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妃 作者:独孤求爱(鲜网2013.12.20完结)-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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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朦胧，冷风徐吹。
　　凉亭里坐著妖娆秀丽的三皇子，石桌上摆著一甕上好的清香玉，他动手斟满了瓷杯，端至唇前，缓缓地轻啜著。
　　这些天，他与桑芊芊过从甚密，他们会在睡前激吻，名义是确定他是否中毒，那ㄚ头似乎还真傻傻相信。他们会在练舞时相贴相拥，常激起他体内难耐的欲火。
　　他在想，对於桑芊芊到底是出於怎麽样的心态。是因为她不似其他女子，独树一格而让他觉得有趣，所以也待她特别？或者是他累积二十几年来的兽欲已经压抑不住？还是她很像那个人，所以让他产生怜悯之心？
　　〝王爷，属下陪你一块喝。″尹陌进入凉亭，眼神带著郁闷看向华玄玉，让後者挑眉，继而替他斟了杯酒。
　　从没见过尹陌如此忧愁，华玄玉倒也没拒绝，是好奇起来什麽事情竟然能让尹陌烦心。
　　尹陌坐在华玄玉的对面，拿起酒杯一口饮尽，使得华玄玉轻笑起来，看来不是普通的烦心，是极为烦心，於是继续品酒，二人一杯一杯喝下腹，只剩下不到半甕的酒水，这酒後作力又强，二人都已经有些醉意。
　　这时尹陌想到二皇子交待给主子的一封信，趁这时间点就自暗袋抽出来，却没想到将里头的耳饰抽飞在华玄玉的手边。
　　〝尹陌，这是女儿家的物品？哪个女人让你这麽挂心？″华玄玉见晶亮的物品掉落下来，动手拾起一看，总觉得这样式在哪见过，非常熟悉，但头昏的他一时想不起来。
　　心脏猛地揪紧，尹陌紧张起来，一面担心主子发现，一面又因被说中而让古铜色的面容浮起可疑的红晕，扯了扯嘴角後，他回答〝王爷……别问了……″，再问下去他也说不出口。
　　〝那姑娘可温柔贤慧？你也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真是喜欢的话，本王做主，让你将对方给娶进门。″
　　〝嗯……看起来高傲单纯，性子来时就像孩子一般，娶不娶这不是我说了算，也得她点头答应。″
　　二人就这麽讨论起女人，只不过由始至终尹陌都没将桑芊芊的名字给说出口。聊著谈著，时辰也晚了，一甕清香玉就这麽见底，他们也真的醉了。
　　华玄玉吃力地站起身，但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路，重心不稳往前摔去，後头的尹陌虽醉，但酒量比华玄玉好，见状伸手要抓住主子，却只扯到衣裳，布料经不起强力拉劲，啪擦一声破了。
　　接著二个男人倒在一起，华玄玉面朝地，背後又压著尹陌，疼得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尹陌，你这个下流无耻的东西！″桑芊芊在沃雅阁等著华玄玉回来，但等了几个时辰都等不到人，就直接出来寻人，谁知道找到人时竟然是尹陌兽性大发的景象。作


☆、31。　断袖之癖
　　只见华玄玉被尹陌从後方扑倒在地，美丽的王爷衣衫被扯乱，露出一大片光滑的背部，而不是人的尹陌还吻著对方的後颈，大有要霸王硬上弓的姿态，急得桑芊芊一跃过去，动手推开压在华玄玉身上的男人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中。
　　尹陌没想到女人突然出现在这，除了骂他之外，还被她强力地推开，在地上滚了一圈，瞬间清醒许多。他挣扎地爬起来，想到桑芊芊的话语，觉得被骂得莫名其妙，加上看她紧护著华玄玉，胸口烧起怒火，问道〝我哪里下流无耻？你说啊！″
　　〝你明明想要对王爷来强的，你喜欢王爷，可是又得不到王爷的心，所以想灌醉王爷，好可以下手！″桑芊芊扶起华玄玉，怒道，她实在没想到尹陌竟然会用这麽下三滥的手段，原以为他会冲著她来，但她错了。
　　而被夹在中间的美男子则一愣一愣地看著二个贴侍互呛，锐利的视线在空中相交，火花四射，怎麽情况变得如此复杂？。
　　桑芊芊说尹陌喜欢他？可是尹陌有喜欢的姑娘了，不是吗？而且他没感受到尹陌一分一毫的诡谲之处，尹陌对他是有欣赏，但那是属兄弟之间的情谊，并非事情爱属性。
　　〝桑芊芊！你胡说什麽？″尹陌顿时感到头疼，他喜欢王爷？谁让桑芊芊有这个荒谬的想法？虽说民间断袖之癖的人不是没有，但他明明是个正常的男人，怎麽会去喜欢男人。
　　〝我胡说？之前你见我跟王爷感情好，就吃起醋来，恨得牙痒痒的，那天又要求我别跟王爷走得太近，分明是你想要求我离开王爷，你见这招无效，今天乾脆用硬的，直接强脱王爷的衣服，要不是我赶来，王爷不就被你吃乾抹净了？！″桑芊芊指著尹陌的鼻子骂著。
　　尹陌感觉自己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便气愤地看著华玄玉，说〝王爷，您说刚刚是怎麽回事？我要是喜欢您，早就在几年前下手了，还需要等到现在吗？″
　　桑芊芊被尹陌的问话给堵住。
　　的确，以她的观察，依照尹陌的个性，他绝对隐忍不了多久，跟在王爷身边如此长一段时间，要是他真的喜欢上，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手，早就轰轰烈烈地做了。
　　看了眼懵住的桑芊芊，华玄玉神色郁抑起来，心想，她竟这麽大情绪地在意著尹陌，是不是她喜欢上了尹陌？
　　他不是不知道，近来几天，只要桑芊芊跟他练完舞後，就会直接到竹林里去找尹陌，他曾远远地看著他们过招，并未去打扰，而他们也很投入於彼此之间的切磋，完全不知道他的到访。看著她抓著尹陌东问西问，欣喜写满於小脸上，眼神中的热切是他没见过的，比跟他在一起学舞时还开怀，让他好在意。
　　尹陌跟桑芊芊所学相似，年纪相仿，自然比跟他相处时更谈得来，二个人斗嘴也是那麽有趣，她在他面前总是没那麽放开，更遑论要跟他斗嘴，那是他想要也要不到的，是吧？！
　　即使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他还是跟女人解释了方才的情况，然後瞧见她脸色微赦地跟尹陌道歉，还讨好地拉了拉尹陌的衣袖，他浅抽了一口气，胸口堵得更厉害，似乎无法呼吸。
　　误会解开，夜深天冷，都各自回房去休息。
　　华玄玉任由桑芊芊拉著走回到沃雅阁，一路上他没说话，她也没开口，以为他醉得昏头，加上方才一搞，累得没气，所以二人就安安静静的。
　　桑芊芊吩咐青洮煮了杯醒酒茶给华玄玉喝，接著又催促著他去更衣沐浴。
　　酒意散去了大半，他站在桌边动手退去外衣，一抹光点吸引著他的注意力，让他伸手取来那个发亮的物品，仔细瞧著，这是桑芊芊的耳环，跟尹陌拿的那只是一模一样，同一对，难怪他会觉得如此眼熟。
　　怔怔地望著那只琉璃耳环，他的思绪飘远。


☆、32。　二难之间
　　元琅十九年的夏末，华玄玉自满僚国回到凤丹王朝的这三个月中，刺客来访不断，接著父皇帮他定了门亲事，但在跟女方父母提亲之前，要他先去见见女方。父皇那人是有打算必定会执行到底，可也尊重孩子们的意见，要他去看，也不过是希望他能够认同。
　　华玄玉隐瞒三皇子的身分，跟著友人走了趟桑府。在桑老爷与友人谈商务货运时，他婉拒桑老爷叫管家带领游览桑府的好意，独自一人在府中閒晃。
　　听闻到细微的划剑声伴随著徐风盪漾，他循著声响走去。
　　一名女子在园子里头舞剑，绝美的小脸带著正气凛然，一刀一挥之间，气势如虹，教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募地，一位年过四十但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踏进园子，後头跟著ㄚ环，那女人的面容与舞剑的女子相似，华玄玉猜她们应是母女。
　　〝芊芊，此时日照正热，快来喝碗银耳莲子汤，免得中暑了。″桑芊芊的母亲林妍说著边招手，接著走进一旁的凉亭坐下。
　　桑芊芊马上收起长剑，小脸上出现愉悦的淡笑，很浅很浅，但能够知道她开心於林妍的到来。
　　母女二人坐在凉亭里说著话，大部份都是林妍在讲，接著她抬手示意，ㄚ环立即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到她的手中。
　　打开盒子，她动手拿起耳饰，帮女儿配戴起来。
　　〝娘……这是……？″
　　〝这是你爹当初遇见我的时候，送给我的定情之物，你也差不多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要是遇见喜欢的男子，可将其中一只赠与他，当作定情。″
　　〝芊儿不想嫁，只想赖在娘身边。″
　　〝你这淘气的ㄚ头，待你真的寻觅到良人，看还会不会说要跟著娘，当个小奶娃。″
　　林妍眼中充满慈爱地捏了捏女儿的脸颊，女儿的个性她是知晓的，对外人通常偏冷，只有对门派的师父及师兄弟姐妹们才会活泼些，从小到大就只寄情於武艺毒物上，什麽男女之情根本不在意。
　　华玄玉望著捻在指上的琉璃耳饰，印象中自桑芊芊进王裔府後，她从未带过其他耳环，就只有这对她一直带在身上，当时在园子距离她们有些远，因此他并未仔细瞧见，但现在想来，也应是这对耳饰了。
　　她将一只给了尹陌，意思是将心属给了另个男子，而不是他。
　　还记得洞房花烛夜的那晚，他回到沃雅阁，掀起那块大红喜布，她用著平静清澈的眼眸望了他，然後他们喝完交杯酒後，她淡淡地开了口。
　　「王爷，我很清楚婚配的背後理由是什麽，我也知道我的职位及该负责的是你的人身安全，来履行义务的我是陪你演一场戏。」
　　黑眸定定地看著女人，华玄玉面上波澜不惊，依旧挂著微笑，道「所以？」
　　「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共识，关系得要划分清楚，任务结束後我会走人，休妻与否全看王爷安排。」
　　「好，本王自不会碍著你的自由。」
　　那时他豪爽地答应了她，丝毫没任何不快。但，曾几何时他已经上了心？还如此之深？深到他後悔当时答应了她，说看得清二人之间的关系。
　　如今，她喜欢上尹陌，他自然得要成全祝福……
　　君子要有成人之美，不是吗？可，他一点都不想……他还说要替尹陌的婚事做主……他怎麽可能站在台上，面带笑容地替他俩主持婚事……
　　踏著虚浮的脚步进入浴池，他恍恍惚惚地不停回想那些片段，在园子中的桑芊芊与林妍，在新房中的他与她，在凉亭中他与尹陌，甚至，与她相贴相拥的时刻，二难的他不知该如何切割。
　　等到华玄玉沐浴完回到床上，桑芊芊早已经不敌瞌睡虫的侵扰，沉沉进入梦乡，但即使如此，感觉有个温热物体靠近身边，她往那头挨近，很自然地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唇边勾起苦涩的笑，抬起手指轻轻摩搓著她软嫩的脸颊，黑眸看著她安静的睡颜，这夜看来是无法成眠。
　　桑芊芊侧躺在床上，大眼瞪著侧听拱门入口，她决定今天非得要等到华玄玉回房入睡，要跟他碰到面不可。
　　三天，从他酒醉後隔天起，她就没见过华玄玉，学舞课也就耽搁下来，他只差人告诉她进宫去议事，不需要她多加担心，接著他早出晚归，因此整整三天，她没见到他一面。
　　这让她相当不开心，所以连尹陌邀她一起切磋过招她都拒绝了，这种状况是以前没发生过的，好像她的世界少了一个齿轮，转都转不动。
　　为什麽会连她最喜爱的武功她都不想碰？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心里头的难受是因为华玄玉而起。
　　等著等著，夜沉人静，明月高挂，已然是三更半夜。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响起，桑芊芊连忙背过身，假装入睡，等著他沐浴完後上床时再好好问问他。
　　又过的半个时辰，男人掩去夜明珠的光亮，满室只剩漆黑与夜光穿透窗户的白，接著他上了床褟，正想阖眼休息时，女人转过身，看著他问〝玉爷，这几天你去哪？″


☆、33。　做个了结
　　没想到女人竟然没有入睡，华玄玉抿了抿唇後，低声开口〝本王记得有遣人告诉你在皇宫议事。″
　　他能庆幸还好方才掩了夜明灯，所以此刻他不需要伪装起情绪，不需要在她面前笑得若无其事，装做温和儒雅，只怕一瞬间脸上的完美表情就崩塌了。
　　男人的口气带著冷淡，且明显表达著不愿意再多说下去，让桑芊芊一下火气冒了上来，她稍微撑起身子，靠近他的俊脸问〝从早到晚？大皇子天还没亮就上工？还真是勤奋。″，人只要火气一大，难免说话跟著尖锐起来。
　　华玄玉不明白她在不悦什麽，他都已经做到让她整天有足够的时间跟尹陌相处，为何她还要这番质问他？
　　在黑暗的房里，桑芊芊观察著华玄玉的表情，虽然不比在阳光下看来得真切，但他那双水亮的桃花眼闪著幽光，好似在控诉她欺负他。
　　见他沉默不语，她的怒气也飙涨起来，翻身跨坐在他的身上，小手揪著他的单衣领口一拉，他跟著坐起来与她相视。
　　〝你说话啊！″桑芊芊娇娇地低喊。
　　要说什麽？该说什麽？
　　他脑袋思绪转著，可嘴巴已经管不住地开口道〝本王都已经不占用你跟尹陌相处的时间，你还想我说什麽？″
　　〝啊……？干呆头鹅什麽事？″
　　她问的是他为什麽整天不见人影，他却回答到她跟尹陌身上去，这是什麽搭什麽？
　　以为桑芊芊装傻，华玄玉想都已经说出口，乾脆一次说到底，纠结这些天也该作个了结，於是回答〝你都已经给了尹陌一只耳饰定情，既然你喜欢他，又何必在乎本王是否跟你有时间相处？本王有成人之美……若你已经等不及跟尹陌成一对……本王这几日便可写份休书……完成你的心愿……″，说到後头，他越说越气，越说口气越酸，恨不得抓尹陌来打一顿，以泄自己多日来的郁闷。
　　〝给尹陌耳饰？原来那掉的耳环是被他给捡走，明天我就去跟他要回来，再说，我对尹陌像跟师兄师父一样，没特别的啊。″桑芊芊恍然大悟，原来王爷误会她跟尹陌之间的关系，才会想避开他们相处的时候。
　　〝不是你给的？″
　　〝不是，我想应该是那天掉在梁水堂，虽然之後回去找过，但始终没见到，我就没特别再请青洮去寻了。″
　　〝……″
　　〝这几天玉爷都不理我，我好难受。″
　　桑芊芊的小手环上男人的颈项，小脸贴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著好像已经许多年不曾嗅到的檀香味。喜欢是什麽，从没喜欢过谁，是什麽感觉，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娘说的良人，她的良人是他，是绝代风华的三皇子。
　　听见她小声地抱怨，华玄玉的大手轻抚著她的背脊。她难受，他何尝不也是同样难受呢，天还没亮就出门到处去閒晃游荡，磨到与皇兄约定的时间时再进皇宫，接著在一个人去到茶楼去品茶发呆，偶尔尹陌跟来，他就打发尹陌回府，一天的时间似乎被拉得好漫长，而他只能等她在睡梦中时才能够好好看她的人。
　　〝这样有没有好点了？″他在她耳边低问著，像哄小孩般轻柔，明明他才是伤心最严重的那方，而她完全处在状况外，他却还要反过来安慰她，他真得入魔太深了是吗？！
　　不过，现在弄清楚事情原委，他也松了口气，进退二难的状况瞬间烟消云散，她说他不理她，她就难受，看来在她心中，他是有个位置存在，而且是高於尹陌及其他人。
　　抬起小脸，桑芊芊嘟著小嘴回答〝没有。″，既而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无辜地望著他〝是这里难受，不是背难受。″
　　华玄玉忍不住低笑，这小女人还真是耍宝，不过这掌心的饱满手感让他心怀坏意，也不跟她解释她的认知错误，乾脆使力地揉了起来，边道〝那本王帮芊儿揉揉这儿，应该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