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暴躁攻相处的99种方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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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鱼既不会声波气功,更不会空谷传音,师三爷知道,自己是忧心成灾生了幻听。
他知道葛岳峙对他的命令向来贯彻得十分到位。他说让林小鱼饿,林小鱼就绝对连粒米饭也分不到。
师三爷向来作息严谨,绝无半夜醒来的前科。如今烦事缠身,竟破天荒地难以入眠。他身不由己,心慌意乱,烦不胜烦,最后终于一掀被子挺身坐了起来。
他披了件长袍,趿拉了棉鞋就往外面走。
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他做贼似的,掩人耳目地往厨房潜去,准备找点什么东西填实外甥的肚子,省得大半夜的吵个没完没了,扰他老人家清梦。
月光尚算清朗,夜路并不难行。师三爷很快就摸进了厨房里。
等到了厨房,师三爷也不敢开灯。他怕把仆人招来,问自己在干什么。这可不好交代,会影响到自己的家长威严。于是师三爷决定摸黑办事,速战速决。
不过,做饭这事,可真有点难为师三爷了。师三爷活了一把年纪,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让他对着一堆锅碗瓢盆即时发挥,形势实在不容乐观。
突然,在他身后亮起了一对绿莹莹的小灯笼。
师三爷警觉地转过头,便见一道黑影飞箭似的窜向他。师三爷把太极劲聚到手臂,四两拨千斤,伸手就是一抓!
他抓住了一只毛茸茸软嫩嫩的小爪子。
定睛一看,小虎斑被他提在半空中,正蹬腿勾爪,一脸不死心地想往他身上扑。
师三爷松了口气,将爱宠抱孩子似的抱在怀中。他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压低声音,对这临时参合进来的共犯叮嘱道:“小斑斑,小声点。”
小虎斑素日与他情投意合,这时便娇声娇气地瞄了个长音,千娇百媚地在他怀里蹭头蹭脸地亲热了番,大概是表示愿意跟他沆瀣一气,一起抓捕厨房里的老鼠。
师三爷于是打开冰箱。
一人一猫齐齐把头往冰箱中一探——
一阵秋风卷枯叶,在师三爷面前吹过。
哟呵,连片菜叶子都没有!
冰箱居然是史无前例的干净,这让师三爷百思不得其解。
他是平时不觅食的,什么都是养子准备妥当放到面前,这时就有点怔愣,不知该往何处下手了。
就在这时,厨房门口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三爷?”
一人一猫惊悚回头:Σ(°△°|||)︴
葛岳峙!
葛岳峙像堵墙似的堵在厨房门口,清冷的月光淋了一身,光头反射出柔和的光晕。
师三爷绷紧了俊脸,面不改色,同时内心翻江倒海,心惊作案动机要提前暴露,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葛岳峙向他一步一步走近,最后就停在他面前。
院子外投射进来的月光,被壁纸和回廊切割成菱柱形的光束,长度堪堪盖到厨房门口,厨房内则是窗帘遮月,万物不辨细节。葛岳峙自行走到窗边,将厚重的天蓝色挂帘一下扯到了尽头。师三爷便在这皎洁的月光中认清了他的模样。
是法相森严的一尊罗汉!
葛岳峙对养父的心思明察秋毫,此时就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是小斑斑打扰到您的休息吧?小斑斑今晚吃的不多,我给它留了一点。”说着,他走到餐桌前,掀开了餐桌上的饭菜罩。
师三爷一看,竟是一碗已经煮好的肉粥!
说是肉粥,其实就是汤上几块肉末在自由泳。
虽然是清汤挂面,但是聊胜于无啊!
葛岳峙将肉粥放到微波炉中转热了,取出来放在餐桌上。
“三爷,是否需要我——”
师三爷仿佛是很不屑似的,看也不看肉粥一眼,只不动声色地对养子一挥手,作了个慢走不送的手势:“我来喂就可以了,你去休息吧。”
葛岳峙同样也是不动声色地一点头:“是,那岳峙便退下了,三爷也请早些休息。”
师三爷潦草地摆摆手,背对了他,搂着小斑斑装模作样地坐到餐桌前。
在他身后,葛岳峙偷偷抬眼凝视了他的背影,见他坐姿如钟,挺拔伟岸,肌肤细白如瓷,气息洁净如月,一颗包裹在铜筋铁骨中的心,便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发了颤。
他在黑夜中不为人知地咀嚼了这份幸福,一时舌尖甘甜,一时又心中苦涩。
最后,只能把这份求而不得的感情化成满满的恶意,尽数记到林小鱼的账上。
他悄悄地退出厨房,隐进楼梯口的阴影中。
葛岳峙是一早就等在了院子里的。本不打算出面,奈何躲在暗处等了许久,见师三爷始终徘徊在冰箱前,就是不能变通,只能冒着生命危险出来了。
他一早就料到,以师三爷对林小鱼的那个态度,肯定不能真的狠下心肠来饿上对方两顿。然而,他又实在不甘心让三爷的第一顿手艺落入闲杂人之口,唯有定出此计。虽然没有多大技术含量,但是总算两人都达到了目的。
他成功地守住了师三爷的又一个“第一次”,而师三爷不用献丑就解决了难题。
真是宾主尽欢,皆大欢喜。
第7章 冤家路窄
师三爷决定这事稍后再议,先让林小鱼上学再说。
隔天,林小鱼便刑满释放了。
满屋子都是他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林小鱼误以为这是师三爷对自己的妥协,他没心没肺地想着,事情也没谈锋说的那么糟嘛,对方为什么总警告自己对两人的关系保密呢。
等到林小鱼吃完早饭,背上书包钻进汽车扬长而去,师三爷忽然笑容一敛,“唰”的声收起扇子,将扇骨往手心一拍,对身旁的养子说道:“我们也走!”
葛岳峙应了声,什么也不问,就从车库里开出师三爷的座驾。
待车子开到路上,步入正轨,沉默了好段路的师三爷忽然眼望着车窗外开口道:
“小鱼为了他绝食,难道真是真心?”
葛岳峙边开车边分心回道:“表少爷心思单纯。”他心中默道,准确地形容应该是愚蠢。
师三爷颔首,觉得这个评价非常中肯。
“小峙,你觉得那个同性恋对小鱼,是真心,还是假意?”微做停顿,又补充道,“那个该死的同性恋,戏子,有钱又有色!”
这时葛岳峙已经把车开上了西园路。这里榕树成荫,路大人少,凉风习习,风景独好,是师三爷散心的一个好去处。
葛岳峙一只眼睛看路,一只眼睛通过前方方向镜看他。
师三爷眉头紧蹙,表情阴郁,满脸说不出的疲惫,是个英雄末路的悲壮。
葛岳峙察言观色完毕,便十分笃定地回答养父:“钱不会嫌多,色永不满足。真心还是假意,还得考验考验。”
师三爷眼睛一亮,盯住养子锃亮的后脑勺,口中欣慰地夸他道:“嗯,你很有想法。”
葛岳峙果然前途无量。他闻弦而知雅意,立刻就应道:“岳峙实话实说罢了。”
师三爷的黑脸总算拨云见天日。他心道这养子虽然高高大大,虎头虎脑,然而看得比林崎屿那个守财奴通透,真是他可爱的小武僧。
师三爷既是把葛岳峙当了知己,就想跟他推心置腹一番。
“你说考验才能证明,那要怎么考验?”
葛岳峙不假思索地答道:“若为钱,我们就让他知道,继续跟表少爷纠缠不清的话,他不仅不能从师林两家得到半毛钱,他自己的事业也会遭受封杀。最后等着他的,只会是过街老鼠穷光蛋的下场。若是为色,好办,找几个有姿色的,引诱他。到时再拍上几张照片,不怕表少爷还看不明白。”
师三爷是从不藏奸的,此时乍然听到这么高端的阴谋诡计,着实吃了好大一惊。然而他思忖再三,发现自己竟是才思枯竭,黔驴技穷。为了小外甥,自己还真没其他好办法了!
师三爷将自己深深地陷入绵软的靠枕中,手搁在肚腹上。他决定听听养子的意见。
“说具体点。”
葛岳峙在前面一边掌着方向盘,一边偷眼觑他。见他垂眸敛眉,轮廓深邃,睫毛长长地倾斜下来,末尾几根尤其长,衬得气质越显高贵雅致,是个带着中东风情的美貌。
就像被小虎斑的爪子轻轻巧巧地勾了一下,再勾一下。葛岳峙的心忽然就融化成了一泓春水。
无声无息,荡漾不已。
他真想凑上去,亲一亲师三爷那对眼睛。
葛岳峙一边望着后座上的养父心醉神迷,一边面不改色地说出他刁钻毒辣的绝户计。
“三爷,我的建议是,因为也不确定对方对表少爷是个怎样的态度,所以,我们可以先用和平的手段与他进行交涉。假如交涉失败,我们可以先用钱劝退他,如果他收了钱,就代表此人居心不良,那就不必手下留情了。到时我们可以通过他的公司或经纪人,给他施加压力,不合作,就让他的公司雪藏了他,在媒体方面也可以做些手脚,让他声名狼藉,连c市都待不下去;如果他拒绝,那就接着用□□。男孩或者女孩都可以,身体或者感情,双管齐下。他若定性好,我们也可以下点药,拍上几张照片,发到他邮箱里去。总之他若不知难而退,就让他身败名裂,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葛岳峙的这个计划,显然是压根不信谈锋有什么真情的。他对谈锋此人说不上喜恶,他见都没见过对方。定出这么歹毒的“有钱人手段”,不过是为了养父罢了。如果师三爷认可了谈锋,那么,他也可以瞬间变脸,更改计划,把谈锋捧上天,并且言行自然,中间不需要过渡。
师慎行听得又是摇头又是点头,最后,他对养子的计划做出几处修正,改的是下药拍照片的环节,如果对方动摇,他们就大胆地用这手段;如果谈锋实在感情坚贞,立场坚定,那好吧,他再观察观察,要对方真那么不错,他就答应让对方跟小外甥从交换日记开始做朋友。
至此,师三爷表示对计划十分满意。
葛岳峙既是这样深得他心,他自然顺手就将事情全权交给了葛岳峙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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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三爷的注意力不大集中,他不能长久地为某件事情烦恼。既然感觉养子能够解决谈锋那个心腹大患,他自然要回归他的生活正轨。
c市最近要举办一个书画展览,画展主人是书画界鼎鼎大名的赵人贤。
赵老正值花甲之年,一生热衷于公益活动,这次也言明,拍卖所得资金要尽数捐献给家乡的教育建设,所以,l市的报纸电视上把这个拍卖前作为铺垫的画展,宣传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
师三爷不喜欢热闹,然而办活动的人是老朋友了,赵老又是发请帖又是打电话,殷勤恳切得好像没有他师三爷,这活动就办不成了一样,师三爷不忍心拂了他的面子。恰巧师三爷前几日一直为小外甥的事情烦恼,便权且当个解闷去处了,走个过场。
养子被他派遣出去“解决”谈锋的问题了,所以今晚是他的第一次“单独行动”。在这形单影只的孤独中,他也悄悄地感觉到了一丝突破循规蹈矩后,隐约的无拘无束,随性而为的快意。心里想着“偶尔一个人也挺潇洒的嘛”之类的。
不过,师三爷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也知道老友埋藏在这殷切背后的“良苦用心”了。
因为他在展览大厅里撞上了一个人——徐家大少,徐博雅!
彼时,徐博雅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休息室的长条沙发上,手里端着一个高脚杯。他百无聊赖地旋转摇晃着杯中晶莹剔透的红酒。清清朗朗的白色灯光落在他身上,晕出重峦叠嶂的光芒。
徐博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相貌上堪称花团锦簇,美不胜收。飞扬入鬓的剑眉,比之常人要狭长些的桃花眼。虽然肤色苍白,但是嘴唇却是犹如刚刚饮了石榴汁液般的红艳。浓眉黑眸,再加上红唇白肤,对比过于强烈,美得有些描眉画眼的妖异。
他单单只是坐着,浑身便透出股生人勿近的气场。这气场目中无人,骄矜傲慢,与画展的雅致并不相投。
沙发边坐着几位书画界的泰斗,几人犹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他,却愣是没人敢挨近他身边。
刚刚参观完画廊,在赵老的协同下,准备休息闲坐一会的师三爷,一进门就对上了他。
徐博雅眼睛一亮。
迷离的视线瞬间收拢。他从沙发上噌的坐起身,高人一等的姿态崩溃了,绷紧的咬肌泄露出内心的一丝拘谨。
他不自觉地在裤子上蹭了下汗津津的手心。张了张嘴,就要开口。
不料师三爷眼睛一瞪,笑容一敛,暗骂一声冤家路窄,果断掉头就走。
徐博雅一看形势不妙。急忙丢了他的骄矜傲慢,几大步上前抓住他的手。
师三爷全身的寒毛瞬间全竖成了钢针。他感觉自己整只手臂都陷进了泥淖里,黏糊糊的,*的,总之十分恶心。就想给徐博雅来个过肩摔。
一旁的赵老瞧着两人这架势,显然不是普通的“内部矛盾”,忙朝房间里的另外几个人打了个眼色。
众人领悟了他的抽筋眼,立刻上前团团围住两人,顺便用自己的大腹便便堵住大门,口中则热热闹闹地笑着说道:“三爷,怎么见了我们就走?坐,坐!”
第8章 给师三爷点颜色瞧瞧
众人口中热热闹闹地笑着说道:“三爷,怎么见了我们就走?坐,坐!”
一群人把师三爷堵在门口,师三爷黑着脸;就是矗着不动。
作为东道主,明显没搞清楚状况的赵老也拍着他的手臂,热心地开解道:“师三,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说清楚嘛!”
众人连忙随声附和道:“对,对,坐下说,坐下说!”
“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老前辈了,小徐一个后辈,你大人有大量,就甭跟他计较啦!小徐,你也赶紧给三爷倒个歉,大家握手言和啦!”赵老说着,拼命朝徐博雅眨眼示意。
徐博雅踩住他递过来的台阶,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从师三爷进门,他的眼睛就完全粘在了对方身上,无法移动。他拘束而不安,像等待最后判决的犯人。师三爷一点点厌恶的表现,都能往他心脏捅上一刀。
而师三爷,因为担心自己的糗事传遍圈内,妇孺皆知,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听众人这么说,也不好再一意孤行,只能进退维艰地冷住了脸。
徐博雅见他如此,也不敢造次。他今日是来和解的,为此不惜下了血本,请出几个老家伙来给自己当说客。
脸上干巴巴地咧出一个笑容,他说道:“三爷,好巧啊。”
师三爷鼻孔朝天地冷哼一声,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
什么巧不巧的,师三爷心里明镜似的,怎么不明白?徐家小后生阴险狡诈,不怀好意,赵老他们不明就里,瞎搅和罢了!
自那天后,他总是尽量避着这位断了袖子的徐二公子。可不是因为他怕了他!他师三对看不上的人,向来是老死不相往来。如果对方偏要巴巴地赶上来,那好,大家就见仁见智。
师三爷坚信自己就是坐着不动,徐博雅这种邪门歪道也绝对无法入侵自己。因为,他肚子里可是有一股浩然正气的!养了很多年了!
师三爷决定见招拆招。他直接越过挡在身前的徐博雅,无视他期冀的眼神,和赵老一行人走进屋去。
徐博雅在他身后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