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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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喔,啊哈哈。」他能说什么?医生应该不是同性恋吧,他名草有主了。
明知道护士说的喜欢是指欣赏,但最近和刑玖夜的关系微妙变化,让他对「喜欢」这类的字眼敏感不少,还莫名心虚。
几小时后何平忽然感冒发烧,症状只有头晕流鼻水。照完胸腔X光片后,吴铭跟朱莉娜就来探病。吴铭幸灾乐祸说:「嘿,何仔平,你太衰小了。居然住单人病房还感冒。」
「是啊,你今年安太岁没?」朱莉娜接腔附和:「别把你的楣运传过来,小心我揍你。」
何平哀怨的擤擤鼻涕,转头撇嘴嘀咕:「真不想让你们两个讲这种话。」
「你碎碎念什么。台风一走我们就赶来看你,还不心怀感激。」
何平对朱莉娜逢迎微笑:「哦,是是是,小的感激不尽。我妈说要寄泡菜过来,你记得帮我收一下。里面也有你的份。」
「真的吗?何妈妈人好好哦!」
何平暗啐:『这女人态度差真多,怎么就只欺压我!』
吴铭左顾右盼,忽然问:「阿平,你不是说你同事都会来照顾你,他人咧?」
「哦,他还有工作先去忙啦。我又不是瘫痪,可以照顾自己。」说着他又抽卫生纸包了一粒饺子,随手扔到垃圾桶。
「说得也是,我看你好很多,好像恢复得比别人都还快,干嘛不出院?」
何平虽然也不指望损友和女魔头照顾自己,可是他也想出院啊!他长长叹了口气说:「医生想要再检查仔细一点,你以为我爱住这里哦。」
「这家医院服务很好。」吴铭说。
「废话,私立的又贵这么多,他们当然贴心。」朱莉娜说着一手搭在何平肩上:「你到底做怎样的工作啊,赚这么多?」
何平干笑。「你不要了解比较好啦。」
「就天师嘛。但我好奇你这款是要忙什么工作内容。」
他斜睨她,口齿模糊说:「本人业务范围很广,目前受伤所以兼职当咨询。」
吴铭好奇追问:「你再解释清楚点。」
何平冷笑,有几分刑玖夜淡淡的嘴脸。「要知道是吧?」
他娓娓道来,举凡自杀、谋杀、车祸、咒杀、降头、斗法支援、驱离孤魂野鬼、不明灵异案件调查等等,只要有人或当地土地公、住户(含人鬼妖精魔)通报,他们就可能收到壹玖通知去办理。
吴铭搓搓下巴,满脸疑惑。「这样怪的组织为什么不会被媒体什么的渲染?」
「问得好。」朱莉娜已经坐在沙发上泡茶切蛋糕,何平跟吴铭都楞了下笑出来,她真是非常自便的独立女性。
「因为没好处吧。这么讲好了,假设你遇到麻烦来找神鬼或术士帮忙,你有胆子回捅他们?还是保持良好关系,以免招来麻烦时没靠山。」
吴铭恍然大悟点头。「原来如此。所以我以后就靠你啦。」
何平拿纸袋扔他:「上次我就帮过了!」
「上次……哦,你说去烤肉那回,我其实只隐约记得鬼打墙,然后我跟米琳钓鱼时勾到雅姿尸体,再来下大雨我们躲去木屋,我说要上厕所,紧接着我洗手绊到东西摔倒,接下来就不清楚了。」
「呃,不要再提那时的事情了。」
朱莉娜径自喝起下午茶,插了句不相干的话:「这医院上个月来了一位全身烂臭的山难者。差不多就是跟你一同入院的时间。身上没任何身分证明,撑不到两天就断气,死得面目全非,只知道那个人是男性,戴着蓝色隐形眼镜,可是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眼睛也失明了。」
「怎么突然讲起这个,你真是。」吴铭怪笑。
「因为那遇难者是在我们去的溪谷区附近找到的。」朱莉娜翻开袋子里带的资料夹,翻出剪报给何平和吴铭看,指着近期的内容边解释:「我还是有点好奇,所以留意了在那前后的新闻。你们看这个……」
「三台刚走,中部山区暴雨连日,海峡跟外海同时出现几道龙卷?」吴铭惊奇赞叹,半开玩笑的乱下结论:「气候真乱,一下打雷闪电怪风怪雨,然后地震没停过,真的是要世界末日啦。」
「阿平,既然你接触的工作是那种领域,多少可以给点解释才对。」
何平撑颊靠在床上小桌,无奈微笑。「一言难尽啦。」
难不成他要揭穿朱莉娜的元神是龙女,近期部分的雷电风雨是她跟古月参打架引起的?他避开朱莉娜的部分,只挑大众层面的部分解释:「那几道龙卷是王船多跑了一趟路引起,因为王船一旦出海就绝不能再靠岸,所以藉海上龙卷往天上走,替我们冲走邪煞。」
意想不到的起因令两位访客面面相觑。
「真假?」
吴铭怪叫,朱莉娜因为曾在南端潜水遇怪事,很快接受这解释并点头附和:「是喔。对了,刑先生是你同事吧。记得替我谢谢他。」
何平发现她好像察觉了什么,但没有讲破,两人相视而笑,只剩吴铭还在状况外,死盯着那些报导想挖线索。
何平把资料夹抢过来还朱莉娜,呛吴铭:「我看你就省省啦,依你的脑袋是不会懂的。」
「说什么瞧不起人的话!」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现在会疑惑是很正常的,就连我到现在也还不想承认,不过久而久之就习惯了。我们人存在的时间比那些无形短暂,这世界有什么都不怪。而且,人本来就只相信自己想信的,只看见自己想看的。」
人总是看到自己想看的。
晚上九点多,何平习惯开着电视,一边将脑海资讯整理成故事敲键入电子文件存档。人一晚能作七场梦,何平还没练到有办法清楚记得梦境,但近来他常想起有关梦里一些片段,趁着养伤将它们纪录起来。
不知不觉,何平趴着睡着,在这期间外面有了一些骚动。医院水塔的管线无故破洞,水流得到处都是,水从外面涌进病房、诊疗间、注射室等处。
何平听进淅沥淅沥的水声突然惊醒,伸手摸索枕边遥控把床调高坐起,房间地上已积满水。「哇咧,水乡泽国喔。」
叶东莱刚好推门进来问:「何先生,没事吧,有没有吓到你?不知道为什么水塔的水漏出来,护士们都在扫水,也紧急叫了人来修。别下床免得滑倒摔伤。」
何平纳闷盯着叶东莱,叶医师进门的刹那影子像甩出一道尾巴,印象中今天叶医师没排班,是别的医师负责。
「何先生?你果然是吓坏了。」叶东莱往病床涉水过去作势要碰何平,何平本能后退,整个人缩到床缘。
「你……」
「看你样子是不是作恶梦?」叶东莱轻声细语讲着:「我是叶医师哦。何先生,你还好吧。」
何平脑海闪过白天和朋友聊的内容,顿时了然,低头瞪叶东莱伸出的手斥道:「不要过来,古、月、参。」
叶东莱手顿在半空,眼神染上邪气,迅速捉住何平手腕狞笑道:「这样你都能认出我,『零』果然能在短时间被打通神窍,你越来越敏锐了,何平。」
何平另一手藏在身后偷偷掐诀,出手要戳叶东莱眼睛,叶东莱闪过并箝住他两手,哼道:「嘿,你怎么知道那个山难者是我?人身难得,那次真把我害惨,没想到刑玖夜拿你当饵算计我。何平,快叫他来呀,你不是遇上麻烦就会喊他救命?」
「谁要听你话,吃屎啦你!」何平动弹不得,叶东莱突然放手害他摔回去。
「别乱挣扎,你身体都快好了呢。乖乖待在医院养好伤,你现在不听话我就杀死所有人,这些水能让我施展照水摄魂术,不唬你唷。」叶东莱点了下何平鼻尖,笑得相当讨人厌。
何平气得浑身发抖,光是先前就让他恨不得扑上去乱咬,他瞪着叶东莱笑容可掬,下一秒叶东莱脸颊被狠狠揍一拳而歪斜,整个人腾空朝墙壁飞撞再落地,溅出一片水花。
叶东莱愕视何平,怒斥:「你做什么?」
何平也傻了,摊手耸肩回答:「我没干嘛。只是想……赏你一顿饱拳。」
刚言毕,无形中像有无数拳脚连续落到叶东莱身上,他咬牙狰狞道:「刑、玖、夜!」
护士听见怪声拿着扫水用具跑进来,被叶医师狼狈的样子吓坏。
「叶医师,你怎么回事?」护士吓坏了。
叶东莱痛到笑不出来,一身白袍被弄湿变脏,沉声说:「我摔倒了。」
「不像啊。」
何平憋笑:「医生为了来看我摔了两遍,护士小姐麻烦你快帮他看看有没有怎样。」
叶东莱被护士扶起来,巴不得将何平拆吃入腹般回头剜他一眼,悻悻然走了。
何平吱吱笑出声,对空轻呼:「欸,是你搞的鬼吧。玖夜。」
穿灰西装的男人无声现身在床尾,揪起何平被子一角擦拭拳头,何平翻白眼吐槽:「你这鬼擦什么擦啦。」
「他想要你。」
「因为气泉?唉。不过为什么他从古月参变叶东莱?」
「古月参的身体坏死,所以他撑着口气进行夺舍。」
「可是……叶东莱是医生耶。」
刑玖夜挑眉。「所以?」
「所以他怎么有办法扮演叶医师?」
「大概扣了叶东莱某个魂魄利用。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现在可能在观察你,然后打算直接对你夺舍。」
何平点头:「是噢。怪不得一直这么关心我身体——噫咦、不是吧,干!」
「别骂粗话。」刑玖夜掀被,理所当然躺到何平身边,再很自然的伸臂将何平压回床上说:「快睡觉,晚安。」
何平傻眼,哼声:「你还有心情睡觉!」
「其实没什么心情。刚才发现你有很严重的坏习惯,就是不分敌我都要先了解对方意图才行动。那样根本错失了先发制人的机会,要是我没赶来你这蠢蛋早就遇害了。」
何平看他这回发脾气不同以往,神情反而放松下来,对着刑玖夜微笑。「你紧张我。所以才说这些。」
「闭嘴。」
「阿玖,我不怕死。」何平努力挪动身躯,空出一手抱他手臂。「但我不想死,因为我妈跟我姐会伤心。我的朋友应该也会难过。虽然我想过万一死掉,你就是我的大靠山。」
刑玖夜蹙眉,然后恢复面无表情,淡定回应:「别胡思乱想,你会长命百岁,会很开心活着。」
「你会不会一直在我身边?」
刑玖夜冷笑:「我没这么傻。你睡。」
「欸欸,原来你只贪图我肉体。」
「彼此彼此。」
「我哪有只贪图你肉体,我原本是爱大奶妹好不好!」何平气得掐他手臂,发现他根本无动于衷冷眼看自己,气势弱了大半。
「平,我没有未来。死后本要历劫再被桃枝抽散魂魄,永不超生。可是我有那票鬼神把柄,再加上陈初拘我上来,他们说与其让我死得干脆,不如让我操劳到死。这就叫物尽其用……能压榨就尽量压榨。」
「你都不生气?」
刑玖夜摇摇头。「换做是我也会这么做,我很贪心,贪到所有喜怒哀乐都尝过就觉得赚到。和你相遇时我真的很火大又很悲哀,怎么有你这么蠢又铁齿的家伙。」
「喂。」
「偏偏你还是个夜里的超级LED大型灯具。」
「啊?」
「就是会吸来所有好的坏的东西。」
何平不以为然反驳:「都是坏的,哪有好!」
「是你自己没发现而已。光就画符来讲,不管哪个门派都无速成法,而且画符前必须准备许多功夫。壹玖给你的书上只写符的种类,但学习道符必须由师父口耳传授,所以你并没发现一般人要练那么久的功夫被你一下子就练成。
虽然符无正形,以气而灵,但你的话就算随手一写都赋有灵气,因此魏孟亭他们才要你没事别画符,把图背起来就好。」
经他这么一提,何平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变化,就连晚上作的梦也不太一样。除了他被说是「特殊的存在」,还有他吸收气泉力量也是影响的原因之一。
他渐渐体会何谓命运,就是在有限的旅途中必然邂逅的人事物和经历。今天要是没有壹玖这些人引导,他和黄杏芬那样的人还不晓得会如何。
不是所有的孤魂野鬼都能得救,也并非迷失的人都能找回自己的路,但总不能没有人去管理。即使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在广泛存在的模糊地带,他们所要做的从来就不是拯救世界,只是维持平衡罢了。
根本就不可能像电影、小说那样,会出现一个救世主,因为独自支撑一个近乎崩毁的世界,毫无意义。
何平转着眼珠思考,蓦地对上刑玖夜的目光,含蓄的扯了扯嘴角。
「干什么要笑不笑。」
「想到一些事。」何平说。
「因为你写故事需要灵感,所以不管多琐碎的东西都要整理纪录是不是?」刑玖夜很少好奇别人的心理活动,因为他一旦在意就停不下来。在意的对象往往有两种,一是他的敌人,为了获得胜利并享受对方的惨败,他乐于反复模拟推敲。
另一种现在才出现,就是何平。
何平捉着他手揉眼睛,边打呵欠边讲:「明天我要办出院,帮我提东西。我要在公寓特训,让那些敢来找我的妖魔鬼怪全都跪着求饶。」
「才说你学东西快就得意忘形了。」
「嘿嘿。欸,不是想抱吗?抱我睡啊。」
刑玖夜眼神微变,勾着他颈子问:「刚才你说什么?」
何平发现自己遣词错误,他还没心理准备要发展到那种惊人阶段。再说他、他没想象过两个男的想要快乐的时候是怎样实际操作,所以临时改口:「我说我想睡了,你是搭档要保护我。」
「嗯。」刑玖夜规矩应声,一手却在被子底下慢慢游移到他胯间,他冷静而认真的观察何平是怎样红了脸,害羞尴尬的用眼神求饶。
「玖、玖夜,不要啦。」
「光是看成人片哪会够,你这么色。」刑玖夜口吻轻松平常的说:「我不会像畜牲那样侵犯你,只是想纾解你压抑太久的欲火,憋久伤身啊。」他刻意摆出关心的样子拉长尾音。
「没关系啦,我不、不……哦嗯,你让我睡……」何平伸手想拨开他,但这姿势很难侧身躲掉,只能勉强扭动身躯,一蹭便撩拨欲火,难以收拾。
「乖,想睡就睡,放轻松。等我帮你解放会替你擦干净。」刑玖夜笑得不怀好意,何平全身绷紧不敢放松,他故意吓唬道:「如果你怎样都不信赖我,我会不太高兴,一不高兴就会不择手段达到目的,说不定用吸的都有可能。」
「喂、吸什么吸,你是怎样!」
刑玖夜仅是盯着他,暧昧舔着自己下唇。何平装死装晕别开脸,一手拉高被子盖住因舒服而发出的呻吟。
帮何平发泄过后,刑玖夜将手上体液舔舐干净,又亲了亲何平眼尾。看何平累得睡着,刑玖夜目光一黯,饱含欲望与深情的亲了他额面,然后钻进被子以口代手,重新惹得何平春梦连连,让他双颊酡红妖艳。
片刻之后刑玖夜退出被窝,舔掉嘴角湿液,意犹未尽的说:「还是适可而止,放你一马。」
「呼嗯。」何平睡着发出怪哼,不晓得算打呼还是叹气。
「睡都睡了不要发出这种声音。」他无奈皱眉,俯身又亲他鼻尖,心里恼恨的想舔干净被狐狸精碰过的所有地方。
他憎恶所有勉强过何平的家伙,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