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乾坤机变by夜半央-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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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样的病毒,有传染性吗?”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毒,目前还没有发现会传染,不过,一下子这么多人生病,自己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两人说着话,到了医院的大门口。
师生们没有坐在车上等,两个老师领着学生三五成群的站着,车子已经不知去向,冷峻的脸不禁沉了沉:“田师傅呢?”
“他回去了。”马清华道,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他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冷峻的嘴角抽了抽,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在方护士的带领下,学生们被安排在化验室外间的等候区等着。跟着方护士插队办手续,最后化验的结果果然是病毒感染。好在输完水以后,学生们基本也都陆续退烧了。
联系了学校的另一个司机开着另一辆校车来接,把学生都送回学校安顿好以后,正好跟随校车下午返校的时间。
坐在车里,忙碌了一天才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崔晓燕跟其他的班导以及领导都留在了新校区,他们在新校区都有宿舍,有时候有点什么事情,就会在新校区住宿。
所以随车回本校的只有不多的当天下午的任教老师,校车里空荡荡的,不像早晨那样热闹。
冷峻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身边没人。毕竟他还不算是正式的老师,只是代课而已,而且,上了一下午的课,大部分人都累了。并且今天生病学生的事情,不得不让人想起当年非典之类的传染病时期,也让许多的人都选择自己单独坐,只有少部分特别好的才坐在一起。
刚开始还有嗡嗡的交谈声,渐渐的,交谈声也小了下去,有人开始小声的打起呼来。
冷峻忙碌了一天,昨晚也没休息好,这个时候也觉得有些疲倦,虽然睡不着,也在闭目养神。
今早就那样匆匆走了,那个小孩不知道怎么样了,应该离开了吧,这一整天自己都没有回去,他肯定会自己去找吃的。
那个孩子,脑子好像并不是太好的样子,呆呆的,傻愣愣的。
要不然,估计也不会走失了吧。
既然是好人家的孩子,干脆帮他到警察局查查,最近有没有丢失小孩子的——最好待会儿好好问问这个孩子,看看有没有线索。
应该不会是太近的人家,毕竟他到这里都差不多半个月了,也没有人找来,应该也不会太远,以他的智商情况和穿着情况看,一个人不可能走得很远。
本来昨晚做的决定,让小孩今天就离开的,可是真正看清了小孩,又改变了主意。冷峻自嘲的想,我这算是给自己惹麻烦吧。
内心深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地方,有一丝看不到疼惜,悄悄的涌上心头。
待会儿到东正街去转转,小孩应该会自己跟到身后来的。
因为想着到东正街去找小孩,冷峻提前下了车。
校车进出都是从南门走的,南门正对着的是条宽阔的大街,再拐入出城的路,不像东正街般拥挤狭窄,充满生活气息。
冷峻到了东正街,却没有看到小孩的影子。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停地回头张望,一直到了学校门口了,还是没有人。
冷峻越走越焦急,生活中好多东西都这样,不需要时,你时时刻刻都能见到它的影子,等真正需要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找不着,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有些可能等几天在不经意中又会发现,有些却从此后再也见不到踪影了,让你徒留一丝遗憾的惆怅。
冷峻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不知道小孩子是暂时不见了,或者明天就会出现,还是永远就再也见不着了。
有了这种心情,焦虑,担忧,惆怅,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恐惧在里面。
冷峻急的身上冒汗,小孩到底上哪里去了?他会不会被别人给带走了?
会不会是那些利用小孩的犯罪集团给弄了去了,那样的话,小孩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或者,他只是自己走的,像他来时的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他会流浪到哪里去?
还是说,在外面不小心遇到了危险,像他脑子又不好,被别人撞了?
那有没有人送他到医院?
会不会是大汽车,那样的话,小孩还会不会有救?
冷峻站在校门口,越想越多,越想越怕,抬起右手,用手掌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忍不住微微的颤抖。冷静点,肯定不是自己想的这样,不能自己吓自己。
冷峻深呼吸了一口,忽然有些不能肯定,最近这段时间,是自己每次到东正街,小孩都是跟着自己的,还是有时候跟着,有时候又没有跟着。
冷峻心神不宁的在东正街上上上下下的走了好几趟,终于认识到,小孩今天确实不在东正街。
无比怅然而又无措地站在校门口,直到暮色渐渐的来临,看着三三两两的吃过晚饭出来遛弯的学生,冷峻才踩着僵硬的步伐,回自己的寝室去了。
冷峻无精打采的走上楼梯,这时是寝室里最热闹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寝室都亮着灯,许多开着门,门内透出灯光把本身光照昏暗的走廊也点亮了许多,耳边传来的同学打招呼的声音,冷峻心不在焉,嗯嗯的点头答应。
换做平时,冷峻总会跟其他同学臭贫几句,虽然谈不上特别好,不过毕竟都是经常见着的,也算混了个脸熟,这时候,冷峻低落的情绪让他连哪些人跟他打过招呼都不清楚。
到了自己的寝室门,门缝下面,门上面的小窗也都黑漆漆的,终于连最后的希望都落了空——未尝也没有期盼过那个小孩其实没走,虽然这个希望渺茫,一整天了,小孩总要去吃饭,他又没有钥匙。
冷峻表情木然的开门,吱呀推开房门。冷峻停在那儿,靠在门柱上,无声无息的笑了。
☆、第 6 章
赵爱国提着巨大的行李包,随着汹涌的人潮,大踏步跨出火车站。
一转眼,三年没有回过家乡了。
火车站被翻修一新,扩大了不少,只有车站中央广场的矗立的大钟依然没变,准确地指着下午三点一刻。
四周乱哄哄的,满耳朵都是S市当地的方言,让人倍感亲切中透着奇异的陌生。
赵爱国很快辨明方向,出了火车站,打了辆的士。
“文新农副食品加工厂。”赵爱国坐上车,用当地方言说,太久没有说家乡话了,舌头有些僵硬,发出来的音调让自己都觉得陌生。
坐了三十多小时的火车,多少有些疲惫,赵爱国靠在座椅的靠背上,打量着车窗外的景色。这几年,S市变化挺大,老城区到处都拆迁,街面拓宽了,建起了新的楼房,这座城市正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越来越有现代化大都市的风范。
“哥们这是复员了吧?”中年司机从后视镜里观察着赵爱国,穿着特种部队的常服,与普通部队的军服略有不同。
赵爱国高中毕业参军,在部队呆了八年,六年前就因为成绩优秀,被选入猎豹特种部队。
猎豹特种部队的建制和普通的部队不同,分成四个分队,每个分队分设副队长和正队长,赵爱国是在一队,是最受重视的小队,也是最厉害最难进的小队。队长号称阎罗王,阎力,赵爱国今年因为单兵作战能力优秀而被擢升为副队长。
“探亲。”赵爱国揉了揉脸,努力驱散身上的疲惫,至少要让让妈看到他是精神抖擞的回家。
其实复原基本上是成批成批的,有固定的时间,这个司机看来是没有这方面的常识。
“哥们是属于哪个部队的啊?”司机继续好奇地问。
“步兵”。赵爱国随口答道。
“哥们几年没回来了?”司机看到赵爱国张望外面,继续搭话。
“三年。”
司机也不管赵爱国有没有说话的兴致,一个人继续兴高采烈的唠叨:“S市变化挺大的吧?一年一年都不一样。过去的城区老街道基本上都拆了,全部重新建了。
这拆迁啊,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这穷的吧,拆迁后就那点补助,买不起新房,你说现在的房价多贵啊,一家人没地住,那家里有几套房子的,就发财了……我们那边有一户人家,他们家一家五口住在二十多平米的筒子楼里……
你家那块还没有拆迁吧?我估计早晚也得拆……
很多人就等着拆迁规划到自己家那里,现在的政策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前些日子听我媳妇说,她单位的同事……”
这算是碰到了一个话唠司机,从开始就巴拉巴拉讲个不停,甚至赵爱国连哼都懒得哼一声,就一个拆迁的话题,从上车一直到五十分钟后,计程车停在了厂区宿舍的门口,摆事实,讲道理,有理有据,从点到面,有论述,有实例……
赵爱国拿出一张红票子递给他,司机完全的一副意犹未尽的状态:“我说哥们,有零钱不?我这里的零钱都找出去了,你说今儿个也真奇了怪了,每个坐车的都给的一张整得红票票,要是没有的话,就只能看到哪个小卖部去换一下,要么去买包烟?是你去还是我去呢?要么,我还是先看看我包里还够不够,能不能凑得齐,估计不行……”
说着,一边把手伸到自己的兜里开始掏钱,数着一堆零钞,一边侧身依靠在椅背上,转身继续说:“哥们,你这回准备回来多久呢?你说你爸妈看到你——哎,哥们,真不好意思,凑了半天就只有八块五,还是得去换。”
赵爱国把手伸出去说:“你把零钞给我吧,其他的不用找了。”
司机把零钞递给赵爱国说:“嘿,哥们,怎么能不找呢?不就是去换一下,耽误不了多少事的,你说你都到家门口了,也不忙在这一时……“
赵爱国果断起身,推门出去,“啪”的一声甩上门,把司机“还要找你十三块八呢!”的吼声关在了车里。
赵爱国从后备箱里拿出自己的行李,背上往厂区宿舍楼里走。
文新农副食品加工厂是在城乡结合部的郊区,厂区还是七八十年代的模样,一栋栋的红砖瓦房,绿漆的木头门窗,颜色都剥落了,比记忆中显得更加的陈旧破落。
穿过厂区就是宿舍区,同样是七八十年代红砖砌成的建筑,四五层的楼房,前后几栋楼,没有任何的小区规划。那时候的房子还不像现在这样寸土寸金,楼间距比现在新的小区大。
赵爱国转到回家的路上,两栋楼中间是一条两米宽的水泥路,路右边是前面那栋楼的后面,违章搭了一间小屋,右边是踩得夯实的泥地。
泥地中央还用破木板围了一块起来,里面圈养着几只鸡,单元楼门口坐着好些老太太,一边干着手中的活计,一边闲话龙门阵。
那些老太太看到赵爱国,都扭过脸来盯着他看,就见一胖墩墩的老太太惊叫一声,原来是赵爱国他妈冲了出来,一把握着赵爱国的胳膊,一叠连声的说:“爱国,今天你回来咋不跟家里说一声呢,一个人就悄莫兮兮的回来了。”
老太太乐得嘴巴都何不拢了,拉着儿子的手说:“累坏了吧?赶紧进屋吧。你这孩子,你爸还在工厂了,要他知道了,该多高兴啊。快把行李放下来,我来拿。” 老太太手忙脚乱地就要拖赵爱国背上的背包。
“妈,我不累,我自己来。”赵爱国赶紧侧过身子,让开母亲的手。
“你说你带什么东西这么多呢,看着就怪沉的。”赵大妈絮絮叨叨地拉着赵爱国往楼门里走,其他坐在一起的聊天的老太太纷纷招呼:“赵婶子,你家爱国回来啦。”
赵大妈应答着,又让赵爱国招呼这些街坊邻居,收起刚刚坐过的小马扎,端起地上刚开始削的土豆,高高兴兴地和儿子回家。
赵爱国家住在一楼,五十六平米的房子,硬是做成了三室一厅,真跟豆腐块似的。
赵爱国他爸是农村出来的,又是个非常老实巴交的个性,一直到近三十岁才结的婚,还是娶得乡下同村经常照顾他爸妈的一寡妇。
农村出来还在城市里吃商品粮的,本来是多惹人羡慕的呀,这下好了,一时间成了村里的笑话。气的赵爱国他奶奶好几年没让他进家门,直到赵爱国他爷爷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伤了脊柱,瘫痪在床,才在他爸的劝说下,好说歹说的一起进了城。
赵爱国见到爷爷奶奶的时候都已经五六岁了。他奶奶本来就心眼小,加上心理又不平衡,经常找他妈的麻烦。好在他妈心肠好,又天生一个乐天派,是个能容人的人,半点不跟他奶奶计较,还是乐呵呵的,该干嘛干嘛。
后来他奶奶身体不好了,他妈端屎端尿的侍候两个老人,没有半点怨言,他奶奶这才觉得这个媳妇的好,后悔亏待了这个媳妇。后来奶奶去了,就由他妈一个人照顾着他爷爷。
赵爱国一进门,就闻到一股中药的气味,他爷爷长年都喝中药。
客厅还是老样子,半新不旧的老式电视柜,坐的都有些塌了的双人沙发,铺着洗白了的沙发巾。电视没放在电视柜上——放到他爷爷的房间里了。
赵大妈帮着打开儿子的卧室,只有七八平米的小间。硬板的单人木床,靠墙放着,床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只留下床板堆了些杂物。一个小衣柜,一张小书桌,里面就放的满满当当,两个人在里面都转过不身。
赵爱国他妈让他把大包先放在地上,赵大妈把床上的杂物都收拾起来,放到一边的书桌上,又从衣柜里拿出两床棉被,一床垫在下面,铺上绚丽的兰花花的毯子,一床是已经装上了被套,和毯子刚好是一套,显然是特地去买的新的,不过他妈的欣赏水平在那儿呢,赵爱国看得不由抽了抽嘴角。
他妈就一边收拾一边絮叨:“从知道你要回来起,赶着这几天大太阳,刚好把棉絮给晒软和了,现在用就刚刚好。
本来以为你还要等几天才到呢,我跟你爸琢磨着,你买好火车票肯定会给家里来电话的,咋都不打声招呼,这个儿就跑回来了,这不,什么都没准备好呢。”
“自己家,还需要准备什么。”赵爱国大大咧咧的说。
赵大妈抖了抖床单,往床上铺,说:“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多着呢,不说你回家一趟要准备的这些,就是你一走就是这么些年,亲戚们也都要去拜访一下,总不成空着手去吧,这各家各户都得带点东西,特别是你姨家,这些年,你姨家挺照顾我们家的,你爸又在人家那里帮着看大门,更不能怠慢喽。”
赵爱国皱眉:“爸都快六十的人了,怎么还给人看大门啊。”
他妈正脱了鞋子准备爬上床铺去铺床,赵爱国也伸手去铺,被他妈啪的一巴掌拍在手背上,“边去。”
爬到床里头,把床单扯平了,把边角都折叠压好,继续絮叨:“你爸他们单位垮了,就断了一万多块钱,这还要交养老保险呢,你爸又给我也买了一份保险,我又没工作,你爷爷看病也花钱,这二年我跟你爸身体也不如从前,我这更年期吧,又总是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哪哪都得花钱。
看大门虽说钱不多,好歹是个帮衬,再说了,你爸看大门,平时也没什么事情,就帮着扫扫厂区的大院,可里面的那些坏了的硬纸板包装盒,都让你爸自己拿去卖钱,这要是其他的人,能行么?”
赵爱国看他妈,虽说还是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但是头发明显比三年前白了许多,举止间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老年人的动作。
他妈一辈子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