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只为原地流浪作者:温特几度-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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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浩气哄哄地去郭爱梅的卧室,没人,就去洗手间,扭不开洗手间门,觉得郭爱梅就在洗手间里,便一边猛敲门猛对里面的人叫喊道:“你叫我回来有什麽事情?你对何里说了什麽?”
郭爱梅竟然抽泣起来,自言自语似的,“我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当初明浩要是不遇见那孩子,估计现在也有个幸福的家庭。现在他老来纠缠我的儿,就算我儿想逃也难逃。我到底做什麽孽了,这样的事情落在我家,我怎麽出去见人,怎麽给他相亲什麽的……”
明浩心急火燎地打断郭爱梅的话:“妈,你到底在说些什麽?”
“我说什麽你不明白吗?妈就是要你跟何里那小子远点,他把你买了你都感激他?他有问题。”
“什麽问题?”
何里酸涩地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家门,时间停顿了3秒,何里打开门,踏出这个家。明浩追赶出去,扯住何里衣服,先道了声歉,再问他想不想喝点酒。
何里转过头来,伤心地看著明浩。明浩很心疼何里,他知道何里以前所表现的冷漠都是一种让自己免受伤害的伪装,也只有明浩能懂他,能理解他。而现在何里的伤心不仅仅是因为明浩,至於其它的因素,明浩还真的不知道。明浩现在不能问,只能陪著他痛快地喝上一杯。
明浩心想:跟何里要是不能有恋爱关系的话,至少还能做他的哥们儿。
明浩和何里在一家比较安静的酒馆坐定,明浩向服务员要了一打啤酒和几个下酒小菜。明浩拿起一瓶开盖的啤酒递给何里,说可以直接对嘴喝。何里拿过酒的时候,他的手指触碰到明浩的手背,一股人体电流打开了他藏匿爱情的盒子,爱情携带了美好深刻的记忆。
何里欲言又止,咽下一口唾沫沈默下去,自顾喝起酒来。明浩忧心忡忡地看著他,吃了口菜,喝了点酒,说:“你要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我坐到另一张桌子上去好了。”
“那去吧!”何里的声音冷冷的,如同燃烧干净的日记本。
明浩拿起两瓶酒打算过去另一张空餐桌去坐,何里立刻伸出手抓住明浩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坐下,紧接著连忙放开手,继续喝酒。明浩心痛得不像自己,他真的难以把握住何里的心,感觉自己作出的每一个姿态都会在何里的眼里心里变成一个可怕的笑话。
酒浓意稠的何里问明浩:“你希望我们在这次酒後是什麽关系?”
“你希望我们是什麽关系?”明浩顿了顿,继续道:“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绝不过份纠缠。”
“很有骨气很有思想嘛。”何里的话语里带有一点嘲讽的味道。
明浩夹了一块辣子鸡块到何里的空碗里,小心地挥挥筷子,示意他吃点菜,别只顾著喝酒。何里并没有去动那块辣子鸡块,只是无聊地看著,这种无聊近似於失魂落魄。明浩觉得这次邀约,邀请的只是过去的时光和过去的时光腐败出的刺鼻的味道。看来明浩在这次赌局里再次下错了筹码,无论他再怎麽真诚,它都不能变成赢的机会。
“你喝够了吗?”明浩想把何里送回家後就彻底结束这段关系,从此不去想。
何里没有理睬明浩,只是继续大口喝著啤酒,啤酒也能让忧愁醉意朦胧。明浩夺走何里手上的啤酒,“!当”一声将啤酒重重地放在餐桌中央,命令他不准再喝了。何里怪味地笑笑,以食指和中指作脚,朝酒瓶慢慢爬去,靠近酒瓶时,何里的食指在瓶壁上一下一下敲击著,说:“你这个人就是喜欢骗人,喜欢背叛,说好的来请我喝酒的,现在又不让喝,不就几十块钱吗?”何里突然调高语气,“你没钱付我来付就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浩很无辜,他手背的青筋惊悚地膨胀起来。
何里推倒几个空酒瓶,醉醺醺地朝店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吼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何里有一副粗哑磁性的嗓子,他很适合唱这首歌,特别是在发酒疯时,这首歌恰恰替他宣泄出了浓厚的哀伤。听者一般在心里认为他是又一失恋男子。
(八十八)敲诈1
明浩赶紧付了酒钱,跟在何里的身後,生怕酒醉的他遇到什麽危险,所以他很认真地注视著眼前何里的任何动作,所以也没有察觉到後面有人在跟踪他们俩个。直到他们俩走到一条行人稀少的街道时,跟踪者才走上前,拦截住他们二人,恭敬地说了句:“我就是那家酒馆的老板,有事情想跟这位酒醉的先生谈谈,可否?”
明浩一脸诧异,皱起眉头问:“请问你是谁?现在我不可能把他单独交给一陌生人。”
所谓酒馆老板的男子拿出一个播放器,“是关於他的一些视频,你要是愿意看可以随同,我们在那边的休息亭一起欣赏一下。我想里面的主角现在不是醉得很糊涂,还是能明白很多东西的。”酒馆老板接著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有一个未注册的名字,叫海建,这样你们好称呼我,便於後续的一系列的事情。”
明浩听得糊里糊涂的,反正不觉得这是什麽好事。何里只是冷冷地看著海建这号人物,感觉在哪儿见过一面,但实在难以捋顺思维。
明浩带著何里跟海建走去休息亭,亭下的阳光很稀疏很薄弱,周围的树木投下消瘦的身影,如同癌症患者发病时的神姿,在寒风的抽打下更为明显。然而明浩後悔答应了海建这个要求,这就像是一场极不现实的闹剧,每个人都是被愚弄的对象。
视频里的激情场面,一男和俩女诠释了最堕落最肮脏的性爱,无论是场景还是人物都让人无法从思想里抽离掉,它就像一只巨型的毒蜂,只要拔掉就会留下浓毒的倒刺。观看这段真实的性爱视频时,谁都没有说话,何里大概被激醒了,然後又愣住了。明浩的心都裂出上万条痕,每一道伤痕都在嘶声尖叫。
明浩暗自告诉自己:既然何里不属於自己,他做什麽都跟自己没关系,虽然这还是让我感到难受,但我这麽大一个男人怎麽能对抗不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我可以不计较他的过去,毕竟都过去了,但我还是不赞成何里这样乱来,至少为了身体健康。但,但是,我TMD就是不明白了,何里是不是喜欢女人的,那他对我的感情算什麽回事?要麽他是双性恋,他随时会为了一个女人抛弃男人,很好,很好,我可以放手了,我不喜欢爱自己的男人同时也爱女人,因为大环境的压力会让他更大可能地选择女人去过一生。
视频放到一半,海建就关掉了播放器,咳嗽了一声,说:“这位叫何里吧,爸爸叫何振明,商业巨头,我在一些商务杂志上常见到他爸和他的身影。我想他爸是很希望看著这些画面的,太拿不出手了,是吧?”
何里猛地开口道:“你想怎麽样?”
“有些事情做了就无法被抹灭,只能找机会弥补,将不良後果降到最低。”海建从头上拔下一根青丝,在指间旋转了几圈,一口气吹飞,然後咯咯地笑了笑,著实渗人。
“说吧。”何里已经心如死灰,他今天所承受的和累积了一年多的伤痛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对身後的挚爱也绝望了,绝望到恨,这种恨形似爱。何里还疯狂地爱著明浩?何里的心承认,但何里的人不承认,他就像一块爆发战争的沙场。
海建右手握拳狠捶了一下左手掌心,兴奋道:“痛快,像你这样的男人就是真爷们儿,干什麽事情都这麽痛快。我嘛,就想弄点小钱花花看,不要多的……”海建伸出五个指头,在何里的面前摇晃几下。
明浩试问:“五千?”
海建豁起嘴,斜搭著眼,“五千?五千都不够我们这位大公子买一套西装吧。”
何里问:“五万吗?没问题……”
“再加一个零!”海建假装尴尬地笑笑,“对於富可敌国的何太子爷儿来说,这点不算什麽吧?”
何里有些愠怒,脸色苍白,“以前对我来说不算什麽,现在不同了,我都不跟我爸要钱了,我手上目前也没那麽多积蓄。要不,我先给你几万用用,你把这张内存卡给我,而且──你这是拷贝下来的还是原版?”何里真的快耗尽身体的能量了,明浩看著眼里,疼在心里,曾经那麽趾高气扬的何里现在沦落到低声下气的地步。
“你放心,我这是原版,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这就会给你,你爱咋处理就咋处理,而且这些东西永远不会在互联网的什麽地方出现。我也是男人,男人说话算话,啊哈。”
明浩笑笑道:“我明天会准备一些钱给你的,你拿著这个东西在这儿跟我交换,或者你定位置。”
海建用一种不相信的目光看著明浩,疑问道:“你有这麽多钱吗?”
“不是我有,是何里本来就有那麽多钱,他愿意用所谓的那点小钱来买这个视频的专属权。最後,我想问一下,这段视频真的只有你有吗?真的麽?”
“是,只有我一个人拍了。”
“哦,虽然你的做法不太对,但为了一点小钱,情有可‘原’啊。”明浩让何里先坐下来休息一下,他想告诉海建银行卡密码,到时候他自己去取钱。何里心神不定地望著一脸笑意的明浩,明浩拍拍何里的肩,说没事,还感谢他当初替他办了张健身卡,感谢世界上有些人真的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聪明。
明浩走过去,低头要告诉海建银行卡密码。海建死死护住装著播放器的裤口袋,将信将疑地要把耳朵凑过去听。没料到明浩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往其身後一扯,用右脚将起撂倒,紧接著左脚踏在他的胸口上。这时,何里来了劲儿,起身,将海建的另一只手碾压在脚底,明浩趁机从海建的口袋里将播放器拿出来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八十九)敲诈2
明浩恶言道:“尼玛的,就你这怂样还敢搞敲诈勒索,多学著点,天时地利人和,你一样都没有就请我们俩来,人家何里都比你高一个头多,要不是他喝醉了……”
“我可没醉,那次肯定是你陷害的,你根本不了解我到底喜欢什麽人。”何里并没有把话说得太过明显,“你表面上是酒馆,实际上就一淫乱窝点。今天遇到我们俩,是你的福气,你就等著满门抄斩吧。你要知道,我在警局有很多朋友的,我会找几个好好招待一下你。”
明浩拿出自己的手机,得意地在海建的眼前晃动,“我已经录下你的声音了,这就是证据,至於什麽淫乱窝点什麽的,这个交给何里的警察朋友去办。”
何里忽然想起什麽,“刚才在店门口叫爸爸的是你的女儿吧,蛮可爱啊。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麽要站在店门口等自己的爸爸?你知道她在门口等你多久了吗?半个多小时才开始叫喊爸爸的。”
明浩附和道:“是啊,外面很冷。”
海建声音有些嘶哑,跟广大的歹徒一样,实际上就是一瓜怂,怯怯地说:“那是我的女儿,我答应她今天要带她去游乐园的。她不进店子来,是因为我叫她不要进店子来。像你说的,我的店子就是一个淫乱窝点……我本来不想这样做的,好好开个店子是件很好的事情,但赚钱太慢……而且我的那些亲戚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都像瘟神一样躲著我们……”
何里打断海建的话,“你要那麽多钱干什麽,只要有钱吃饱穿暖就行了,人生不仅仅需要金钱,金钱不能给你带来真的快乐。何况你有那麽可爱的一个女儿。”
“她或许很快就会从我的生活里消失。”海建满脸的悲楚。
“什麽意思?”
“她得了一种怪病,治疗这种病需要大量的精力和金钱,我真的没有那麽多积蓄,而且我借了高利贷,现在快到了还债的时期……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包括这些。”
“你要我们怎麽相信你,相信这不是你编造的又一个谎言?!”
海建有些激动:“我没有骗你,你要是不相信,我把她带来见你们,让你们看看她的腿。”海建说到这儿再也遏制不住泪水了。何里和明浩看得出这眼泪一点都不虚伪。
何里让明浩放开他,自己慢慢把脚拿开,拉起海建,把他扶坐到长椅上,说:“我家在日本开了一家医院,里面有一位医学博士,是我爸特意聘请的,我相信他能解决你女儿的问题,至少能缓解病情,让孩子少些痛苦。至於医药费什麽的,这个算在医院的账上,就当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们也会觉得高兴。”
明浩说:“帮助一个人总比跟一个人种下仇恨要好。”
海建欲言又止,全身发抖,泪水湿掉了大片脸颊,接著他钢铁铮铮的说:“其实,这是我跟下面的两位按摩女计划的,不是何先生的意思,跟何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他喝醉了,什麽都不知道。我只听到他嘴里叫喊一个叫什麽明浩的人,听名字像是男人,但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这段视频只有一个,就是你们拿去的那个。我打算把高利贷还掉,把孩子交给她的爷爷,然後去自首。我想我努力点,坐个几年牢,反正我的孩子有人救助,我也放心了……”
何里铁铁地握住海建的肩,严肃道:“牢狱能让你明白很多东西,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但我相信你是一个好爸爸,你的女儿是幸福的。放心吧,去日本的费用和住院费,这些你不用操心。”
然後何里和明浩请海建吃了顿饭後就分别了。事隔7日後,海建在当地的警局自首,判刑4年。但愿海建能好好改造,早日出狱,至少他是一条真正的汉子,有一份饱满的希望在狱外等著他。
然而,何里跟明浩可能从此分别,各自恢复到各自的位置,成为两个没有交集的圆圈。
记得7天前的那天,他们送走海建以後,何里跟明浩走在大街上,何里对明浩的态度没有之前那麽冷漠,他问明浩跟新男友的关系处理得怎麽样。明浩不理解,说以前所谓有喜欢的人是他杜撰出来的。何里问他为什麽要这麽骗他,明浩又不说。何里苦笑几下,不甘地问他Risto是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明浩说Risto是一个很不错的外国人,但他跟Risto是不可能的。
何里问明浩还喜不喜欢他,明浩深刻地看著何里,点点头。何里扬起一丝疲倦的笑,说:“我有你的这句话就知足了。”然後何里拿起明浩的手,用食指在他的手心里写了一个“爱”字,然後轻轻地放开。何里的神情陷入迷惘之中,昏昏沈沈的。
“你现在是回家还是想去别的什麽地方玩?我陪你。”明浩心惊胆颤,他希望何里能留下他。
但何里道:“不用了,你回家吧,以後你要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天冷注意保暖,还有,不要常常喝酒,看我,喝酒都能差点把命弄没了,几次了啊。”明浩不明白何里为什麽突然说一些天地绝灭的话儿,感觉像没有了未来。何里又说:“我们都是大人了,都该承担很多责任,答应了别人的事情就要做,无论是有多麽违心地答应了。我想,我该长大了。”何里的声音似乎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明浩的视线纠结在一起,他看不清眼前的人,看不见未来,但他的心告诉自己要听从何里的话,要不再纠缠,这是何里的选择,是何振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