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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虚情假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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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沉的心一颤,笑容却愈发灿烂,悠悠地走了上去。
夙痕帝君淡淡地看了茯沉一眼,负在身后的手倏忽握紧,却是什么也没说,慢慢阖上双眸,薄唇微动,霎时,狂风突起,将衣摆吹得簌簌作响,发丝凌乱飞扬,人影错落。只一瞬,光线倏地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席卷而来,将对面的人卷裹在浓烈的暗色里,匿去了踪迹。
渐渐地,空气中似乎被劈出了一条裂缝。耀眼的光霎时从里面刺了出来,刺得人眼睛发疼。茯沉下意识地用手半挡住眼睛;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才将手拿开。
视线落在了凭空而出的裂缝上,蓝衣黑发的男人矗立在那里,背影笔直,带着几分孤傲,逆着光,更让人不敢逼视。
不过一瞬的时间,夙痕帝君便已消失在眼前。茯沉立马跟了上去走进裂缝中。光影慢慢暗合,茯沉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脑子昏昏沉沉的,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正躺在一片草地上,抬眼面前是一条流水潺潺的溪流,茯沉蹲下掬了把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脸,脑子里昏沉的感觉才压下去几分,再认认真真观察自己所处的位置。
这里俨然是一处山谷,暖阳高悬,风景如画,宛若世外桃源。
极目望去,溪流对岸是一条蜿蜒的小径,一路曲折通向一片桃林,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满林桃花嫣然,落英缤纷,煞是好看。
桃林后隐隐露出半角屋脊,淡淡的轻烟袅袅升起,似有人居住。
茯沉眯了眯眼,念动咒语,欲跃过溪流去对岸,却试了好几次,全无动静。
莫非。。。此地不能使用法术?
茯沉本是随性之人,也难得不用法术,探了探水的深浅,直接就走了进去。水并不深,堪堪漫过了膝盖。淌着水走了不消十几步便到了对岸。
拧了拧裤脚的水沿着小径继续往前走,穿过桃林果真见到了几座庭院。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夙痕帝君布下的结界,里面定不会有人居住。并未料想到竟有人烟,不由得好奇心顿起。
面前是一座小小的庭院,炊烟便是从里边冒出来的。
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呜呜的猫叫声,带几分可怜的味道。走进院子,果然看到一只灰色的猫咪被人揪着毛用手按在石桌上,嘴里呜呜直叫。
按着猫的是一个少年,面若冠玉,唇红齿白,一双棕色的猫儿眼比手下的猫咪的眼珠子还明亮几分。白玉似的手指装腔作势的揪着猫咪的毛,恶狠狠地问:“你还偷我的鱼吗?”
猫咪含泪呜呜了两声。
少年似乎听懂了猫语,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猫咪的屁股,示意它可以走了。
猫咪如获大赦,嗖得一声,跑出了院子。
少年这才抬头发现了院子里的陌生客。
棕色的猫儿眼眨了眨,突然就塌着脸地冲进了旁边的里屋。
先是屋里传来了少年沮丧的声音:“外面的那个美人是不是来找你的?”
接着传来一阵轻笑声,男子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美人?嗯?比你还美吗?那我倒要去瞧瞧。”
“你。。。”
接着就只剩下一阵悉悉萃萃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从里屋走出两道身影。
左边的正是刚才的少年,涨红着脸,唇是红肿着的,垂着头,眼睛盯着地。
右边的男子有一副好相貌,剑眉朗目,容颜不输夙痕帝君一分。
男子似乎识得茯沉,恍然大笑,捏了捏少年的手,凑到少年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少年的脸又红了几分,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
男子这才向茯沉开口,语带戏谑:“四太子可是走错地方了,最西边才是那块石头住的地方。”
石头?夙痕帝君的原身便是石头,想必说的是夙痕帝君,看来此人是认识夙痕帝君的。不仅如此,恐怕关系也不简单。茯沉在心中暗暗揣测。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往外走。
快要踏出院子时,又听到男子补了一句:“替我转告他,傍晚我去找他。”
“好。”
茯沉照着男子的指示往西走,不远处果真出现了一个庭院。
庭院很古朴简单,与浮腾宫的恢宏大气断断不能同日而语。
进了院子果真见到夙痕帝君坐在石桌旁,似乎在等他。
夙痕帝君仅仅抬眼淡淡地望了一眼。视线下移,落在水渍斑斑的地面,蹙起眉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房间在东堂,第一间,去把衣服换了。”
“呃?”茯沉低下头,这才想起裤子早已湿了,不由得向对面的人,他这是关心自己?
暗自握紧手心,直到指上的锁魂戒咯得生疼才缓缓笑起来,道:“敢情帝君这是在关心本太子?真是难得可贵。所以本太子岂有不接受之理?”
又想起来什么补上一句:“有人让本太子转告你傍晚他过来找你。”
说完却不敢再去看那人的面色,转身,故作轻松地转进了东堂。
夙痕帝君怔怔地看着背影,良久才“嗯”了一声,缓缓地收回视线,垂下眼,盯着地上的水渍出神。
辰时时分,白日误入庭院所见到的两个男子果真来了。
让茯沉带话的男人似乎与夙痕帝君有话要说,进了里屋,少年则扯着茯沉在院子里闲聊了起来。
原来少年名为九瞳,而另一个男子叫戚脩。戚脩与夙痕一同而生,自然也是上古之神。此处并非结界,名为洛临谷,是夙痕与戚脩的出生之地。这里第一次进来的人法力都会短暂消失几日,过一段时间便好了。
谈着谈着,里屋突然传来“啪”的一声,茯沉与九瞳下意识地将视线投了过去。窗壁上显出两个黑色的身影,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争吵声。
戚脩狠狠地将杯子压在桌上,气得直发抖,指着夙痕帝君便是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疯了,真不把命当回事儿?那小子哪里值得你这么做?老子和你当了上万年的兄弟,你他妈说丢就丢是不是?”
夙痕帝君不说话,半垂下的眸子的晦暗明灭,良久才缓缓开口:“他值得,本君。。。喜欢他。”
戚脩一愣,垂头丧气地坐下去,拼命喝酒,最终苦笑地说:“你真的甘愿为他豁出命去?”
夙痕帝君没有径直回答,却是反问:“若是九瞳,你会如何?”
戚脩被话堵得哑口无言,心中暗骂了一句,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说道,“好,这鬼地方我也住了那么多年,是时候换个地方了。你。。。”叹了声气,接着说道,“你要是撑不到那天,还有我呢,我定保他平安无事。”
话音刚落,门咔吱一声开了。
四人皆是一怔,戚脩抓住九瞳的手直接朝外走,转眼屋子里只剩了茯沉与夙痕帝君两人。
茯沉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了不是,气氛颇为几分尴尬。想着干脆出去得了,却听到夙痕帝君不带情绪地开口:“过来。”
茯沉心一沉,想假装没听见,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迈了进去。那人是坐着的,他站在那里,只一眼便能将那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夙痕帝君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酒味,脸上泛着一丝红意,似乎有些喝醉了,素来冷淡的面色缓和了几分,眼神有些朦朦胧胧的迷离。
缓缓起身,走近,做这一系列的动作时,视线始终落在茯沉身上,茯沉不竟有些发慌。
夙痕帝君眸色幽了幽,眼里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光,犹豫不决几番争斗后艰难开口:“本君的。。。喜欢不是假的,你愿不愿意。。。”
茯沉身体一僵,不动声色地偏过头去,藏起眼中的情绪,淡淡打断他:“不愿意,帝君死心吧!”
夙痕帝君收紧手心,墨黑的眸子顿时黯淡下来,轻轻地“嗯”了一声,慢慢转身,坐回原处。
茯沉亦转身,带着苦笑,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屋外走去。










第18章 嫁衣
洛临谷的日子缓缓过着。
茯沉将洛临谷里里外外都熟悉了。法力恢复后,朝同一个方向飞了几个小时回到了原地时才发现洛临谷竟然是一个放大了的迷魂阵,无论怎么走都找不到出口。
更加令人惊异的是洛临谷完全靠夙痕帝君与戚脩的法力维持浮在半空中的,也就是说一旦其中一人撤去法力,洛临界便会彻底毁了。
茯沉觉得这些日子里夙痕帝君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无论自己如何对他冷嘲热讽,那人始终没有动怒的迹象,只是蹙紧眉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白日夙痕帝君通常在院子里看书,半垂着头,有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在发呆。
茯沉大多数时间都与九瞳在一起聊天,九瞳已经很多年没去外界了,不免好奇天界如今的样子。
茯沉便极有耐心地讲给他听。说着说着,九瞳又将话题扯到了戚脩身上,耳朵有些发红却又依旧滔滔不绝。
茯沉静静地听着,视线偶尔侧过去,落在夙痕帝君身上,又不动声色地移开。
若是,他也如九瞳那般就好了。一路走来,简简单单,不必经过那些所谓的大风大浪,便得一人不离不弃。
如果,那样就好了。
却也只能是想想。
不知从哪一天起,夙痕帝君与茯沉突然开始下棋。
夙痕帝君下棋的时候总有一种平和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沉下心。可纵然用心下棋,可茯沉却是依旧输得惨不忍睹。
那人下棋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一步一步像预料好了般,每落一子便是攻城略地,让人溃不成军。
放在从前茯沉打死自己也不相信竟然会一声不吭地下棋一下就是一整天。可现今却是愈来愈沉迷其中,似乎是愈挫愈勇,努力地想要扳回一成似的。
晚饭后,两人会去散步,唯独这个时候夙痕帝君才会一声不吭强硬地牵住他的手,他挣脱不了,故意隔开半条手臂上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从后面正好可以见到那人的侧脸,冷硬的,坚毅的,落在眼里神经不由得一凛。心里更是难受的厉害,有好几次差点忍不住冲上前紧紧地抱着他。
最终却克制下来了。
那人不该喜欢他的。
所以一定会慢慢忘了他。
这一日,夙痕帝君回了浮腾宫,茯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这是第三十一日,亦最后一日。
过了今日,他便可以安心一点了。夙痕帝君会取下锁魂戒,好好的,千年,万年。
而他无妨,他会找个地方悄悄躲起来,不会让那人看到看到自己成魔的样子。
在自己彻底失去灵魂前刻满那人的名字,亦千年万年不再相忘。
只是不舍得,真的不舍得。
人啊,只要贪念的温暖一旦拥有过,便更难舍弃。
“若有下世,青蔻也愿嫁与苏郎为妻。”
若有轮回,他也愿再遇那人。
青蔻是妖,何来转世。而他是仙,亦无重生。
他明白。
只是妄想。
怔怔地在院里坐了一会儿,天色突然暗了下来,暮色四合,苍白的月色铺在地面上,泛着层层光。
庭院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百鸟朝凤的乐曲悠扬婉转,似乎带着魔力让茯沉不由自主地走出了院子。
刚踏出院子声音便沉寂了下来,锣鼓声,乐曲声似乎只是一场幻觉,只有风呼呼地刮着,渐渐地响起清脆的铃铛声来。
茯沉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一棵巨大的榕树,榕树下停着一顶红绸幔幔的花轿,彩绸自轿顶流泻而下,流苏一垂到底,轿顶宝塔映着月光,熠熠生辉。轿身四角各缀着小巧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骨节分明的指节缓缓揭开帷幕,那人慢慢从轿中走出来,逆着月光,一步一步靠近。
黑发如瀑,俊美无俦的容颜,龙凤呈祥的嫁衣,叫茯沉不由得滞了呼吸。
红彤彤的喜轿,人间的老榕树,缥缈得像一场虚假的梦。
就那么静了下来,满眼都只剩了那倾城绝世的一人。
墨黑墨黑的眼,清冷的月光映在那人脸上,素冷的面容竟带着温意,嘴角甚至是浅浅弯着的,带着一抹说不出的柔情。
茯沉愣愣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心里触触的,眼里突然就模糊一片。
那人,竟然愿意为自己做到这一步,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薄唇颤抖,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你。。。”
夙痕帝君却是伸手拢了拢茯沉被风吹乱了的发,轻轻吻了吻他的眼角,低低地问:“娶我,好不好?”
一字一句,皆是柔情殷殷。
茯沉眼泪猛地就掉了下来。
这一刻什么都不再去想,成魔也好,死亡也罢,不想再克制对这个人的喜欢,不愿再说出一分伤害那人的话。
他真是傻,说什么那人能喜欢自己多深?想什么让他把自己忘了这样的傻招数?自作聪明,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就放纵一回吧,好好地面对自己的心。
茯沉亦颤抖地凑过去吻了吻他眼角,一句“好”在喉间梗了梗终于掷地成声。
夙痕帝君轻轻地笑了起来,墨黑的眼里涌满柔情,覆上茯沉的手,十指紧扣。
“茯沉,”夙痕帝君的脸更是温和了几分,低沉的声线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让人轻易地迷失其中。
“或许在人间本君就已经爱上了你。”
“?”茯沉惊愕地抬眼,面前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夙痕帝君的影子,只有一层又一层浓重的夜幕。
月亮隐去了踪迹,暮色愈发晦暗,无边无际,望不到头,压抑得令人无法呼吸。
茯沉不竟喃喃唤出那人的名字,却无人回应,只有凛冽的风声呼呼地刮着,寒意从脚底浸到了心里。
手指间空了,握紧的手心余温却尚在,掌心被咯得生疼,低头一看,赫然躺着一个小小的暗黑色的铁铃铛。
正是当年他挂在道堂外那棵大榕树上的那个。
脑袋中顿时嗡嗡作响,似乎有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圈又一圈急速地旋转着,怒吼嘶鸣,咆哮着,将人淹灭。
茯沉猛地睁开眼,四周静悄悄的,白花花的一片,暖阳高悬,微风熙熙。
思绪慢慢回笼,微微地喘了一口气。
原来刚才不过是一场虚妄的梦境。
茯沉扬起一抹苦笑,他竟然坐在院子里睡着了。
正欲起身,下一秒却愣住了。
手心赫然躺着梦中夙痕帝君递给他的铃铛。
不是梦,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由不得细想,脚步迅速冲出了院外。
院外空荡荡的,没有大榕树,亦不见红绸幔幔的花轿。
茯沉浑身一颤,愈发心魂不定。一股莫名的不安慢慢涌上心头,拉扯着,额间全是虚汗。
定了定神,正欲走进院子,“轰隆”一声在耳边响起。
只是一瞬,尘土飞扬,整个庭院塌了。
茯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地便已经摇晃起来了。
顾不得想那么多,立即奔去九瞳戚脩那里。
他们的院子也塌了,狼藉一片。
戚脩面色难看的很,眸间似乎含着一抹沉痛。九瞳眼圈红着,原本垂着头,见茯沉来了,抬起头,欲言又止的样子。
却是戚脩先开口了:“四太子,一月之期已到,锁魂戒也已取下,你可以走了。直接向上飞便可出了洛临谷。”
茯沉低头看手上,果真不知何时锁魂戒已被取下,指间只剩了一圈淡淡的勒痕。
却没动身,环顾四周,缓缓开口:“这里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震动而已,洛临谷处于空中,难免的。”
“是吗?”茯沉冷冷地看过去。
猛地想起什么,猜测愈来愈逼近,像一盆冷水倾覆而下,四肢冰凉,连声音都在颤抖:“是不是他出事了?”
戚脩不言。
茯沉狼狈地后退,痴痴地笑了起来,嘴角下垂,眼里一片冰凉。
念动咒语,直直朝上空飞去。
洛临谷中震动还在继续,戚脩握紧九瞳的手,轻轻道:“走吧!”
九瞳回头望了一眼废墟,慢慢地点了点头。
出了洛临谷茯沉径直飞往浮腾宫。
脑袋似乎快要裂开来,什么都不敢想,什么都不敢猜测,可事实却似乎摆在了自己面前。
洛临谷毁了,那人是不是不在了。。。
路似乎很长很长,怎么也走不完,绝望心慌一点一点地聚集起来,似乎要把人淹灭。
却还在那里挣扎,不会的,不会的,那人万年修为,如今不过八十一天,怎么会出事?
每靠近浮腾宫一分,辩驳便越来越苍白无力一分。
茯沉没办法说出自己的感受,没由来的恐惧,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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