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墨-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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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苍与银墨也不催促，只是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这样一只高傲的圣兽，要它开口求人，确实很难。但是，擎苍和银墨同样不是可以轻予之人。
身为翼人，他们在一只不知已经活了多少岁月的圣兽面前，或许真的可以算是尘埃一般渺小的存在。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对着一头圣兽诌媚讨好，更不用说所谓圣兽，眼下还是一只困兽！
“汝可许下一愿，无若一统天下、抑或延年益寿，孤皆可代为实现。”许久，大凤凰终于开口。
银墨与擎苍相视一笑——不愧是远古圣兽，并非“相求”，而是交换。
“本少爷想要火灵的力量。”银墨提出一个要求。
“嗯？”大凤凰似乎对银墨的要求有些意外，“汝当真？孤可助汝一统天下，亦可保汝长生不老——”
“本少爷想要火灵的力量。”打断大凤凰的话，银墨重复道。
银墨又转回头，深深望进擎苍深蓝色的瞳眸，认真的说道，“什么一统天下，什么长生不老，墨儿全都没兴趣。墨儿只要足够和爹爹并驾齐驱的实力。”
“——”擎苍默不作声。四年，他教会了小东西世间险恶，教会了小东西弱肉强食，教会了小东西利益私欲。而他的小东西此刻也有了贪欲，只不过小东西想要的，仅仅与他比翼齐肩——
“呵，墨儿不是说过要超越爹爹么？怎么此时却只说要与爹爹平等的实力。”擎苍好心情的眯起双眼。
“超越爹爹的事情，墨儿会自己努力。凭借别人的力量超越爹爹，就没意思了。”银墨撇撇嘴。
擎苍眼中笑意渐深。这小东西，在这细枝末节的事情上，分得倒是清楚。
不过擎苍清楚这简单的一句话其中蕴含着的，却是银墨心底最真实的愿望。也正是这份执着，一次又一次打动着擎苍原本坚硬冰冷的心。
擎苍心知，若是真能收服火灵，迟早有一日，小东西的实力定会凌驾于他之上。但是，擎苍却并未因此而在心中感到任何不悦。一向心高气傲的擎苍，却不觉得被他的宝贝儿子超越，有何不可，反而满心期待这小人儿站立于世界至高点时，俯瞰天下的模样。
想象到小人儿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诱人模样，擎苍眼中闪过一抹邪邪笑意。擎苍相信，就算到了那时，他的小东西也依旧是他的小东西。所以为了能让小东西到时候依然只专注他一人，他也是不能止步不前，做个弱者呀——
“汝，不同。”大凤凰意义不明的说了一句。
“大鸟，你考虑好了吗？”
“并无不可。”大凤凰沉声应道。
“那好——”银墨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转头唤道，“诺诺。”
“嗯。”
“墨墨，刚刚你不是还说感受不到有什么结界吗？现在这个透明的大圆球，怎么看都不像结界，墨墨你跟大火鸟谈好条件，但是真的能解开那个什么‘封印’吗？”舞灵趴在银墨耳边小声嘀咕着。
“嗯。虽然不算结界，但是好像这个华夏民族的封印之术，和结界一脉同源，所以我和诺诺合力，应该可以解开吧。”银墨低声对舞灵说着。
“爹爹——”银墨又转头看向擎苍。
“嗯。”擎苍明白银墨的意思，他同样担心，一旦帮助大凤凰破除封印，他们将无法驾驭这远古圣兽。因此收到银墨的目光，此时擎苍也暗自凝神准备随时迎敌。
见爹爹心领神会到自己的意思，银墨心中又是一阵暖意——他与爹爹，现在已经很有默契了呢~
想到这里，银墨踮起脚尖在擎苍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对于小东西的主动，擎苍当然欣然接受，并且附赠一个魅力十足的微笑。
父子二人短暂温馨过后，银墨在元诺的协助下开始解除封印。
银墨先是看了一眼依然盘旋在漩涡上方的小火鸟——舞灵说的没错，他刚才确实没有感受到任何结界的存在。但是就在刚才这透明圆球显现之时，银墨又从小火灵，不，现在应该是小火鸟那里得到一些片段的信息。虽然并不完全，但是凭借银墨心中周密的推算加上早已在心中进行了上万次的演绎，银墨相信，他得出的结论，一定可以解开这个过去从来没有遇见过的封印。
银墨深吸一口气，随着胸中浊气呼出，银墨手上画出一个又一个阵法。擎苍守护在一旁，却发现银墨此时画出的阵法同他们翼人族固有的结界阵法略有些不同，似乎加入了一些方才在迷宫壁画上见到过的文字和绘纹。
擎苍眯起眼睛——这，也是小东西心算潜能激发后的结果吗？
随着银墨手中动作，元诺也同时开始描绘下一些补助和增益作用的阵法，当然还要分神巩固不断被岩浆破坏的结界，以保证大家的安全。
大约过了十分钟，银墨终于完成了最后一个阵法。擎苍同时轻出一口气，再看向银墨，小东西的周身已经被大大小小几百个阵法团团围住。
银墨收回手，口中念动咒语，这时小火鸟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终于离开了漩涡上空而是回到银墨身边，银墨看到小火鸟的靠近，微微点了点头，将几百个阵法同时推出自元诺设下的守护结界。
同时，小火鸟口中喷出一团紫红色的火焰，将所有的阵法包入其中，顿时，绝壁环绕的空间之内，乍现紫红色光芒，舞灵、瑶伯不禁被耀眼的光芒晃得眯起了眼睛。而擎苍和冥血此时却是好像全然没有受到耀眼光芒的影响一般，全神贯注的紧紧凝视着银墨周遭的动静。
耀眼的光芒持续了大约十分钟，突然，舞灵和瑶伯突然觉得四周一暗，缓缓睁开眼晴，他们看到大片的紫红色光芒逐渐凝聚缩小，最后变成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然后，一刹那，光球又突然分裂成许多小粒的光球，四散开来。
——
当一切又归于平静的时候，众人看到，原本的光球分成了九九八十一颗小光球，环绕著封印着大凤凰的透明光球，围成一个圆环，停留在半空之中。
“……”银墨沉默了片刻。
“墨儿？”擎苍有些疑惑的看向银墨。
刚才一系列的过程下来，擎苍已经确定这透明圆球并不是他所熟知的结界。因为破解之法与他所知晓的破解结界之法并不相同。
擎苍并不知道银墨和那只小凤凰到底以意识交换了些什么信息。但是就刚才的情形看来，小凤凰应该是教会了银墨破解封印之法。但是，既是如此，那么此时银墨停下来又是为何？
谁知银墨沉默了片刻过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
四周一片沉寂。几只羽灵面面相觑，擎苍也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墨儿——”擎苍愣楞开口唤道。
“嗯？”银墨听到擎苍唤他，转头看去，这一转头，银墨忽然觉得身后好像多了些阻力。
银墨向自己身后看去，结果竟然看到一只硕大的满是白色绒毛的尾巴从自己股间生了出来。不止如此，银墨又觉得自己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他疑惑之间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头顶毛茸茸的触感，还有这形状——好像是——耳朵？
“汝！汝乃狐人？汝非翼人，乃是狐人？！”原本静等银墨解开封印的大凤凰同时也由透明圆球中着到了银墨的变化，原本稍稍沉静了的两只大眼睛再一次冒出紫红色的火焰。
岩浆顿时再一次热烈的沸腾起来。岩浆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雨点般朝着银墨等人周围的结界袭来。
遭逢这一突然袭击，元诺急忙不断加强结界，但在猛烈的岩浆攻势之下，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起来。瑶伯见情况有些不妙，忙飞到元诺身边为他补充神力。
“——”银墨正为大凤凰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而觉得不解，又看到岩浆不断向他们的结界袭来，眼神一沉，冷声说道，“大火鸟，你安静一些。伤了我们，你也别想从封印里出来了！”
“汝威胁孤？”大凤凰声音中满是不悦。
“怎么？本少爷没有这个资格么？”银墨挑眉问道。
“……”大凤凰听到银墨的反问，沉默半晌，终于平静了下来。
但是擎苍并没有放过大凤凰骇人的大眼晴中划过的一抹算计的颜色。
卷二 旅程初始 第七十章 收服洛贤
见大凤凰安静了下来，银墨才收回冰冷的视线。
没有时间去在意自己身上的变化，也没有时间去仔细琢磨为什么脑子里闪过很多奇异的咒文。银墨顺着心意念出涌入脑中的咒文。
“五方布阵，式神扶翼。出界出云，在左青龙，在右白虎，在前朱雀，在后玄武，养生旺气，封印斩除。”银墨话音刚落，只见透明圆球缓缓升起并出现了一道又一道裂缝，伴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声响，绝壁四周的震动更加剧烈。
由于透明圆球渐渐脱离漩涡中心，岩浆迅速涌回，填满了刚才因漩涡形成的中空地带。与此同时，岩浆又在震动的作用下好掀起一个又一个巨浪，就当众人以为绝壁将要不堪重负崩塌的时候，透明圆球终于破碎成无数碎片。
一瞬间，大凤凰蜷缩着的身体终于挣脱束搏，展开巨大的双翼，顿时，由于剧烈震动从绝壁上纷纷滚落的碎石被一阵狂风卷起，不住击打着保护银墨等人的结界。
当大凤凰的羽翼全部张开后，碎石失去气流的依托、重新开始下落，在岩浆表面激起一个又一个火红妖冶的花朵。
“啾——”大凤凰长鸣一声，震耳欲聋，随着凤凰长鸣，周身火焰熊熊燃烧，由橙红变为紫红。
于是，壁画之上描绘的凤凰浴火——银墨此时，亲眼得见。
“……”
站在一旁的擎苍注意到，随着凤凰展翅，无数火红的亮点由凤凰周身的火焰中缓缓分离而出，仔细分辨，那些亮点竟是无数火灵。火灵们重获自由，纷纷冲向地底的岩浆，本是高温骇人的岩浆，此时看来却像火灵们的游乐场。
许多火灵在岩浆中欢快游曳，周身的火焰也在不停变换着颜色。
擎苍心想，玉扇口中所说的地底能源，应该指的就是这数量惊人的火灵们，而且看着情形，所谓的“能量蕴藏在熔岩之中，应该是这些火灵是以灼热岩浆为滋养，吸取热力，化为灵力吧。
只是擎苍却不知为何火凤凰被封印的同时，这些火灵也同样被封印住了。
擎苍疑惑的不仅仅是这一点。这火凤凰看来十分强大，能够封印住一只火凤凰已是不易，又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不仅封印了火凤凰，就连这数不清的火灵也一并封印了起来——
不等擎苍在脑中将所有的疑问理出一个头绪，获得自由的火凤凰突然巨翼一扇，无数紫红色的火球集中朝银墨袭来。
见火凤凰突然发起进攻，银墨一挥手，一个巨大的平面结界形成，将纷纷飞落的火球反弹回去。
不等银墨开口，擎苍首先语气冰冷的质问道，“墨儿解了阁下的封印，放阁下自由，阁下竟然恩将仇服，反过来袭击墨儿么？这就是所谓‘远古圣兽’的胸襟与气量？”擎苍说罢顿想要发动咒杀术，却被银墨一个眼神制止。
“……”从银墨眼中擎苍读出，他的小东西，想要收服这只远古圣兽。
看著银墨眼中闪烁着的自信光芒，擎苍回给银墨一个含着一点警告意味的眼神，告诫银墨量力而行，若是有半点勉强，他与冥血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这只火鸟秒杀。
收到擎苍视线中警告的信号，银墨顽皮的向擎苍眨眨眼，甚至吐出小舌头做了个鬼脸。
银墨此时可爱的模样引得擎苍竟然觉得一阵心种荡漾，恨不得立刻一亲芳泽。但是他知道目前的状况，不容他分心。
收敛心绪，擎苍继续全身警戒——既然小东西想要这只火鸟做火灵，他这个爹爹一定鼎力支持。
擎苍唇边勾起一抹弧线——他的小东西，果然是他的宝贝儿子，和他一样，要的，定是最好的！
并未去注意擎苍父子二人之间的互动，火凤凰沧桑的声音此时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恨意。
“哼！此一时彼一时。孤早该发觉，一翼人小儿如何能角开发天设下封印？汝乃发天后人，当真与那奸贼一般，狡猾非常。轻信与汝，乃孤疏忽。此刻孤重得自由，岂容令孤蒙耻之发天后人苟活！”
“谁是那老狐狸的后人？大火鸟，你脑袋这么笨，难怪被人封印起来。”银墨面无表情的说着能让火凤凰气到呕血的话。
“汝狐耳狐尾已现，仍自狡辩？”火凤凰语气不善的说道。
“——”银墨淡淡瞥了火凤凰一眼，并没有回应火凤凰的问话，而是口中继续念起咒语，“谨借三奇大神，降临此地，束缚邪鬼恶魂——”
听到银墨口中念的咒语，火凤凰突然大惊失色，“汝，汝何为知晓此咒？汝不得如此！汝不可将孤再度封印！”
“——”
对于火凤凰带着一丝慌乱的控诉，银墨依旧没有言语，只是手上结下的法印并未撤去，只是冷眼看着火凤凰。
“汝，到底意欲何为？孤许诺汝一只火灵。此处火灵无数，凭汝挑选。是以，汝当依约行事，不可出尔反尔。”
“火灵，当然要最强大的一只才有用。”银墨终于开口，眼中写满志在必得的神采。
“汝——”火凤凰两眼通红，正要一口回绝银墨“过分至极”的要求，却见银墨又要继续发动封印咒语，火凤凰再一次朝银墨投去无数火球。
而火凤凰的攻势也再一次被银墨以结界轻松化解。
“还不服？”银墨冷声问道。
“——”一瞬间，火凤凰以为看到了至高无上的神祗，那冰冷的声音居高临下的视线，让远古圣兽的火凤凰居然生出了臣服之心。
“报上名来。”银墨见火凤凰嚣张气焰灭了许多，继续冷冷的命令道。
“——洛贤。”报上全名，意味着认主。火凤凰扰疑片刻，却终于在银墨愈发冰冷的视线下有些不甘愿的报出了名字。
“洛贤，结契。”银墨唤出火凤凰的名，说出的话，火凤凰再无反抗能力。
“孤，洛贤，愿奉汝为主，誓死效忠。”洛贤无力反抗银墨唤出全名后下达的命令，终于低下高傲的头颅，满是沧桑感的低沉声音，一字一句的宣誓道。
“嗯。”银墨轻轻应了一声，凭着当初和三只羽灵订立血契时的印象，在空中画下一个血契阵，然后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举到擎苍面前。
“——”
看着银墨自觉自发的动作，擎苍眼中只有宠溺的笑意，心甘情愿的放出自己的细长指甲，同上次一样，轻轻划破银墨的手指使其不多不少刚好渗出一滴血。
银墨收回手指将血滴在契约阵心，然后口中念起长长的咒语，和之前和羽灵订立血契时的咒语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如火焰般燃烧的眼瞳，热情奔放，心火因念起意，创世之神哟，以汝之名，以吾之心，感受天地万物之灵，感受炎火之灵，驭火、驭焰、驭三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