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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色百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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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里有枪,枪在颤抖。
  手起枪落,却没有听到响声,薛凌弃用枪柄敲晕了顾绍离,轻轻把委顿在怀里的身体放在地上,转过身,面对顾纯,慢慢屈膝,跪在了地上。
  顾纯眼底明明灭灭,不知道在想什麽,只淡淡道:“强者一生屈膝一次,已经太多了,再有第二次,便不配称为强者。”
  薛凌弃冷冷一笑,答道:“他肯为了我牺牲性命,我如何不肯为了他屈膝下跪。”
  顾纯有些疲倦了,叹了一口气,道:“就算今日我放你们离开,你以为,他还会接受你?一个彻彻底底辜负了他的叛徒,你再也要不起他的爱了。”
  男人垂下头,道:“不用你管。顾先生,身上多一笔血债,日後就多一笔报复,就算为了自己,你也可以这麽不管不顾麽”
  顾纯索然无味的笑笑,淡道:“我顾纯是死後要入无间地狱的人。生前为恶许多,自然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话音未落,他也懒得再多做分辨,摆摆手,底气明显不足,道:“你带他走吧。就算我报当年救命之恩。”
  他一直苦苦支撑,直到两个人的身影再也不见,彻底消失在旷野中,身上勉力支持的力气一卸,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顾纯残躯摇摇欲坠,神志不清。
  桐黎大惊失色,正束手无策之际,几辆车停在周围,一个身穿休闲装的男人快步走来,一把把他的身体揽进怀里,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即使这样,你也不肯对我开口……”
  桐黎低头唤道:“靳老板。”
  靳磊点点头,双臂用力,把顾纯打横抱起,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对老者沈声道:“你先回去控制局面,把他交给我,三天以後来领人。”
  全国三大黑道巨枭,一日变动,悄然换血,三天以後,上岛市再也不存在顾绍离,而出现了一个‘老爷’。
  与其同时,上岛市近十年最大的一起财务丑闻,金融风暴也在酝酿之中接踵而来。

  第十五章 旧伤沈屙

  李傲然今夜无眠。不知道为什麽,心跳剧烈,迟迟不能平和。他仍是穿著牛仔裤,上身赤裸,坐在床头,手里端了一杯红酒。
  尺寸颇大的双人床上唐宁一人独眠。
  从半夜到晨曦初起,李傲然淡淡的看著落地窗外的景色变幻,叹了口气,认命的揉揉额角,开始洗澡换衣服,准备跟永动机一样开始工作。
  他很多年没有买过衣服了。拉开衣柜,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都是名牌,好像是以前一口气都买下来省的再出门采购的。男人赤脚站在地毯上,摸著下巴道:“没有人照顾的独居生活有点腻了……”
  话虽如此,关於终身大事这个问题,他还是转眼就扔到了脑袋後面。
  收拾的一身体面,看到唐宁还在睡,不忍心吵醒他,就一个人出门,下楼,此时的饭厅很安静,除了一旁伺候的管家花左渊之外只有大哥在吃饭,一手报纸,一手咖啡,深沈静默的像块大理石。
  李暮然见到弟弟,微微蹙眉,放下报纸道:“今天起的早,公司有事?”
  他苦笑片刻,道:“失眠好吗,你什麽时候见我那麽勤奋了。”
  李暮然仍是那个不咸不淡的表情,唇角微勾,问道:“因为什麽?”
  “邪门就在根本没原因,就是睡不著觉,我有毛办法。”
  李暮然沈默片刻,没搭理这个话茬,话锋一转道:“昨晚收到消息,黑道巨枭唐显祖下台了,新任老板叫顾纯。暂时还摸不准什麽动向,你最近老实点,别碰混黑的。”
  “哦……嗯?顾纯?!”
  他刚刚要喝粥,刚咽下去一口就十分不雅的差点没喷出来。李暮然冷眼看著,不动声色,淡道:“关於此人,你不准再接触。大哥的话,对你们一向没什麽约束力,只是这一次,我的意思是,必须。”
  李暮然所谓的约束力是说他很少会要求弟弟们什麽。李家是放养式政策,他们想念什麽大学就去念,想发展什麽潜能爱好也都不拦著,甚至是婚姻爱情,也一概不过问。但是,他一旦开口,就是必须要做到的事。
  之所以说李暮然对李家来说是神一样的存在。是因为他是最後一道关卡。他掌握著李家所有的命脉,大到所有子集团的商业运作,小到掌控弟弟们的衣食住行,无所不包。一旦李家出现致命危机,李暮然是最後一道可以解决问题的人,也是不会轻易出手的王牌。
  李傲然沈默一阵,终於开口,沈声道:“大哥,你有事瞒著我。”
  两个穿著西装的成熟男人之间,对峙这个词用得贴切又不准确。李暮然静静的看著他,黑眸里无波无澜,静默肃穆,“你不相信我?”
  李氏掌舵帝王,突然拿出了商场上谈判的气势,让李傲然不动声色一笑,淡道:“我相信你们的煞费苦心,兄弟之爱。也相信我身边发生的一切瞒不过你的眼睛,只是不明白,为什麽我不能再接触顾纯这个人?”
  李暮然一生很多事不屑做,并不是不会做。比如说谎,男人面无表情说出一句谎话的时候甚至连自己都快骗过了,“因为他家底属黑道,对你没好处。”
  助理早早上楼来催,李暮然抬腕看一眼表,不欲与弟弟继续早间交流,穿上风衣缓步离去。
  李傲然看著他的背影,知道又是一段时间见不到人,慢慢叹出一口气,垂下眼角,突然食之无味。
  哪个在商界风生水起的会完完全全身家清白。李暮然不是傻子,李傲然自然也不是,黑道中人所谓的篡权谋位,其中包含的腥风血雨,他们都清楚。顾纯,那个人总是一身雪白,笑容温软柔美,喜欢躺在藤椅上消磨掉一天,喜欢做很多好吃的东西犒劳自己。
  他并不应该,在这趟浑水里运筹帷幄,有可能,此时,又是遍体鳞伤。可是,生活就是把所有的不应该打磨成不得不。
  他放下喝了一半的米粥,起身洗了手,穿上外套,交代花左渊道:“叔叔,我有事先走一步,等阿宁醒来让他先去公司,我稍後就到。”
  花左渊点点头,送他出门。
  李傲然驱车直奔废兰山庄,速度开到了150迈,停下的时候刹车踩得极狠,下了车在门口按半天门铃,没有人来开,不禁心里一沈,忧虑更甚。
  反复按门铃也是一样。手掌试图推门,没想到一推就开,完全没有上锁。
  他找遍了整间屋子,同样没有人影。停下来站在客厅里,才意识到为什麽顾纯没有上锁 。因为没有必要。
  这间屋子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物品,沙发永远蒙著防尘布,床上永远空空荡荡,厨房的锅碗瓢盆干净到让人怀疑根本没有人在用。
  他瞬间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窜起来。这简直就像一个废弃多年的房屋一样,没有烟火气和人味。顾纯从一开始就是在以一个亡命之徒的心态活著,如果明天要离开,今天就可以动身跑路,如果明天要死,今天就可以束手等待。
  李傲然一抬眼,看到了小院里的花花草草。他记得顾纯很喜欢浇灌这些植物,以前以为他很热爱生活,所以自己做饭,自己浇灌花园。
  实际上,他的一切都是假的。笑容是假的,其实心底并不快乐,生活态度也是假的,其实心底从没有想过要好好过生活。
  那麽,表现出对他的关切,也是假的麽?为了某种想要获得的利益……
  怪不得……李傲然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颓然坐在沙发上,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过了很久,没有看表,只是觉得时间流逝的漫长可怕而已。
  突然听到门外有两个人争论的声音,没有开门,只是坐著听。
  “你什麽时候肯听我的话,受那麽重的伤,不去医院,只睡了一天就要回来,就那麽讨厌跟我在一起?”
  “不是讨厌,有很多事要处理……”
  “胡扯,接著扯。你家里跟招待所一样,有谁来照顾你,还有组织那一团乱麻,桐黎去处理了。剩下的问题,也非你一朝一夕可以摆平吧。”
  “我可以自己……”
  “啊呸!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自己能从鬼门关走回来?”
  “……靳老板,你太吵了。你我之间,利益交换 ,我没有义务一味承受你的责怪。”
  “顾纯。”其中一个男声突然冷肃起来,脚步声停下,道:“我做什麽,才能让你对我有一个笑脸?”
  另外一个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沈默许久,道:“我一直在对你笑……”
  “那是假的。”靳磊斩钉截铁的打断,道:“我曾经想过,你真心对一个人展颜微笑的时候,是什麽样子,因为没见过,所以想象不出来。”
  顾纯又是一阵冷寂,叹气,很明显,淡道:“我一直觉得,被人喜欢是一件幸福的事,应当珍惜。但是,感激并不意味著要回报。何况,除了这份感情是干净的,我身上已经没有什麽很干净了。我的意思,应当表达清楚了。”
  看,连拒绝都是这样的温柔细腻,让人心生怜惜心痛。李傲然勾起唇,冷冷一笑,眸里明明灭灭,无限落寞。
  靳磊的深情款款来去匆匆,转瞬就恢复了冷静,笑了一下,缓缓道:“你知道麽?一个男人的感情不能随意利用,过了火,很容易反噬其身。”
  李傲然突然听不下去了,猛地起身,没有听清顾纯说了什麽,一手打开门,面对明显愣住的顾纯,淡道:“抱歉,你没锁门,我直接进来了。”
  顾纯没有生气,只是有点震惊,又有点疑惑,点点头,转身对靳磊道:“抱歉,一周之後,我会出现在三皇堂会上,代表组织给出一个明确的意向。在此之前不耽误靳老板了。”
  再听不出逐客令就是耳朵出毛病了。靳磊看著李傲然,眼神冷锐,最终没说什麽,转身离去 。
  顾纯慢慢走进屋,转身带上门,脚步微跛,行动很缓,时不时手会扶一下腰腹。一边去厨房倒水,一边淡道:“李先生,无事不登三宝殿,请讲吧。”
  李傲然当然看出他身上带伤,面色苍白,上前两步,一手扶住他,阻止了他要烧水的艰难动作,在身後,语气有点闷意,“你伤在哪?”
  闻言,顾纯微微一笑,答道:“都是旧伤。腿上,腰上,胸口,背部,记不清楚了,这次被砍了几刀,有点发炎。”
  李傲然只觉得一股酸意在心里弥漫,时不时会痛,阵痛。手微微抖了一下。
  顾纯放下水壶,直起腰,柔声道:“有一些事,我的确在骗你。我说我是异性恋,没有仔细探究过,因为我初恋就是男人,直到现在,没机会尝试别的选择。你上次来找我,面色不善,片刻即离,我的疑惑,想必你也没有兴趣解答,要是没别的事,好走不送了。”
  还是那样柔软可欺的语气。李傲然却如芒刺在喉,开口道:“去休息。”
  顾纯没动静,他又重复了一遍,“去休息。”
  “要我重复第三遍麽?去休息。”
  顾纯垂下眼睫,点点头,道:“嗯。”
  他还是走不快,慢慢的转过身,推开李傲然,缓步走向卧室,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李傲然尾随其後,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床边,挽起衬衫袖子,看著他蹙著眉慢慢躺下,摇摇头,上前一手扶腰,一手握肩,帮他躺下,盖好被子,弯著腰问道:“伤药,绷带,医嘱呢?”
  顾纯指了一下柜子,道:“自己找吧,不记得。”
  “我擦……”李傲然叉著腰满屋子逛荡,想了半天也没忍心开口骂他,自己认命的找出药箱,对著医嘱把内服的药倒出来,犹豫片刻,道:“脱衣服,我看看伤在哪,发炎总要抹药。”
  很难把面前这个样样照做的顾纯和数日前冷酷持枪的顾纯联系起来,他像娃娃一样好摆布,依言一手搭上衣带,用力一抽,柔软雪白的浴衣应声而落,露出苍白纤细的上身,伤痕遍布,有鲜红的,也有陈旧成痂的,总之无一块好皮,尤其是腰腹一带,似乎是被反反复复伤过,痕迹最深,沈淀著触目惊心的颜色。
  李傲然不禁倒抽一口凉气,顺著赤裸的身体看到他的表情,顾纯神情凉凉的,靠在床头,笑意讽刺而冷漠,开口道:“抹吧。你那无处发泄的烂好心,我给个机会。”
  
  第十六章 又起波澜

  面对顾纯突来的讽刺;李傲然只是微微蹙眉。把沾了血的绷带拆掉,用酒精棉球给鲜红的刀伤消毒。冰凉划过,也带起剧痛,手下身躯微微发抖,男人停下手,抬眼看著他,神色堪称温柔,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唐朝有个书生,某一日上京赶考,露宿在破庙里,夜半时分,听到敲门声……”
  “然後遇到一个红衣女鬼问能否借宿。”顾纯打断他,淡淡的睇著他,忽然倾身向前,两人面庞几乎触碰在一起,柔声道:“你弄疼我了……”
  “你……”此情此景,活色生香,李傲然蹙著眉退开,想了想,觉得丢了面子,於是又坐回去,挑著眉,无奈道:“你不捣乱就难受是吧?”
  顾纯收回一脸暧昧神色,索然无味的笑了一下,转身趴下,露出脊背上的伤痕。李傲然见状,叹了口气,拿起药膏认真仔细的涂抹。手指与细腻的肌肤相触,摩擦生热,如同一块石子搅乱了他心里自认为无比坚硬的防线。
  “嗯……”
  咬著牙关忍了很久的低吟声不其然的冲出口,李傲然手下一顿,心跳慢了几拍,开口道:“疼?”
  顾纯苦笑道:“还不如不管它,慢慢忍著,总有一天会好,也不会那麽疼。”
  李傲然怒气破表,冷冷道:“别告诉我至今为止你解决伤口的办法都是忍著。”
  顾纯立刻聪明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房间里开著暖风,虽然裸著身子但是不觉得冷。外加五爷下手越发轻柔,顾纯昏昏欲睡,压著手臂闭上了眼睛。
  重新环著他的细腰包好干净绷带,李傲然抱来一床棉被,轻轻盖到他脖子处,刚想说话,发现他已经呼吸绵长的睡过去了。
  顾纯睡觉的时候就像遮掩了锋芒的暖玉。长发四散,嘴唇略略撅起来,本来惊豔的一张脸瞬间变得相当天然呆。很容易让人想起网路上‘萌态’这个词。李傲然看著看著不觉笑了出来,一手揽在他脖颈後面,一手板著肩,让他放平,手指却下意识的流连锁骨周围的皮肤不放,惊觉,收回,都显得匆忙。
  扫一眼手表,已经十点多了。李傲然走进厨房,看到除了大米什麽都没有,想起之前为了唐宁猛钻研煮粥之道,顿时产生一股英雄好不容易有了用武之地的强烈自豪感。撸起西装袖子,淘米下锅。
  尽管早有经验,还是煮废了两锅才看到香香糯糯的白米在锅里咕嘟作响。想著米粥没有味道,他揣著钱包出门,在就近的超市买了六必居的酱菜,不知道顾纯喜欢什麽,就拍黄瓜萝卜条都买了一通,连带著肉松补品,种类各异。
  回到废兰山庄,关火盖盖,缓步走进卧室。顾纯还是没醒,微微蹙眉,不知道是做了噩梦还是伤口疼。
  很多事,是泥淖,不能深陷。作为一个商人,李傲然深谙其道,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最後转身走了,拿著外套和公文包,坐进车子里,拨通了花左渊的电话,淡道:“叔叔,我现在在北郊101号废兰山庄,里面有一个生病的朋友,麻烦你过来代为照顾吧,我要赶去上班了,阿宁在等我。”
  长久以来,之所以面对顾纯没有失控,是因为唐宁,最後一条防线,最爱的人,执念最深的人,誓死不能放弃的人。
  为什麽呢?为什麽那个人是唐宁……骤然一阵熟悉的剧痛袭来,李傲然一手扶在方向盘上,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止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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