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孽天使-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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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卿的心,渐渐因为这个柔弱的小宫女而温暖起来。
“公子,小泪送来了葡萄和桃子,还有,庞姥姥要我把您换下来的衣服带给她。”
“辛苦你了。”玉卿笑了。
小泪只是低下头,笑了笑,然后把东西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摆好,又接过玉卿的衣服来:“那么,小泪告辞了。”
虽然永远只是这几句话,但,对于玉卿来讲,这已足够。
可是今天,玉卿忽然叫住了她:“小泪。”
“公子请讲。”
“可不可以,问你一点事情呢。”
“嗯,小泪知道的,会全部告诉公子。”
“主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玉卿忽然问。
“啊……”没料到是这样一个问题,小泪吃了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要紧的,说实话。外面的人,怎么说。”
“公子……”
“照实说。”
“有的人说…主上很无能。”小泪终于吐出了这几个字。
“还有呢。”
“还有就是…虽然善良忠厚,却懦弱…还…昏庸。”
“还有吗。”玉卿面无表情。
“公子…”小泪有点害怕了,“小泪不知道了。”
玉卿忽然笑了:“别怕,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小泪相信公子。公子,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了,你回去吧。”
“小泪告退。公子…保重。”
玉卿静静地坐在水阁里,听着小泪的篙声远去。虽是清晨,却看不到明湛湛的日光,湖水,呈现出灰暗的混沌,与发白的天光融在一起,显得死气沉沉。
原来是有了太多的云。
可能是到了雨季。最近无论是晌午还是傍晚,湖面上总会升起白茫茫的雾,然后就是冷雨,一线线,一丝丝,从低压的云层里落到人间,落到这片寂寞的湖水里,激起淡淡的白烟。
自己想念的人,偶尔会来,来的时候,都披着蓑衣。
有的时候,深夜的缠绵过后,玉卿看看身边的人已经睡熟,就悄悄地坐起来,听雨。
雨声沥沥。
心就会变得很静,很湿。
今晚也是如此。
又下雨了。竹卷的窗帘已经完全被放下,外面还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白纱,像远山中的寒烟。
水阁内,酒香融融。
“哥哥…少喝一点吧。”
“哈哈…玉卿,来,你也来——”
“哥哥,我不会喝酒的…不要喝了,我扶你到床上去,好么?”玉卿秀美的眉目间,掠过了一丝担忧。
“不——行!来来,过来!”已经有了七分醉意的人,忽然伸手,拉住了玉卿的袖子,把他拉到了自己怀里。
“唔…哥哥……我们去床上吧,不要在这……”玉卿低下头,去掰他的手,哪知那只手越发用力地在自己身体的隐秘之处揉捏着…而且自己坐的地方,已经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在硌着了……
“你不喜欢?”
“玉卿喜欢…啊…不,不要……啊啊……”
“你不是喜欢么?”
“哥哥不要用手指…玉卿想要你……”
“你还真娇啊,”抱着自己的人,残酷地笑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呢。”
“哥哥,我……啊!!”
玉卿的眼睛睁大了。
嗓子里,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只为这突然袭来的剧痛。
“叫啊,你叫得最好听了。”林郁青干脆把玉卿像小狗似的按趴在了地上,“再高一点,我的手不好进去呢。”
“哥哥…我想要你……”无力的抽泣。
“我这不是在给么。”恶意的手指,暴力的抽插,还有…指甲划在身体深处时的奇异刺痛……
“不是…玉卿要你的…唔……”撑在地上的手,已经开始打颤了。
“怎么样,也舒服了吧?”身上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玉卿的呜咽声渐渐淫靡。
“嗯…可是,可是不够深……”触不到深处,就没有太多的快适可言,反而会徒增痛苦,玉卿此时也顾不得羞耻,“我要哥哥自己……”
林郁青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然后把手抽了出来。
终于…可以了么……脑海只划过这么一个支离破碎的念头,继而一浪剧烈的刺激从身下传来。
“啊——”
“满意了吧?现在满意了?”
“嗯,嗯…谢谢哥哥……”玉卿也不知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泪水和着汗滴一起滑落。
刻骨的羞耻和快乐…真的快乐呢……虽然很疼,可是很刺激……
“哥哥真好…嗯……”
哥哥…折磨玉卿吧,毁掉玉卿吧……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开心……
欲孽天使 过渡卷 穿越之一梦千年(八)
湖面上,下雨了。
雨很轻,轻到只有细微的沙沙声,像夜半的私语。
这是在一切都结束以后,玉卿才听到的。
帐内,暖雾迷蒙。
“哥哥,外面,下雨了呢。”
“嗯。”
“哥哥,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了…是玉卿不好么……”
“不是,小傻瓜。”林郁青的眼睛还睁着,只是眼神茫然而空洞,“玉卿,我让你满意了么?”
玉卿的脸红了红:“嗯。”
“那就好。”林郁青说着,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很疲惫。
“哥哥?”玉卿诧异地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
哥哥平时…不会觉得累的。毕竟他们这么年轻……
“我没病,”林郁青笑笑,“如果非说有,那就是这里,”他按按自己的心口,“这里有病。”
“哥哥有心事…啊……”玉卿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郁青翻身压住了。
他们看到了彼此的眼睛。
都是纯净的,忧伤的,像刚刚下过雨的湖水……只是玉卿的眼睛里多了点寂寞,林郁青的眼睛里多了些狂躁。
“我是不是窝囊废?”
“啊…哥哥在胡说什么呢?!”玉卿试图用唇堵住他的嘴,可林郁青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
“他们是谁……”
“所有人。”林郁青笑了,笑得很凄惨,“所有人!”
“哥哥……”
“啊啊——!”林郁青忽然狂叫起来,双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就像要把自己的脑袋揪下来似的!
“哥哥!哥哥松手!”玉卿急了。
“我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我是个…多余的人!什么都干不好,什么都做不来……不要说管一个国家,我连…我连在宫里都要看着那些亲贵的脸色!”
轻纱般的罗帐就这样被狂躁地撕了下来。
“让我死!让我死——玉卿你杀了我,我把天下给你,全是你的,你的……哈哈哈……”
玉卿的眼睛,再一次,睁开了。
不是真正的眼睛,而是一种奇异的,从很远的角度看事物的能力。
他看到林郁青的每个动作,都像慢镜头一样,在自己面前缓缓掠过,啊…他的手,他的手现在拿起了墙上的银链子…然后,向着他自己的喉咙勒过去……
玉卿迅速出手。
毫无悬念地,把这危险的,和自己连体的东西夺了下来。
继而时间,重新开始了正常流动。
玉卿看到了林郁青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哥哥……”
“你的动作,为什么这么快…”
“玉卿也不知道…哥哥,伤着自己了么?”
林郁青下意识地向床里面缩了缩:“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玉卿的心,疼得快要滴出血来:“哥哥…是谁把你折磨成这样的?”
“你别过来!”
“哥哥,我是玉卿,我是你的玉卿啊!我的名字是哥哥取的,哥哥不记得了?”
“玉卿……”林郁青呆呆地重复着,重复了几遍之后,忽然咧开嘴,笑了,“玉卿啊。”
“哥哥!”玉卿搂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了,“难为你了!”
“傻话…玉卿才苦呢。”林郁青的神志,似乎在渐渐地恢复,“玉卿被关了好多年,很寂寞,很寂寞啊……”
“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心里的苦。”玉卿笑了,睫毛上,却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我现在,全都明白了。”说着,玉卿咬着牙,掀开了林郁青的小衣。
伤痕,触目惊心。虽然都是旧伤,但痕迹依旧深深浅浅,沟沟壑壑。
“哥哥,你总是说,是小时候淘气,被父亲打的。可是我知道,这是被人害的,被奸人害的……你流落民间,也是因为…宫内争宠,有人要杀你。”
夜雨幽幽。
“你,你怎么知道的……”
“玉卿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玉卿的泪水,终究夺眶而出,“朝中外戚当权,北方又有外患,前阵子民间瘟疫,现在是一塌糊涂…父亲他们几代人积下来的矛盾,只凭哥哥…也是无力回天,况且媚儿,又怎么能是太夫人和那些姬人的对手……难为你了,哥哥,难为你了!”
林郁青什么也没说,只是轻柔地,抚摩着玉卿的发,手,还在不断地微微颤抖。
窗外,雨声渐息。屋内的人,紧紧相拥,无言。
“玉卿,”林郁青的手指,在玉卿柔顺的长发里穿梭,“有时候我就再想,要是换一个时间,换一个空间,你,我,或许就能得到解脱。”
不是幸福,是解脱。
沉沦在诅咒里的,悲哀的双生子。
原以为悲哀的,只是水中的影子,可是谁又能想到,岸上那所谓的真实,才更加脆弱。
因为它承受了两份存在。
玉卿的眸子里,流淌出了幽幽的光晕:“哥哥,你信我么?”
“信。”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伤害了你,你会恨我么?”
“不会。”
玉卿笑了。
林郁青轻声问:“为什么说这样……”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
玉卿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力量的来源。
速度。再轻柔的动作,如果配上足够的速度,都是能够致命的。不仅是对方看不到你的出手,即使看到了,也无法抗拒速度带来的力量。
哥哥,对不起。
可是,玉卿想为你,做点什么。
玉卿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凄然的笑意。
凄然而决绝。
三日以后。
南书房内,屋门紧闭。案上籍册凌乱,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
“主上三思!”“如果主上坚持要这么做,我等也只好罢职归田!”
“已经决定了,就这么做!钱辙、董鹤,就从你们开始,即日起回家丈量土地,明日上报!”
“主上!臣等区区家田不足道也,可这些封地有的是先王赐下,有的已荫及五代,现在说收就收……起码也要给先王一个交代!”
案后之人冷笑一声:“好,孤王就给你们一个交代。”说罢击掌几声,立刻就有一个侍童手托竹简上来了。年轻的主上二话不说,将卷籍一把抓过来,全部掀到了地上去:“看吧!”
欲孽天使 过渡卷 穿越之一梦千年(九)
居然是一份全国土地的丈量统计。
“臣等愚钝,不敢妄揣上意……”
案后的年轻人大怒:“收税收税!一有问题你们先想到的就是加赋!眼看着北方诸国就要南下了,兵马不备,粮饷未足,就又打增税的主意!你们倒是看看,看看!全国的土地,都集中在哪里?百姓已经没有地了,我们管谁要税去?管谁?!”
地上的人一时语塞,神情却依然不逊。
这时,书房内室的帘子忽然被推开了,一阵娇笑传出来:“啊呀呀,又发脾气呢。”
“臣等见过夫人。”“见过夫人。”
这小夫人看起来也不顾什么礼法,直接当着朝臣的面把手放在了丈夫的肩上:“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臣,有话好好说,干嘛吵成这样呢。”
“你下去,妇人家多什么嘴!”
“臣妾不敢多嘴,不过这个理还是得讲的。主上您想想啊,既然是国库空虚,粮饷紧缺,那缺的,自然是钱了。现在就算是把大家的地全部收了,分给百姓,也至少得等上个三五年,才能见着成效,那远水怎么救得近火呢?”
年轻人想了想,气渐渐消了:“那你说怎么办?”
“臣妾说点妇人之见,主上就当笑话听吧。这个天下,不是谁一家的,而是大伙都有份的,眼看着缺钱了,困难了,大家都得勒紧裤腰带。后宫这边,臣妾斗胆就做主了,先扣出一年的例钱,除了太夫人的那一份不减,其余的姐妹跟我一起,能省就省。”说着,又转向地上的人,“其余的事,臣妾可不敢多嘴了。”
地上的人一听,好歹是个权宜之策,总比收回几代敛下的土地强,于是山呼了几声“主上圣明”,然后立刻表态,自己愿带头拿出三年的俸禄,添补国库。
这么一来,年轻的主上似乎也没有了什么异议,于是诏令颁下,皇亲国戚,大小官员,全部“自愿”进献部分家财,至于多少,那就看着办吧。眼看着朝中两大势力集团的代表都上交了自己三年的俸禄,大家自然不敢马虎,不到半日,上交的人员名录,财产统计就送到了书房来。
此时书房内,已经没有了外人。
玉卿几乎是瘫倒在了桌前,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简媚立刻掏出罗帕来,给他擦了擦。
“嫂嫂,”玉卿笑了,“装得还像么?”
简媚强忍着笑:“像,像极了。不过……”
“不过什么?”玉卿的心又提了起来。
“不过你哥哥可没有这么深的心思,”简媚拍了拍他的肩膀,“脾气倒是够坏的,就是什么也决定不了,每次都胡闹一通了事。”
“这次要不是嫂嫂演得好,我们这个双簧也不能奏效。”
“嗨,还是你想得到啊,换了你哥哥,我倒是想帮他,还伸不上手呢。”
“说起哥哥……”玉卿的眉头,又锁了起来,“我们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简媚愣了愣,也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只好让他在水阁先住一段时间了,至少把战事吃紧这一段住过去。啊对了,咱们忽然把那些常在附近走动的宫女侍童调走,会不会引人怀疑啊?”
玉卿的目光,从简媚长长的水袖移到了门口朱红的漆柱:“我们现在,无论被发现与否,都已经是欺天重罪了。”
……
一个月后。
宫内的花开始落了,推门去,往往看到满地落红。
入秋了。
风有些凉,尤其是在水上。水阁中的人要添衣服了,于是主上从夫人的宫苑里传了三次的口谕,派亲信的人往水阁里送去两床被子和几件秋衣。
寥落宫闱,可能什么也没有发生,也可能,发生了很多。
玉卿和简媚的努力,似乎已经初见成效了。朝中的两大派势力,都略略有了些松动,有些向着王室倾斜,而且由于简媚忽然间的强悍,后宫有些大姓氏的姬人,也开始从太夫人那边向她这一边靠拢。
当然这后一个转变不仅仅要归功于玉卿的指点和帮助,也多亏了一个帮手。
午后无风。
小亭中花香淡淡,亭子下面,戏水的金鱼自由自在地从莲蓬中一出一进,很是活泼。
其实简媚最近都不大喜欢到凤仪亭来玩,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