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迷情-花脸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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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刘公公驾着马车一路行来，却已来到了夜国与月国的边境！
夜帝深深地看了眼刘公公，心痛地道：“我将你当成唯一可信任的人，你却背叛我！”
刘公公老泪纵横，哽咽道：“奴才受先帝临终重托，不忍见大王被男色所迷，违背父子伦常，如今已是满城风雨，失德于天下，继而又因德行有亏，令左右丞相倒戈相向，将江山社稷交与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大罪于天下。”刘公公说到这里，已是声嘶力竭，“求大王为了夜国百年基业，忍痛割爱，赐盅媚祸国的六王子一死，奴才愿以死相谏！”话音刚落，刘公公已取出暗中藏匿于袖中的匕首，深深刺入了胸口！
刘公公的血耀眼地在地上溅开，第一次让思凡正视了与夜帝的这份人神共愤的畸恋所造成的伤害。
夜帝象是被刘公公的行为吓住了，半晌才看了一眼一脸震惊的马海，叹息道：“马将军，你也认为六王子该死吗？”
马海神色一正，跪倒在地，恭声道：“六王子对马海有救命之恩，马海永世不忘！马海乃一介莽夫，只懂得效忠朝廷，不敢妄论君主之事！”
“你不敢妄论，朕却要问一问朕的好附马！”月帝大笑着催马上前，“六王子，不敢出来见见你岳父吗？”
思凡叹息着，走下马车，道：“父王此次是来取儿臣性命的吗？”
月帝大笑数声，已是满脸悲愤道：“你是夜国最令朕钦佩的人，朕将最心爱的女儿许配于你，她虽身有隐疾，但德行操守，堪称女子的典范，有妻若此，你可有不满？”
“没有！”思凡羞愧道，“依依是个好妻子。”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与自己的父亲私通，犯下这滔天恶行？”月帝大声道，“你令夜国兵祸天下，也令月国蒙受奇耻大辱。朕身为月国国君，怎能不雪此辱？”
“大错已成，决不后悔！”思凡深深地看了一眼夜帝，神情中似有千言万语，“夜国的兵祸天下，月国的大辱之仇，思凡愿一力承担！”
“这才是朕心目中敢作敢当的夜思凡！”月帝大笑着从身后取出一只白色的弓弩，道：“此弓乃月国镇国之宝，名唤皓月，能死在此弓之下的俱为月国的英雄！朕以此弓待你，你当死而无憾！”
思凡也大笑道：“思凡如此丧德败行，父王还如此相待，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一旁的夜帝此时却大急，扯住思凡的衣袖道：“你有今日，我亦罪无可恕，怎能让你一力承担？”
思凡微笑着，轻声在夜帝耳畔道：“我夜思凡发誓，用我的一切来扶佐他，用我的生命来爱他，为他生，为他死，直到我生命的终结！”
夜帝震憾地望着自己的儿子，这是他曾在惠妃临终时所发的誓言，往日只是听闻，却从未听他亲口说出来，今日此时此景，听得他在耳边娓娓道来，不觉心如刀绞，沉声道：“天上人间，你我永不分离！”
思凡知道夜帝是要与他生死相随了，却意外的并不悲伤，心里一片平静，上前一步，望着若有所思的月帝道：“父王，请放箭！”
月帝拉开弓弩，朗声道：“这一箭射出，不论生死，你所带给月国的耻辱从此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月国的附马，你的所作所为与月国毫无关系！”
在月国大军响彻云霄的喝彩声中，白色的利箭从白色的弓弩中射出，一路带出刺耳的风声，稳稳地射穿思凡的肩背！
思凡如山般的身影从始自终不曾撼动分毫，血顺着伤口汩汩流下，倾刻间已染红了半袭衣衫！
月帝掉转马头，不曾再看思凡一眼，正待催马回去，却听得思凡道：“思凡恳请大王再赐一箭！”
月帝回头，不理众人的惊骇，大笑道：“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思凡微笑道：“思凡的生死何足道哉，这一箭是想换大王的一句承诺！”
月帝奇道：“什么承诺比你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请大王承诺与夜国生生世世永为友邦，令两国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
月帝的眼中闪出钦佩之色，道：“你与夜帝的行为撕毁了两国的和约，是想弥补吗？”
不等思凡开口，夜帝朗声道：“这一箭应该有我来受！”
一旁早听得热血沸腾的马海大声嚷道：“大王万万不可！您乃万金之躯，九五之尊，岂能涉此大险？”
夜帝大笑道：“我已将王位传于太子，如今早已是一介草民，马将军万不可再以大王相称！”他转身面对月帝道：“当初签定和约的是我，如今撕毁和约的也是我，我是不是比思凡更应该受此一箭？”
月帝深深地望了眼夜帝，笑道：“你原是个平庸的君主，缺少君王应有的霸气，我本来很瞧不起你，但如今夜国若多出几个象你们这样的人物，朕穷其一生也无法入侵夜国！”
夜帝一时间豪气干云，他紧紧地握了握思凡的手，对上了思凡清澈的眼睛，天上人间，永不分离，有了这句誓言，他了无牵挂，大步上前，道：“放箭！”
月帝搭箭挽弓，箭如流星，呼啸而过，正中夜帝的大腿！
月帝回头面对黑压压的大军，高举起手中的皓月，大声道：“朕以皓月之名起誓，与夜国生生世世永为友邦！”
边境上两军同时发出震天的欢呼，直透云层！
马海跳上马车，大声道：“马海愿送两位一程！”扬鞭声中，马蹄声声，在两军的注目之下，马车绝尘而去！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