云吃惊的工夫里,佛珠已似慢实快向齐帧撞去!
  
  齐帧没有回头,只觉背后一股至阳气息迅疾袭来。焦灼炽热,凶猛刚烈。
  
  “哥哥小心!”——齐云下意识喊出口。
  
  声音入耳,齐帧不及思考,本能运转起体内仅恢复一丝的气旋。
  
  碰撞!
  阴与阳,寒与热,在一瞬之间碰撞!
  佛珠高速旋转,在齐云眼中已化为一团虚影,齐帧同样在高速旋转——不是身体,是体内气旋。
  哗啦哗啦的声音自齐帧背上诡异响起。
  齐云盯着他,错愕得无法眨眼:五月仲夏,他竟看到一块块碎冰奇异地自齐帧身上掉落。
  冰越掉越多,佛珠越转越慢……终于,那珠串几乎静止在半空——静止了一瞬,便仿佛被一股看不到力量绞杀一般,忽地绳断珠裂,一颗颗檀木佛珠,天女散花般四处崩散。
  口中经咒未停的幽明脸色蘧然一白,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溢出。
  虽如此,他双眼犹自不睁,双手翻动,捏出一个手印——齐云认得,正是净空曾教他的伏魔印。
  伏魔印打出,幽明双唇仍然急剧翻动,那崩散四处的佛珠,此时竟被人拴了线自半空提起一般,悬浮在齐帧身周,无声无息,却杀气四溢,仿佛在凛冽沉默中等待上阵的尖兵——它们等待幽明的号令。
  
  号令便来了。
  
  伏魔手印加身的一霎,佛珠也齐齐发威,向齐帧攒射!
  
  数十颗珠子,涵盖齐帧周身方位,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更有那伏魔手印,无形无质,却烈焰般向他席卷而来!
  
  近乎绝境,齐帧却笑了。
  怒极而笑。
  或许面对麻烦,回避隐忍总是错的。
  
  想及此,齐帧双瞳色泽骤然加深,沉如夜幕,无月无星。变化起的那一刻,他便转过身来,右掌推出,推向虚空。
  随着他这一推,虚空之中,竟凭空凝出一块巨冰,齐云还来不及瞠目,就见那巨冰之上,又凭空催生出一个巨大手印,就仿佛一个巨人正拍在那冰块上一样。
  手印甫一接触巨冰,便如火遇水,发出“呲呲”声响。
  响声只持续一瞬便止,那个手印虽嵌进冰里,却远未将冰块穿透。
  
  便在这时,佛珠也到了。
  
  齐帧脸上却丝毫不见慌张,他不需提气,便纵身一跃,罔顾身周佛珠,隔着三丈距离猛然向幽明扑去。
  齐云顺势回头,才见幽明不知何时已面白如纸,摇摇欲坠。
  毋须齐帧这一扑,他怕也要顷刻倒下。
  然而,有这一扑和没这一扑,总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幽明此刻倒在了齐帧身下。
  幽明的脖子,被齐帧紧紧卡在了手心。
  齐帧的声音依稀传入幽明耳朵:“你师父没教过你?本事不够,就不要多管闲事……”
  
  “妖魔……当……诛……”幽明一开口,便是一团血沫。
  “妖魔?呵呵……”齐帧轻笑,一边笑,一边游刃有余亮出獠牙,看着幽明眼中一丝丝浮出恐惧,他心中快感顿生,“那你就试试,妖魔该是什么样子!”
  最后一字落地,他猛地向幽明脖子刺入!
  
  “哥哥不可!” 




24

24、24、小狗血 。。。 
 
 
  
  经书上总说,万物因缘而生,聚散无常,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求不得亦苦,怨憎会、五阴炽……还是苦。
  诸般苦难,一生修行,死亡一霎离苦得乐,终得解脱苦海。
  所以这一霎,该是超登净域的一霎。
  该是祥和喜乐的一霎。
  
  可是幽明不行。
  
  师父总说他资质愚钝,从前他只是付之一笑。他以为,佛总不会因他愚钝就将他抛弃。
  他虔诚有加,修行不懈,时时将佛供奉心间。他觉得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孰料,将死这一霎,他才知自己远未了悟。
  才知自己果真愚钝不堪。
  
  幽明在短促的光阴里深深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闭上双眼。如果世间声色叫他眷恋,他只能选择不看不闻,才能不痛不哀。
  不痛不哀,就是小和尚幽明的职业追求,就是他高悬在上的人生理想。
  
  他要死了,理想必须得达成。哪怕是自欺欺人的达成。
  
  他闭眼迎接齐帧的獠牙,就像一个光辉圣洁的殉道者。
  
  奈何,天不从人愿。
  
  天总是抓住一切机会不从人愿。
  齐帧的獠牙,总是在最后一刻羞羞答答地缩回牙床。
  少年齐云,总是在不甚恰当的时机上演不甚恰当的勇敢。
  ——电光火石的一霎,齐云选择了第三者插足,插足在齐帧和幽明之间。
  齐帧的獠牙未曾刺入幽明的血管,就先擦破了齐云的肌肤。
  齐云的肌肤特别薄。薄到一擦就破。
  薄到齐帧的牙都有了独立的思想——它们爱极了那种触感,它们十分渴望撕裂那层薄薄的肌肤!
  它们被齐帧生生压制在口腔中,仍在不甘挣动……
  
  狰狞。齐帧的心情和表情一样的狰狞。
  表情狰狞是齐帧无法克制的。他知道自己在獠牙收放的瞬间,会唇角开裂、五官扭曲、眼神暴戾……
  他知道,欲望使人狰狞。
  但他没想过把这狰狞的一面暴露在齐云眼前。
  他没想好如何面对齐云这个惊骇的眼神。
  奈何世间很多事情,偏好在你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刻发生。
  齐帧只能面对。带着狰狞的心情。
  
  他只能一动不动听着齐云微微颤抖发出哀求:“哥哥,不要!”
  
  不要什么?齐帧不甚明白。
  他已经收回獠牙,他不知齐云还想要他怎样。
  他不知自己还能怎样。
  怎样不让齐云惊惧?怎样不让齐云厌恶?
  怎样让时光倒流、回到片刻之前,掩起齐云的眼睛,不叫他看到自己狰狞的脸?!
  
  齐帧怔怔后退两步。
  然而齐云依旧双臂张开将幽明紧紧护在身后,警惕地望着他。
  齐帧身子晃了一晃。
  他觉得自己格外软弱。白天被封在手臂经脉中的毒仿佛在往心窍中钻。他觉得疼。
  疼的快碎了——心快碎了。
  他很不理解,为什么做了僵尸,自己反而比身为凡人时更加软弱?软弱到一个警惕的眼神可叫他心碎!
  
  赶在心碎成一地渣滓之前,齐帧转过身。
  情况这般复杂,他别无选择,只能再次逃跑了。
  逃跑往往是失败者的标签,但守在原地的,也不一定就是胜利者。
  至少齐云不是。
  看到齐帧转身离开,齐云一下子慌张:“别走!”
  
  强人所难。齐帧觉得齐云是在强僵尸所难。
  他不仅要走,还得快点走。
  他不愿意留下来坦荡荡直面人生。他无法坦荡,因为他已经做不得人了。
  因为他偏偏还那么想做人。
  他那么想,做齐云的好哥哥,被依赖、被温暖。
  他无法留下来直面惨烈现实,直面自己的软弱。
  
  所以他不仅走了,还走得很快。
  快到齐云不及思考,便急急跟出:“哥哥,你别走!”
  一个走,一个追。这样狗血的戏码上演一回并不难,难的是次次都上演。
  齐帧感觉到了让人无奈的似曾相识。
  但命运仿佛觉得这样还不够。齐帧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幽明一声惊呼:“云儿!”
  惊呼伴随着齐云的抽气声一道传入齐帧耳朵。
  齐帧下意识转回头。
  他没有忘记上次离开时齐云的惨相——这孩子为了追他摔落山沟,险些小命不保。
  按道理来讲,悲剧此刻是不可能重演的。因为此地平平坦坦,齐云就是摔一跤,也不会如何。
  但齐帧偏偏还是转回了头。
  
  悲剧果然未曾重演。
  齐云呻吟都未呻吟,就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将正准备出手搀扶的齐帧吓了一跳。
  齐云似乎也被骤然出现在身前的齐帧吓了一跳——慌乱之中,齐帧未曾掩饰自己非人的速度。
  齐帧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脸色刚有些不对,就觉衣袖被齐云紧紧抓住:“哥,你别走。”
  
  ……
  
  “你方才不是还对我说,我不该回来?”齐帧一路沉默着随齐云走回房间,才终于开口。
  “哥哥是不该回来,”齐云拉住他衣袖的五指依旧未松,“因为你回来了,我就不会再放你走。”
  他神色煞是认真,仿佛说到便能做到。便一定要做到。
  这答案在齐帧意料之外。
  齐帧错愕地看着齐云,一时回不过味来。
  
  他回不过味儿,幽明却回过来了。
  “云儿——”
  “幽明,你要不要紧?”齐云打断了幽明的话。他踏前一步,恰恰将齐帧挡在身后,望向幽明的神色又真真实实全是关切。
  幽明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他看一眼齐云,又看一眼齐帧,清秀的五官露出深深的哀愁:“云儿,他是妖非人,你——”
  “幽明!”齐云声线骤然拉高,“你受伤不轻,先去休息……好么?”
  到最后这声“好么”,他的声音又低沉下来。这一高一低之间,是许多令幽明费解甚至无解的心绪。
  这心绪之深沉,之复杂,之矛盾纠结,让幽明敛眉认输。
  他深深地看了齐云一眼,退出房门。
  
  但面子上认输了,幽明里子上却还没有。
  他走回院中,趁月色捡起散落一地的檀木佛珠。珠子圆润实在,幽明捡在手心握住,心便稍许安定。
  他望了眼齐云的房间,嘴唇翕动,却只是轻念了一句:“我佛慈悲……”
  
  幽明念出“我佛慈悲”的时候,齐云正和齐帧俩俩相望。
  齐帧正从巨大的错愕中渐渐回过神来。
  渐渐有些惊喜。
  惊喜从头顶直贯脚趾,遍及全身,洗刷全身。
  “云儿,你……你不怕我?”
  
  齐云没摇头,也没点头,他仰着玉一样好看的脸,认认真真问:“哥哥,什么是僵尸?”
  
  齐帧在这难以回答的问题面前低下头去。
  
  “哥哥,给我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你?”
  
  齐帧五指握成拳头,又缓缓松开。终于抬头时,他双瞳变成两团浓墨。那是纯粹的黑、全然的黑,黑到妖异,黑到恐怖。
  齐云专注望着这一双眼,良久才出声:“哥哥,你的眼睛真漂亮……”
  齐帧墨一样沉着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起伏变化。有变化的是他的唇。他唇角渐渐外翻,两根青白色尖牙自红唇处刺出,像盛放的花朵中间长出突刺。
  齐云笑了:“哥哥,你的虎牙真可爱……”
  齐帧瞳孔之中仍旧全无涟漪,他伸手捧住齐云半边脸颊摩挲,极尽温柔一刻,手指尖却霎时长出利刃般的倒钩!
  倒钩就贴在齐云温热的肌肤上。随时可以戳破这薄薄一层屏障。
  一层将鲜血隔离在内的屏障。
  齐云依旧在笑,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哥哥,以后指甲别蓄这样长,多脏……”
  
  齐帧放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颤抖。
  
  颤抖过一阵,他猛然出手抓起齐云的手臂。
  齐云手肘上血丝蜿蜒——他方才跌过一跤,半条小臂被石子沙砾擦破。
  齐帧微微侧头,伸舌在那蜿蜒细流上舔舐。
  他一双墨瞳,起初还牢牢盯住齐云,似乎在等待他有所反应。
  然而鲜血沾染唇舌一瞬,齐帧觉得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般。他本能地闭起双眼,呼吸蘧然急促,攥住齐云手臂的五指越来越紧。
  手臂传来剧痛,齐云却咬着唇不出声。
  齐帧唇齿数度变化挣扎,又是片刻工夫,才平静下来。
  
  他甩开齐云的手,五官已恢复平常:“云儿,你长大了,”他一边说,一边向后退,“玩弄哥哥,好玩儿么?”
  齐云平静的脸色这才起了变化:“哥哥莫误会,我不是——”
  “不是玩弄?那是试探了?”齐帧的脸半掩在烛光下,明明暗暗,阴晴难断。
  
  “哥哥如此想?”齐云脸上慌张掩去,眼帘微阖,心绪尽数敛起,“哥哥既然这样想,何不现在就动口?”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臂平平向齐帧伸出:“齐云就在这里,不挣不动、不叫不喊,你怀疑我、厌恶我,动口便是。”
  他年纪明明不大,这一番话,却说得极尽镇静冷漠,让齐帧听了心里一凉:“是谁教你这般拿性命做儿戏?!”
  他一边呵斥,一边撕下自己一片袖子,三下五除二将齐云伤处裹了起来。
  血气弥漫,他怕自己真会克制不住。
  
  “齐云无父无兄,自然缺少教养。”齐云这时却抬起头,清泉一般的眼睛幽幽向齐帧看来。
  齐帧只觉心头猛然一跳,一跳之后,心虚愧疚接踵而来:“胡说!我不是你兄长?”
  “我不知道,”齐云偏过头望着烛火,仿佛有些出神,“我不知哥哥要不要我这个兄弟……”
  齐帧又是一阵说不出来的疼:“要!自然要!云儿永远是哥哥的好弟弟、亲弟弟!”
  “当真?”
  “当真!”齐帧斩钉截铁。
  “哥哥,”齐云前一瞬还悲伤莫名的脸骤然放晴,骤然璀璨,“你上当了,我还是在试探你……”
  
  齐帧一把将他勾在怀里,嘴角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高高扬起:是,老子上当了,可老子愿意! 





25

25、25、小别离 。。。 
 
 
  
  25、
  
  什么是佛?
  什么是佛性?
  对幽明来说,佛是划过天空的一抹云彩。云中有水,轻盈且厚重,美好又高远。
  佛性,就是那一架接引你往云霄中去的天梯。
  幽明的这架梯子很短。不单短,还窄,还松散,还摇摇欲坠。
  幽明坠到凡尘,屁股着地,痛!
  
  幽明揣着痛意,念了一遍又一遍圆觉经。一遍又一遍,心还是不能静。
  心中有阻碍,不能静。
  心中有尘嚣,不能静。
  心中有牵挂,不能静。
  夜色将尽时,幽明念毕经文,揣着痛意站在了齐云门前。
  
  隔着一道门,齐云正站在齐帧身前。
  齐帧平躺榻上,睡姿还是一样的标准安定,双睫相交,丝毫颤动也无,任谁都会相信他正在熟睡。看他祥和的神情,不出意外的话还做着一个美梦。
  奈何对僵尸来说,常理就是意外。
  齐帧正做着噩梦。
  “梦见”齐云正用一根麻绳将他双手缚于床头。似是怕勒痛了惊醒他,齐云又轻手轻脚在绳子里面垫了件里衣。
  齐帧真希望这是个梦。
  真希望自己能就此醒来,睁开眼,问一句:为什么?
  奈何竟不敢。
  
  不敢醒,不敢问。不敢张开双眼,面对悄声将他绑缚的齐云。不敢去追寻,那个乖巧怯懦的弟弟,去了哪里?
  
  齐云不是不乖巧,也不是不怯懦。
  他乖巧地打好绳结,又怯懦地俯身在齐帧耳边低语:“哥哥,我去去就来,你不要走……”
  呵气声让齐帧耳朵一痒,眼皮不自觉抖了一抖。
  齐云已经抬起头来。他居高临下看了齐帧一会儿,从他脸上却再看不出丝毫破绽。
  “哥,你不会不告而别,对不对?”
  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字字清晰入耳。字字如甜蜜浆果,经由齐云红唇挤破,迸溅出鲜血般的腥甜温暖。齐帧仿佛得了灌溉,得了熨帖,得了一阵熏风,助他轻轻飘飘,一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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