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香-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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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晖低下头,舔了一下杜言的耳垂,“生气了?”
杜言依旧不说话,直到一只大手解开了他裤子的纽扣和拉链,顺着开口就滑了进去,一股冰凉的触感袭上了他的某个部位,杜言不敢再装木头了。
一把拉住白晖的胳膊,杜言横眉冷对,这家伙算怎么回事,摸上瘾了是吧?!可他怎么也不问问自己是不是乐意让他摸?!杜言刻意忽略了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点点小苗头,脸红脖子粗瞪着白晖直喘粗气。
白晖倒是消去了一身的寒冰,漂亮的脸蛋突然变得笑盈盈的,眼角眉梢都带上了春意,手下的动作丝毫没停。杜言想哭了,真想捶自己两下,被那么冰的手给抓着捏,他怎么还有反应啊,而且反应还越来越大……
“算我求你成吗?你先放开我行不行,那地方不是给你玩的,我不想变太监……”
“,我还以为你突然不会说话了呢。”
白晖挑了挑眉毛,顺着杜言的话就收回了手,只是在临收回之前又忍不住捏了捏,身下这人全身上下都这么好摸,就像他以前最喜欢拿着把玩的那块和田玉,温润的触感,细腻而不粘手,哪怕他身体终年冰冷,也能感受到入手那一刻的温暖。
“我不明白……”
杜言推了推白晖,见白晖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侧了侧身子,让杜言不会被他压得难受。杜言抓了白晖的手,生怕这厮一时兴起又摸了下去,结果眼前闪过一道银光,定睛一看,白晖的小指上竟然戴着一枚尾戒,铂金材质,两条蛇扭股成环状,蛇的眼睛是几颗黑色的宝石。
“喜欢?”
白晖见杜言盯着他手上的戒指,好心情的取下来套在杜言的手指上,连续换了几根手指,才在杜言左手中指上套牢了。
“你手指可真细。”
捏着杜言的左手,在手背上咬了一口,只要杜言乖一些,白晖倒是乐于宠着他,现在的杜言,对他来说,并不只是食物那么简单了,白晖还不清楚这种变化对他是好还是坏,作为始作俑者,白晖并不后悔,他甚至是乐于见到这种变化的。一个人生活了这么长的岁月,哪怕他的心从百年前就开始冰冻,他也是会感到寂寞的。
时光罅隙,蓦然回首,白晖偶尔也会产生一种怀疑,他存在在这个世间的理由又是什么?这么长的岁月,他浑浑噩噩的过着,从没想过要抓住些什么,也从来没有任何的东西能让他抓住……
“白晖?”
见白晖只咬着自己的手背出神,杜言真的害怕他会忍不住咬掉自己一块肉,轻轻叫了白晖一声,却被对方猛的抱进了怀里。突然的,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开始冲击他的四肢百骸,杜言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浓重的,像是被粘稠的黑色渲染上的色彩,这不该是属于他的感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晖……”杜言拉住白晖的领子,“你告诉我,你刚刚究竟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白晖抬起头,看到杜言瞪着眼睛,一脸惊恐的模样,嘴角一勾,顶了顶杜言的额头,咬了一下杜言的鼻尖,“不要这么看我,那会让我忍不住想要吃了你。”
“你告诉我!”
“好吧。”白晖做起身,也顺带着拉起了杜言,“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一只子蛊罢了。”
话落,无论杜言再怎么问,白晖也不肯再透露分毫,只告诉杜言这对他的身体没什么害处,反倒是会延长他的寿命。
杜言却被吓傻了,什么蛊之类的,他只是在电视里看过,小的时候也偶尔听外婆说过,可却从没想过自己会遇到!
“你把它取出来!”
惊吓过后,杜言没时间去考虑什么寿命不寿命的,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里被放进了奇怪的东西,那个东西会让他发疯的!
“不可能的。”制住杜言的双手,白晖收起了脸上的笑,“你之前咬过我的,忘记了吗?如果我不这么做,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那次进入你身体里的东西会因为饥饿而增大你的胃口,当你进食的数量满足不了它的时候,它会慢慢蚕食掉你的身体,直到一点渣都不剩。你是我的,我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那你又喂给我一只?!我不是死得更快?!”
“笨蛋。”
“什么?!”
杜言愣了一下,才意识到白晖说了句什么,“你骂我?!”
“你听错了。”
白晖一脸泰然,“你放心,这次喂给你的绝对是好东西,上次那东西进入你体内也纯粹是偶然,谁让你不知所谓的就扑上来咬我的?行了,别气了,等一下我送你回家。”
“送我回家?”
“你想留下?”
“不想!”
在那之后,白晖都没再说什么,杜言的脑子也成了一片浆糊,回到家里,杜言又不死心的扑到浴室里一顿干呕,什么法子都用上了,依旧什么都没吐出来,垂头丧气的倒在床上,单手遮住双眼,白晖说他喂给自己的是只子蛊,那么也就是说……
杜言猛的坐起身,抓起电话就拨了家里的号码,“喂,妈,是我,我有事想问问我爸。”
杜老爹虽然精通鬼道,可对于蛊虫一类的倒是一知半解,杜言话又问得含糊,他也说不出个五四三来,反倒是白兰听到了几丝话风,等到杜老爹放下电话,就转头说道,“老伴,儿子问你这些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孩子说只是一时兴起,我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说到这个,我小的时候听杜言他外婆说过,白家祖上有一支是有苗人血统的,女孩子从小都会教些,只当是防身用的,后来世道乱了,民国时候;连年的打仗,那一支好像也绝了嗣的……要真论起来,那一辈似乎也能和我妈扯上些关系……”
“行了,越说越不对味了,咱们都不清楚,就别瞎掺合了,等着找个明白人问问吧,睡觉!”
杜老爹翻身睡了,白兰却是上了心,她总觉得杜言不会平白无故的问这些,可她没从杜言的外婆那学到一点本事,有心想帮忙,却从哪下手都不知道,只能翻来覆去的想着小时候听到的见到的一些蛛丝马迹,一夜都没睡好。
杜言虽说心里有了怀疑,也终究拿不准,接下来的几天,只是每天胆战心惊的生怕自己突然变成了什么吓人的东西,结果一个星期下来,他的身体好好的没出一丝的毛病,该吃饭就吃饭,该睡觉就睡觉,说来也奇怪,这段时间,白晖和栾冰都没来找他,别说露面,连个电话都没有。以前只觉得这两个不是人的让他心烦,这下子,杜言又觉得不自在了。
“杜哥,想什么呢?”小刘捅了捅杜言,示意徐姐那边正等着他去演示ppt呢。
杜言小声说了谢谢,暗道了声好险,忙走上前去,打开笔记本中的文件,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的讲了起来。之前徐姐让杜言准备这份材料的时候,只说是公司有新股东要注资,结果看到这次会议上的来人,杜言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那个人杜言之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了解过,来头绝对不小,再看看他对徐姐和王老板的态度,这事要真成了,到时候公司该姓什么估计就不一定了。
想到这里,杜言打起了精神,甭管其他的,现在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哪怕事情真的发展到他不愿意去想的那个地步,他也终归要吃饭不是?
顺利的做完汇报,杜言松了口气,走下去坐到位置上的时候,不经意的就看到了徐姐脸上带着些微得意的笑容,杜言低下头,转了转手上的那只戒指,看着蛇眼位置上的那几颗黑色的宝石,又有些出神了。
从白晖家回来的第二天杜言才发现这只戒指也被他带了回来,有心想还给白晖,可杜言实在不想自己送上门去,这事也就拖了下来。一个星期下来,这戒指就一直戴在了杜言的手上,同事看到了,直笑杜言是不是真背着大家去结婚了,这戒指都戴到手上了。
杜言每次也只是打诨过去,仔细看看这戒指的花纹,杜言总觉得有些熟悉,正出神呢,却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杜哥,想什么呢,都散会了,徐姐说等一下去海鲜楼,包厢都订好了,你坐黄工的车去。”
“ ,知道了。”
杜言点点头,拿起手边的资料站起身,小刘却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念了几句得快点过去。杜言却在看到小刘的动作之后呆住了,脑中灵光一现,他想起来了!那只怀表,这戒指的花纹和那只怀表表壳上刻画的一模一样!
第六十三章
杜言又做梦了,依旧是那个古旧的宅院,那个冷冰冰的不带丝毫人气的房间,那个摆在墙边的景泰蓝花瓶,还有那张挂着厚厚帷帐的木床,以及那两扇几乎隔绝了室内室外两个天地的雕花木门。只不过,这一次,雕花木门大敞着,床上的帷帐也被撕裂,墙边的花瓶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那朵红得诡异的花也被碾碎,花瓣散落,流出的汁液浓稠腥红得像是鲜血……
姿色绝艳的男人长身玉立在房间中央,低着头,半长的发垂落肩头,黑色的双眼木然的不带一丝神采,白瓷一般的肌肤,薄薄的嘴唇却红得妖艳。随手擦掉脸上的两三点血渍,将染着鲜血的指尖送进嘴里,微微眯上了双眼。
杜言飘在半空,视线牢牢的被站在房间中央的那个男人吸引住,明明是一副诡异的违和情景,杜言却仍旧无法从男人身上移开自己的视线,那双漆黑的眼,哪怕是没有一丝的情感,也足以蛊惑世人。
随着男人脚步的移动,杜言才从魔咒般的恍神中清醒,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刺激了他的神经,低下头,屋子里的青石地板早已经被一道道的血迹画得凌乱,每当男人走过一步,便会留下一个染着血的脚印,血印一直延伸到了门边,男人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正抓着一具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从那具尸体的穿着打扮,杜言依稀能辨认出,这是当初跟在那个白发老妇人身后的女人中的一个,也是之前给男人灌药的那个女人。
女人衣服的领子被男人提在手里,头却无力的耷拉着,发髻散乱,乌黑的发披散在周身,像是蜘蛛织成的网,脖子已经被折断了,随着男人的走动一晃一晃的,四肢也以扭曲的形态被拖在地上,尸体拖过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醒目浓重的血污。
男人依旧向前走着,直到跨过雕花木门的门槛,一瞬间,他似乎有些迷茫,也似乎有一种解脱的快意,站在门前,闭上双眼,扬起头,陶醉的呼吸着空气中所有的气息,哪怕现在的天阴沉得可怕。杜言看着男人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心酸,一阵快意,一阵仇恨得到发泄的满足,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襟口,这是他的感情吗?摸上脸颊,不知何时,两行泪水竟然从眼角滑落,而站在院子里的那个男人,也慢慢睁开双眼,脸上也出现了两道泪痕,只不过,他的泪水,是鲜血一般的腥红。
男人看着沾着血红的手,突然发狂一般的笑了起来,笑声刺耳,刺耳中带着几分狂乱,几乎是要把嗓子扯裂一般的叫喊,杜言捂住双耳,不是因为男人的声音,而是因为那声音中难以抑制的某种情感,那种情感让他害怕。
慢慢的,男人的笑声停了,脸上的泪痕也渐渐消失,再睁开双眼,黑色的眸子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只在瞳孔处留下一道竖直的细线,杜言愣住了,那双眼睛,和白晖的眼睛是那么相似,相似到他根本就无法否认!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突然响起,男人仍旧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站姿原地,动也没动,只是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诡异,嘴角竟微微勾起,似乎就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一般。杜言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白发的老妇人出现在了院子的门口,在她身后,是另外三个木然着表情的女人,而在那些女人身后,杜言还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是上次那个偷偷来给男人喂血的女孩,她似乎长大了一些,双髻也编成了一条大辫子盘在了脑后,只不过,依旧簪着那只银色的梅花簪。
老妇人看着眼前的情景,几乎是愤怒到了极点,可在愤怒之中,似乎也夹杂了某种意料之外的喜悦,喜悦过后,那双翻白的双眼则是涌上了恐惧,男人不知何时竟到了她的面前,修长的大手紧紧的扼住了她的脖子,指尖上锋利的指甲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正从伤口中一点点的流出。原本提在男人手上的尸体已经被丢在了一边,腥红色的血慢慢的从尸体的伤口流出,渐渐的汇聚成了一道细线,流入了院子里那棵槐树的树下,渗入了土中,被树根吸收。老妇人身后的三个女人终于不再是一副木然的样子,恐惧开始染上了她们的面孔……
这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杜言的眼中,他不知道这究竟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只是南柯一梦,但是他却可以体会到那个男人的愤怒与怨恨,还有滔天的杀意……
杜言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家里熟悉的天花板,视线仍旧有些模糊,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梦中清醒过来,天花板上的吊扇正一圈一圈的旋转着,杜言这才想起,最近天气已经看是慢慢转凉,为了省电,自己已经很少再开空调了,可现在看着这吊扇,听着这种声音,杜言竟然觉得一阵的胸闷,单手搭在额前,头疼的呻、吟了一声。
“醒了?”
正打算躺一会,等到那阵晕眩过去再起床,杜言突然被房间里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顾不得还有些迷糊,忙不迭的坐起身,就看到白晖正坐在卧室的窗边,一条腿支在在窗台上,另一条腿踩在地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头,另一只手则是把玩着一块圆圆的东西,早晨的阳光透过半拉起的窗帘洒入,一瞬间,杜言竟然觉得白晖整个人都在发光。再仔细看看,白晖手上拿着的,居然是自己从老家带回来的那块怀表!他明明记得把这东西锁到柜子里的。转头看看柜子,果然,上边的锁已经被从柜门上给整个卸下来了,原本锁的位置上留下了一个不规则的缺口,缺口边上,五道醒目的划痕清晰可辨。杜言缩了缩脖子,忍不住的就开始比较,要是这五道是划在自己身上的话,估计他立马就得去见上帝。
看了看闹钟,也是时候起床了。
杜言自顾自下了床,叠好被子,又一声不吭的去浴室洗脸刷牙解决五谷轮回问题,清清爽爽的走出浴室,去厨房给自己热了一杯豆浆,煎了几片馒头两个荷包蛋,又切了两条酱瓜,坐到餐桌前开吃,喝一口豆浆,咬一口馒头夹鸡蛋,再吃一片酱瓜,恩,味道很好。
白晖看着杜言这一系列举动,破天荒的呆了一下,跟着杜言到了客厅,斜靠在沙发上,看杜言吃得香甜,忍不住伸手抓过杜言,舔了舔杜言的嘴唇,道了一声,“难吃。”
杜言仍旧没理会他,见白晖没打算继续下去,又坐回去继续吃自己的早餐,吃完了,去厨房洗好碗,擦干了双手,对着穿衣镜正了正衣领,拨了两下头发,拿起电脑包和钥匙就打算出门,临走之前,白晖叫住了他。
“你不问我怎么来的?”
“你都来了,我还问什么问,问了也没用。”杜言穿好鞋,想了想,对白晖说道,“你和我一起出门不?要是打算再呆一会,记得从你来的那个窗户走,走前别忘了帮我把窗户关好。反正我从里面锁上你都能打开,估计这也难不倒你。”
杜言木着一张脸说完这些,在白晖阴晴不定的目光注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