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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圣母-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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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界,野云道突然跳了起来,呸出口中草叶,叹道:“徒儿呀徒儿,怎么就和杀道的那个臭小子轮回去了!”

    此时忽见一身儒服的中年文士一跨步,现身他面前,笑道:“恭喜恭喜,实是道之喜。”

    野云道哼哼:“酸书生,老道的徒儿都和那臭小子轮回去了,还来道喜。”

    文帝笑道:“徒儿最终决定阻止杀道之走上岐途,说明她内心之道已经快要明晰了。岂非好事?”

    野云道朝天浮一大白:“得,是不是好事还当两说。”说着,野云道倒真有些叹息了:“她阻了杀道之将来最终走上不分善恶屠尽修仙者,以还复修仙界灵气,平等凡的杀道痴念恶果,让修仙界有机会走上另一条少孽之路,虽有功于天,却到底阻成道,欠了那小子一世因果。”

    文帝道:“何必担忧。徒儿昔年入道时所为,可见其求道之心坚定。”

    野云道吹胡子:“如何一样的来,她想走的路和那杀道却是极为近的。。。。。。就怕一个差错。。。。。。”情劫也就罢了,道心之劫才是最可怕的。

    文帝摇头:“道者,世所非之而不顾,己独心明。”

    野云老道听他说着,摇头晃脑:“唉,果然修行需时时警惕。等道者本就是凡胎,处了十年,自然也有感情,贫道险些乱了。”老道士眯起了眼:“唉,罢罢罢,也是徒儿和那小子合该的命数。那小子也是个物,修仙界那种地方,悟得出杀道来。只盼轮回一趟,这两个都莫要再犯混了,各得己道,各得己道。”

修仙卷之轮回篇一

此时正是春风拂面而来之时。

    老坐草屋中;听到敲门声时还楞了一愣;走去开了门;便见一瘦弱的少年郎爬地上;仰头看着他,正微微笑:“见过齐大夫。”齐大夫忙请他进;看着少年郎吃力地以手撑着地而行;地上拖动着断腿,他的腿诡异而畸形地扭曲着,手掌而行,手掌已经被沙土磨得血淋淋。齐老大夫实不忍心;却见少年郎冲他一笑;眼神明亮,笑容清朗;好似草屋外拂过过春风的竹林:“小子来送医酬了。”说着上身撑着侧了一侧,露出拖地上的畸形腿上绑的一个破旧布袋子。

    齐老大夫也不推脱,只转身放袋子一叹,这孩子处境艰难,难为他还是记着从前一次的诊费。

    少年郎正欲离去,忽听身后的齐大夫道:“老朽近日缺了位药童。小郎君似乎通一些草药之术,不如。。。。。。”

    少年一怔,苦笑道:“大夫,小子不过是死路上挣扎久矣,方懂一些粗浅草药。。。。。。”说着,他抿了抿唇,沉默片刻,还是道:“何况,小子是做惯贱役的,颇有些旁诽谤处。小子并不以为杂贱不详,却不敢叫旁的非议污名沾了您。”

    齐大夫一愣,仔细打量少年片刻,他虽头发蓬乱,显是许久未梳理,衣衫破烂,却不知用什么缝补了一些,面目清郎干净,还有些水,可见来前特意打理过。想到什么,老大夫不由叹息一声:“老朽年岁已高,昔年亦是与世难合之狷狂辈,离群独居久矣,不乎这点声名。若他日实撑不下去,老朽这里却总是缺一位药童的。”

    少年郎怔了一会,随后也不推脱,伏身向老大夫一拜,认真道:“长者赐,不敢辞。”

    夜半时分,打更一声声敲着锣鼓,一辆木轮车慢慢驶过,先是下来一五旬老者,再上面慢慢爬下来个下肢残废了的少年,敲了敲一家,里面的住户递下来个恭桶,少年接了,接过老递下的空桶,倒罢,放还门边,又转向下一户。

    一家一户,慢慢,那辆木轮车上是越来越臭气熏天,夜香桶是越来越多,少年渐渐坐不下了,便自个要求他地上“走”,让五旬老者多装些夜香。老者看了一眼少年的腿,不忍道:“叶小郎,老头子少装一些夜香不打紧,不过叫婆子念叨一些银钱,。。。。。。”

    叶青艾微笑着摇头,道:“于叔您为家计,有老小,岂可因青艾而误事?是惯常如此的,于叔不必太顾及。”说着叶青艾还掳起袖,叫于叔看他手上的厚厚茧,只笑着叫于叔放心,道他素来耐磨。

    于叔向来心慈,见此眼角也有些酸,忙做擦汗,抹去老泪,却道:“好儿郎,好儿郎,定是这贼老天瞎了眼,方教有此一时之苦。必有后福,必有后福。”却刻意放慢了木轮车的车速,好叫少年莫要跟得更辛苦。

    夜色里的风还是有些寒凉了,更声里,车轮声渐渐远了。

    万家安稳眠眠夜,独迟迟付家计。少年低低念着,望着黑夜,身上的苦痛,都抵不过那些话心底的涌动,只是把叹息默默咽喉里。

    无星无月的夜,暗色深深津没了林木,鸦声都不闻了的时分,叶青艾住的地方是义庄旁边一破败的庙宇。其时世都视与死者打叫道之辈为不详,因此许多眼里,义庄乃不详之地,连义庄的一些看护者与看守停棺的,也都避讳了,只觉晦气。哪怕是生计艰难的,或是自认的地痞流氓一流,也不屑不愿去义庄周边谋口饭。

    叶青艾除了夜香郎一事外,也负责义庄的一些看守工作。

    昏昏的破庙里,他靠着神台一角,另一边则都是灰,瘦耗子偶尔踱过,就能激起一阵呛灰。

    叶青艾护了护油灯,这是他难得的财产,接着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起了一卷小册子。那小册子已是泛黄发卷,却可见主保护得极为小心。看了一会,叶青艾蹙起眉,想起今日所见那些百姓,不由心里叹息。许久,舒了舒身子,直起上身来,瞧瞧另一边瘦耗子踱过的案角上还可见灰尘印下的爪印,不由解了蹙着的眉头,莞尔道:“瘦鼠,瘦鼠,君思兮?数年,惟君不变矣。”看着本来悠闲的瘦鼠被他惊到,一不小心傻呆呆地立那了。不由有些孩子气地笑起来。

    凉夜孤灯,破庙瘦鼠。生活的苦难,似乎这个笑容里退却了,并没有让他的心失去某些东西。

    忽而,他顿了顿,转身道:“君子不请而入,小子此地除油灯外,实无他物。”一转身,却见那位鸦鬓玉颜,姿容神秀,颇为名士风流的青衣郎君立那,扬眉笑道:“时日已晚,前路忧虑,阁下可否借某一夜稻草?”

    叶青艾有些意外,却道:“自然,兄台若不嫌弃此地近义庄。”

    青衣也不觉自己出现的突兀,随意一丢包袱,笑道:“死若灯灭,义庄之,大都有可怜悯之处。何惧有之?”

    叶青艾也不甚意这些,这些年,他看了不知多少世各等模样,这青衣郎君却不是做假之。何况这等天气,再过一会,大许有雨,的确不宜赶路。

    那美姿容的青衣郎君坐下后也不通姓名,只是看了一会那神像,又见了那香炉前,竟有一支香。便笑道:“呵,竟是蔡君像。不意世至今还有祭祀蔡君者。”

    叶青艾闻言,微微一笑,又轻轻一叹。不说话。

    蔡君者,昔年为国死,百姓虽也供奉如神,却只记了一阵哄闹,最后他的各处供奉却都渐渐无理会了。无他,蔡君者,其功千秋尔。故而今冷之。

    后来,各自睡去。

    次日清晨,青衣郎君就离去了。离去前,他最后望着蔡君,拜了三拜,却又一笑。

    叶青艾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转身,再为蔡君点香。白烟缓缓而上,缭绕中,叶青艾不知为何,意外想起过往,不由又是叹息。

    叶青艾,本是侯门幼女,生来体弱,父母恐其早夭,万般娇养,教于深闺。

    不意,那一年,叶青艾八岁。先是生母病亡,后又是罪从天来,叶家举族牵连。侯府上下,皆是琅铛入狱。包括那尚且懵懂无知的深闺小女,亦随父兄入了牢。

    那虎狼地,一待三年。后来今上意改,叶家举家改判流放。流放途中,叶青艾与父兄失散。

修仙卷之轮回篇二

【叶青艾;本是侯门幼女;生来体弱;父母恐其早夭;万般娇养,教于深闺。

    不意;那一年;叶青艾八岁。先是生母病亡,后又是罪从天来,叶家举族牵连。侯府上下,皆是琅铛入狱。包括那尚且懵懂无知的深闺小女;亦随父兄入了牢。

    那虎狼地;一待三年。后来今上意改,叶家举家改判流放。流放途中;叶青艾与父兄失散。】

    失散后,有欺她体弱小女,又是从来未接触过外界,将她打晕后带到了风尘之地。再想逃脱,那老鸨却已经上门要了,年岁不过十一的叶青艾本来就体弱,却如何敌得过一干大汉?她便假意屈服了。

    她当时年岁少小,尚未长成,老鸨不逼她接客,只先叫她做些端茶倒水的活,一边学些唱词曲艺,涂眉抹面。叶青艾暗暗观察着周边,一边并无芥蒂似地给什么学什么,且学什么什么上手,又是原来就读过一些书的模样,又是认命乖顺的命苦无奈模样,终于哄得老鸨放松了警惕。像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多后,终于有一次寻得机会,付出了惨痛代价后,逃出来了。

    叶青艾想起昔年,摸了摸废腿,不由摇头苦笑。

    破庙外已经是天明,叶青艾直起上身来,慢慢挪动着身子向门外移动,今日她要守着义庄。

    那一日,叶青艾正坐神案旁,默念着什么,忽听有自外而来。她抬头看去,却是一乞儿,他少年年纪,瘦骨伶仃,苟娄着背,丑陋不堪,头上的癞皮越发厉害,眼珠儿却一直地溜溜打转的模样,叶青艾温和道:“怎么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这里还有些。。。。。。”说到这,她稍稍顿了一顿,又笑道:“有一些吃的。但是要先帮清一下灰,食物是活计酬劳。”

    名唤阿癞的乞儿瞧那神案上薄薄的灰,一擦就没,这算什么活计?又瞧叶青艾越发瘦弱不堪,却温和笑着的模样,突然就明白了她的苦心,顿时眼珠子不转了,却有些发酸发红。忽地却想起自己以前曾背后与一起笑过叶青艾是残废,倒夜香,还守义庄,觉得此都做这样贱役了,还假清高摆谱,不肯乞讨,又总是要把自己赚来的辛苦铜板接济几个老乞丐装善。不过识得几个大字,还想教他们识那天书一样的字,还拦着他们设骗局讹诈几个家境不错的孤寡女子,只说怕那些女子毁了声名,又说他们这样年纪,正该习字,纵使行乞,也明一些道理,少走一些弯路。

    于是那次乞儿几个,恶整了这残废一顿,最后还抢了他辛苦寻来不知作甚的竹条。

    但偏偏是这样一个,那夜他们这群小乞儿里的阿妹病了,求告无门,有夜禁,大夫也不收不开门。只能抱着小阿妹等死。叶青艾不知如何知道了,最后背着一个小竹筐,爬到他们住的废屋子,手上血淋淋,瘸腿上扎着荆棘木刺,却很平静地递给他们竹框,里面漫漫一框草药。

    。。。。。后来他们才知道叶青艾趁着夜,爬了许多山路,采了草药,又同一位大夫借了一些,最后匆匆赶来,一夜未眠。

    看着叶青艾离开时,身后长长的血掌印,听着小阿妹的哭声渐渐平和了。自那后,一群乞儿,再也没有喊过叶青艾残废。谁喊揍谁。

    有些,腿瘸,但是心不瘸。

    阿癞想起旧事,不由一时心里难受,嘴里却道:“谁要的东西味还不如天香楼的剩菜嗖水呢,瞧自个瘦的,还是自己吃了那些东西罢。。似乎是姓叶,可还有妹妹?”

    她抬头看去,摇头笑道:“没有。兄长下面只有一个。”说到家,她的笑没了,一时又神色有些黯淡下来,阿瘸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有寻姓叶的小娘子还是小郎君,听说是什么新近平反的勋贵。从那哭哈哈的流放地回来的。”

    叶青艾手一抖,竟然掉了小册子,怔那。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叶家意外平反,得以重返帝都。

    当寻回丢了的幼女之时,叶家忠武侯,征战一生,免不得老泪纵横。而忠武世子,则是更没出息地抱着妹妹嚎淘大哭。叶青艾抹去老父之泪,抚了抚兄长之肩,轻轻叹道:“腿不过是一时无奈,说到底,女儿虽流落辗转,吃过苦头,却遇到了许多好心。也见过百姓贩夫市井流离之苦,比女儿何止苦了百倍。今日得聚,便是幸事。”

    金色的阳光照帝都高大肃穆的深色城墙上,车马辚辚返故居。重返帝都的这一年,叶青艾十八岁。同龄的贵女,子嗣亦有岁数了。她却只有两袖清风,一身伤病,以及,胸中宏愿。

    叶侯爷不愿再娶,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唯一的嫡女年岁过长,腿脚残废不良于行,且脾性古怪的传言不知何时遍了京城,皆知其少年丧母无教养,又曾经流落民间长达七年。叶侯爷想过其寻门亲事,只是这念想才刚刚露出点苗头,京城士何等精乖,自然个个了悟,纷纷与侯府暂时淡了一些。毕竟遍寻士子勋贵,哪怕是寒门之家,也大都不愿娶一个这样的新妇。有些自甘上门,却大都是不怀好心辈。

    最终只得不了了之。忠武侯暴怒,却也无济于事。

    “小艾,是那些纨绔瞎狗眼,。。。。。。”忠武世子安慰幼妹,叶青艾其时正坐轮椅上愤笔疾书,听罢放下笔,道:“可是会连累阿兄娶亲?”

    世子忙道:“怎么会,女儿家的亲事与阿兄的亲事有些许影响,但是。。。“

    但是阿兄是将来的忠武侯,所以并无大碍。

    她微微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不意。”

    说罢便不再提,她只吹了吹墨,不同于方才谈及自己婚事时不意的淡淡,脸上却罕见地有了一些兴奋之色道:“阿兄,且看,这是瘟疫法,还有济贫法与惜民令,昔年义庄时就开始想了,回到家中,有了文献,才有了一丝头绪,瞧,若是。。。。。。〃世子看了一会,不解文墨的他瞧了一会,不大懂,独独是心疼,又是苦着脸劝道:“阿妹,那些义庄之类,不要想起了,阿兄日后必不让再受苦。至于这些什么法,国法这些,便是那些士子进士去扯,不干事咧,且好好修养,养回容貌才紧要啊。”

    院外有一声连一声的呼唤,世子赶紧安慰了妹妹一声,就出去了。叶青艾看着自己的手稿,苦笑:“世道艰难,百姓苦痛,京中却还是歌舞升平,如何有心惜容貌?无心风月矣。”

    她曾做过许多贵女郎君们想都觉污秽厌恶的所谓贱业,挣扎生活底层七年,辗转见了太多间苦痛。一闭眼,仍能想起那些寒冬灾年里单薄的衣衫,痴痴的眼神,可以一根根戳着数出肋骨的胸膛,被大量溺死的女婴,偷偷削肉给孙子煮汤的老妪,身为家中顶梁柱却被官吏家随意踏死的农。。。。。。。所以她说自己真的是很幸运了。

    这个王朝的官吏男子大都还浸没权利、风月里,女子则后宅斗法。

    朝堂斗,宫斗,宫斗。听着斗来斗去似乎老谋深算,但叶青艾觉得他们是一派天真。一种没有看过如今底层生活的天真。

    如果再不往底层的百姓那瞅瞅,接下来,说句所谓大逆不道的,恐怕就是君与民斗,官与民斗,国与民斗了,那才是真正的“斗”。古往今来,与民斗,输了性命的朝代,比比皆是。

    但是。。。。。叶青艾捏紧自己的手稿,忽然再没心情动笔。推着轮椅到了园中。呼啦一群侍女涌了上来,叶青艾温言请她们下去了。她虽平日不用侍女婢仆,却态度温然,不会起遣散她们的心思。她知道,也亲眼见过,多少家靠着女儿为奴为婢过日子,虽然屈辱,却往往是无奈。为了一己之所谓良善心,叫他们衣食无依,才是害了他们。

    将那眼界儿四海,将那心气儿放低,方能见,间苦楚。晓不得几时与身同,怜艰难啊,岂将笔墨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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