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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骑绝尘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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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凤十六。他猥琐的时候是真龌龊,然而他若想出众起来便是卓尔不群、意气风发。这样英俊的男人无疑是令人倾心的,男人与女人。女人们会不自觉地亲近他,爱上他,想要嫁给他,自古美人爱英雄;男人们会结交他,同饮酒,同舞剑,同论策,君子死知己,英雄惜英雄。
  这样一个痞子英雄,他的身边从来不乏俊男美女、才子佳人。他为什么会爱上夏绝衣,这真是个谜。但为君故,生死不计,巴巴地捧着自己的心去让人践踏。也许是因为他践踏了太多芳心,报应不爽?其实他就是遇上了这么一个人,他就是愿意为这个人生死不计。自他第一次见到夏绝衣,听见他说话,那音容便镌刻在他耳中眼中,今世难忘了。
  因为喝了酒,凤十六的眼里便迸射出更激昂的光来,仿佛水光潋滟,无尽的柔情蜜意都荡漾其中。只有面对着夏绝衣,他才会这样柔情。
  夏绝衣靠在曲折奇峻的峭壁上,岩石锋利的壁线借了壑风的清冷割在他身上,像是被灌满剑气的冷剑割到一样。他衣衫大敞,披挂在身上,只以一层薄薄的亵衣抵御寒风。他微微眯着眼睛,有些慵懒,酒意过去了便是淡淡的倦意。
  凤十六俯□,打量着夏绝衣。半晌,凤十六忍不住伸手刮蹭了一下对方的睫羽,夏绝衣便睁开眼睛看着凤十六。夏绝衣是仰着头看的,对着凤十六,对着满天的星星。
  即便有满天的星辉,仍然落不进他的眼睛里。凤十六在心里叹了一声。那里仍是古井深潭,深黑一片。
  凤十六啜饮了一口酒,之前,他对夏绝衣道,“酒太冷,帮你温温。”然后他就将那口酒渡过去。
  夏绝衣也不推拒,咕嘟一声咽下去,只觉胸腹之中火辣辣的,仿佛有火焰一路凯歌而去。这时候哪里辨得出酒是不是变温了。凤十六的酒量奇好,号称千杯不倒,常饮烈酒。反倒是夏绝衣千般聪明万般聪明,就是学不会喝酒,酒量虽不是奇差,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故而这两人饮酒的时候都是各喝各的,免得夏绝衣已然喝倒了,凤十六却还未尽兴呢。
  今次两人喝得都有些高,凤十六也是有些醺醺然。
  夏绝衣呛咳一声,竟然呛出几星泪光。水气氤氲之下,那少见人情的眸子看起来不再那么漠然。凤十六一愣,自言自语道,“有光。早先我还一直以为你眼睛里透不进光,一直黑沉沉的。嗯,黑沉沉的我爱,有光的我也爱。”说着便
  不自觉吻上夏绝衣的眼睫,以唇刮蹭,酒光星光都蹭上去。
  夏绝衣也由着他,伸手将凤十六揽住了,看了凤十六的下巴半晌,才道,“我眼里有你啊。”声音极低,散在风里就是喃喃了一句酒语。是以凤十六并未听见,他一心都在磨蹭一向垂涎的眼睫上,只当夏绝衣嘟哝了一句醉话。
  天堑之上,江湖血雨腥风,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你来我往,目不暇接;天堑之下,却是心心相印的柔情蜜意,仿若世外桃源。然而毕竟是仿佛,想那真真的桃花源不也由外人闯了进来。怀璧其罪,人间血雨腥风,上苍又怎能忘记照拂这块圣域。
  古人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今,有一日的风流便多在牡丹下过一日吧。
  一出了这天堑,朗日之下便是人间,红尘事总是难了。
  未知不是因酒之故,夏绝衣忽然一把折了凤十六的腰,漆黑的眼珠倒映着手中人的影子。凤十六并不见慌张,虽然他心如擂鼓,胸腔中气血统统被夏绝衣此举激荡起来,毕竟,这、这是他家阿衣第一次主动。
  此时,夏绝衣的眼神单纯又深邃,宛若一汪沉潭碧水,漆黑不见底,然而潭水却干净清冽。
  半晌,只听夏绝衣道,“这样看,凤君不仅眼睛更亮了,……满天繁星也是尽收眼底。”他还是这样无知无觉说着情话,凤十六的心脏漏跳几拍之后,微怒,心道怎么还不快些动作。
  想着,凤十六的眉便蹙起来,哼道,“阿衣你这是拿我看星星呢。”他本以为夏绝衣之后会再来些煽情的动作,却想起来他的阿衣事事洞若观火,唯不解风情而已。
  夏绝衣静默片刻,道,“凤君,我刚刚得知两件消息,一件好的一件坏的,未知你要先听哪件。”
  凤十六为他折腰许久,腰杆微酸,略微往夏绝衣跟前凑了凑,道,“你看着说吧。”
  “那就先说坏的罢,凤君不是向来最爱苦尽甘来么,”夏绝衣轻轻呵出一口气,有意无意吐在凤十六嘴上,“坏消息就是,夏衍熙给我下药了。”
  凤十六心底一悚,却看夏绝衣神色依然,不见异色,知道他定有后话,也顾不上凌迟夏衍熙,一脸肃然地看着眼前人。
  “好消息就是,下的是春药。”
  凤十六一怔,看着夏绝衣两片薄唇一开一合刻意地凑在自己唇畔,他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夏绝衣勾唇一笑,映在凤十六眼里的满天星光哪及得上夏绝衣半分光芒。木讷一张脸就是风华绝代,这样动情一笑,艳煞十里莲。凤十六只觉魂都落在这一笑里面,他失魂落魄地看着夏绝衣微吊的眼角。
  “凤君,在□若将焚,给不给。”
  岂能不给?岂有不给之理?不给简直天理难容!凤十六身心却早已给夏绝衣焚
  烧殆尽!
  绝衣公子不解风情,却是熟弄风月。他的父兄一类都是一等一风流的人物,他骨子里流着他们的血,如何能不风流?
  将凤十六抵在峭壁上,夏绝衣一面拆那衣结,一面毫不留情地入侵了凤十六的口腔。
  凤十六方才掉魂片刻后立马满血复活,也生龙活虎起来,毫不示弱地回应夏绝衣的侵略。两人唇舌纠缠,眼中都映着彼此的影子,眼神里都有疯狂的意味。
  两人动作都有些粗鲁,血腥气在二人口腔蔓延,然而这缕血香却让夏绝衣眸色越来越沉。凤十六看在眼里,更加情不自禁,猛地扣住夏绝衣的后脑勺,竭力使他压向自己。夏绝衣手上动作不止,纠缠得更加粗鲁,凤十六看起来十分满意这样一个眼带狂色的夏绝衣,虽然他被这样的夏绝衣折腾得不轻。
  两人近乎窒息时才放开彼此。此时夏绝衣已经将凤十六的衣服剥开,衣服滑落肩头,衣襟大敞。夏绝衣尖锐的利齿啮噬上他胸前红珠,眼睛却牢牢盯住凤十六半仰的脖子。
  受他一咬,凤十六隐忍不发,只扬起脖子,形成一段坚韧优美的弧度,将痛呼闷在胸腔。一身肌肤曝露在星光夜风之下,身上那层冷飕飕的,身内却火热热的。
  夏绝衣手下也不闲着,虽然他不点火,凤十六却早早情动此时欲火焚身。此时,他的手穿枝拂叶,伸过锦袍,在凤十六尾椎骨留恋。一只杀人如麻的手此时仿佛柔肠寸断,力度拿捏正好,撩拨得凤十六不断磨蹭着夏绝衣。
  突然,一根手指刺入紧致的凹处,有些恶狠狠地在里面翻搅,凤十六吃受不住猛扯了夏绝衣发丝一下,带得夏绝衣头颅向后一仰。凤十六因为吃痛,泪腺自然分泌了些许液体,泪光盈聚在他眼中,显得波光潋滟。
  因隔着这么一帘水雾,凤十六看不大清眼前人,然而接触到那俯视睥睨的目光,他心猛然一颤,激动得要跳出胸腔。就是这个眼神,不复平淡,充满了十足的征服欲。因着这个目光,凤十六虽看不清夏绝衣容貌,却才感到夏绝衣原来也是个凡人。
  原来阿衣同他同处人间呢,而这样一个充满征服欲的夏绝衣却是因他凤十六而起,想到此,凤十六更是情焰高涨,连带身下那孽根也粗涨了。
  夏绝衣黑白分明的双眸紧紧盯着凤十六,他的眼神很安静,动作却不止息,轻解罗裳提枪上阵一点都不耽误。Fen身没入窄穴,这么突然且猛烈的一下子令凤十六痛呼出声,肺部似乎被顶得喘不上气来,他拼命仰脖呼吸,借此缓解巨大的痛楚及压迫感。从来没有人能让他这样狼狈,除了阿衣。
  未等凤十六缓过来,夏绝衣立刻开始chou插。
  那一下一下的契入,每一次都将凤十六抵在峭石上,折磨
  他的身体,磨砺他的灵魂。因这痛楚,那一柱也迅速萎靡下去。
  这一次,夏绝衣施与他身的尽是疼痛,骨骼激撞骨骼,灵魂侵略灵魂。凤十六眼前模糊一片,自然分泌的泪滴砸下来,落在夏绝衣钳制他的臂膀上成了朵朵的花。
  凤十六觉得夏绝衣就是要让他疼,疼进骨头里,这辈子也忘不掉。
  夏绝衣一面上他,一面亲他,逼迫得凤十六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疼痛与侵略感层层堆积,几欲将凤十六压垮,他无所遁形,无路可逃,退无可退!
  夏绝衣冷冷地揪住他的头发,眼仁依旧明亮,面贴面直视凤十六。凤十六这时才得了喘息的机会,哆嗦着嘴唇,扒住夏绝衣,颤着眼皮注视着爱人。
  许久,凤十六以为自己支持不住要晕过去的时候,夏绝衣才细细吻上他的唇,轻撬开他的牙关,勾住那舌头。
  吻了半天,凤十六似乎从其中获得些许能量,微微收缩了穴口一下。
  这次,夏绝衣将他轻轻抵在峭壁上,细细地研磨一点,慢慢地chou动。凤十六只觉麻痒之感从下处传来,一波快似一波,原先萎靡下去那东西又不长记性地站起来。
  武者的肌肤比旁人强韧些,咬起来似嫩滑的牛筋,可口得很。夏绝衣咬在凤十六脖颈大动脉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啮,似乎就是在咬一块可口的牛筋。
  “凤君,你怎么看必然会发生的事呢?”突然夏绝衣枕在凤十六肩窝,问道。
  夏绝衣虽在问问题,动作却不停止,凤十六被那波波快gan折腾得欲X欲X,脑子都浆糊了,哪顾得上夏绝衣奇怪的问题。
  “有些必然之事,人力无法;还有些必然之事,人力有法,然而人心无法。所以必然之事必然会发生。”他的声音宛若叹息,透着苍白,透着一股子冷意,不像是他这样的人该有的语气,却像个修道的和尚,泛着一股看透红尘的冷寂。
  听在凤十六耳中,令凤十六一阵心痛,闷闷的痛,仿佛答应夏绝衣那番话一样。只是当夏绝衣那只修长有力的握住凤十六那处,轻易拨弄,便叫凤十六啊了一声,泄了出来。
  夏绝衣接着凤十六穴口收缩也身寸了出来。凤十六给他折腾得不轻,晕晕乎乎靠在夏绝衣胸前,睡过去了。
  山风有些冷,夏绝衣抱了凤十六一阵,给二人整了整衣衫,又抱了一阵。
  “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然而最终还是知道了,你说是不是,凤君?偷来这些日子,我很是快活,很是希望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我,很是舍不得。”说着,吧嗒一朵花砸在凤十六心口,融进他的衣衫里。
  夏绝衣忽然抓了一把山风,捧在凤十六鼻端,问道,“冷不冷?世上最难受的事原来不是无力,却是固然有力却也只能眼睁睁
  地看着呢。看得明白有什么好呢?最最难得是糊涂啊。”他发了一通感慨,将手里那缕冷风扔给在上方盘旋的海头青,抱着酣然入梦的凤十六慢慢地踏风而去。
  他的身影空灵好似云中仙,颀长的身姿缓缓隐没在飘渺的雾霭里,轻得像缕烟,没有什么能留住他。不是人间物。
  


    ☆、木有夏君与凤兄= =

  第三十七章
  漆黑的雪夜,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又到处都是黑黢黢一片。一行两骑骈并在官道上,飞扬的马蹄踏碎一地白雪,溅起无数飞花。
  这二人俱都身着银白披风,高立起来的衣领遮住半张脸,头戴偌大一个斗笠,其大连个鼻尖都露不出来。因飞马奔腾,冷风肆虐,银白披风翻飞着露出猩红的内衬,在这白茫茫一片黑黢黢一片里显得格外鲜艳。
  两人一路奔波甚是劳累,一门心思想找个宿处。只是这几日江湖上甚不太平,一到更点店家便大门紧闭再不迎客,他们路过许多繁华都市俱是如此,更别说这荒郊野外之处的客店了。
  他们原是为了赶路日夜兼程,连日头都不顾,直待饥寒交迫才发现早早便奔过了宿头。心知今日必不得安歇了,是以这二人对视一眼,又是快马加鞭。
  然而,远方一抹鲜亮的灯光令这两人精神一振,又催促马匹疾奔。
  却说这迟关的夜店里,布置极其简陋。不知是因为跑堂懒得剪灯花还是店家为了省下油钱少添了灯油,灯光极其昏暗,打在人脸上显得人们格外猥琐。或是这灯光的关系,店里的江湖客都有些昏昏欲睡。像是为了抵御困意,便有人开始说话。慢慢的,房间里又渐渐有了生机,众人开始絮絮而语。
  他们说话的声音都极低,刻意压着嗓门一般,只是有些人天生嗓门高,压也只是一时半刻的功夫,不消时声音便大起来。说者无意,听者入迷,是以都未注意偌大一个房间就只剩二人的说话声。
  也不怪他人被其吸引,实在是那话题太具有话题性,简直就是为了吸引人而生的。
  “沈兄,今日江湖上多起灭门惨案你都有所耳闻罢。”靠门那桌一只粗犷大汉问手边饮酒的公子道。
  “这个自然。现在江湖上人人自危,大家豪客们都往碧洗阁赶,想说趁着三主聚齐,武林盟主力都聚在碧洗阁的当儿,为受害门派主持公道呢。”说着,只听这位公子哼了一声,似是不屑的样子。
  “沈兄似是对这件事另有看法。”那汉子委婉问道。
  “除了近日发生的血案,最近一起灭门惨事要往上数个近七八年了,据说是绝衣公子做下的。只是其人现在下落不明,更多人说夏绝衣恐怕早已身死,只是究竟在何时是何人于何地所杀?现在不过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魔头武功那样高强,惑人之术更是非同凡响,被所谓白道废去武功、重创身体之下竟还有春风楼楼主不惜性命相救。既无人说其人为己所杀,那这些案子为何不往他身上按?毕竟看遍天下,只有这人才有心性有可能做出这等恶事!据听说而来的消息看,凶手下手狠绝,手段毒辣,虽然各派呈现不同死貌,作案现场却只勘到一
  人踪迹,这种种莫不指向夏绝衣。”
  汉子打断道,“可是夏魔武功已废……怎么可能再……”
  沈公子呷了一口酒,咂咂嘴,冷笑道,“你看夏绝衣那样盖世的武功可是超乎常理?人之力有限,纵是天分怎样高绝,却突不破时间。我记得夏绝衣重创江湖十数顶尖时,应当不及弱冠吧。这等鬼神功力,便是他从娘胎里开始练功,岂是区区二十年便能练成的?这样的人怎能以常论推断?!那群自诩白道的江湖人哪个没有做下过孽,以他们老狐狸的见识只怕早早便发现了凶手的蛛丝马迹,见危及自身了,自己却又斗不过人家便急急慌慌地找白道大虾们主持公道了,也顾不得往绝衣公子身上泼脏水了。所以,这才证明了此事绝不是夏绝衣所为,怕是他们自己早早做下的孽,现而今债主上门讨债罢了。”
  大汉听沈公子绕来绕去,先时假托夏绝衣所为,最后却是为夏绝衣开脱了去。虽然言语间有些正邪不明,听上去却有几分道理。
  而听他们说话的江湖客们有的若有所思;也有的不为所动,该吃吃该喝喝;还有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显然是被戳中了心事,却有苦难言。若是现在对沈公子所言质疑,便显得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是以这番颠覆言论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却无人来反驳。
  那汉子道,“原来沈兄竟这样清楚。只是,还有些消息,沈兄若是知道了,应当就能为小弟分析出所以然了。”
  那沈公子端着酒杯,哦了一声,显然愿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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