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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于心不忍-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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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风也没让老师失望,成绩虽然在班上不是最顶尖的,但是一直保持在15到20名的中上水平,但是随风想努力的考上一所能给他最大优惠的学校,这样可以减免不少学费,将来出来也能挣更多的钱,因此高三那年更是死命的读书,本身体就不好的他,精神和学习的压力也给他的身体带来的沉重的负担,高考的第二科随风心脏病发倒在了考场上。高考最后两科,一科只考了一半,一科缺考,随风自然是没能考上大学。
  “后来怎么没复读?”韩承宇替随风惋惜,韩承宇知道这样的小孩要么就是自甘堕落不学无术,要么就是比任何人都刻苦,希望有一天能出人头地。而随风就是属于那种很有上进心的小孩。
  “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个时候,院里出了点事,我朋友小邱惹了点麻烦,院里刚刚又新来了十多个小孩,其中一个是杀人犯的孩子,那个孩子不太好管,院长妈妈顾不上我。再说,复读也是要钱的不是吗?我当时已经16岁了,按院里的规定要么去街办联系好的两个工厂打工,要么就自己出来找工作,所以          ”
  韩承宇沉默了,那个杀人犯的孩子就是当初欺负随风,把他打的遍体鳞伤的那个小孩吧,至于那两个工厂,小孩的身体没办法承受那里的工作环境和强度而不得不离开。
  “你现在才19岁,还小,正是读大学的年纪。我前几天也跟子靖还有他大哥商量了过这个事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和子恺。既然你有要读书的意思,那明天你就别来公司上班了,我们帮你联系一个学校,你好好复课,准备明年6月的高考。只有半年时间,希望还来得及。”
  “真的吗?韩先生,我,我          ”随风有些惊喜,记得当时老师也叫他复课,并承诺他免除学费。可他没有告诉院长妈妈,因为每天读书的公交费和餐费一年下来也是2000多元,院里有规定读高中的小孩街办会给予支助,但是却不包括复读的小孩。当时随风若是开口跟院长妈妈提这么一句,院长妈妈肯定会帮他想办法,但是当时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看着院长妈妈忙的脚不沾地的身影,随风几次想要求助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直到学校开课后,随风才回绝了老师,离开福利院出门寻找工作。
  “恩。等会我把这个事情跟子恺说说,学校联系好了之后,我会让他们送一套教材过来,再看看是不是让你参加一个补习班什么的,好把进度快点补回来。”
  “这样好吗。可是如果我不上班,哪里有钱读书          ”
  “随风。你想要长久的跟子恺在一起,就不要老是提到钱字,明白吗?”韩承宇心疼的看着这个小孩,别人提钱都是想多拿、多占,可这个孩子却是担心拿多了占多了对不起别人。
  不管是身上的几身衣服还是复课读书的钱,对陆家对韩承宇来说根本都不值一提,可小孩却好像受了多大的恩惠,不时的提起。
  现在还好,陆子恺跟他也算是还在热恋,还新鲜,但是陆子恺已经好几次在他面前抱怨小孩太过多礼,给小孩点菜钱、买了几件衣服、毛巾牙刷什么的就搞得好像他欠了陆子恺很多一样,一次两次,陆子恺还觉得没什么,次数多了,就觉得小孩年纪小小却跟小老头一样罗里啰嗦,很烦。
  “为什么?”随风不明白,不是常说礼多人不怪吗?
  “傻瓜,你这样,会让子恺觉得你根本没把他当成情人。你没谈过恋爱,现在谈恋爱啊,交往或者结婚之后,男孩送女孩礼物或者东西都是应该的。”
  “可,我也是男的呀”随风也懂,可心里就是别扭。
  “随风,小三是真心想把你宠在手心里,所以你就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好好疼你,他给你什么,你就接受,不要推辞。小三跟他大哥、二哥一样,骨子里都有一种强势在,希望别人顺从他们、听他们的安排,所以要跟小三在一起,你就好好听他的话就是,其他的别问了。”
  “可,那么多的东西,我          我知道子恺是对我好,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我想要什么东西很艰难,真的很艰难。院长妈妈说,要得到就要付出,没有付出就得到的东西是不会长久的,我也明白天上掉馅饼的机会不会掉到不劳而获的人身上,所以我总是很努力,很努力。可是,还是很艰难,可现在得到什么都很容易,衣服也好,生活用品也好,您看,就像今天我想回去读书,也不过就是您一句话,问题就解决了,太容易了,就好像天上真的掉下了大馅饼砸到我。我很怕,真的很怕,我怕我习惯了这种日子,如果那一天子恺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我怕我安逸的日子过的习惯了之后,回头再也吃不了苦怎么办?我怕我欠了你们这么多,以后还不起怎么办?我          ”压抑了好多天的随风,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害怕说了出来。
  “对不起。”他没考虑到那么多,他们从小的家庭环境就很好,说是天子骄子都不为过。不论是生活上的物品还是学业,没有愁过钱,也不知道吃不起饭、读不起书是什么滋味,自然也从未有过这样患得患失的心情。
  “没事的,”随风摇摇头,逼回快要淌下的眼泪。“其实我也知道,子恺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是我想太多了。可是我不想一味的接受他对我的好,我也想为他给做点什么。可他什么都不缺,什么都很好,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事可以为他做的。昨天,他跟他朋友一起聚会,那种地方我从来没去过,我,我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呵呵,很可笑吧          他跟他的朋友聊天、喝酒,我一句话也听不懂,我觉得我就像个大傻瓜。所以我就想,至少要努力做到配的上他吧          昨天那个薛小姐是从美国回来的,我看的出来,那位小姐很喜欢子恺,我不想输,我不想放弃,我          ”随风觉得很委屈,虽然陆子恺一个晚上的手都没有松开他,他知道那是陆子恺式的体贴,可他无法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
  他们并不是看不起他们是同性恋,而是看不起他,看不起他的学历、看不起他的身世,他们觉得他配不上陆子恺。那些人给他高高在上的感觉,尤其是那个薛小姐,他们故意用英语说话,一开始就把他从他们的圈子里挤了出去,即使他人在哪里,即使他的手紧紧的握着子恺的手,也觉得他被隔离的好远好远。




23

23、第 23 章       
 
 
  韩承宇沉默了。
  他担心的事情小孩终于体会到了,并且深深为之痛苦。
  感情的事情最伤人,也让人最无能为力。韩承宇很想跟小孩说:“分手吧,在受到更深的伤害之前。”但他更心疼小孩强忍着自卑,固执的留在这段注定没有结局的爱情中的原因。太过于渴望,即使遍体鳞伤也要握住仅有的爱情,那种感觉他也尝过。即使在如此幸福的今天,每每无意间回想起那两年独孤自闭的日子,他仍会犹有余悸。
  他想帮小孩,可他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把小孩送到学校,让小孩多学些知识,让他更快的融入到他们的生活。
  
  一个星期后,小孩开始正式的复课了。毕竟三年没有碰书本,刚捡起来小孩学的仍是有些吃力。
  随风好不容易养了点肉的身体,在几个月的时间里迅速的消瘦下去。以前的高考他就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而这次他无形中还将他与陆子恺之间的爱情,韩承宇他们对自己的期望都压在了上面,更让他觉得疲惫和憔悴。
  陆子恺并没有发现小孩的异样。那个高考生不是压力紧张日渐憔悴的?他也没有太过在意。他把电脑留给了随风,让小孩可以随时上网查找资料、听网络教育的课,他也没有再让小孩做饭或者打扫卫生,毕竟高考生的生活室很紧张的。
  刚开始小孩并不同意,可在韩承宇和陆子恺的联合劝说下,小孩终于同意不做家务,好好学习。把考试过了之后,再好好的给陆子恺做好吃的。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
  冬天太冷,陆子恺在家陪了几个月小孩,四、五月天气转好,好动的性子就再也坐不住了。小孩要学习,也没多少时间陪他。于是陆子恺开始恢复了他之前的小资生活,下班约朋友喝点小酒,聊聊天,周末一起打打网球、羽毛球,公司已经完全走上正轨,不需要他再被陆家老大逼着日夜操劳,因此最近的陆子恺日子过的很滋润。
  “唉,人生最美好的日子莫过于此了。”陆子恺伸伸懒腰,春光明媚,今天周六,打了一场羽毛球下来,浑身舒畅。
  “就你小子得瑟,看样子该给陆大哥说说,有人最近比较清闲,该给他块业务多开拓开拓。”薛斌调侃道。薛斌的媳妇儿到了中国后,爱上了这里的美食,说什么也不愿再回美国天天吃牛排、披萨、汉堡过日子,薛斌便打算带着媳妇暂时在国内定居下来。
  “得、得,你们少给我大哥出馊主意。”
  “三哥,待会儿大家一起去吃火锅怎么样,吃完了再去西街坐坐,我听同事说那里有几家酒吧都很不错。”自从那次与陆子恺他们的聚会后,薛琳就像个影子,每次陆子恺他们的聚会她都会来。
  “不了,今天出来的够久了,晚上回家陪陪小孩,要高考了。看他最近精神不太好,我有点担心。”想到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随风苍白的脸色,陆子恺就有些担心。昨天晚上随风在他怀里小小的翻着身,很不舒服的样子。半夜里还悄悄爬起来,本来他以为他是上卫生间,谁知听到他去厨房倒水喝的声音后,陆子恺都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会儿,半天也没等到小孩再回到床上来。陆子恺爬起来眯着眼睛一看,才看到小孩窝在客厅一角,开了个小灯,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看书。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陆子恺把小孩抱上床,不准他再继续看书了。那么看书太上眼睛了,而且小孩最近身子抱起来似乎轻了不少,不好好休息怎么能有好精神考试呢?
  其实他不知道,随风也知道要好好休息,才能保养好身体,他半夜起床是因为最近的疲累,引的心脏隐隐绞痛,浑身轻颤,他怕陆子恺发现,于是只好偷偷起来吃了药,缩到客厅的角落看会书,想等心脏不再那么躁动不安了再回去睡觉。
  “三哥,你太扫兴了。难得大家今天这么高兴。”薛琳一听陆子恺要回家陪小孩,心里恨的牙痒痒,说什么都要留住陆子恺不让他走。
  “你那天不高兴了。我看你最近心情好的很,每天都笑的这么阳光灿烂的。”
  “什么呀,人家本来就是阳光小美人,你不让人家笑,难道让人家哭啊,哼~!”
  “你看你,臭小三,惹我家宝宝妹妹不高兴了吧。赶紧的,给我把我们家小祖宗哄好了,否则我今天晚上回家又要被我老爸老妈唠叨死。”
  “去你的,唠叨死你那是你活该。”薛家二老陆子恺是认识的。其实薛家兄妹和二老抱着什么心思,陆子恺多多少少也猜到一点。其实他并不讨厌薛琳,只是每次这个女孩出现,他都在热恋中。陆子恺并不是个花心大萝卜,他每次谈恋爱都很认真,从不会脚踏两条船。但他也从不轻易给人承诺,更不会轻易说爱,对于恋爱他很有原则,在他看来做不到的事情就不会轻易给出承诺。
  薛琳这个女孩有主见、更有头脑,如同时下很多的白领女孩一样聪明干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努力去争取。私下也有很生活情调,懂得在紧绷的工作后放松调适自己,懂得适当的时候坚持自己的意见,更懂得如何迎合男人的喜好跟男人撒娇,跟她在一起很轻松,不会没有话题可以聊。
  虽然陆子恺看出了薛琳对随风很有意见(情敌嘛,当然看对方不顺眼。)但是这个女孩聪明的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随风一星半点的不是,也未刻意的踩低随风来抬高自己。她只是不停的将陆子恺引到未知的或者新鲜的事物上去,处处显出她在生活和事业上与他的契合,让陆子恺自己将她与随风在心底做比较。
  “三哥你真扫兴,每次我们正玩的开心,你就说要回家陪你家小孩。唉唉,你是真不明白我的心还是假不明白,伤心死了。不行,说什么都要吃了饭才准走……”每次有机会,薛琳总是半开玩笑半调侃半撒娇的表白自己,是个男人都很受用,其他几个同学因为薛斌的拜托,也有意无意的撺掇着陆子恺留下来。
  拗不过大家的劝说,也不想扫了大伙的兴,陆子恺想了想,给小孩去了个电话告诉他不回去吃饭了。
  
  随风挂下电话,他们已经有快一个月没有坐下来一起好好吃顿饭了。上次听陆子恺说找到了一家很不错的烤鱼店,吃了两次还没过瘾,可惜开车去来回都要两个小时,颇有点遗憾不能常常吃到。
  今天下午随风特地上网查了查烤鱼的做法,把陆子恺野营烧烤的小烤炉拿出来试着烤了两条草鱼,再好好烹饪了一番,味道很是不错。陆子恺走的时候答应了他晚上回来吃饭,然后去附近的电子城买个手机,联系起来也方便一点,看样子他也不记得了。
  知道陆子恺是跟他的几个同学在一起,可一想到中间有薛琳,随风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
  为了能够做个配得上陆子恺的人,随风拼命的在学习,希望能考个好学校,这对他对他的未来都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而陆子恺的朋友多、应酬也多,开春后,各式各样的聚会多了起来,下班后能陪随风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每天只有那么睡前的一两个小时,有时候更是好几天说不上几句话。
  随风很不安,却也没有办法。看着桌上的烤鱼,随风突然觉得胃里一阵抽搐,冲进洗手间狠狠的大吐特吐起来,本就没吃什么东西,也没什么可吐的,很快随风就连连呕出几口苦涩的胆水。
  随风从洗手台上滑坐下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觉得整个人难过的快要死掉了。
  “子恺,子恺,子恺……”随风喃喃着陆子恺的名字,把身子蜷缩成一团,不论以前再苦再难,从未有过如此地无助。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隔壁高楼的灯光影影的映射进来,随风依然茫然的坐在冰冷的地上。
  “滴滴…………。”客厅的电话响起,随风努力的支撑起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软得跟团棉花一样的身体,挪了半天才走到客厅接起电话。
  “随风,是我,我今天晚上会晚点回来,你要是累了就先睡。”
  耳边传来陆子恺的声音,背景很嘈杂,也许是那家酒吧。陆子恺说了什么随风几乎听不清,但是脑海里却清晰的传来薛琳的笑声:“三哥,快,该你了,呵呵~~……”
  随风懵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挂的电话,怎么洗的澡,怎么上的床。第二天早上,陆子恺也没有回来。
  随风倒掉做好的烤鱼,收拾好用过的烤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撑着软绵绵的身体准时去学校上课。
  直到第二天放学,随风才看到陆子恺。
  “对不起,昨天玩到很晚,本想再给你打个电话,但是你话机没有挂好,怕回来会吵到你休息,所以就干脆跟薛斌他们玩了个通宵。”陆子恺抱着小孩,有些愧疚,他昨天晚上和薛琳上床了,刚开始只是喝了点酒,并不足以乱性。可是薛琳一直挑逗他,拉着他告诉她她有多爱他,多喜欢他,她不求多了,只希望能拥有他一夜。陆子恺有些感动,这个女孩在背后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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