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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昨是今非-第12章

小说: 昨是今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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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简单的理由,只是单纯的想看看他而已。
  随着三点的逐渐接近,本来空荡荡的大教室也渐渐坐满了学生,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女性。
  两个女生坐到我的身边,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这是迟老师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了哎。”
  “是啊,我还有真有点舍不得呢,以后没迟老师的课了怎么办啊?”
  “怕什么啊,还有下学期呢。”
  “你不知道啊,我听周莹说啊,她下午去学生会的时候,好像听到迟老师在跟教导主任说他想离开学校之类的。”
  “不可能吧?迟老师教的那么好干嘛要走啊?”
  “不清楚啊……唉,我可不想以后经济学的课让那个无聊的地中海来上啊。”
  在叽叽喳喳的八卦声里,某个成日戴着副平光眼镜装斯文的男人踩着铃声准时进了课堂,扫视了一圈淡淡开口:
  “呦,今天倒是有缘,我怎么看到了不少平日从没见过的同学?这是走错路了吗?”
  教室里顿时笑声一片。
  ……这有什么值得笑的?
  我莫名其妙的看看周围那些小姑娘们朝气蓬勃的脸上,那花痴的表情和热烈的眼神,很大程度上可以估计到,她们感兴趣的,绝对不是迟暮上课的内容。
  唉,年轻可真好。
  我靠在椅上,看着迟暮开始教课的模样,居然很诡异的就出了神。
  不得不承认,认真工作起来的男人,真的是相当有魅力。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们今天如此捧场的目的,也了解你们想听到的是什么。”
  在说了一段经济学理论之后,迟暮扫视了一眼几乎坐满了人的大教室:“把你们的书翻到第一页,我们过一遍值得复习的地方。”
  全场欢呼声响起,我就在那嘈杂的声响里果断的趴到了桌上开始体验上课睡觉的乐趣,并且还很享受的在迟暮温醇的嗓音里进入了深眠。
  再度醒来是被一阵鼓掌声吵醒的,我茫然的揉着眼睛抬起头,远远的看迟暮双手撑在讲台上,教室里正回响着他麦克风里传来的声音:
  “应考只是一种形式,所以我不会太过为难大家。但是同学们,如果你们没有一对有权有势的父母,你们只有一个选择,自己努力。拥有一技之长,将来才能有立足之地。”
  说着他的目光向我这边看过来,让我突然感觉有点发毛。
  该死,这小子,莫不是发现我在这了吧?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他顿了顿,又继续补充,声音里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你们看坐在最后那排的许同学,尽管三十岁的人了,依然在坚持不懈的读书上课,努力学习。来,让我们再次为他的精神鼓励一下。”
  掌声再度响起,多少道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了我,我就这么成了励志楷模,黑着脸挤出个难看到不行的笑迎接众人奇异的眼神,无地自容到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下去。
  丢人,真他妈的太丢人了!
  我默默的在心里诅咒了迟暮一万遍。
  晚上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毫不犹豫的把他赶到了客房,然后果断的把他的被子和枕头扔出了我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以为是的温柔

  用力关上门之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成眠。
  倒不是我心有挂牵,而是那门板上每隔一分钟就坚持不懈传来的咚咚咚三下敲门声,比报时器还要精准,即使我拉高被子捂住耳朵也挡不住那扰人的杂音。
  我终于忍无可忍的跳下床拉开门,就看到某个只穿了睡衣的人抱着个枕头站在走廊上,表情异常的无辜委屈:“客房空调坏了。”
  “那就冻死算了。”我没好气的把他顶回去。
  “这年头殓葬费很高的,不敢有劳许总。”他理所当然的答。
  我瞪了他半晌,推开他冲向斜对面的客房,按下门口墙上的空调开关。
  “嘀——”空调应声而开,运转良好。
  “迟暮!你给我滚回来!”
  走廊回荡着我愤慨的声音,却没有人应。
  我愤愤转身,迟暮已经大摇大摆的躺进了我的被子里,一副大爷的架势:“既来之,则安之。”
  “迟教授,”我似笑非笑的坐到床边:“您这无赖的属性,有损形象啊。”
  “没办法。”他愁眉苦脸的叹息:“近墨者黑。”
  我吸了口气,干脆的掀走他身上的被子裹住自己,利落的跳上床躺好。
  再想想这大冬天的,我扫了眼他单薄的穿着,又恨恨扔了一小半被子到他身上。
  他也不介意,只是把双手枕于脑后,闲话家常一般:“对了,你下午怎么会来C大?”
  “来见识见识C大的骄傲迟教授不行啊?”我想都没想的说了谎话:“你不是说让我有空来看看你的心理学课程么?”
  说着我危险的眯起眼:“难道迟老师这会儿出尔反尔,不欢迎了?”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怎么会?有许总大驾光临来为学生们做表率,在下荣幸之至。”
  一提起下午我那丢脸的黑历史,我果断的踹了他一脚。
  他很厚脸皮的重新凑过来,忽的正色道:“许岸。”
  “干嘛?”我没好气的拽了拽被子把两人盖好。
  “你觉得……”他顿了顿,“我去企业里上班怎么样?”
  我的嘴惊愕的张成了O型,突然想起下午那两个女生的话:“怎么了?你不是老师当的挺好的?”
  “无所谓。”他不在意的耸耸肩,把头靠在我身上:“对我来说做什么都一样。”
  “……”我疑惑的打量着他看不出情绪的侧脸,依旧有些回不过神。
  好吧,我知道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生来活该招人忌恨的人,做起哪一方面来都是举重若轻。
  论起这一点,迟某人绝对是个中翘楚。
  可是通过我下午的观察,他上课时那负责的模样和那明显打心底发出的笑容,让人不难看出,他有多爱他现在的职业,怎么会好好的想辞职?
  “我说迟教授,您的大脑是不是中病毒了?”我戳了戳他的额头,嬉皮笑脸:“放着受人尊敬的老师不当,跑来当油头滑脑的生意人祸害大众啊?”
  他看着天花板,淡淡应:“商界才有的赚。”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对我失望来着,这会儿也终于同流合污了?
  我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呦,我们清高的迟老师也终于落入凡尘食人间烟火了?”我笑嘻嘻的摸摸他的头,很大方的表态:“没事,缺钱有我呢。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我一向认为,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走自己想走的路,才是追求。
  当年为了能与林远相配,我不得已踏进了我曾经最不屑的商界,所幸这么些年下来,倒也产生了那么点感情。
  我希望迟暮也可以,而不是被那些外在的东西给束缚住。
  他的脸顿时青了:“许岸,严肃点。”
  “咳。”我很认真的敛了神色,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那我严肃的问一句,迟教授,您到底受什么刺激决定换工作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很轻声的咕哝:“你不是喜欢?”
  我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眼里突如其来的酸涩,让我甚至不知道现在我是该笑该哭。
  是该感激迟暮的体贴温柔善解人意,还是悲哀我那生意人的势利模样深入人心?
  尽管靠着的身体温热结实,我却第一次感到有那么一丝凉意,从心底慢慢渗出。
  “别了。”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勉强挤出个笑容调侃:“我还等着听你的学生们叫我师公呢。”
  “师公?”他疑惑的看我,很认真的提出疑问:“难道不是师母吗?”
  “迟暮!”我咬牙切齿的扑上去,和他扭打成一团。
  我和他当年就这样,后来也一直如此。
  出了问题一致对外,自行相处战斗不断。
  每次都是一场场惨绝人寰的斗争而且不分轩轾,更惨无人道的是,到最后我们甚至会忘了一开始展开争斗的理由。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我们往往都以身体的火热交缠作为结束。
  只是今晚的情事我们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虽然还是很无奈的遵循生理本能达到了高潮。
  当体内那几乎无休无止的撞击终于停住,迟暮靠在我身上平复沉重呼吸,我喘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发:“迟老师。”
  他侧过头,与我对视。
  “喜欢当老师就别辞职了吧。”我想了想,随口扯了个理由:“大学教授,这职业多崇高啊。想当年我想当还当不了呢。”
  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大咧咧的伸手环住我的腰,调整了姿势就很快进入睡眠。
  作者有话要说:  俺就说吧,美人这种人啊,还是不说话的时候顺眼点……


☆、故人叙旧

  我一直认为,当老师最大的好处,莫过于那让人眼红的寒暑假。
  就在我还在为年底的公司各种清账业务烦躁到焦头烂额的时候,迟暮已经安然度过了监考和改卷的忙碌期,日日在家无所事事的打发时光。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他就很英勇的和重感冒较上了劲。
  病来如山倒足以把一个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大男人折腾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于是当我大清早醒来时,就看到某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以蚕宝宝的架势没精打采的蜷缩在那里。
  我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很无良的摸摸他的脸装模作样的叹息:“哎,可怜咱们迟教授呐,好不容易放个假结果还生病。看来啊,老天都看不惯你这么清闲。”
  他费力的探出头来,鼻子红彤彤的瞪我,说起话来也带着浓浓鼻音:“姓许的,你少在这幸灾乐祸。”
  手心传来的比平时略高的热度让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发烧了?”
  他赌气似的扭过了头,又钻回了被子里。
  我耸耸肩,只好认命的揽下了佣人的活计。
  伺候某位身体娇贵的大爷吃了早饭服了药,又把空调开高了两度,将开水放在床头柜旁,再草草准备些中饭让他中午好热了吃,等一切完毕,已是将近九点。
  “喂,”我正匆匆忙忙进房拿外套,他伸手抓住我,闷闷的声音传来:“晚上早点回来。”
  真是,这么大个人了,生个病还那么黏人。
  “公司年底忙,不一定走得开。”我诚实的答着,想了想又顺便调侃他一句:“我说迟老师,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您之前在国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接着很难得的闭了嘴,也不知道是精神不佳还是心情不好,只是拉高被子翻过身留给我一团拱起来的背影。
  于是我突然想到了,大概那会儿,某人身边还有个美女作陪来着。
  “好好养着,我先去公司了。”我识趣的不再触碰他的雷区,拿起车钥匙:“晚上等我回来做晚饭。”
  被子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哼声。
  在公司忙到下午三点,我看看时间,又想想家里头那位还在发烧的大少爷,果断的决定走人。
  不料刚站起身程雪就推门而入,垂头丧气:“许总,财务部的刚说,还有一笔款至今没有到账。”
  “哪一笔?”我皱了皱眉。
  “是易新那边。”程雪显然很是不满:“我往他们财务那打电话催了好几次,但是那边一直没动静,说是林总没让他们转账。”
  我的心脏在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时,很不争气的漏了一拍。
  在拨通那个久违的号码时,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电话里的嘟嘟声响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却不甚清晰:“喂。”
  “林总……”我嗓子眼好像被卡了下,才恢复一如既往生意人正常的寒暄:“年底了,忙什么呢?”
  那边先是一阵安静,估计是很快立刻意会过来我这口气是要债而不是问候,随即开门见山,只是那声音怎么听都有些低沉:“抱歉,财务那边我……”
  “您还记得啊,”我笑哈哈的打断他:“我还以为您准备把这款拖到明年呢,这公司的小姑娘都在跟我抗议,说没年终奖可发了……”
  “岸哥。”林远突然在那头哑着嗓子唤了句。
  我心里一颤,一下子住了声。
  “你……有没有空来我公司一趟?”他试探的问,接着又忙不迭的保证:“我这就让财务转账……”
  “转个账而已,就不需要我过来了吧?”我打断他的话:“我还有……”
  “岸哥……”他又喊了这么一声,带了点恳求的味道。
  我在这样熟悉的称唤里,忽然就失去了拒绝的力量。
  林氏集团的总部,位于A市中心的CBD办公区,是个上下班时间路上车就堵的要命的地。
  站在那栋高大雄伟装修富丽的办公楼跟前,每每都让人有种很不愉快的渺小感。
  时间是三点半。我看了看手表。
  预计交谈一小时左右,应该可以成功的避开下班高峰,五点之前到家,给某位生病的大少爷准备晚膳。
  作者有话要说:  介个,是这样滴。俺的鱼羊专栏最近抽的厉害,为了保证专栏的同步性,这边往往也木有办法及时更新。
  如果有适应HJJ看文风格的姑娘,可以去那里搜咸鱼的昨是今非。当然能顺便留个爪印就更好了XD
  那边的更新速度目前快于专栏,当然最终完结肯定是同步。
  而且HJJ的更新相对于专栏较为散乱随意,类似于草稿一般,有了BUG也不会像专栏一样及时修改。
  当然等鱼羊专栏恢复正常,这边还是会完整的一篇篇上传。
  所以如果有追文的各位菇凉,请自行斟酌。


☆、放下

  大楼内部的装修自然也豪华的让人眼红,只不过被秘书带进林远办公室的时候,他那副样子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办公室里密不透风,还弥漫着浓重烟味,他就那么蔫蔫的侧躺在沙发上,衣衫凌乱,一向的意气风发从容优雅也不知被丢在了哪里,眼里泛着明显疲惫过度的血丝,眼周发青,跟个毒瘾发作的人简直没两样。
  我站在门口,咳了一声。
  “你来了!”林远眼睛明显的一亮,从沙发上站起来。
  “怎么了?”我在原地没动,很客气的表达问候:“林总这是,身体不适?”
  他怔了怔,嗓子依旧沙哑,只是这会我听的分明,那不像生病,倒像是太久不开口之后的不适应:“你……一定要跟我这么生疏吗?”
  “我现在……”我寻思了一会:“应该和林总不算熟吧?”
  “岸哥……”他看着我低低唤,眼里的神色近乎祈求:“你别这样……”
  Shit,这个该死的称谓真是杀手锏。
  我一下不成器的心软下来:“到底怎么了?”
  “是小静……”他抱着头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和她昨天吵了一架,我们……有一点问题。”
  “哦?”我耐着性子往下接:“所以呢?”
  “我不知道该跟谁说……”他喃喃念:“我只相信你……”
  他那全盘信任的模样让人感动,那痛苦的神色足以让人升起怜惜之意。
  但很遗憾,那个人绝不应该是我这个他认为大度的过气前任。
  我的前男友居然有胆量对着我陈述他与现女友的感情挫折,我理解为这是我做人的失败。
  很简单的道理,柿子都是挑软的捏。
  “我很感谢你的信任。”我诚恳的点了点头:“但是我忙的很,没什么时间充当倾听者的角色。”
  说罢我转身欲走,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定住了脚步:“小静爱的是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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