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致命追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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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强迫自己不要去问马尔福庄园现在的状况，他低下头，有些愧疚，“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当时又急又气，没有考虑那么多，所以……”
　　Blaise嘲笑，“所以这是个多么完美的解释，Lucius一定会大度且愉快的原谅你，Nacissa也一定会奉上一杯温度适当的伯爵红茶作为谢礼。”
　　Harry捂住脸，“哦求你，别说了，我认为我已经足够绝望了。”
　　Blaise扫视了他的表情一会，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你要知道，Harry，我会来完全是因为Draco，我对救世主可不感冒。”
　　Harry小声道：“其实我甚至没有期望你会来，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Blaise沉下脸，“我绝不是为了让你高兴的，如果不是会给我惹来不必要的麻烦，Harry，我会狠狠揍你一顿的。”
　　Harry放下手，直视他，“如果你想的话，你完全可以，我保证没有麻烦。”
　　Blaise愤怒的盯了他一会，转开视线，两人沉默的喝一会啤酒，Blaise转向他，眨眨眼睛，表情又轻松起来，“我听Nacissa说昨天晚上Draco没有在庄园过夜，我可以假设他跟你在一起？”
　　Harry张了张嘴，然后点头，“理论上说，是的。”
　　Blaise嘲笑，“就是说所谓朋友的时限只有十个小时，你们做爱了？”
　　Harry颇为黯然神伤的摇了摇头，Draco那段话再一次跳进他脑子里，他再一次被狠狠刺伤了，那让他伤心极了，也愤怒极了，他几乎不敢相信，那种话竟然能从Draco的嘴里说出来……
　　Blaise探究他表情，“我假设昨晚发生了什么，而这个和你今天向我求助直接相关。”
　　Harry无意识的摇头，他直觉的不想回忆起任何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包括今天早上的。
　　Blaise试探着碰了碰他在桌面上捏紧的拳头，Harry抬头快速看了他一眼，看出其中隐藏的担忧，显然是为Draco的担忧，Harry犹豫着轻声开口了，尽量平板的陈述，从与Ron的争吵说起，直到今天早上Draco的离开。
　　Blaise沉默的听完，一句话不说，一记重拳朝Harry鼻梁上击来，Harry毫无防备的被击中，力道之巨大让他从椅子上往后栽了过去，后脑勺与地面发生清亮的撞击，他干脆在地板上躺平，感受地板凉爽的温度。
　　一只手出现在他模糊视线内，他的眼镜被撞偏了，Blaise阴沉着脸道：“起来，你这个白痴，你想引人注意吗？”
　　Harry握住他的手站起来，扶正眼镜，道：“你可以再来一次，我想我需要足够清醒。”
　　Blaise不可思议的看他，转身回到座位，咕哝道：“愚蠢的格兰芬多。”
　　Harry重重坐下，郁卒道：“问题就在这里，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该死的学院差异……我完全不知道Draco在想什么，准备做什么，如果我持续被动下去，昨天晚上的事会重演的，这也是我约你出来的原因，我需要你的帮忙，虽然我或许没有资格这么说。”
　　Blaise探究他一会，耸耸肩，道：“那么Harry，告诉我你认为的，Draco的想法。”
　　Harry看他一眼，看出他的鼓励，他收回视线，抬手捂住眼睛，思考着，缓缓道：“他很害怕……他一直恐慌不安，战争结束对他的坏情绪没有丝毫帮助……他伪装坚强，粉饰太平，你知道，他很有戏剧天赋，他给我看他愿意让我看到的一面，他给我我们热切相爱亲密无间的假象，其实……我相信他爱我，但是他从来没有给我他的信任，他不信我可能也会爱他，所以战争一结束，他就立即跳开我身边，一边撩拨我，一边假装给我足够自由，但当我真的从他身边跳开……这个结果却是我和他都无法承受的。”他开始说的很慢，后来语气越来越坚定，说的越来越快，说完，他张开眼，看到Blaise眼睛里的惊讶与认同，他睁大眼，“我猜对了，哦，梅林。”
　　Blaise送给他一个假笑，“一部分，Harry，但你对Draco精神状态的剖析整体上很精准，看来格兰芬多也不像我以为的那么愚蠢。”
　　Harry愁眉苦脸的看他，“这并不让人高兴Blaise，我其实希望你能反驳我，说我，你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Blaise笑起来，“Harry，你要知道，Draco可是个自打他一出生就知道自己是个斯莱特林的典型的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们愿意追随他并不只是因为他是个Malfoy，你如果用格兰芬多的思维去猜他的想法，只会跟他越走越远。”
　　Harry呻｜吟一声，“不，这不是真的……”
　　Blaise眯起眼睛，“当然，如果每次你都需要去找个女孩上床才能猜对他的想法的话，我会劝他跟你分手的，我甚至不惜绑架他，我不会再让你对他造成一次这么严重的伤害。”
　　Harry无视他话语里的警告，无意识的摇摇头，“那么，我该怎么做，接下来。”
　　Blaise声音忽然充满兴味，“在那之前，我们或许可以先进行一个小小的课题研究，比如说精确剖析Draco的……well，坏情绪，那么首先，我想你对他不信任你感到很伤心。”
　　Harry故作轻松的自嘲，“从刚开始他就没有对我表示过足够的信任，直到现在才留意，我想我也是活该。”
　　Blaise有些好笑，“你是说在学校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们在两个不同的阵营，Harry，那个时候你不能要求他信任你，就像他不会这样要求你一样。”
　　Harry沉下脸，“就是这样，如果当时他对我足够信任，跟我说的话，我想我就可以拉他转换阵营，而不是要靠Dumbledore的死来作为契机。”
　　Blaise也沉下脸，“如果你要说的话，Harry，你可以反思一下当时你在做什么，当时Lucius被关进阿兹卡班——”
　　Harry冷冷道：“当时Sirius死了，而我不会认为Lucius那个混蛋跟整件事毫不相关，我见到他了，他想杀死我。”
　　Blaise冷笑，“所以你就有了个很好的理由抛下Draco不管了？你怀疑他，跟踪他，你甚至差点杀了他，你当时是在报复他吗Harry？只是因为他是Lucius的儿子，他就活该被你这样对待？他是你爱的人，Harry　Potter。”
　　作者有话要说：　　


☆、他不信任你

　　Harry起初很愤怒，准备激烈的反驳，但最后他只是微微瑟缩了一下，咕哝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时也不是……好吧，我很抱歉。”
　　Blaise嗤笑一声，放过了他，他眯起眼睛，继续刚才的话，“那一年他全身都在叫嚣着恐惧，他无声的向所有人，尤其是你，求救，我们想帮他，但……他把我们所有人都推开，并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会为伏地魔的归来欢呼，Harry，Draco知道他面临的是什么，他不愿意让他的朋友犯险……他推开我们，但你也没有支撑住他，当时他被往两个极端的方向——你和Lucius——拉扯着，他简直要疯了，那对他是异常艰难的一年，没有任何人提供给他帮助，他孤立无援，一个人承受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如果你要指责他最后的选择，如果你还在为Dumbledore的死怪他的话，那么先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
　　Harry闭上眼睛，紧紧咬牙，“我知道当时他正经历着某一件恐怖的事，我一整年都在不停的问他，我从来没有停止过试图帮他，可他不愿意告诉我任何事，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也是被推开的一个。”
　　Blaise愤怒的盯着他，“该死的混蛋，你怎么敢这么说？你们整个学年都在一起，你们从来没有停止做｜爱，我知道他就是那个时候——哦天哪，你是他当时唯一接近的人，而你……他是个斯莱特林Harry，你指望他跟你说什么，‘Harry，求求你，赶紧完成你该死的使命，我一点也不想给黑魔王当玩具’，或者，‘Hi，Harry，我要杀了Dumbledore，因为只有这样黑魔王才会放过我们的家庭，希望你别生我的气’……你不能指望他跟你说这个，他是个Malfoy，但这并不表示你可以放任他去送死，然后又义正言辞的指责他犯了错……”
　　Harry睁大眼睛看他，然后紧紧捂住脸，痛苦道：“哦，上帝，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Blaise愤怒又悲哀的看他，“这一年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Harry，你没有提供给他任何帮助，而且你可以前一天还跟他做｜爱，第二天就用一个黑魔法试图杀死他，你不能责怪他不信任你，任何人都不会的，就算是最愚蠢的赫奇帕奇。”
　　Harry简直要被痛苦与懊悔击溃了，他开始表现出烦乱，“我从来没有试图杀死他，我不知道那个咒语会——好吧是我的错，我为那个已经悔恨的恨不得……总之我为那个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代价……但我跟踪他只是想搞清楚他的意图，我一直在试着帮他，如果说我现在对当时有什么后悔的话，只能说是我用错了方法，但——”他偏过头，咬着嘴唇，轻声道，“我不会报复他，不会抛下他，更不会让他去送死，我从来都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从来没有停止爱他……”
　　Blaise嗤笑，“在我看来，Potter，你的爱毫无价值，除了让Draco彻底为你发疯之外。”
　　Harry对他怒目而视，“不管你信不信，Blaise，我和Draco的爱都没有那么扭曲，我们从这份感情中汲取了许多快乐。就算是该死的黑色六年级。”
　　Blaise嘲讽，“不敢面对自己也会犯错吗，英雄男孩？我一直站在Draco身边，我看得很清楚。”
　　Harry道：“得了吧，你看到的顶多和Hermione和Ron一样多，你们不是我和Draco。”
　　Blaise冷笑，“很好，那么伟大的Potter先生，请你用你们完美无缺的爱情来解释Draco的恐慌不安，顺便解释一下当下这一堆狗屎。”
　　Harry张大眼睛看他，最后放松紧绷的肩膀，做了个鬼脸，“好吧，我只是想表示我跟Draco的相爱没有那么糟糕。”
　　Blaise也放弃了争执，摇摇头道：“你跟Draco还真是天生一对，你们一致的坚持你们的爱情很美好，Draco为这个跟我吵过无数次。”
　　Harry诚挚的看他，试着表达友好，“所以你今天能来我真的很感激，我不能想象Draco和Ron和平的坐在一张桌子上畅谈的画面。”
　　Blaise为那个画面笑了，他夸张的扬高眉毛，“这是斯莱特林的特质之一，我为此自豪。”
　　Harry道：“不管怎么说，六年级对我来说是艰难的一年，无论是对于我们谁来说，因为年少不成熟，留下了许多遗憾，但我们回不去六年级，所以……我们现在总可以做些什么。”
　　Blaise耸耸肩，“那么，下一个问题，你说Draco不信你爱他，你是这样说的？”
　　Harry痛恨承认，但他点头。
　　Blaise摇摇头，“不Harry，Draco比你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他不认为你回馈他对等的爱的话，他不会为你做这所有事的，我假设你明白我所说的？”
　　Harry睁大眼，“可是……如果他相信，他就不该用女孩来试探我，我爱他，那么我就会忠于他，我甚至想跟他结婚。”
　　Blaise嘲笑道：“你很好的向他证明了这一点，Harry。”
　　Harry捂住脸，“哦，停止这种该死的论调吧，我当时并不知道Draco的意图，我只是生他的气，想引起他的注意——这就是全部，还有，我没有跟其他任何人上床，没有。”
　　Blaise道：“这不重要Harry，重要的是你又一次抛下了他，仅仅因为情绪化的嫉妒与愤怒，是的，你爱他这个事实显而易见，但你的爱并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帮助，他会认为你在爱着他的同时，会对他做任何事，怀疑他，抛弃他，甚至……阿瓦达他，他亲口说过这话。”
　　Harry震惊而愤怒，“这是什么该死的论调，我说过，我绝不会——”
　　Blaise不耐的打断他，“他不信任你，这还不能解释什么？”
　　Harry狠狠转开头，“哦，Fuck。”他试图控制情绪，强迫自己冷静，好半晌才转过头来，僵硬道：“那么，这该死的想法跟女孩有什么关系？他认为我爱着他的同时可以跟其他的女孩上床，甚至结婚？”
　　Blaise眨眼，“这倒是个新奇的想法，我应该提醒他。”
　　Harry倒惊奇了，“他不是这样想的？”
　　Blaise沉思的看着他，“其实Harry，就算昨天晚上你跟那个女孩上床也没什么，只要你回来，Draco还是会接纳你的，他甚至不在乎你的身体是否忠于他，这对他来说是不关紧要的，——哦，别急着吼叫，我不是说他不在乎你，他在乎更多的是他对于你到底算什么，在他最为困境时候，他能依靠你多少，他在试探他对于你的价值……当然，这种话不是那么格兰芬多，如果你不太理解的话——”
　　Harry缓缓收起了发怒的表情，而是沉思起来，“Blaise，告诉我实话，Draco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这个困难有多大，需要他这么小心翼翼甚至……卑微？”
　　Blaise再一次惊诧的看着他，“你真让我惊讶，Harry，你这么敏锐，Draco的完美表演出现裂痕了吗？”
　　Harry急切，“告诉我，我可以帮忙。”
　　Blaise沉默一会，摇头，“也说不上什么困难，只是他不得不面对的……这么说吧，他要为他做过的事负责，战争期间他离开了斯莱特林队伍，背叛了家族朋友来到你身边，我并不是说他的选择有错，恰恰相反，他是对的，但他不属于你们，Harry，他跟你们格格不入，你们永远不会真正接纳他，战争结束后，他需要回到斯莱特林中间来，这需要付出代价，而如果他不是Draco，他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Harry烦躁道：“这算什么，我以为伏地魔已经死了，食死徒进了阿兹卡班——”
　　Blaise不耐的打断他，“这不关食死徒的事，甚至不是黑巫师，而是斯莱特林，Harry，斯莱特林与其他学院几乎是对立了几百年，隔阂不会因为一个强大的黑巫师的死亡就消失的，你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吧？”
　　Harry烦躁，“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有什么问题？就我所看到的，他回到了你们中间，不是吗？和以前一样，我可以想象你们经历过艰难，或许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但你们，——我假设你一直跟他在同一战线，你们最后成功了，不是吗？”
　　Blaise看了他一会，摇摇头，讥笑道：“天真的小Harry，你永远都不会真正明白Draco的想法的，你永远不会明白斯莱特林的。”
　　Harry低吼，“那么告诉我，这就是我请你来的目的。”
　　Blaise偏过头，“我和Draco的看法一样，这没什么必要跟你说，这是斯莱特林之间的事。”
　　Harry厉声道：“那么你现在在做什么，跟Harry　Potter讨论魁地奇？”
　　Blaise瞪他，“别自以为是，Potter，你不要以为Draco不告诉你是因为他不信任你但他需要该死的伟大的救世主的帮助，不，他不需要，如果你不能提供给他更好的话，那么就不要去扰乱他自己设定好的生活。”
　　Harry怒道：“那么他设定好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回到斯莱特林中间，继续做一个该死的傲慢的Malfoy雪貂，找其他学院的麻烦，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小混蛋？这就是所有他想要的？”
　　Blaise眯起眼，“如果这就是你想到的，Harry，你可真够了解斯莱特林的。”
　　Harry烦躁的扒拉着头发，“我了解他，我了解我爱着的那个Draco，我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该死的发生了什么事，而他试图用我不会摄神取念而来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