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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笑傲]东方不败之日月奇巧-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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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钟公似乎也是知晓今日难免一死,不等东方不败指示或出手,便是自断了筋脉。其他三友,抱着他的尸身恸哭,遂一个个也是了无了生意。

  东方不败冷眼看着这几人自我了断。

  黄裳轻叹一声,环望着这景致幽静的大院,道:“东方,走吧。”可惜这么好的庄院了,若非掩埋了这诸多条人命,他们难得来这一趟西湖,便是住在这里,依山傍湖,游览一遍西湖周景,倒不是一桩趣事。

  东方不败点头,让手下人就地将任我行、黄钟公几人的尸身处理干净了。一行人走后,偌大的梅庄,自从便成了一座空宅。

  除去了东方不败的隐患,心情最好的莫过于黄裳了。虽然在他看来,单是任我行的武功不必惧怕,但那人好深的心机,往后难免不会给他们带来些麻烦。

  此时正是春末夏初,为西湖一年景致绝盛时。黄裳对东方不败道:“久闻西湖景美,文人骚客为之流连往返,朝看云烟暮戏岚,今我们既是来了西湖,不如也把断桥、灵隐走玩一遍罢。”

  说来他们回黑木崖后,两年里鲜少能得这番闲心;尔今又是没了顾虑,合该要好生享受下。

  东方不败笑道:“我就知道裳弟定有这般打算,早早便让人在西湖畔备了一座画舫,你我且就以船为居,住上十天半个月,可好?”

  把人揽进怀里,黄裳抵在东方的耳边轻笑:“知我心者,东方也。”

  东方不败闻言笑得愈发地明媚。甚么日月神教、甚么任我行、甚么江湖武林,此时他全然抛在脑后了。

  满月高挂苍穹,如散发着清辉的玉盘。

  西湖水面,远近摇晃着几座小舟或大船。船内洒出的灯火,落在了水面的波澜上,与月亮的倒影,竟是相映成趣。再往湖心更远处,有一艘华丽的画舫静静地停在那里,随着起伏的水浪微微摇晃。

  船工们歇下了桨橹,各自坐卧着小憩。

  船头,灯笼高高悬挂,昏黄的光,落在了依偎的两人身上。

  舒缓清凉的湖面风,纠缠起低回婉转的曲乐,吹过船工们的耳边,柔和地轻抚,如是能抚平心中的燥意,让人不由得生起了睡意。

  一曲毕。

  东方不败轻哼了声:“这首《惜红衣》,我都听过千百遍了。厌了。”

  “那我再换一首?”黄裳微偏过头,笑着这人惬意眯眼的模样,一时心头骚动,便蓦地俯身在东方不败的嘴上掠过,道,“我再给你吹一曲《倾杯乐》。”

  被人突地轻吻了下,东方不败有些嗔怪地瞪了黄裳一眼,遂是淡喜上了心头。待凝神静听这一首新曲,那点喜意便倏然退了下去。

  “怎么?”黄裳察觉到东方不败的不悦,便是停止了吹奏。

  “这可是数年前,你与任盈盈合奏的那首曲子?”

  黄裳愣了愣,随即才想起好久前的事情,不由得笑了:“东方,你的记性真是极佳。”

  东方不败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便是扭过头,只吐出两个字:“难听。”

  “难听我便不吹了。”黄裳也不再撩拨他,抚了抚东方不败的长发,道,“很晚了,也是时候歇息了。”

  东方不败却是坐着不动,许久后,迎着黄裳疑惑的目光,才道:“如今杀了任我行,教主之位,我是万不能再交给任盈盈了。”

  “这是自然。”黄裳点头,又安抚着说道,“东方,其实你真不必急着找人接下你的位子。有些事,不必强求。你就算一直是日月神教教主,也不会影响到甚么。往年我们在福建定居两年多,不也是过得安稳吗?”

  当然那时神教是被一些小人弄得乌烟瘴气、不成章法了。但那也是因为,当年东方不败彻底地撒手不管事,才会变成那般。如今,即使他们鲜少待在黑木崖,但东方不败还是留着心,真倒也没甚么。

  至于甚么就此了清恩恩怨怨,不过是美好的想望罢了。即便东方不败不是日月神教教主,有心人要存着恶意找茬,他们还是脱不了麻烦。

  东方不败叹道:“我是知晓,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说着,他轻笑,“只是与裳弟待久了,不免就愈发贪心了。”所以才总想着推掉身上的重责,只一心一意陪着一个人。

  黄裳哈哈一笑:“有贪心则是有愿景,有愿景,总归是好的。”随即站起身,对东方不败道,“我去取琴,当年得到《笑傲江湖》的曲谱后,我还没有给东方弹奏过。”

  “既然摆脱不了江湖,我们也便笑傲江湖罢!”

  闻言,东方不败也是欣然一笑,心下在想着,或许,他也去学一学?说来当初曲洋与刘正风合奏的那一曲,确实是意境不俗、激荡人心!

  不久,七弦琴拨奏的一曲笑傲江湖,便是在西子水面久久地飘荡。至三更后,忽有一声箫起,箫声虽不够流畅,却也是别有风韵,与琴声应和,好有一番趣味。再是又三四遍应和后,琴箫合奏得愈发顺畅自然了。

  月隐远山,曲乐声依然缠绵不绝。

  七月的杭州城,日头有些酷烈,直至午时一场暴雨,才使得闷热的空气中,得了一丝凉爽。

  东方不败与黄裳坐在一家特色酒馆的二楼窗边,吃着酒菜,时而有一阵带着水汽的凉风徐徐吹进,当真是好不惬意。

  酒馆门对最热闹的街市,雨后,路上的行人再度渐多了起来。人多了,偶尔总免不了摩擦,继而起争执。

  听着酒馆外的喧闹声,黄裳瞄过去一眼,感叹:“这杭州城,好是热闹。这般酷热,也没见这些人躲在家里乘凉。”

  东方不败蹙了蹙眉,他一向不喜用饭的时候被人搅扰兴致,便是分了个眼神,自窗口看下去。

  眼下发生的,不过是戏文里极其常见的一幕:当地的贵公子,被人不小心撞了下,便是当街发怒,非得逼着老汉磕头下跪;待对方真的磕了头后,他还是不满,又把主意打到了老汉护着的小姑娘身上。

  一开始都是看热闹的路人,俱是愤愤不平,但似乎都有些惧怕那位公子,也没人敢出头。

  便是在那小姑娘哭得哀戚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跑出来强出头。见他好伶俐的一副口舌,直把那公子哥逗弄得团团转。

  黄裳看得津津有味,待见到公子哥扑通地趴倒在地,连带着几个下人也都摔下时,没忍住失声笑了,惹得东方不败也不由得又看了过去。只这一眼,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就听黄裳笑道:“不想当年那个凄惨的小女娃,如今也学会当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豪了。”此话说的,正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假少年郎。

  东方不败自然也是认出来了,这位把公子哥戏耍得灰溜溜地跑了的少年,可不就是当年差点死在嵩山派费彬剑下的曲非烟,曲洋的独孙女吗!

  正是黄裳与东方不败说话时,曲非烟忽然仰头看向这边,微愣了下,便是喜上眉梢,当下就蹭蹭地进了酒馆。不多时,小二就上来说,有位少侠求见。

  东方不败没说话,黄裳只好笑着应道:“让他进来罢。”

  曲非烟一进隔间,定睛看向二人,确定了没认错人后,遂是欢欣地唤道:“叔叔、婶婶,我终于找到你们了!”

  黄裳听得这称呼,当即把目光定上了东方不败的面容。东方不败却是一瞬的怔愣外,倒是没有别的表情,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小姑娘也不知他二人的心思百转,笑嘻嘻地走至跟前,忽然很郑重俯下…身,对他们磕了几个头。

  “当年的救命之恩,非烟无以为报,便请叔叔婶婶接受这一拜。”

  第28章 二八、自笑众生相

  其后的事情,稍有些出人意外。东方不败纵然对曲洋还是有些不满,但也没有拒绝曲非烟的跟随。

  那日曲非烟郑重磕头拜谢后,说到她这一年来一直在寻找恩人,只想着能够亲自表达这份谢意,道是,当年情况紧急,他们差点遭了费彬的毒手,又各自带了伤,故而离开得匆忙,后来再想报答救命恩情,已是找不到人了。

  故而这一番巧合相遇,曲非烟极是欢喜,又见黄裳与东方不败并没有在意她的跟随,便是跟着他二人进了西湖畔的别院。

  “东方在想甚么?”黄裳走至东方不败身后,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院子中央,正挥着剑练习招式的小姑娘。

  东方不败只笑着反问:“裳弟觉得,这曲非烟的资质如何?”

  “以她十一岁之龄,这剑法当真很不错了。”黄裳笑了笑,心下有些明白了东方不败的想法,“东方是想栽培她?”又打量了下那边认真舞动的身影,道,“这小女娃古灵精怪,却又是懂事有礼,聪明圆滑又口齿伶俐,也算是少见。若想栽培她,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东方不败摇头:“我也没想那么深远。她今年还小,且又是女儿身……”顿了顿,继续道,“曲洋又与正派牵扯不清。只是我瞧她年纪小小的,就知晓狡诈奸猾,根骨资质也是不差,若可能,七八年后还没有合意的人选,日月神教交给她或许不无可能。”

  虽这么说,但往后的事,委实难以预料。如今只能观察下这女娃子,往后再将她送回神教考验磨炼后,才能最终确定合不合适。

  因这一二年来,东方不败知晓任盈盈对自己心生龃龉,自然不可再将教主传授于她,便是对教内一些知根知底的小辈,有天赋资质的或者聪明伶俐的,存了些心,不乏刻意栽培的意思。

  黄裳点头:“东方思虑的是。”遂笑,“反正东方年龄也不老,这承继者的事情,就慢慢来。”

  东方不败横了他一眼:“你道是我不老,言下之意也即是说我不年轻了?”

  黄裳无奈地轻叹,东方不败今年三十五岁了,说来还真不算年轻,咳……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是夫人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起码要年轻十岁啊!”这也不算糊弄话,确切的说,东方不败这张脸,还真难以猜测出年纪来。

  最重要的是,东方不败即使不能说是年轻,但那种韵味、气质,可不是年轻的姑娘能拥有的。

  “不管年不年轻,我家夫人永远都这么好看。”

  东方不败嗤笑:“胡说八道。”

  “婶婶比东村的蒹葭姐姐还要好看呢。”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传来。

  东方不败闻声,似笑非笑看向停下练武的曲非烟。这几天相处,因黄裳总是一副温文浅笑的样子,小姑娘对他二人早就没了疏远。不过曲非烟对着东方不败,总有些不明显的敬畏,得了这一个眼神她便是立马止住笑语。

  黄裳大笑,道:“夫人,你瞧,这不是我一个人瞎说的吧?”

  东方不败懒得理会这人疯癫的话语,只对曲非烟道:“后日我们要回黑木崖,你若是想好了,就一起走。到了总坛,往后有些规矩,你就得要遵守。”

  曲非烟当即答道:“叔叔婶婶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我自然是想跟着你们的。再者,爷爷是神教中人,非烟本来也是神教的人了。只是……”她犹豫道,“我还没有告诉爷爷。”

  “你既想好了,曲洋那边自有人告知的。”

  杭州这边事情定了,黄裳与东方不败又是玩够了,便终于再回到黑木崖。

  死了一个任我行,少了一个向问天,对于日月神教并没有任何影响。至于江湖各门派,自然是正邪永不相容;大半年来,发生些不大不小的冲突,到底是没几个伤亡。正派内部,倒是各种波澜生起。

  等到来年春,当年被华山派赶出门的令狐冲,不知得着怎样的因缘,竟是成了只有女徒的恒山派掌门。东方不败知晓后,冷笑了声,就派贾布、上官云送了些大礼前去庆贺。这等江湖小辈,他一向不看在眼里,但如今令狐冲既是成了五岳派之一的掌门人,他倒不在意给这五岳联盟送些热闹解解闷。

  至于令狐冲与任盈盈那点事,东方不败也是知晓得大概,自从向问天彻底消失后,任盈盈后来也曾试探了几次,终究没得到甚么消息。只看她的姿态,怕也是一时无心回黑木崖。

  东方不败到底对于这个“侄女”,心思有些复杂,也便干脆地没再管她的事情,只是仍旧暗中派着人手盯着她。

  江湖终日不得消停,没过多久,又传来五岳派要并派的消息,道是这几年日月神教更见势大,正派必得同心协力化为一体,铲除魔教祸乱,还得武林太平。

  东方不败看完手下传来的消息,道:“并派大会说是要在嵩山封禅台举行,他左冷禅好大的威风,当自己是甚么人,竟也学着古时帝皇封禅!”

  黄裳笑问:“那东方可要去凑一凑热闹?”

  东方不败摇头:“如今五岳派早呈没落之相,便是不等我出手,他们自己那些腌臜阴私,也会毁了他们的根基。‘封禅’也好,‘并派’也罢,我只管看他们到底能翻出怎样的风浪。”

  东方不败既是这般说了,黄裳便没了好奇。当年刘正风的金盆洗手,他也参观过,五岳派那些人是甚么能耐,心下也是清楚得很。说来,那些个人的威胁,当真还比不得一个任我行罢!

  如今,黄裳满心只在想着另一件事,就更没多少心思打探甚么江湖是非了。

  “裳弟,”东方不败微蹙眉,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黄裳,问,“你这几日,都在忙甚么?”他有好几回自成德殿处理完教务后,都见不着这人的身影。且神秘的不仅是黄裳一人,更有那个古灵精怪的曲非烟。

  回了黑木崖,曲非烟没多久就知晓了东方不败的真实身份,以及他与黄裳的关系——在曲非烟跟前,东方不败并没刻意隐瞒甚么——好在这小姑娘,思维果然不同常人,除却对东方不败多了一层仰慕与敬佩,以及还有一点点的惊奇外,始终没有露出任何嫌恶或鄙夷的眼神。

  她这表现,使得东方不败对她满意了几分。

  不过想到这几日黄裳的行踪不定,东方不败不由得暗生恼怒,试探了黄裳几次,却都被人含糊地唬弄过去。冷静时一想,他就不免有些迁怒曲非烟了。

  曲非烟只得委屈,嘴上道:“叔叔嘱咐了非烟不能说……道是要给教主一个惊喜。”

  得了这个讯息,东方不败虽然不甚满意,但却是定了心,也便捺下好奇,心道,且看那穷书生是准备着怎样的惊喜。此后,也就不过问了。

  不等东方不败弄明白黄裳在暗自筹备着甚么,江湖上就传来五岳派内部争斗的讯息,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左冷禅欲得五岳派掌门之位,却终是算计落空,被岳不群刺瞎了眼睛;岳不群这五岳派掌门的宝座还没坐热,就因一本《辟邪剑谱》引出了数场祸事,反而落得个其女惨死、其妻自杀,自己也不得善终的下场;而五岳派的一干高手们,却是为武功秘籍所惑,中了岳不群的计谋,被引入华山思过崖洞。五岳派乱中自相残杀,险些落得个全部覆亡的下场。

  春日后园百花齐发,黄裳惬意地晒着太阳,听完东方不败嘲讽地说完这一些事情,不由得长叹一声,终究只把一首《桃花庵歌》念了个遍:“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东方不败闻声,也是有些感慨,道:“我当日说,这五岳派内斗不已、纷争不断,到底是要个个都折腾得没了,却也不想,最终会是这般的没落。今时始觉,裳弟寻常的话语委实真道理。”

  继而,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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