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直播的绑架案作者:沐九-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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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罗尔森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我记起来了，张菲小姐……”
“别装了，”张菲把视线移回窗外的射击场，“你压根就不记得我。”自己已经完全化妆成了另外一个人，听到自己的名字还能一副“我想起来了”的表情，那绝对是装的。
“咳……”被当场戳破，罗尔森并没有露出尴尬的表情，“抱歉，我实在是不记得了。”
张菲倒是欣赏这人坦率的态度，也愿意多说几句：“你打算就在这里看这麽？”
“差不都吧，如果不发生什麽意外事故的话……我有些放不下心。”
“……”张菲对罗尔森投以同情的眼神。
“说起来他人呢？”从窗户看到奥伏塞被人拦住後，就和张菲一起离开了，他还没来得及开通讯器看直播。
“不知道，正和我走著，刚才他惨叫一声，似乎想到了什麽，就撒著腿跑了，反正摄像机跟著，人不会丢了。”
“撒腿跑了……”罗尔森似乎是在憋笑，从奥伏塞的外貌来看，实在无法和这种形容词联系到一起，“你很幽默。”
“我实话实说。”张菲耸了耸肩。
“一起喝点东西？”罗尔森发出邀请。
“嗯，刚好我带了通讯器，一起看吧。”
两人在窗边一处视觉相当不错的地方落座，点好饮料後，张菲开了通讯器，视频上显示奥伏塞似乎在直升机上？！
“他这是打算从空中到射击场麽？这里可是禁飞区，没法到的。”
“不，”张菲看著奥伏塞背上降落伞包，“我想他应该是打算跳伞。”
“他跳过麽……？”
“没有，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说话间，窗外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小点，张菲扫了罗尔森一眼，对方表情显示他情绪平稳。
叶则他们打的是空中的移动靶，视线都在天空，很快就发现了那个小点，而且那个小点依稀可分辨四肢，其中一只手在朝这里努力摇晃著，要想忽略都十分艰难。
严弈秋没空错愕，他认出来了对方是奥伏塞，但是他更清楚的是叶则的枪还举著，方向朝著奥伏塞那里，他紧张地开著叶则，如果对方有开枪的打算……叶则面无表情，判断不出来下一步他会做什麽。
明明不到一分锺，却像是过了一个小时一遍，叶则缓缓放下了枪。
严弈秋松了一口气，视线转回奥伏塞那里，原本奥伏塞是稳定朝他这里飘来的，但是风向突然变了，严弈秋看著奥伏塞飘向了另一个方向。
“……”算了，不管他了，严弈秋再次摆好了姿势，示意放靶，橙色的烟雾在空中散开，稳稳命中。
叶则自从把枪放下後，就没有在举起，只是盯著严弈秋，不知道在想什麽。
严弈秋感觉十分敏锐，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在重压下打靶，在他手腕上挂几个铅球都比让叶则盯著好，就在准备扣动扳机之际，这是熟悉的小点再次出现在空中，少年吓了一跳，长枪直接从手中掉了下来。
下一秒，严弈秋马上为自己的这种失态後悔，就算自己扣动了枪，这个距离也根本伤不到奥伏塞，何况……自己根本不该在意这个，在禁飞区跳伞，死了也是自找的。
严弈秋重新拾起枪，再次示意放靶子，而且等到了飞到了奥伏塞那个方向，才故意扣动扳机，害怕就快滚吧。
随著橙色的烟雾弥散在空中，围观的观众吓得心惊肉跳，这个疯子是谁啊？！看到有人开枪，所有人都忽略了是奥伏塞自己跑去空中管制区的，不对，这个疯子身影怎麽那麽像……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只有一个答案──绑架犯少年。
在所有人紧张之际，为了把严弈秋那里也拍入屏幕中，摄像机一直从奥伏塞後脑勺方向在拍摄，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大人看上去很淡定啊，这不愧是大人，临危不惧太让人心生爱慕了！
“好可爱……”奥伏塞自言自语，就算是拿著杀伤性的武器，看上去还是很可爱，今天这套衣服也不错。
听著奥伏塞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张菲和罗尔森对视了一眼，罗尔森咳嗽了几句。
“这里的咖啡还不错。”
“嗯嗯，我也这麽觉得。”
☆、57、可以选择的礼物
因为某个人压根不看风向，他跳伞跳了七八次，还是没能成功著陆，但是也取得了不错的间接效果，不论是严弈秋还是叶则都无法无视他了。
严弈秋看著再次飘向远方的奥伏塞，後者仍旧锲而不舍地向他招手，他默默扭过头，心中五味成杂，为什麽现在主要的感觉是好笑……严弈秋努力压制住自己表情的起伏。
叶则从开始的无视到最後盯著奥伏塞从天空一角飘向另一角，他的眼神锐利、冰冷，仿佛能扼杀人於虚无之中，可惜被盯的奥伏塞毫无感觉，甚至在第五次的时候带了个手写横幅一起飘，上面写著是“我错了，让我做什麽都行，和我谈谈吧。”
叶则放在长枪旁的手指动了动，总算是没有拿起枪朝天空来一发，他问道：“饿了麽？我们去吃饭吧。”
严弈秋收拾包裹的时候瞥了天空一眼，代表奥伏塞的那个黑点已经不见了，他的手停了停，看来这次奥伏塞来找他不是叶则的主意，本来的尴尬和纠结被奥伏塞这麽一搅合，淡了许多，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家夥……算了，何必去计较了，那段时间的相处，奥伏塞也并非完全是在演戏，而且如果自己看人的直觉正确，他也并没有什麽恶意，只是大脑思考回路偶尔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毕竟对方都这麽道歉了。
“我想和他谈谈。”严弈秋对叶则说道，心里有些忐忑，他不了解叶则，推断不出对方的反应。
叶则看了严弈秋一眼，又移开了视线：“好。”他回答很干脆，这让严弈秋有些意外。
没了外围人的阻拦，奥伏塞一路就冲到了桌子边，严弈秋只感觉一阵风吹来，抬头一看就发现黑发男子已经站在桌子边了，看著他的眼神湿润而闪亮。
这张脸……再加上这个表情，严弈秋默默低下头来，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判断力又受影响了。
严弈秋喝了一口牛奶（叶则点的），等著奥伏塞开口，可是没有声音，奥伏塞甚至没有拉开椅子坐下。
又等了四五十秒，严弈秋喝了第二口牛奶，还是没有声音。
这家夥不是想谈一谈麽？怎麽都不吱声，等到一杯牛奶都过半了，严弈秋终於忍不住了，抬起头来，正对上奥伏塞眼睛，那双漂亮完美的眼睛中似乎满含著真挚、温柔和几丝痴迷，他呆愣住了，如果不是理智还在，他简直以为奥伏塞是爱上自己了。
严弈秋勉强吞下一口牛奶，见鬼，这家夥的长相太能让人联想了，还是别自作动情了。
奥伏塞实际心理活动：果然回忆和看真人的感觉是不一样，这麽近看和远远的看感觉还是不一样，好多好多细节，这个手……这个手指甲还有这个头发……还有这个低著头的角度，他只顾看人去了，完全忘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最先开口的反而是叶则，他说道：“奥伏塞先生，你先坐下吧。”
这时奥伏塞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坐了下来，期间眼睛还盯著严弈秋没有动。
觉得这麽沈默著喝牛奶也不行，严弈秋定了定神，说道：“我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我并没有怪你，你还有其它什麽事麽？”话说出口，严弈秋就觉得太过僵硬了，有些後悔。
但是奥伏塞压根没有觉得严弈秋可能是在说反话，他有些诧异，但是语气中带著欣喜，确认道：“真的？这麽简单就原谅了我？我原本还以为要……”
“原本以为要……？”
“原本以为坚持每天要送礼物、问候，”奥伏塞脱口而出，“最後在你家楼下不吃不喝唱歌、念情诗求原谅，其实我把从今天到後年每天要送的礼物都列了清单了，不过以後也未必用不上……”
“……”严弈秋张了张嘴，又抿上，然而意外的情况还在後面。
“那看来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奥伏塞喜滋滋地说，他站了起来，走到严弈秋面前半跪下，“弈秋，请和我交往。”
说完，奥伏塞无视已经僵化加愣住的众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几个小盒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补充道。
“抱歉，忘了还要有礼物，手抄情书、戒指、浓缩玫瑰花、巧克力，你喜欢哪个？还是都喜欢？”
☆、58、未成年保护法
周围一片死寂，被请求交往的主角的反应比围观的人更呆愣，在奥伏塞说完话一分锺後，严弈秋的大脑仍旧没有消化过来。
“走了。”叶则站起了身，拉了拉自己的弟弟，严弈秋本能地跟著叶则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又回过神来，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奥伏塞一脸可怜兮兮地盯著自己，仍旧维持著半跪的动作。
终於，严弈秋说了自己的回答：“你在搞什麽鬼？”
“我是认真的。”
严弈秋站定，缓缓闭上眼睛，又睁开，说道：“对不起，我很难相信。”之前跟这人到处跑的时候，这家夥可没少说暧昧的话，就算自己再理智，听著听著就不知道不觉得当了真，相同的错误实在不想再犯。
“你让我很困扰，如果真的为我好，别再来找我了。”
这句话为当日的直播高‘潮拉下了帷幕。
自己的住宅中，奥伏塞再次陷入了“植物人”状态，这回连拿本书掩饰都没有，他躺在沙发上看著天花板，眼珠子都没怎麽动，这次张菲没有纵容。
她直接冲到了客厅里，拍了拍沙发，叫道：“回神了，别又装死。”
奥伏塞眼珠子动了动，又恢复静止状态。
“有话说，浴室去，别惹我。”张菲额头青筋直冒。
也许是察觉到张菲异常的愤怒，奥伏塞最终还是爬了起来，跟著张菲进了浴室，把门一关。
“！夫，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
“你现在就想著能看到他，听他说说话，看他的脸，对不对？也许你的感情根本就不是喜欢，你也许只是单纯没有体验过痴迷的感觉而已，”张菲将手中的小瓶子递给他，“这个是毒品的替代物，不过不会成瘾，注射进去，看看感觉是不是相同。”
“真正的毒品我也体验过的，不是一样的感觉。”奥伏塞没有接。
“我说个不好听的，就算你喜欢对方，你如今的行为非常不负责。”
“不负责……？”
“现在请用你的理性思维来运作，你自己甚至都不能给自己的感觉下个定义，万一那个少年认真了，答应了你，那你有继续下去的准备麽？追到手之後你会不会陷入厌烦的情绪中？这些都是未知的，你将来倒是毫无感觉了，受伤的是别人！”
奥伏塞想了想一下，回答：“就算我之後没有了感觉，但也最多不过是七八十年的时光，并不会很久。”
“那不一样的，这对另一方来说并不公平。”
“哪里不一样了，化学元素的分泌与比率……”
“我们能感觉出来的，对方对自己的感觉，不是你装一下就能装出来的。”
“我……”
“别辩解，你自己心里清楚。”张菲把奥伏塞堵了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的感觉并不能等同於普通人？”
“我就是这个意思，等你调整过来後，给那个少年打个电话，告诉他你只是在开玩笑。”
“我懂了……我会努力克制的。”
张菲离开後，奥伏塞恢复了正常作息，一切看上去好像什麽都不曾发生。
第二天，奥伏塞给叶则打了个电话。
“少主……你真打算让他们碰面？”技术宅担忧地看著叶则。
“奥伏塞说他想告诉弈秋，他只是闹著玩而已，让弈秋不要当真，”叶则说道，“弈秋没有完全死心，让他断了念头也好。”
中午吃午餐的时候，严弈秋看到了奥伏塞和跟在他身後的摄像机，他看了一眼反应平静的叶则。
这是怎麽回事……？这个人居然得到了叶则允许进来了。
奥伏塞走到了严弈秋面前，除了知道奥伏塞预计的打算的叶则和技术宅，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人会做什麽行为挽回之前的错误呢？
“奥伏塞……？”严弈秋皱了皱眉。
男人扑上去，压倒了对方，然後摸了摸小手，奥伏塞正在考虑接下来往哪摸的时候（哪里看上去都不错），被赶上来的叶则扯开，并且脸上被揍了一拳，最後被扔了出去。
看著法庭寄来的强制隔离的申请和各大协会寄来的劝退信，张菲抓狂了。
“当初是谁说要努力克制的？！”
“这不是没克制住麽……”一看到人，那些话就飞到九霄云外了，他的手摸上去手感真好……奥伏塞抬著手还在回忆之中，看上去十分开心。
“算了，不说了，你别再靠近他两百米以内，否则你就要被逮进去了！”
“为什麽要我和弈秋保持距离，这有法律依据麽？”奥伏塞看到张菲递到自己面前的申请令，十分不满。
“有的，”张菲皮笑肉不笑回答道，“对方没满十六岁，这个年龄段有特别的保护，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骚扰罪，而且你们两人符合“受害人与加害人相差十岁以上，事情性质恶劣程度加重”的条件，严重点，给你下个猥亵罪都行。”
“而且你还特别有名，当时多少人看著你出於不正当目的，强迫压倒了一个未成年人，对社会已经造成了不良影响，所以还能再给你加个破坏社会公众秩序……”张菲摇了摇手上的劝退信，大概几百个协会纷纷解除了奥伏塞的职务，“我不管你再干什麽了，别再违法了！”
☆、59、这次真被绑架了
“而且你还特别有名，当时多少人看著你强迫压倒了一个未成年人，对社会已经造成了不良影响，所以还能再给你加个破坏社会公众秩序……”张菲摇了摇手上的劝退信，大概几百个协会纷纷解除了奥伏塞的职务，“我不管你再干什麽了，别再违法了！”
严叶则的心情不怎麽好，这是跟著男人一起坐车回来的严弈秋唯一能够判断的，对方在想什麽他完全无法去推测。
一路沈默，终於银发男人在下车後开口：“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原先的训练应该继续了。”
训练……？严弈秋完全记不起来了，但是也只能沈默地点了点头，训练之类的肯定是有的，不然他的身手是哪里来的，只是总觉得接下来的训练他会很累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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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天训练结束，严弈秋的手指都在颤抖，肌肉过度负荷，完全都不受大脑的控制了，他连扶著他的人都甩不开，他几乎以为叶则是故意让他累成这样，让他没有体力去逃跑。
果然当时觉得叶则在生气不是错觉……严弈秋躺倒在床上，身体像被重物碾压了一般的疼痛，他躺了半响，总觉得有事放不下，最後他还是按下了房间里的接收器。
严弈秋没有按几个键就找到了奥伏塞的直播频道。
对方在写一封信，手写的，曾经信只有用手写，但在这个年代，信只有在非常正规或者重要的场合才会用到，比如商务交往，又比如表达自己的心意。
镜头拉近奥伏塞写的信，非常恶俗的粉红色爱心信纸，信的内容一览无遗。
严弈秋只瞄到了“弈秋”两个字，但是这短短的两个字似乎让他残留的坚持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