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作者:暖灰-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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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背後的视线,谷玄回过头来一笑:“我还没本事方寸控风,在前面帮你挡挡。”祈然一怔,心头莫名的宁静了下来,只不过,这安宁只持续了一眨眼就被接下来的话煞个一干二净,“你一定要抱紧我,就像新娘子抱紧新郎官,别掉下去了!”
洞窟附近的所有灵兽、动物都警惕的晃著耳朵,听著天空中传来的奇怪声音。
“唉呀,别打脸!啊……不要掐脸,会留下痕迹!呀……再打我翻脸了!嗷……求饶求饶!”
☆、第十节
谷玄御著飞剑,忍著背後不时的“骚扰”,歪歪扭扭地往东去了,过了小镇行了没多久,一座圆润的小山包就出现在了视野中。那小山包从山脚到山顶都覆盖著浓密的树林,独独山顶一块光秃秃的,立著一间规规矩矩的小砖屋,不仅形状规整,连每块砖都闪亮如新,仿佛刚刚出窖,还透著热气。
祈然心头疑惑越重,一见这屋立时皱起眉头:“你建这屋何用?”
“你的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怎麽离开这里,那我们也不能一直住那洞穿中。”谷玄大概是被打老实了,这次没有再口花花,认真地回答,“所以我买了些家私用具,就在这里小住上一阵吧。”
祈然挑挑眉毛,没有说什麽,只是,俩人一落地进了屋,他立刻就气炸了。
“一间屋!?”
谷玄眨巴著眼睛点了点头:“我带的塑泥符是现成的啊,没法按我的想法来建。事从紧急,你就委屈下吧,屋子还是挺大的,用点帘子隔隔。”
“就一张床!?”
谷玄再度眨著无辜的眼睛:“我去的那家铺只剩一张床……”
话没说完,他就被一记有力的上勾拳击中了下巴。
“这种理由你也好意思说!?”
在谷玄捂著青紫的下巴可怜巴巴地返回镇上买床时,祈然认真的考虑起一个问题:那家夥不会有龙阳之好吧?
龙阳之好,这问题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修者中以实力来说话,只要你实力够了,随便你龙阳也好龙阴也好,哪怕广纳天下美女开个庞大无比的後宫也无人管你。就算在普通修者中,这也称不上是什麽严重的问题,不过是肉体情事,有什麽了不起的?
可是,对现下的祈然来说,这就是个严重的问题了!
万一乘著他虚弱之时,谷玄来个霸王硬上弓可如何是好?
如果他伤势痊愈,恐怕还有一拼之力,可是现在,他实力没办法能够全身而退。
其实,有一点令祈然百思不得其解。
断袖分桃之癖的人,大多喜欢面容姣好、形似女子的男子,至不济,也是未至青年的少年面貌。作为一个“姑娘脸”──虽然祈然极不快,但这是事实──他也经常受到此类人物的骚扰,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些人本身绝不会长一付“姑娘脸”,祈然长得跟清伶少女似的,怎的会有这种爱好!?
想不通啊!
祈然正在努力想通时,谷玄已经把床挂在飞剑下回来了,他本身没什麽力量,干脆就御著剑贴著地面一路进了屋,把那床在地上拖著嘎嘎直响。
“你要拆了这床?”
收到祈然扔过来的白眼,谷玄也不得不暗叹一声:姑奶奶您就算受灭心反噬,可为何如此爱发怒啊?喜怒哀乐都来点啊!
心中虽然如此想,嘴上仍然微笑著道:“不会不会,拆了我去哪里睡?”
祈然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放好了床,祈然开始一样一样从乾坤袋里掏买来的东西,药水、衣物、洗漱的种种东西,幸好俩人都已达到辟谷境地,不然光是食材烧制就是个麻烦事。
“这方圆里也只有这一块山包还有点灵气,远的我就不敢去了,怕找不回路。你就勉强在这里住下吧,等你什麽时候恢复了,我们就该走了吧?”
最後一句语尾上扬,显然是个问句。看著谷玄有些期望的眼神看过来,祈然默不作声地轻点了下头,见对方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他不禁又火了起来:“我又不是变态,把你囚禁在这里做什麽?只不过此时没有离开的机会,你当我和你一样龙阳之好啊!”
龙阳之好?
啥米?
谷玄眨巴著眼睛,心中念头转了一圈,立时明白了祈然的想法,顿时就起了“邪念”:如此好机会,不把握一下岂不是太无趣!?
这个念头一生,谷玄之後一段时间的乐趣就成了祈然的灾难──
夜晚睡著睡著,偷偷摸摸溜到祈然床边,不断骚扰直至他白著脸惊醒过来,一拳把骚扰者揍到地上。
白间突然从背後一把抱住,惹得祈然把他踩倒在地,再拼命踏上几脚。
或是故意在屋中沐浴,光著身子闪来闪去,直到祈然涨红著脸把他连人带桶扔出屋去。
如此种种,谷玄玩得不亦乐乎,兴致盎然。
只不过,随著时间的推移与伤愈的程度,谷玄发现祈然控制情绪的水准越来越强硬,以前能引得他暴跳如雷的行为,最近只不过勾得眉毛一挑而已。幸运,或者不幸的是,那一心动手就动的习惯半分没改,凭白让谷玄受了不少罪。
当谷玄又一次在屋内光著身子溜达,祈然却只是背过身,面壁打坐後,他知道乐趣没了。
唉,真个无趣啊!
一个月後,躺在屋外的一块大石上,谷玄望著天空中云朵无聊的感慨著。在这里灵力不足,心情又差,再加上道法玉简以及各种灵药、法器一概没带出来,他便干脆地弃了修炼,悠闲渡日。这一点上,他比祈然的坚韧就差多了。
师父是不是急坏了?有没有来找我呢?林天那个混蛋有没有受罚?
好想回去……
谷玄这付无聊的表情当然的落在了祈然眼中,他在床上打坐,眼一斜就从窗户中瞄到那个躺在大石上的身影。
像这般安静的时光,正是修炼的好时机,这个蠢货居然就这麽浪费了!?等到寿元将近时,将是何等後悔!?
这些想法如果是历经几百年而无法突破的修士,倒也正常,可是以祈然这二十不到的年纪来看,自然古怪无比。
如若谷玄听到了,立刻又要大加嘲笑。
没错,这些日子,祈然就认为谷玄是在嘲笑他──虽然理智上知道不是,但他就是抹不开这个念头……
他记得那一鞭,也记得那个跳出来指向自己的洋洋得意的脸,但当他从师父那儿打听到这个家夥的修为进展後,便把这事抛在了脑後──比自己差远了!
令他愤怒的是,恰恰是这个家夥救了他!不仅如此,还保住了他的修为!
修为,他最看重的东西!
这怎能不令他愤怒?
前段时间不可收拾的情绪爆发就是这种愤怒的发泄,现在,他已经逐渐渡过了反噬阶段,重新牢牢控制住了心思。
只是,在看见谷玄时,这种情绪波动还是在他内心翻腾不休。
诸如此时,祈然坐在屋内,看著大石上的谷玄对著天空伸出一只手去。
谷玄本就生得白,又极年轻,那只纤细修长的手在烈阳照耀下变换著手决,柔软灵动得如同白玉做成的蛇。
祈然就这麽盯著,全然没发觉自己已经从打坐中走了神,自然也没意识到谷玄捏得的御剑决,很快,一柄朴素的飞剑就出现在了空中。
谷玄从大石上一跃而起,踏上飞剑往小镇方向投去了。自从他们在这山上住下後,小镇就成了补给站,那家灵药铺更是被他们狠狠的光顾了好几回,惹得老板见到谷玄就眉开眼笑的。至於祈然,自从来了後就没有出过屋,不是修炼就是修炼。
此时,看著谷玄消失,祈然才惊觉自己中断了打坐,赶紧平心静气,试图再度入定。意外的是,他的脑中却总是浮现出那如同白玉蛇般结印的手,纠缠不休。他强行想要摒弃这念头,胸中发闷,居然隐隐有走火入魔的势头。
祈然赶紧中断了修炼,看著一屋子寂寞发呆。
我这是怎麽了?
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谷玄又从屋外风风火火地窜了进来,也不说话,一把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跟我来!”
俩人一路急飞,很快就到达了小镇,此时那镇子虽然依旧小而又小,但却处处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人人皆是喜气洋洋,身上也换了新衣,孩子们三五成群四下跑动,所有店铺大开中门,卖力吆喝著。
“这是镇上的祭祖日。”谷玄热心地解释著,“怎麽样?去玩玩嘛!”
祈然有心说“这有什麽好玩的”,可是在看见拉著自己的那只手後,又把话全咽了回去。
反正回去也无心修炼,不如在这里散散心好了。
想及此处,他也就任由谷玄拖著进了镇。
“你说奇不奇怪,三千世界,各有玄机。一般我们祭祖总要隆重肃穆,结果人家这儿倒搞得像节日般,人人都出来了。”谷玄对这儿早就熟悉,拉著祈然慢悠悠地逛著,“你看前面,那个架子,说是最後要烧掉的,祛除晦气,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习俗。”
“一沙一世界而已。”
听见身後那个清冷的声音,谷玄笑嘻嘻地转过去:“不管怎麽样,即来之则安之,见识一下也好。你整天闷在那屋里,总有天要发霉的。”
祈然没有说话,只是眼中露出不屑的意味,谷玄也不在意,拖著他的手在镇内乱转,什麽棉花糕、梅子汁、合糖角,只要路过就不错过,他们可以辟谷,但偶尔饱饱口福也不错,就连他的嘴里也含著一块粘豆子嚼著。
俩人走在一起,虽然生得也算是高大,可是毕竟还未过二十,本就雌雄混沌,又都长得一付姑娘脸,俱是花容月貌的,走到哪里都引起路人注目。这一路走下来,居然在後面缀了好几个单身汉子,嘻嘻笑笑的指指点点。
谷玄根本不在意,回头瞄了一眼,便又坏笑著凑过来道:“你说,他们是看上我们哪一个?”
饶是这段时间越来越适应谷玄的各种发疯,听见这话,祈然仍然一脸莫名。
“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长得更漂亮,还是你呢?”
这一次,祈然听懂了。
他在内心激烈的交战著:是赏他一拳呢,还是赏他一拳呢,还是赏他一拳呢?
他永远无法理解,为什麽谷玄对别人把他当成女子一点抵触也没有。
☆、第十一节
谷玄这一说,自己还乐了起来,一边偷偷瞄身後的人一边计较了起来:“嗯,那个蓝衫的应该是看上你,那个绿衣的总看我,唉,可惜丑了点。呀,居然还有小孩子,哦,不是,带著孩子的大人!孩子娘居然也能忍?唉唉,你看那个,又来了个年轻的,长得不错!3比2,我比你多一个!”
祈然很想立刻用缩地成寸逃到再也见不到谷玄的地方去。
不过,他更烦恼的是,谷玄的手还一直抓著他呢。
那手修长而柔软,抓在手里,不湿不热,就如同棉絮般轻柔,倒是挺舒服。祈然盯著看了没一会儿,就看入了神,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拖到了镇中的广场上。
广场中央用木条胡乱搭著一个架子,杂乱无章地垒上去,到最上层居然只立著一根木棍。
“这里的人信奉这架子搭得越高,来年就越风调雨顺。”谷玄轻轻靠过来解释,“等会儿还要爬高比赛,谁第一个到顶就能有点火的荣耀。”
祈然抬头,眯起眼睛看著顶部,木头搭得毫无水准,最高处其实也就三层楼多,对他们修士而言根本不算挑战。
只不过,他知道事情没这麽简单:“你想爬?”
“我们比比?”谷玄的口气满是跃跃欲试,“不许用任何道术、法器或者神通,全凭肉身。你的皮肉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如何?”
非常不如何。
内心这样想,祈然却在瞥见握著他的手时鬼使神差地说:“行。”
这一下大大出乎谷玄意料之外,眉开眼笑地道:“好!输的人要为赢的人做件事!”
祈然眯起眼睛:“何事?”
“嗯?随便,赢家来定。”谷玄只是临时起意,随口便这麽一说,见祈然没有反对,便兴高采烈地开始等待比赛开始。
不一会儿,人群越来越多地涌了过来,等天色擦黑,各类风灯挂上街角竖杆与店铺门下时,爬高比赛终於开始了。说是比赛,其实也很简陋,愿意参加的人走到架子旁,只等镇上德高望重的人一声令下,便开始往上攀爬。
谷玄与祈然也站在参加人中,在一水的粗野汉子中,他们显眼得就如同万绿从中一点红。
“你看你看,我又多了个追求者!”谷玄还在统计著“谁的追求者多”这种无聊事,别人看他他就看回去,半点也不害臊,“你要努力啊,就快能超过我了。”
祈然觉得有点头疼,他已经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在他即将爆发前沿,那期待已久的一声令下终於响起了,只是声音不够响亮,参加比赛的众人都先是一怔,左右看了看,确认开始後才反应过来,匆匆爬上架子。
相比之下,耳目灵动的修者则能在声音一下後便冲了出去。
谷玄脚一跺,身体便如同没有重量般窜上了一人多高,双手一伸攀住一处突出的枝干,再一跺脚,又窜出一人多高。如此往复,简直如同猿猴一般,令底下看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然而,更令他们吃惊的事发生了。
只见一个长得妖娆妩媚的“女人”不慌不忙地伸手握住架子,接著用力一抽,一人合抱的树干居然直接被抽了出来!在众人突出的眼珠子还没收回去前,那人却举重若轻地把树这麽一伦,直接砸向了先前攀爬如猿猴的人!
“然儿,你耍诈!”
被这树干击中受不了什麽伤,但谷玄怕疼,那树干又砸得角度巧妙,无奈之下,他只得松手往下落。眼见著祈然一边慢悠悠地往上爬,一边不时抽出粗细不一的树干向他砸来,他也只有一边躲闪,一边高呼卑鄙了。
祈然哪里理会这些,成王败寇,陨落的修者是不会骂人的,再说都是比试了,哪有不干扰对方的道理?
不一会儿,祈然便快爬到了顶,低头一看,谷玄正在下面张牙舞爪,一付忿忿不平的派头。那只手直直地指著他不住挥动,一如白天烈阳下,大石上。
他再度发起了呆。
伤愈的速度令他非常满意,白龙真魂的重新沟通与压制也十分顺利,摆脱了最大困扰,他觉得自己的修为应该能很快走回正轨,重新冲击转胎期。只是不知道为什麽,最近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神,明明已经习惯了谷玄的骚扰,可是一旦这个家夥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总会不自觉地魂游太虚起来。
“然儿,修者最怕乃是心劫。心劫来自内意,有因而起却无法自省,饶是你如何聪明,这由心而起的劫,却是怎样都无法避免的。”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